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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梢 第十五章 子女成一好

作者︰雷恩那

隨著肚子漸漸顯懷,霍婉清又重新體會到小生命在體內孕育的過程和感受,然後她最大的感受是——她家的爺。

真是作了夫妻才能見識到他近乎瘋魔的樣子。

她發現,他似乎迷戀上她身子的變化。

……

霍婉清自覺是個徹底遵照醫囑養胎的好孕婦,有老太醫時不時盯著,懷相從一開始就挺好,持續到最後,雖說月復中有雙胞,但肚子並未過大。

孕期中那些大補藥品她一概不踫,飲食也有所節制,加之適度的活動,所以當這一天羊水突然泄出,瞬間濡濕褲裙時,她倒是十分鎮定。

不鎮定的是她家的爺,見她這般,又把一張雕花圈椅的扶手給掐壞。

老太醫很快被請進毅王府,隨行的還有一位五十開外、身形精瘦的婦人。

霍婉清後來才知,那位精瘦老婦與老太醫師承同門,且專攻婦科,對方是看在老太醫這位師哥的分上才親自上門為她接生。

精瘦老婦完全沒在客氣,直接撩簾子上榻,手撫上霍婉清的圓肚,一會兒又探進她的腿間,揚聲朝已把完脈且退到大折屏外的老太醫道——

「師哥把這一母雙胞調養得甚好。」

「那是。不看看是誰出的手?再橫的胎都能調正。」老太醫自傲得很。

「可若一開始就由我來調,定然更好。」

折屏外傳來老太醫的咳嗽聲,八成正在喝茶喝到念到。

然後精瘦老婦看向正望著她的霍婉清,面無表情淡淡道︰「往後若再懷上,直接到西大街宗合堂找我就好。」略頓,嚴肅再道︰「要是想懷上卻懷不上,更要來找我。」

霍婉清明明正在陣痛,痛到直滲汗,此時又覺想笑,覺著這位精瘦老婦頗有冷面笑匠之風,這種又痛又想笑的心情還是頭一次體會。

婢子們和兩位府里的嬤嬤不斷送熱水進屋,淨布、利剪什麼的全都備齊,即使是大白日,內房里仍點起燭火,將每個角落照明。

于霍婉清來說,整個過程從發動到陣痛、到越來越痛,再到她開始使勁兒,感覺就是事兒趕著事兒,沒有多余時候讓她動腦筋,甚至好像連歇口氣的時候也沒有。

她就配合著老婦的指示,在對方雙手的「推波助瀾」下,幾次的用力使勁兒,身體裂開,熱呼呼的什麼接連從她落了出來,接著……就是通體的輕松。

一切好像很快。

但也實在很痛。

痛到後來發麻,她都快感覺不到疼痛,然後事情就結束了。

終于……她可以好好喘口氣兒。

至于被老太醫嫌棄無用只會擋道的傅松凜一開始就被趕到正屋外間,老太醫在里邊坐鎮,還請來同門師妹接生,退到折屏後的老太醫還能喝喝茶、吃點果子,傅松凜根本連坐都坐不住。

妻子呼疼的聲音並非淒厲,卻仍清楚可聞,一聲聲往他心里頭鑽鑿。

她痛,他也痛啊!

但他無法代替她承受那些生產的劇痛,那令他更加焦灼難耐。

直到孩子的哭聲響亮亮震撼了他的神識,他來回踱步的身影驟然頓住,听到在內房助產的兩婢子和老嬤嬤們發出歡呼,他忽覺有些虛月兌地倒坐在椅子上,不知自己蒼白臉上正掛著大大的笑。

內寢房中,孩子哭得好生響亮,兩個都是。

當霍婉清稍稍調勻氣息能說話時,兩孩子都已被整理好,包在事先備妥的淨巾中,兩只小小襁褓分別由兩位嬤嬤抱了來,齊齊放在她身旁。

此際,精瘦老婦也已處理好她的口子,婢子們伶俐地收拾著,傅松凜這時才被老太醫放進來。

仍覺得有些腿軟,傅松凜勉強撐持,在榻邊落坐。

大事終于落定,總要讓自家王爺以及主母仔細看看孩子,說些體己話,里邊,春草和菱香大略收拾好後就退出,兩位府里的老嬤嬤亦是。

而一直候在外頭觀望的崔總管則即時過來請老太醫,以及今日接生有功的老婦到前院堂上用茶歇息,同時奉上豐厚紅封。

定靜院正屋內房,兩只女圭女圭驚天地、泣鬼神般一通狠哭後,此際竟溫馴睡著,好似適才一屋子大人忙得團團轉皆與他們倆無關。

男人的長指探來,撩開因汗濕而黏在她頰邊的發,霍婉清望著她的爺淺淺笑開,嗓聲有些輕啞——

「爺臉色還是不好看啊,清兒都順利生完了,還以為會見到爺喜上眉梢。」

傅松凜撫著她的頰面好一會兒,同樣輕啞道︰「……嗯,還沒回神。」被嚇得不輕。

「慢慢的,就會變回原來很好看的樣子。」

她笑得更樂。「好。慢慢來挺好。」

他點點頭,目光徐緩地挪向她身旁榻上那兩只女圭女圭。

一只娃兒用深青色大巾子包裹,另一只被裹在正紅色巾子里,兩只女圭女圭的毛發甚是茂密,黑乎乎一大撮,小臉則紅女敕女敕的,女敕到能瞧見膚底的血筋,亦軟到讓他不太敢探指去模,好像稍一用力就有可能戳破娃兒的臉皮。

霍婉清也望向孩子,佩服至極道︰「結果真如老太醫所料,不僅是雙胞,還是一雙龍鳳胎,助產的趙嬤嬤方才同我說,是男孩子先出來的,所以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妹妹。」

傅松凜低聲一應。「本王會好好答謝老太醫以及為你接生的那位女醫。」

他輪流模模兩只女圭女圭的頭發,漸漸有了真實感,臉上亦慢慢有了血色。

原來是什麼都沒有,就孤家寡人一個。

可後來他娶了妻,這個毅王府終于又有當家主母,他有了心有靈犀的枕邊人,他內心寂寥的角落因他的王妃閃閃發亮。

然後他的王妃又為他開枝散葉,令他這個年過而立之年卻膝下空虛的人一下子有兒也有女。

他傅松凜也是個兒女雙全之人啊!

「本王要賞人!」他握住妻子的柔荑,拉至嘴邊啄吻,在外人面前常會顯擺的清貴俊漠都不知拋哪里去,連斯文冷靜都不復見,他確實大大痛快中——

「毅王府里人人有賞,你的貼身婢子們還有兩位嬤嬤還要再添三倍,清兒是此戰的首功,本王更要賞你。」

某位王爺先是驚到快虛月兌,如今又喜翻天,心緒這般上沖下洗,簡直快得失心瘋。「清兒想討什麼賞,本王無有不允。你說!」

……還什麼「此戰首功」?霍婉清內心笑到不行,卻也軟軟塌陷了一角。

她可以輕易感受到他的歡喜,那樣真實地噴涌流淌,直撼她的心。

「那爺就把自個兒賞給清兒吧。」柔聲道,綿軟手心貼熨他的頰面,眸光盈盈,盡是柔情。

聞言,傅松凜喉間微突的喉結上下細細顫動。

他眉目深靜地望著妻子好一會兒,像在試圖平息內心翻涌的意緒,亦像努力要整理出堵在喉間的話語。

幾息過去,他的頭突然無力一般緩緩朝她傾落,最終抵在她頸窩,低幽幽蹭出話來——

「本王老早就是你的了,難道你不知嗎?」

噢,天啊……霍婉清心里悄悄哀喊一聲,當真是……果真是……真真是……受不住爺這般的「奇襲」!

她動情地一把攬住他的頭,豐暖胸房成了他最綿軟的枕子,她的秀顎愛憐地抵著他的發頂。

傅松凜放縱自己伏在妻子身上,即使知道很可能會壓疼她,一時間還是眷戀到難以挪移。

然後,他听到妻子的輕啞柔嗓在頭頂響起——

「爺既然是我的了,那……那爺就得保重自個兒的身軀,你的心肝脾肺腎都屬于我,沒有我允許,絕不能輕易損傷,爺可听明白了?」

傅松凜怔愣了一會,只曉得展臂將妻子牢牢回抱,澀然喉間答不出話。

但霍婉清到底是豪情走商兼瀟灑走鏢的江湖大商家出身的女兒家,算盤敲得咚咚響,有「利」可圖豈會放過?

「爺快應我!」逼近一步,再逼近第二步,她就要他明確給個答覆。

「好。」

傅松凜明明是被逼著應出這一聲,剎那間,心中卻像除去一切禁錮。

妻子管著他,從里到外,上上下下,她永遠都管著他……意識到這一點,他整個松弛下來,目底隱隱泛潮,胸中有滾燙的情意。

他就要她管著他,永遠將他放在心里。

☆☆☆

毅王府一下子有了小世子與小郡主,此事上達天听,宮里的賞賜如流水般一波接連一波。

向來深知君心的皇後甚至還下了懿旨,讓出了月子的霍婉清帶著一雙兒女進宮與宴,順道讓定榮帝過一過當人家親親堂哥哥的癮。

兩女圭女圭當真玉雪可愛得緊,定榮帝這個「皇帝大堂哥」想得深遠,想著他家國之棟梁的皇堂叔哪天老了,老到行不動了,終于有個毅王世子遞補上來,到底是皇堂叔親自教養,必定又是我大天朝出類拔萃之輩,屆時他毅王府還是君之股肱、國之梁柱,逃都逃不掉啊哇哈哈哈——

定榮帝頭一次見雙娃的那時,嘿嘿嘿又嘿嘿嘿的,當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壓抑住快要笑咧的兩邊嘴角。

兩只女圭女圭一出世就簡在帝心、倍受注目,傅松凜豈會瞧不出帝王心術,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壓在上頭的不是官,而是帝王。

他毅王爺雖貴為「皇帝的堂叔」,卻還想不出法子擺月兌皇帝佷子的桎梏,到底是血性男兒心系家國,很可能從老毅王爺到他這一代,再到下一代,作牛又作馬,都得與君王如此這般交陪下去。

相比傅松凜的憂思,身為毅王妃的霍婉清卻是看淡得很。

兒孫自有兒孫福,歷經那麼多,安然喜樂才是最最緊要的事,一切隨遇而安。

產後的她將自身調養得甚好,老太醫仍每月過府請平安脈,約莫在生產完的三個月後,不僅體內惡露盡數排出,身形也差不多回復原來的樣貌。

她自個兒深深有感,盡管努力遵照醫矚,要想完全恢復成少女時候的縴細身形是不可能了,她是生孕過兩只女圭女圭的少婦,豐盈,腰線窈窕,臀兒圓翹……這些都是無法回避的改變。

然後她再度發現自家的爺驚人的癖好。

他像似墜入無底深淵,而她就是那一汪深淵。

那深深的迷戀從她有孕在身時就一直持續發作,直到她順產,再持續到她坐月子,引得他深墜。

他彷佛又一次陷入迷戀,對她產後變得豐盈的身體深深著迷。

在生產前,家里的爺其實已為她尋好兩位乳母,但她仍想試著親喂,她也確實嘗試了,一開始是有些不適,但幾次之後就能適應,比較不能適應的是……是她家的爺熾烈的目光。

每每親喂著孩子,他哪兒也不去,就直勾勾盯著,看兩只女圭女圭輪流含著她的乳努力吸吮,把她看得渾身都不對勁兒起來。

當深夜降臨,他們屬于彼此之時,他的「毒手」便食髓知味般探進她松散的衣褲中,揉弄她的身子,把玩每一處細膩……

兩只女圭女圭一日日長大,男娃兒的眉目像他爹,清俊中帶英氣,女娃兒則像她多些,笑起來那叫日月同光。

隨著孩子五官漸漸長開,霍婉清某一日發現她家小哥哥的右眉眉尾竟有顆小紅痣,剛出生時並未瞧見,像突然被點上一顆小朱砂似的。

見到那顆朱砂痣出現,她內心激切不已亦滿滿感恩。

她想起岐芒山上的奇遇,想起那男孩兒和女娃兒,原就覺得他們倆是來跟她這個阿娘打聲招呼,如今心中更加篤定,是小哥哥帶著小妹妹來當了她和爺的孩子。

關于男娃眉尾朱砂痣所代表的意義,她並未跟家里的爺提及,就當成一個既甜蜜亦心酸的秘密放進心底。

對不起……

都是我,娘才會死掉……

她記得那孩子曾跟她道歉,之前沒有多想,後來越發感到心驚。本來只有我一個,我一直等一直等,好像等了很久……

她不得不思量,那日在岐芒山上遇見的男孩兒,很可能在上一世就來當了她的孩子,但她這個娘親沒能護住他,無法好好生下他,無法抱他親他,無法養育他長大,可孩子卻以為是自己的錯,以為是他的到來才將她害死……

想通這一些,她內心是多麼驚痛,也悔恨到不行,不確定當時在那座山洞中,她是否有安慰到孩子,可有給他一些溫情暖意。

唯一能給她慰藉、撫平她內心猜徨的,是順產來到這世間的一雙女圭女圭。

孩子們是那樣玉雪可愛,身上永遠有著能鎮魂寧魄的乳香,她吸食汲取,滿滿的溫暖充盈胸房,然後她會對男娃說很多話,那些來不及對他說的心底話,她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他。

她也會對女娃說很多話,感謝她跟在小哥哥身邊,讓小哥哥那一抹精魂如無主般游蕩時,不會太過孤單寂寞。

她家的爺每每看她抱著女圭女圭說悄悄話,說到後來總是眼淚直流,那表情無奈亦帶縱容。

她雖未將秘密告知,但爺似乎有所感觸,他不會問她為何要哭,只會走過來將她和女圭女圭一起擁入懷里。

然後她還發現,她家爺其實挺偏心。

他絲毫不加掩飾,任她看得真真的,他就是喜歡女娃兒多過男娃兒,每日趕著上朝會,出門前要親親女兒小臉蛋,有時親太多還把女圭女圭給親醒,下朝回府更要親親抱抱女兒,對兒子就意思意思瞄一眼,明擺著一副「大丈夫抱孫不抱兒」的姿態,讓她都氣笑了。

兩孩子滿月擺酒,滿周歲時亦辦了一場小宴席,而霍婉清也終于迎來她在這一世的雙十年華。

年滿二十的她沒有出府歸家,這座毅王府就是她的家。

她無須備嫁,因她早已嫁作人婦,養育著一雙兒女,日子過得豐饒滋潤。

而她一直在準備著、等待著的這一日也終于到來——

這一年中秋剛過,天朝北疆戰事興起,她家的爺被定榮帝當朝點名,下旨命他重披戰袍,即刻點兵兩萬趕往北疆戰線馳援。

兵馬在明日一早即要啟程,霍婉清為這一天早已作了許多準備,但世事難料,實不知一切是否萬全,她還是擔心,在她家爺面前已努力克制,仍是無法淡定以對。

「爺的里衣和常服都收拾好了,還有幾雙厚布襪和靴子等等,清兒適才已將包袱交給爺的親兵小魏,明兒個一起帶往北邊……還有,包袱里也放著不少外用的金瘡藥以及對付胃腸不適的藥粉,是沛堂之前走貨時得到的好東西,我全留著,都給爺帶上……還有還有,我還讓灶房備了一些較為久放的糕點,方便爺在外行軍,你可以放在馬背的搭襪里,餓了就能隨時止饑……」定靜院主屋的內寢間,就見一抹窈窕嬌小的身影在那兒繞來繞去、走來走去,邊走邊說,邊說邊想著還有什麼沒交代仔細——

「啊!還有還有,最最緊要的是雪絲銀甲,爺一定要記得時時將它穿在身上,戰事未結束前絕對不可以將它月兌掉,就算浴洗,洗好後也得盡速穿上……要不現在就穿上吧,穿著就別月兌,明兒個好早就得出發,要是忘了可怎麼辦?我幫你穿!」

說風就是雨的,霍婉清取來整齊擱在桌上的雪絲銀甲就往爺的身上套。

傅松凜剛浴洗了一通,身上僅穿著里衣里褲,明日一早就得啟程往北疆馳援,而今日在外頭已是忙得不可開交,此際的他靜靜坐在圓墩椅上,看著妻子繞著他打轉,听著妻子喋喋不休的叨念,他內心感到平靜。

妻子攤開手中的銀甲靠過來,恰被他一把拉進懷里,一抱抱到床幃內。

「爺!」她手里的雪絲銀甲被他抓走丟到床榻角落。

「現下就穿件銀甲上身,本王如何與清兒親近?」他摟著她躺下,捧著她的臉湊唇就親。

霍婉清亦捧著他的臉,認真道︰「爺別忘了自己這副身軀早就賞給我,心肝脾肺腎都是我的,你要好好保護自個兒,你允過我的。」

指月復一下下摩挈妻子的女敕頰,傅松凜目光深深,像要將她一次看個夠。

「關于這一場出征,清兒已把所知道的事盡數告知,囑咐再囑咐,本王全都听進去了,如今的我未傷在馮堯三手中,依然身強體壯,未受舊疾纏身之苦,再加上清兒為我求得雪絲銀甲護身,這一次重上戰場,定然會好好地凱旋歸來,你不要怕,我會沒事的。」

霍婉清抿唇吞咽,試圖止住那嗚咽聲,眸底卻還是紅了。

她緩了會兒才擠出聲音,輕啞道︰「爺要一直記住,你已非獨身一人,你有我、有一雙兒女,你有一個家。」上一世他對待自己總是輕忽,凍了懶得添衣,病了不肯喝藥,少食少眠,她不能再允他那般「欺負」自己。

淚水到底不受控制,越想忍,卻越發不能忍,熱潮自有意識般地溢出眸眶,她吸吸鼻子,可憐地嗚咽著——

「真想……嗚……真想跟著爺一塊兒去,親兵們也是要上戰場的,哪有精力顧好你?我、我……啊!不然我女扮男裝,跟在你身邊當一名小親兵?我的馬術還是上得了台面的,能跟得上急速行軍,緋雲也正當年,讓它長途跑跑絕對可以。」天外飛來的這一個念頭,讓她整張臉蛋瞬間發亮。「好!就這樣辦!我馬上收拾行李!」

她欲將躍起的身子被他牢牢抱住,雙腿也被他一條健壯長腿橫將過來穩穩壓制,不允她下榻。

「你以為那是什麼地方?本王能任你去涉險吃苦嗎?傻丫頭!」他輕斥了聲,嘆息般又道︰「你要我記住已非獨身一人,本王有兒有女更有你,怎麼清兒就忘記自己是兩個孩子的娘?你若隨本王到北疆前線,那正牙牙學語的兩只女圭女圭真要丟給女乃娘帶嗎?孩子離了爹又離了娘,如何是好?」

被連三問,問得霍婉清心里一陣糾緊,想著孩子怎能沒有爹娘在身邊,自己著實太任性,眼中又流出兩行淚來。

「對不起……嗚嗚……」

「真是個傻丫頭。」傅松凜好氣也好笑,愛憐地吻去她的淚。

……

他嗓聲比她還沙啞,嘴角輕揚——

「別去十里亭相迎。清兒不是說過,此戰本王僅用三個月便扭轉乾坤,三個月後恰是隆冬時節,帝京想必已白雪紛紛,你帶兩孩子等在十里亭,著實太冷,別去。」

她又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可我想早些見到你……」大軍若回朝,他這個主帥定然直奔宮中面聖,她也僅能遠遠瞧他一眼罷了,但能早些見到他的人,如何都是好的。

他親親她,柔聲道︰「那就上品藝香茶館三樓吧。凱旋歸來的那一日,本王會領著兵馬過東大街,清兒帶孩子來迎我,可好?」

霍婉清破涕為笑,與他交頸相擁,忙不迭道︰「好、好!我去茶館迎你,但不要三樓啦,茶館二樓才好,能居高臨下也能近些將你看清楚,屆時把兩個孩子也帶去,還要備很多很多花,把花全投給你。」

傅松凜聞言低聲笑開,將懷里的人兒壓向自己——

「傻丫頭,乖乖等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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