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酷哥 第四章
幣著張俊臉,柯競方打從心底後悔死了,為什麼當年要跟這個惡膽包天的女人爭那張紅紙條。
早知道就將那半張紅只條讓給蠢?NB75C?妹不就得了,也不會害得自己這幾年來時時刻刻都過著水深火熱的非人生活,而愛愛妹妹對他的追求仍是若即苦離,甚至有些時候都不怎麼甩他,常常傷了他一顆純潔的少男心。
虧他還是學企管的,這種不敷成本的生意,也只有他這個二愣子還這麼樂此不疲的做善下去。
「哼!」
死命的粘在那堵高牆的璧面,柯競方不安的神色布滿了整張灰敗的臉。
想不到這沒腦子的?NB75C?妹竟然臉皮厚成這樣,不但威脅利誘的說服他「必須」要跟來做兩個美女的保鑣,更夸張的是,她居然也拖著無辜的小晚一塊兒來了。
多了個小晚……唉,他原本還奢望著,如果這回不幸失風落網,被人給逮到警察局時,冀望小晚能夠將他們給保出來,怎料得到小晚也慘遭?NB75C?妹的魔網。
柯競方想都不敢去想,今天晚上在拘留所里,那幅淒慘到極點的畫面。
「喂,高興一點嘛!」骨碌碌的眼珠子東張西望了半天,古貞貞向的小晚露齒一笑,便不由分說的拖著滿臉不甘心的柯競方往那幢大屋走。
「高興一點、高興一點?哼!」輕哼一聲,柯競方報復性的將全身的重量撤去,任她拖著他走,反正蠢?NB75C?妹高興嘛,那就讓她多費點力氣拖著他走。況且,多留一些力氣也好,待會兒若遭人圍捕時,他說不定還能逃月兌呢。
「阿方,你干麼這麼氣呼呼的。」推了推掛在鼻梁的眼鏡,丘小晚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他。
「兩位大小姐,如果我們現在是站在那堵高牆外頭的話,我會立刻讓你們看到我會有多高興。」柯競方沒好氣的,嘴里噴著氣,但是心里仍是惱著那個蠢女人,還有自己,然後順便將突然喪失了理智的丘小晚給一起惱進去。
待會兒如果又被人當成現行犯逮個正著,他絕對、絕對要背信忘義的將一切罪過都推到?NB75C?妹身上,絕對、絕對的!
搬豎?NB75C?妹也被他確定是神智不清了。
他以前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同居人的精神狀態不佳,而且是屬于那種該送進醫院的嚴重型病奔。但是,經過了這兩個禮拜……不,嚴格說來,是,從遇見了那個叫做赫連鋒的絕版貨後,可憐又可恨的她已經將失了理性的跡象完全表露于行為舉止上了。
不但追蹤到人家家里,被人咆了幾句,就像只被點了火的沖天炮似的賴進人家的道館,最嚴重的是,她竟然復仇心強烈到學起一向最討厭的肢體運動來了。
可憐的?NB75C?妹終于被自己的愚蠢逼瘋了。
同情的瞥了眼正對小晚比手畫腳的?NB75C?妹,柯競方輕吁了聲。
看來不幸之中的大幸是,那赫連鋒的公司運作程序沒一樣她可以混的,否則,她鐵定連赫連鋒的辦公室也會想盡辦法去進駐分化的。
瞧著古貞貞一臉的喜孜孜,柯競方卻憂慮起來了,他開始考慮該不該跟古貞貞伯伯他們聯絡了。
「我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想也不想的,柯競方做著最後一次的努力。
「阿方,我拜托你好不好,都已經進來了,怕什麼?況且,我們這可是在做好事耶!」古貞貞根本就將柯競方的黑臉給拋諸腦後,旋過臉又對小晚笑得很純,「反正我們也只是進來控望、探望而已。」
丘小晚沒有回答古貞貞的話,因為她的視綜全被院子里那一大片玫瑰給吸引住了,連為什麼探望朋友得像個賊似的翻牆進來的疑惑,也給丟到腦後去了。
哇塞,五顏六色,一大片的玫瑰園耶!她的眼中滲上了感動的淚水。
「探望、探望??NB75C?妹,我求求你行行好,你根本不認識人家耶!」柯競方快被她的直線思考給打敗了。
「唉,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感情哪?」像是終于注意到他臉上的灰敗與擔憂,古貞貞驀然笑了起來,「哎呀,你不用擔心那個姓赫連的啦,他這個時候人在道館,不會出現在這里。」
「你那麼確定。」柯競方心里突然覺得好笑。
最近他挺忙的,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听古貞貞細述她在道館的點滴不過,才見她上了幾堂課而已,可是次次自道館回來時,都是青著一張臉,臉上沒什麼笑意,而且還是拖著抖顫的一雙腿回來的,他就知道她八成在里頭沒過什麼好日子,真可憐自找罪受!
「安啦、安啦!他一個星期里只有今天跟星期四的下午有課,所以他今天一定不在家,我都已經打听得一清二楚。」古貞貞用力的拍著自己干扁的胸脯,「相信我準沒錯的啦!」
她的話卻引起了小晚的注意,「那你今天怎麼不在道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天也是她報名的班級要上課的時間。
往上揚的嘴角驀然間撇下下一、三十度,古貞貞拿一雙盈滿哀怨的眼瞅著她。
「我是學生呀!」真是討厭,怎麼連小晚都開始澆起她冷水來。
「請問一下,這又關你是學生什麼事?你不是更應該在道館嗎?」柯競方咬住了話尾,毫不放棄機會的加上一桶冰水。
快樂的笑容明顯的自古貞貞臉上撤離,想到了這兩個禮拜來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她就牙根酸楚的同情著自己。
「我是……我……蹺課呀。」雖然她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情有可原,但還是擠不出理直氣壯的聲音。沒辦法,誰教她真的是……心虛。
輕吁一聲,柯競方望了眼的小晚那張抑往笑意的泛紅臉龐,「蹺課?你的決心呢?」是誰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洽其人之身的?
「什麼決心?」古貞貞一臉的迷惑。
老天,看情形,有人真的已經將當初自己差點沒斷指發誓的宣言,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什麼決心?我說?NB75C?妹呀,你不是決定要學他的功夫來打敗他嗎?全心?忘得這麼快?」柯競方已經習慣性的挑起了提醒她記起誓言的責任了。
「喔,你是說這件事啊。」
「對。」
迸貞貞縮了縮身子,嘴巴嘟了起來,「我又沒有忘記。」見柯競方又是一臉的嘲諷,她的嘴呱得更高了,「阿方,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好可憐喔,被那個姓赫連的冰塊欺負得有夠讓人同情,所以……我決定放自己一天假。」打死她,她也不會提起她上一堂課也沒去上。
「他怎麼欺負你?」柯競方不怎麼同情的望著她。
一提起這事,古貞貞就滿肚子的冤氣,「你們不知道,他簡直不是人,他是魔鬼!他真的是太過分了,我是去學跆拳、學功夫耶,他竟然讓我連續兩個禮拜都在蹲馬步。」想到上課時痛苦的分分秒秒,古貞貞不自覺地顫了顫身子,有些遲鈍的感覺到自己的腳又開始酸了起來,「唉,我的腳都坑諳掉了。」
原來如此,「沒有人會因為練蹲馬步而斷了腳的。」柯競方輕易的,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自憐。
听了他的促狹,古貞貞一張臉皺了起來,聲音猛地嚷了出來,「我就是第一個呀!」沒想到阿方真的是這麼沒同情心的家伙,哼,她真是瞎了眼,錯交了他這個豬朋狗友。
看這次回南投去,她怎麼跟愛愛破壞他的形象,哼!柯競方,你給我等著瞧好了。
柯競方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的壞心眼,只是驚駭的伸手捂住她的嘴。
「噓,你瘋了是不是?那麼大聲做什麼!」他們現在還是處在小賊的身份耶,這蠢女人到底想干什麼。
有些赧然的眨了眨眼,古貞貞慢半拍的須悟到這一點,但是,這須悟已然太遲了。
「我需要叫警察嗎?」
听著這道平空而起的平板嗓音,三雙眼眸望來望去,沒半秒鐘,眼底全都逐漸的染上了哀戚。
這下,真的是完蛋了!
黝黑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他們臉上的驚慌,赫連鐸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覺得有絲荒謬的好笑,然後將輪椅轉了幾度,故意將他們給堵在他與大門之間。
「你是赫連鐸?」看見他坐著的輪椅,再看看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嘖嘖,怎麼跟赫連鋒那家伙長那麼像,古貞貞叫了起來,「你一定就是赫連鐸。」她一臉的篤定。
將雙手盤放在胸前,赫連鐸將上身向後靠在椅背上,眼楮眯了起來,「我那麼有名。」
有名?他關心的事情真奇怪。「嗨,我是來找你的。」古貞貞望了眼自己的同黨,又補了兩個字,「我們。」
「你們?」赫連鐸質疑的盯著他們瞧。
「不包括我。」不假思索的,柯競方盡力的想撇清關系。
「嘿、嘿。」這是終于回過神來的丘小晚的干笑聲,她的眼神拚命的往那一大片玫瑰園瞄去。
四雙眼楮瞪來瞪去,終于,古貞貞捺不住性子的踢了柯競方一腳,「你這個沒有義氣的家伙,我們不是講好要來看他的?」
「不好意思,是你自己這麼想,然後就不顧我的意願硬拉著我來。」事出突然,柯競方一點都不留面子給她。
「可是……」該死的,他又堵得她駁不回去。
偏柯競方還意猶未盡的補充說明,「我可不是心甘情願的,小晚也是。」先拖個人一起下水,然後探索的眼光瞟了下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諷意味的赫連鐸,「他還構不上讓我們犯上闖空門罪行的標準。」後面這句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奇怪,他又不是你要相親的對象,你管他長得怎麼樣。」古貞貞听懂了他的話,而且立即開口數落他的以色相人。
「起碼也要善眼一點哪!」柯競方帶著笑意的直視著赫連鐸,而且還玩心倏起的朝他不著痕跡的眨了下眼。
兩個女人沒有瞧見,但赫連鐸即瞧個一清二楚,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迎上了柯競方那雙沒半點惡意的眼神。
敗莫名的,古貞貞打心底替赫連鐸叫屈,「他有哪一點不養眼?」真讓人懷疑柯竟方的眼光是怎麼看的?「雖然不是帥到哪兒去,但起碼他瞧起來也是人模人樣的。」
「對啊!」推了推又滑下來的眼鏡,丘小晚的眼神偷偷模模的逮著機會多瞧了他幾眼,「他又沒有缺什麼眼楮、鼻子的。」
靜坐在輪椅上,赫連鐸有些想笑的望著他們就這麼當著他的面評論起他來了,而且似乎是愈講愈有心得。
這三個人究竟是打哪兒來的。
罷剛在監視螢幕里,他就認出了古貞貞跟柯競方,看來這件事,八成跟大哥月兌不了干系。
等他回來了可得好好的問問他。
「我想,我的長相應該不勞你們煩心吧?」一雙沉靜得幾近死寂的黑眼楮凝望著他們,那看來壯碩的身軀端坐在一張加寬的輪椅上,除了唇畔的那抹嘲諷,能證明他還是個人的證據就是臉上的不耐。
而這整合的表相讓古貞貞深深的感到莫名的心疼。
難怪道館里的清潔阿嫂講到他時會直嚷著可惜。一個個性爽朗又略帶倨傲的粗獷男人,就這麼突然的因為一起車禍事故,而導致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更何況他又是個非常酷愛運動的人!
難怪他會自此斂去了以往的精神奕奕,任由陰郁又森沉的情緒將自己圍攏起來,連自己一手撐起的道館也不去理會。
在道館的時候,不小心听到阿嫂之間的閑談時,心里覺得同情是一回事,但當她親眼瞧見時他這模樣時,古貞貞真的是感覺到自己心頭有著痛意。
她一定要幫他重新站起來,古貞貞的腦子里又習慣的下定了決心。
「你們醫生不是應該以救人為終生之職嗎?」想也不想,她又拖了的小晚一起上刀山、下油鍋,「見到一個有為青年被困坐在輪椅上,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會有良心不安的沮喪。」這回,柯競方可以滾到一邊去了,因為他半點忙都幫不上。
「醫生?」
「有為青年。」
兩個又不的而同冒出聲來的人互視了一眼。
而在一旁的柯竟方快嘴的搶到了發言權,「我說?NB75C?味啊,他哪兒看起來像有為青年?」扣掉其實長得還不錯這一項,赫連鐸倒還比較像里遣教父。
霸氣有余,可威嚴不足,若跟別人比,他是在人人之上沒錯,但若跟那個赫連鋒一比,他就得敗下陣來了。
實在是因為那個赫連鋒的冷鋒眼神比普通人還要更上一層樓,而這個弟弟呢,則是冷中帶著未熄盡的熱氣,尖銳有余,陰冷不定。
「我哪兒不像有為青年了?」他的話惹起了赫連鐸的不滿。
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斯文書生型的男人,可也沒差那麼多吧?起碼比眼這幾個月兌線的家伙好太多了,還敢口口聲聲的,稱什麼醫生,這年頭的醫生怎麼都那麼莽撞又行事怪異?那些病人真是可憐。
「你現在講話的口氣就很像了。」古貞貞說。怎麼阿方才削他一句,火氣就竄得那麼快,看來阿方觀察得還真正確。
「像什麼?」赫連鐸直率的問著,口氣更顯粗暴了。
雙肩一聳,古貞貞很誠實的回答,「像黑道兄弟啊!」
罷連鐸猛地倒抽了口氣,「你講話小心一點。」
竟敢說他像兄弟?她有沒有想到此刻他們還兩腳平穩的站在他家的庭院里?如果他真有那麼一丁點「兄弟」的暴戾想法的話,他鐵定讓他們這輩子都不用想再見到太陽。
教他們成天只能在夜總會里對「月」興嘆!!
他的想法很形于色的讓杵在那兒三個人瞧個清楚,柯競方一點都不受恫喝的將雙手叉在腰上,涼涼的回望著他。
可丘小晚的反應就不怎麼一樣,她謹慎的注意著赫連鐸的一舉一動,然後很小心的往後退了一步,將整個人給貼在圍牆壁上,順便將眼神發直的瞪著他瞧,腦子里不知道在震蕩什麼的古貞貞也給拉到身邊。
「小心點,這個男人有問題。」丘小晚暗暗的提醒著她,他這是個隨時都可能會使用暴力來解決事情的男人。
迸貞貞點點頭,「我知道。」只要眼楮不瞎,沒有人會看不出這一點。
「?NB75C?妹,我們逮著機會快點走人。」不但是嘴里叮嚀著她,丘小晚的眼神一直都很謹慎的看著赫連鐸搭在輪椅椅把的手,深怕他的手會改變意志的突襲她們。
但是古貞貞沒有完全意會到她話中的意思,「走人?我們是來幫人的耶!」小晚這呆子有沒有說錯?
「幫人?」丘小晚有些不屑的瞟了赫連鐸一眼,「你難道看不出來。像他這種隨時就想出手打人的人,有什麼需要人幫忙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幫幫自己逃離他的魔掌範圍比較保險。」
她說得是什麼鬼話?「小晚,你真是沒有良心,他的腿不能走耶!」古貞貞滿臉冀望的看著她。
罷連鐸是個雙腳受傷的病人,而小晚是個復建學系的準畢業生,說不定她可以……「頁獻一些力量。
沒有人該不經努力就從此絕望的度過這一生,更不用說是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了,她見不得人受苦,所以或許小晚能為他想些什麼辦法。
就是為著這個原因,古貞貞才會死拖著一向冷靜自持的丘小晚翻牆過來。為了哄騙計劃成功,她還味著良心,為那些玫瑰說了一大堆惡心的好話。
沒辦法,玫瑰花兒是的小晚的致命傷,若非如此,她這頭頑牛絕對是不屑做這種悖離法條的行徑。
「良心?」丘小晚一臉詫異的望著她,「?NB75C?妹,真是不好意思,你難道不知道我那顆嬌弱的小良心早八百年前就捐出去啦!」就算不捐出來自認識她古貞貞的那天起,也被吞噬殆盡了。
雖然她並不像柯競方那般,三不五時的會對古貞貞吐槽或者是澆冷水,可這不代表她識人能力低落。
輕哼一聲,古貞貞還來不及開口再說些什麼,陰沉著一張臉的赫連鐸驀然朝著他們怒吼。
「出去!」他無法忍受再一次被人提及他的不良于行,縱使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又叫我們出去?」古貞貞有些氣、有些驚奇他的口氣。
丙然是那個絕版貨的自家兄弟,連開口趕人的口頭禪都一字不變。
罷連鐸不再理會他們,雙手一個使勁,將那輪椅轉向屋子的方向。
「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十分鐘後你們還在這里的話……」
迸貞貞有些變臉了。老天,這赫連家的兄弟真的是一點點的教養都沒有,哥哥是這麼冷漠,弟弟又這麼粗暴,難怪兩兄弟看起來都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死人樣。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同情心是不是太濫發了。
「哇,酷哥。」
眼珠子一翻,古貞貞差一點沒吐血,這死阿方,真的是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上回他也是完全折服于赫連鋒的冷酷言行上,這回遇著了弟弟,也是一樣的結論。
拜托,他到底有沒有感受到人家是怎麼對待他們的?赫連鐸開口趕他們出去耶!
「阿方……」
柯競方絲毫不理會古貞貞那張挫敗的氣臉,長腿一邁,直直的走到丘小晚前面。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兩個女人呆呆的瞪著他那張雀躍的臉,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應。
這阿方……怎麼倒戈得那麼迅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