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求愛 第七章
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纏人。
如果說公子的守則中真的有「纏」字訣,那他一定是將這些發揚得最透徹的人,她覺得他簡直像是狗皮藥膏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
皓月有點無奈地看了羅亦焱一眼。自從那一天她可能是因為飽受驚嚇而點頭搬到他那兒住開始,他好像是決心將他的武士精神「照耀」到她的身上似的,為了怕她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他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跟著她。
有時候她還真的想問他,他要不要順便變個裝,這樣,他就可以和她一起上女用洗手間了。
不過,她沒有勇氣問,因為就她對他的了解,如果她有勇氣問出口,他一定也有勇氣真的這樣做。為了不找自己的麻煩,她決定還是三緘其口,以免搞得自己更是難看。
「你真的沒有別的事要做?」皓月有些無奈地問著
「什麼事?」他下巴頂在交握的雙手上,睜著無辜的大眼楮,一臉好玩地看著她。
「我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在這兒不會很無聊嗎?你忘了意大利的女人正熱情地向你招手嗎?」皓月皺起了眉頭,她覺得他對她似乎有點保護過了頭。
「嗚!你傷了我的心,從來沒有女人會像你這個樣子,巴不得我滾得愈遠愈好,我還一直以為我是女人最好的伴。」他口氣十分的哀怨。
皓月簡直想翻白眼,這個男人還真的是軟硬不吃︰「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伴,有全天下的女人正在等你做她們的伴,但,請別來煩我好不好?」
「不好!」他回答得很直接,一點也沒有猶豫。
「你不覺得你這樣一個上午什麼都不做,只是瞪著我很無聊嗎?你到底是看出了什麼有趣的事兒來了?」皓月很是奇怪地問。難道他不覺得煩嗎?
「有啊!」他似乎一點也不被她的煩躁所影響,仍是一臉的輕松自在,「不如你來告訴我,你們這些修護團的工作性質到底是什麼好了!」
皓月對他擺了擺手︰「你不會對這種事有興趣的。」
「相反的,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你不會吝嗇告訴我吧!」看來他是賴定她了。
皓月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的意志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強,她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他一絲一毫的決定︰「好!你想知道什麼?」
「都好,我全都有興趣。」他似乎對皓月的放棄,感到滿意地笑了笑,「你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呢?」
皓月看了他一眼,聳聳肩站了起來︰「對古物的保存來說,修護科學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借由對這些古物的重建,我們才能慢慢地拼湊出歷史的面貌。」
皓月本來只是打算敷衍他兩句,反正她一點也不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會對這種工作真正感興趣,尤其她的話就像是背書一樣的單調。
可是當她發現,羅亦焱似乎真的有興趣且認真地听她的話時,她對考古的熱愛,讓她不知不覺地開始談起了她的工作。
「在現今的修護技術中,為了讓這些經過多年的古物和作品能再現原來的風采,我們首先會透過電腦處理,把所有的報告分類,定出修護的細節,然後再對這些東西進行修護。」
「你通常都是做什麼事呢?」
「我做的就是將電腦分析過的資料,找出一個最合適的修護方式,讓這些蒙塵的東西重新恢復它的光彩。」
「合適的方式?」他倒真的听出了興趣。
「我們修護的東西從陶壺、雕像、石膏像、石柱到壁畫都有可能,不同的東西就有不同的方式,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出一種最能夠重現古物風采,又能善加保存的方式,然後再著手去做。」說著,皓月指著右手邊的小壁畫,「像這個壁畫,在事前就用電腦分析出當時使用的色素和覆在其上的寄生物質,經過我的判定,決定AB腱7溶劑清洗,之後,再以和當時所用原料相同之色料上色,務必使一切的物件和原來沒有誤差。」
「那,這石雕像所用的又是不同的方式噦?」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們的工作有這麼復雜,這讓他對她的工作又多了一分敬意。
「當然,這雕像是噴泉的一部分,經過長時間的污土覆蓋和表面風化,而且,表面因為水的沖積而有一層石灰質和藻類的沉積物,要處理這樣的東西,就需要經過強固措施後,用含微量沙的水噴射和超聲儀來進行全面的清洗,而有些地方,還必須以殺微生物劑做局部的清洗。」
「哇!真的不簡單。」羅亦焱吹了一聲口哨。這種需要高度專注和長時間的工作,若不是真的有熱情的人,想必很難在這一行中生存下去。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像我手中的這個雕像,因為位于廣場中心已經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早就因為氧化、腐蝕、雨淋和震動而變得十分脆弱,所以,我們就只好先用熱掃描來了解它的堅固程度。而最傷腦筋的是,這雕像上有一層金箔,所以,要去掉上面的腐蝕物和沉積微粒是很難的。因為抗腐蝕的藥劑往往含酸,會順便洗去金子,為此,在修護中,我們還得再上一層丙烯酚脂的保護層。」皓月一時興起,便把她在工作上遇到的問題和挑戰也說了出來。
「你真的是很喜歡這份工作。」他像是明白了什麼地點點頭,「你的樣子和口氣,明白地說出了你對這一份工作的熱愛。」
皓月倒也不否認︰「這樣的工作既沒錢,而且工作的時間又長,如果不是真的對考古和藝術的保存有相當的興趣,是沒有辦法做這份工作的。」
羅亦焱點點頭,認同這句話。對于這種報酬和投資根本不成比例的工作,如果沒有幾分對事物的執著,是很難教人堅持下去的。
就這一點,他似乎也能明白,為何考古修護團中會有人進行走私的勾當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種工作呢?」這反倒是他比較有興趣的一件事,畢竟,這份工作對一個女人來說,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也不曉得.或許是因為記憶吧!」她自嘲地笑了笑。
「記憶?什麼特別的記憶?」
皓月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他看起來似乎是對她的回答很感興趣,他是不是對自己也有幾分好感呢?
別傻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或許好奇只是他的天性,這和他對她有沒有好感,根本扯不上關系,聰明的話,她還是別給自己太多的幻想。
她可沒有興趣成為他無心的受害者之一。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說的記憶並不是我有什麼關于考古不能遺忘的記憶,而是人的記憶。」她搖搖頭,雙手交握地說。
「人的記憶?」他似乎愈听愈不明白了。
「我從以前就一直想著一個問題,這世界上有什麼是真正永遠存在的?當有一天,連你自己都會將自己遺忘的時候,你又怎麼去要求別人會永遠記得你?既然如此,人類存在的價值是什麼?可是,這些藝術晶經由我的手,可以再保存個五十年,不!甚或是一百年、一千年,你能了解那種感覺嗎?」她用少見的熱切眼光看著他。
「你借由考古找尋出自己的定位。」他突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皓月有些微的訝異,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可以這麼敏感,她只不過說出她的感覺,他就能把她心中的想法這麼完整地表達出來,他真的是一個令人難以理解的男人!
「這樣說也沒有錯,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將會消失在人力不可擋的歲月洪流之中,但是至少,以後的人可以看到經由我的手而留下來的歷史痕跡。我不是一個藝術家,我沒有辦法像米開朗基羅、達芬奇這些名家一樣,為世界留下什麼,但至少,我也能做一個傳遞的中間人,不是嗎?」
「你不覺得你是在苛求?」不知為什麼,他口氣中竟然有一絲慍意。
「苛求?我不覺得,任何東西如果沒有延續的本質,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事。」她是這麼覺得的。
「就像你不願放開心胸地好好愛一場,也是因為你不能確定你的愛能否延續?」他突然改變了話題。
這下,皓月明白為什麼他會變得這麼奇怪了︰「我不覺得我的愛情觀是我們討論的重點。」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更沒有興趣和他談。
「你又想逃避了,事情一旦觸及你不想談論的話題,你就這樣,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鴕鳥轉世的。」
明知道他是故意拿話來激自己,可是,她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就算是我追求完美又如何,一份可能明天就沒有的愛情,我又何必費心。如果要愛,我要的就是一輩子的愛。」說她是苛責也好,說她是完美主義也罷!她就是不想在付出之後,才發現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除了傷心,什麼也沒有留下。
「你沒有做,又怎麼知道會不會永遠?」他不贊成她的說法。
「是嗎?」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她還沒有來得及阻止自己以前,她月兌口說出,「那你呢?如果是你,你又能保證愛一個女人一生一世,而且只愛她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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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亦焱有些氣悶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自從和皓月談得有些不歡而散後,他借口出來買午餐,卻一個人呆坐在這兒。
天空還是一樣的藍,風還是一樣帶著輕快的意味,意大利的女人仍然是熱情的,在經過他的時候,對他留下一抹邀請的笑容。
若是以往,他一定會報以欣賞的微笑,更甚者,又多了幾巾晚餐的邀約,可是,今天他說什麼也提不起這個興趣,心情竟然低落得連揚起嘴角都覺得沉重。
「被甩啦!怎麼一張臉臭成這個樣子!」
一道身影擋去了他頭上的陽光,話中帶著一分戲謔的音調,一听就知道這個人是他們羅家最古靈精怪的羅亦磊。
羅亦焱抬起頭,但懶得說一句話,只是用眼光示意他坐下。
「喲!變天了,你竟然無視來往女人的邀請。就我剛剛觀察的結果,你一共放棄了不下一打釣上女人的機會,這可不像你喲!」
羅亦焱沒好氣地瞪了他弟弟一眼︰「如果你只是來揶揄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我哪敢,只不過有一個消息,我想你一定有興趣知道。」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這下羅亦焱的注意力又回來了,原本沒什麼精神的眼光,’也一下子變得銳利。
「只是有人要我告訴你,最近在意大利的黑手黨中有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少吊我胃口了,到底韋颯說了什麼?」羅亦焱沒心情听羅亦磊賣關子。
「你和他還真是老交情,我都還沒說,稱就知道這是你老朋友傳來的消息。」羅亦磊佩服地說。說真的,他還真的有些羨慕四哥能有這樣默契的朋友,雖然見面的時間不多,但只要一個人有事,另一個人即使赴湯蹈火,也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那小子到底說了什麼?」
羅亦磊也不再賣關子,只是照例地清了一下喉嚨︰「最近黑手黨的老大要退位,而他找接班人的方法還挺新鮮的,看他的子女誰能在一年內為黑手黨賺人最多的利益,誰就是接班人,這夠新鮮吧!」
「黑手黨?」羅亦焱皺了一下眉頭,「韋颯會這麼講,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或許這次的走私和這件事有關。既然是黑手黨,以他們在意大利的勢力,才有能力做出這種偷天換日的事情。」
「我也這麼想。」羅亦磊點點頭。
「如果真是這樣,很有可能修護團中,有人和黑手黨有關系。」羅亦焱推測。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查過那黑手黨老頭的所有子女,未曾發現有人和修護隊中的人有什麼關系。」羅亦磊無奈地攤了攤手。
羅亦焱听到這里,也皺起了眉頭,他相信韋颯的直覺,如果他覺得這件事和黑手黨有關,一定是八丸不離十,只是,他還沒有找出其中的關聯罷了。
「或許還有一個可能性,如果這一次的競賽不止包括他的婚生子女呢?」羅亦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這些黑社會的老大就算有幾個地下情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真是失算。」
羅亦磊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虧他還是智商兩百以上的超天才,怎麼會沒有想到這一點,這要是說了出去,不笑死人才怪。
「這表示姜還是老的辣,你還太女敕了。」羅亦焱倚老賣老地說。
羅亦磊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嘴上哪肯吃虧︰「這句話好像不太對。」
「哪兒不對了?」羅亦焱瞪了他一眼。
「你是縱橫情海的老手,還不是栽在女人的手中。」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誰說我栽在女人的手中了?我對那個女人,只是出于義務上的關心罷了!我對每一個女人都是一樣關心的。」羅亦焱打死也不承認他對那個女人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是嗎?」
「本來就是,她那種一輩子只愛一個人的落伍觀念,說什麼也跟我合不來,你想,我有可能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嗎?」羅亦焱連自己都不敢確定這件事。
「你說這樣就這樣了,反正談感情這件事,你是專家。」羅亦磊也不爭辯,「對了,這是上次你說請我吃披薩的賬單,記得啊!」他從口袋掏出了一疊紙。
羅亦焱接過去一看,臉都黑了︰「你別開玩笑了!你來意大利才幾天,就能吃掉兩千三百七十六個披薩,你喂豬呀!你是改行賣披薩了是不是?」
「四哥果然英明,你讓我大老遠跑到這兒來,總得給我點旅費吧!」羅亦磊一點也不覺得羞愧,反而對自己能想出這一招而得意不已。
「這不算,我說只請你一個人吃而已。」開什麼玩笑,再這樣下去,他不是虧死了。
「沒錯啊!我賣披薩的時候也是問人家︰‘你吃不吃披薩?’而且,我保證‘你’都是一個人,兩個人以上就叫你們了。」羅亦磊壞壞地笑笑,這種事可難不倒他。
「你……」
羅亦焱除了自認倒霉之外,還能說什麼話?
「別你你我我的了,中午都快過了,你手上的這包午餐,什麼時候才要吃?」
經過羅亦磊的提醒,羅亦焱才想到他把出來幫皓月買午餐的這件事給忘了︰「該死!」他看了一下手表,「我沒把午餐拿回去,那個小妮子一定就省略不吃了。」
「小妮子?」
羅亦磊挑起了眉頭,一向都有美女替他下廚的羅亦焱,什麼時候當起人家的外送了?這差別還真大。
「不跟你說了,有事再聯絡。」羅亦焱匆忙地起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交代,「這賬我會去清,但到此為此,你別再去賣披薩了,否則,你就給我小心一點。」
羅亦磊看他四哥一臉焦急的樣子,活月兌月兌就是大哥在緊張大嫂時的翻版,都表現成這個樣子了,還說。他和那個女人沒事,真是睜眼說瞎話!
再聰明的人,一涉及感情都是笨蛋一個,就連他,這個號稱「情聖」的四哥也不例外。
唉!真希望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被愛神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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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雖然理智要她不要去理會,可是,她卻忍不住擔心起來。
有人可以買個午餐花了將近三個鐘頭,還見不到人影,他是跑到地球的另一端去買了是不是?還是,他發生了什麼事?
她搖搖頭,笑自己庸人自擾。他會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最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早上不歡而散。或許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跟哪一個女人風流快活去了呢!
想到這里,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竟然一下子沉重了起來,就像是當年大姐回家,對她說亦焱代替赴約時的那種心情。
他對她的溫柔不單只屬于她一個人的,他的溫柔,只因為她是個女人。
她早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她不是早就對他死心了?她明明知道,像他這樣不定的男人是不適合她的,她要的是一份能夠永永遠遠的愛情,而他卻只是一條不想停泊的船。
如果愛上了那個男人,最後受傷的一定是自己,這一點,她應該在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皓月走出了她的個人修護室,來到大廳,拿一封她的掛號郵包。她看了一眼上面的住址。
奇怪?怎麼沒有住址?會不會是寄信人忘了寫?
她聳聳肩,忍不住地再看一眼牆上的鐘,心思又回到了羅亦焱的身上,把地址的事放到腦後。
「皓月姐,你在等亦焱大哥?」英子不知道打哪兒冒了出來。
「我……」她的表現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亦焱大哥真的是一個很讓人心動的男人,要是他對我就像對你一樣,我也會有勇氣去面對那些事。」英子用天真的口氣,一臉艷羨地說。
「什麼事?」皓月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上一次,我听到教授和艾瑞兒說……」
英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羅亦焱的出現,就吸走了皓月大半的注意力。
「對不起!我回來遲了,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你一定還沒有吃吧?」羅亦焱把手中的三明治和飲料遞給她。
「亦焱大哥,你太偏心了,為什麼只有皓月姐有,你是不是喜歡皓月姐?」英子的大眼楮來回地打量他們兩個人。
皓月只覺得一陣紅熱從脖子直躥上耳根,她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但是,她的腳卻沒有辦法動上一分。
「沒錯!」
他的回答讓皓月一下子不知道做什麼樣的反應,只能呆呆地,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你承認喜歡皓月姐了!」英子驚呼一聲。
「沒錯!我是喜歡她,但是,我也喜歡你,你不知道‘情聖’是什麼女人都喜歡的嗎?」他用手指點點英子的小鼻子。
他的回答,讓皓月一顆高漲的心在瞬間狠狠地掉落谷底,不過,這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她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又何苦給自己過多的期待呢?
「我先進去了,我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做。」她揮揮手中的掛號包裹。
羅亦焱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掛號郵包,先是皺了一下眉頭,旋即臉色大變,他連忙拍掉皓月手中的郵包,然後再補上一腳,接著,一手一個地,拉著皓月和英子就向前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整個包裹就爆了開來。修護室在一陣震動之後,還冒出了好大的黑煙,黑煙又引發了防火水柱和警鈴,一時間,整個修護室的大廳像是大災難的現場。
「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的人紛紛趕到大廳,第一個趕到現場的史塔奇教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再來是海絲和韓克,他們的臉上全寫著訝異,而最後一個趕到的是艾瑞兒。面對這一切,所有的人面面相看,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一句話。
「我想,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心里有數,不是嗎?」羅亦焱話中有話地說,還深深地看了所有的人一眼;「教授,你覺得呢?」
史塔奇教授為難地看了艾瑞兒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難道你懷疑這是我做的?」艾瑞兒氣得整個人跳了起來,「你懷疑的話,就去報警,我一點也不在乎。」
史塔奇教授皺起了眉頭,他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大廳,終于他點了點頭。
「我們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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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絲做完了筆錄後,回到自己的修護室要整理東西,一打開門,卻發現韓克在里面等著她。
「沒想到你會等我,我好高興,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海絲一看到韓克,興奮得臉都紅了,她沒想到他是這麼的關心她。
她就知道,她的選擇是不會錯的,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一定會被她所感動的。
「這件事,還有包括前幾次的破壞事件,都是你做的,這是為什麼?」韓克甩開了海絲搭在他背上的手,冷冷地看著她說。
埃絲整個人一下僵住了,她有點不自然地干笑了兩聲︰「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別再裝了,我親眼看見你把它放在皓月的信件盒中,原本我以為你是順手替她把郵件帶了進來,可是,剛剛羅亦焱說他覺得不對的地方是上面沒有郵戳,那麼除了你,還會是誰呢?」
「我……」
埃絲沒有想到她做這件事的時候會有人看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韓克心痛地說。
「你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警察?你一定也是愛我的對不對?」海絲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她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被逮個正著的人,「我就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你值得我為了你放棄這麼多。」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韓克整個人跳了起來,「你做這些干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要你去做的,而且,你不知道嗎?現在警察一介入,我們的修護團就得停止運作,直到調查結束,那‘阿波羅之井’的計劃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再開始,你破壞了我們的成功機會,你竟然說是為了我?」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海絲用力抓著韓克的手。
「我……我有什麼事?」韓克奮力地想掙月兌,無奈海絲就是不肯放手。
「你偷偷地運走一些我們直接從古跡中挖出的古物,修護之後,再轉手賣出去,而且沒有往上呈報。」海絲一鼓作氣地說。
「你……」
「我在整理紀錄的時候,發現貨物的單子不符,我又跟蹤過你,知道你總是在後巷的那個廢棄倉庫和人接應。」海絲看了一眼臉色死白的韓克,「別怕!我什麼都沒有說。只要你別再做這種事,就不會有人發現。」
「所以,你才會一直搞這種破壞?」
埃絲點點頭︰「我知道你是一時迷惑,只要這個修護團的計劃一停止,你就不會愈陷愈深,這樣,你做的事就不會有人發現了。」她用力地握住矮克的手,「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答應我,你不要再錯下去了,好嗎?」
矮克看了一臉痴迷的海絲,良久,他慢慢地開口問了句——
「你真的愛我到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即使是放棄一切也無所謂?」
「當然!」
埃絲用力地點點頭。從她第一眼看到韓克起,她就知道,她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的人了。
矮克听到了海絲深情而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