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鄰的誘惑 第十二章
趁著村子里的人幾乎全到隔壁村參加建醮,所以歹徒才會想乘機偷竊,不意遇上毛珊竺這個會反擊的女人就算了,最後還落個被她男人扭送警局的悲慘下場,也足以名列倒霉罪犯排行榜上的一員。
「古先生,謝謝你的合作。」合上筆錄後,警員起身和逮到歹徒的好公民古羽靖握手道謝。
拉起呆坐在身邊的毛珊竺,古羽靖點了下頭。「應該的,那我現在可以帶我女朋友走了吧?」
「可以可以,請!」警員一路護送他們走出警局,還熱情的在警局門口用力揮手。
一起出警局,微涼的風迎面而來,吹亂了毛珊竺的發,讓她稍稍清醒了些,總算回過神來。
「你怎麼知道我家?」
「有心要找,不會找不到的。」古羽靖牽著她避開路邊的來車,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毛珊竺沒再說話,清楚他說的沒錯。
佳茹姊、千娜、丞妮都知道她老家在哪,又或許他留了老媽或小弟的電話,太多來源可以讓他知道她在哪,反正單純如她也不會到處「趴趴造」,除了台北的住所,她也只能回到老家而已。
「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我甚至聯絡不到妳。」緊牽著她的手,他不敢想象剛才他若沒有及時趕到,她會遇到怎樣可怕的狀況。
出差期間,他就多次打電話給她,一律轉進語音信箱,打到咖啡廳里,蔡佳茹又說她請假,還被陳昌民狠狠的調侃一頓,說什麼「心愛ㄟ對郎造」,直教他無語問蒼天。
「我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會走丟,找我干麼?」她意圖甩開他的手,卻教他握得更緊,她不楚懊惱的咬牙切齒。
「妳還是誤會了,是嗎?」淺嘆一口,他就知道女人的心思復雜,八成想遠了,只是沒想到她竟會直接切斷與他的聯系,教他著實心痛!
她對他的信任度就這麼低嗎?
他不是會隨便給承諾的男人,一旦給了承諾,他就會身體力行,可是他得到的卻是她的不信任,怎不令他心痛?
誤會嗎?未必吧!
她用力的咬緊下唇。「溫小姐說她是你的未婚妻,而且她手上的婚戒還是你親手為她戴上的。」
古羽靖差點沒跌倒。未婚妻?天啊!天大的冤枉啊!
「她說妳就信?」他停下腳步,攫住她的肩。
毛珊竺抬頭凝著他的眼。「不然你要我怎樣?」
人家不僅查到他的行蹤,還到她工作的咖啡廳里等他,擺明了是向她宣示主權來的,她還能怎麼想?
「妳怎麼不來問我?還是妳認定了我是個騙子?!」他氣壞了,不僅氣溫雅妃的謊言,更氣她的不信任。
他的低咆引來附近路人的注意,越來越多的視線凝聚在他們之中,來雜著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
毛珊竺尷尬地瞪著他。「你想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笑話嗎?」
「好,我們找個地方談。」
公共場所絕對不是談私事的好地點,因為人多口雜,好奇八卦的人又特多,所以古羽靖就近找了家干淨的旅社,飛快的向服務生要了間房,也不管看在別人眼里會怎麼想,硬是拉著毛珊竺進房。
「我不認為這里是談事情的好地方。」瞪著那張刺眼的大床,毛珊竺真想挖個洞把他活埋了!
「不然地點妳說,我配合。」他很好說話的,只要她開口,他絕對沒有第二句話。
「……算了,想說什麼說吧。」懶得和他爭辯,她選了靠近門邊的椅子坐下。
「我從來沒有訂過婚,所以溫雅妃絕對不是我的未婚妻。」他在她面前蹲下,仰起頭認真的凝著她的眼。
他們是最親密的愛侶,分享過世上最親密的行為,如今她竟變得如此冷淡,教他心痛得想哭。
「那婚戒呢?難道也不是你為她戴上的?」她閉上眼不看他,就怕見了他眸里的酸楚而心軟。
或許汪丞妮說對了,她不能因听信溫雅妃的片面之辭就定了古羽靖的罪,但一個女人能承受多少?第三者的罪名,又有多少女人有那個心髒強度能夠承擔?
「是,那只婚戒確實是我為她戴上的。」察覺她明顯一震,他焦慮地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睜開眼看他。「不過事情絕對不是妳想的那樣!」
古羽靖開始細細訴說認識溫雅妃的緣由──
念大學時,古羽靖參加了登山社,有個社團學長叫做周靖,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兩人的名字中都有個「靖」字,打從他加入登山社之後,周靖就相當照顧他,兩人培養出相當深厚的友情。
周靖有個令人相當羨慕的女朋友,長得漂亮又溫柔乖順,那個女朋友就是溫雅妃。
溫雅妃經常在登山社里出現,和所有的社員也都相當熟悉,不過由于男朋友和古羽靖感情特好的關系,她也在不知不覺間和古羽靖越來越熟。
但在一次攀登大雪山的登山活動里,他們遇到意外的暴風雨受困山中,等到可以下山時,周靖卻不慎失足滑落山谷,待社員們沖下山谷找到他時,他的傷熱已經非常嚴重,狀況非常不妙。
「撐著點學長!想想雅妃,她在山下等你呢!」古羽靖的黑發全濕,汗水不斷地滴到他的臉、他的眼,但他卻沒有伸手擦拭,一徑兒對著周靖信心喊話。
「雅妃……雅妃……」周靖的眼楮已經無法完全睜開了,他輕喃著女友的名字,顫抖的雙手由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緊抓著古羽靖的手,並將戒指塞進他手里。「羽靖……雅妃,幫我照顧她……」
「別說傻話了!」古羽靖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他既難受又激動的對著注意力漸漸無法集中的周靖咆哮。「你給我振作起來!听到沒有?你的女人你自己照顧!起來啊!」
「羽靖,我知道我不行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周靖很明白自己時間不多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心愛的雅妃。「答應我,照顧雅妃……」
「見鬼的照顧!我才不要!」為了刺激周靖的求生意志,古羽靖殘忍的再次拒絕他的請求。
「答應我!」周靖用盡全身的力量握緊他的手,連睜不開的眼也奮力瞠到最大。
「不……不!」古羽靖難過的落下淚。
「拜托∼∼這是我、最後的請求……」周靖也哭了,落下了男兒淚。
在他的注視下,古羽靖終究無法拒絕,重重的點了下頭。
就在他點了頭之後,周靖緊握著他的手逐漸松開,他緩緩閉上眼,嘴角噙著安慰的淺笑──
毛珊竺緊摀著唇,紅著眼眶,不敢想象那個場景,無論是再堅強、再固執的人,恐怕都難以拒絕周靖當時最後的請托。
「為了學長死前的交代,也為了回報學長對我的照顧,我接下照顧溫雅妃的責任,可是我卻沒料到,那竟會是我苦難日子的開始──」古羽靖的眼也紅了,他輕聲的繼續往下說。
「靖,陪我去同學的生生會好嗎?」
「不管!你不能去登山,我不準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你答應周靖的,我就是要你陪我!」
辦完周靖的後事之後,他代替周靖,在眾社友的見證下為溫雅妃戴上戒指,沒想到溫雅妃自此後開始將古羽靖當成周靖的化身,不斷的限制他這個、限制他那個,簡直到了緊迫盯人的地步。
為了遵守對周靖的承諾,古羽靖不斷的隱忍再隱忍,可是這種情況持續到他們畢業後仍不斷延燒,溫雅妃仍將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直到古羽靖開始和其他女人交往後,他和溫雅妃之間的緊繃態勢,終于全數爆發──
「你怎麼可以交女朋友?」溫雅妃在得知他每一段戀情後,總會想盡辦法加以破壞,且厲聲質問。
「雅妃,我年紀也不小了,交女朋友理所當然。」他耐著性子,試著跟她講道理。
「你有我就夠了啊!」溫雅妃的眼神變得迷蒙,她輕撫著手上的戒指。「你都為我戴上婚戒了,等我見過你父母,我們就結婚。」
「妳瘋了!」古羽靖一直將她當成學嫂,完全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听她這麼說,他簡直嚇壞了。「那是學長給妳的戒指,我根本不可能跟妳結婚!」
「不對,你才是我的情人,周靖……已經不在了,你才是我最後的依靠……」
「在試著和她溝通未果後,我認為自己這些年為學長做的已經夠多了,為免雅妃繼續沈淪下去,我決心切斷和她之間的聯系。」古羽請牽起毛珊竺的手,看著她的眼里柔情萬千。「所以我換手機、換工作,搬離原來的住處,買了妳對面的房子住下,然後認識了妳。」
毛珊竺仍紅著眼,听完他和溫雅妃之間的思怨情仇,心中的傷痕已然完全平復;凝望著他深情的眼,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和妳相戀,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無時無刻都會想著妳,即使上班也要想盡辦法溜出來,到咖啡廳喝上一杯咖啡,即使是看妳一眼也好。」他輕笑,想起自己的痴狂,他都不好意思了。「坦白說,我原本並不是那麼喜歡喝咖啡,是愛上妳之後才上癮的。」
「靖……」她的淚滾了下來,為自己不夠信任他而自責。「對不起……對不起……」
弓起手指試去她的淚,他知道她已不再氣他了。「傻瓜,干麼說對不起。其實是我不對,沒跟妳提雅妃的事,也想不到她會找到我,才會造成我們之間的誤會。」
「我想她是真的很喜歡你。」拉下他的手,她忍不住想為那個可憐的女人說句話。
「不,她只是將我當成學長的替身,一直都是。」腿有點麻,他起身走到距離她不遠的床沿坐下。「不管她是不是將對學長的情感轉移到我身上,我能肯定的是,我對她沒有一丁點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和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那她……太可憐了。」她淺嘆一口,只能說造化弄人。
「要我勉張自己跟她在一起,那我不是更可憐?」向她展開雙臂,他需要她的溫暖來平撫心痛。「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那麼失去我的妳,又該怎麼辦?」
毛珊竺忍不住起身撲向他,卻沒控制好力道的將他撲倒在床。「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變成另一個溫雅妃。」
古羽靖吃疼的蹙起眉,卻忍不住咧開嘴笑。
她說不要失去他耶!真中听,他喜歡!
「下次還要不要沒問清楚前因後果就亂發脾氣?」很好,誤會冰釋之後就是清算大會了,他咬牙輕問,長臂卻忍不住溫柔的環住她的腰。
嗯,抱著她的感覺真好!
她哭著承諾道︰「不要,再也不要了!」這種經驗一次就夠痛的了,她不要再試一次。
「那要不要隨隨便便就跑回家,不跟我聯絡、讓我找不到人?」這妮子可真大膽,竟然不給他消息也故意讓他找不到人,真該打她**!
「下次不敢了啦!」她破涕為笑,听出他話里的調侃意味,不依的拍打他的肩。
「還有下次?!」他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眸,用力將她的上身微微抬高。「妳想把我氣死不成?」
「我才舍不得呢!」她笑嘻嘻的低頭,在他的唇上「啵」了好大一聲。
「妳?妳偷親我?」他故作驚恐的指控。
「不行嗎?」她笑彎了眼,張開雙腿跨坐到他腰間。「誰教你讓我那麼難受,本來就該被處罰。」
「嘿,小姐,妳會不會惡人先告狀啊妳?」天啊!這是什麼世界?明明被欺侮的人是他,為什麼他得被處罰?「我可沒有逃家,也沒有不跟妳聯絡,錯的人是妳欸!」
「你啦!誰叫你什麼都不說,害人家白白哭了好幾天。」總之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啦!
「妳妳妳……妳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怎麼會愛上這麼沒天良的女人?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不論你說什麼,都不能免去你的刊責,你乖乖受罰吧!」她的小手開始不安分的撕扯他的襯衫,用力之大甚至不小心扯掉襯衫上的鈕扣。
「妳、妳想對我做什麼?」她的來勢洶洶讓他的黑眸滲入笑意,佯裝恐懼的結巴起來。
「『**』做的事。」她一語雙關,迫不及待的俯身餃住他性感的唇,尾音消散在兩人交纏的唇間。
「唔……」他愛死了她的吻、她的舌、她的唇!迸羽靖滿足的喟嘆一聲。
她抵著他的鼻,唇瓣輕觸他的,雙手邪惡的撫上他結實的胸肌。「男人,喜歡我的吻嗎?」
「我愛死了!」他微喘著氣,任由她褪去自己的襯衫,大手不太安分的留連在她縴柔的腰際。
毛珊竺漾開一抹燦爛的笑,她瞇起眼,無限嬌柔的貼近他的耳。「很好,那你要乖乖的讓我為所欲為喔……」
古羽靖的心髒強烈的撞擊著胸腔,他好喜歡她挑逗他的樣子,好媚、好……
他深吸口氣,不禁期待的韻抖了起來。
……
激情過後,毛珊竺俯貼在古羽靖的胸膛,隨著他呼吸的頻率起伏,吊詭的,她竟在這時候想起那個失去男友的可憐女人。
「靖。」她的小手無意識的在他胸口上輕畫弧線。
「嗯……」一路風塵僕僕的趕來找她,跟歹徒干了一架又經歷一場「激戰」,古羽靖著實有些困倦,他閉著眼,不怎麼清醒的慵懶應道。
「雖然我已經了解你和溫雅妃之間的過去,但,未來怎麼辦?」總不能讓她像背後靈一樣一直跟著他們吧?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古羽靖的眼微微睜開,沉默的思索著,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想到一個永除後患的必殺技──
「結婚吧!讓我們用事實來斷了她的妄想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