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枕上寵 第七章
第五章
「好暖哦……」
……
「咳咳咳……」邢譽修突然遭受捶打,不得已只能從睡夢中醒來,某人的繡花拳頭雖然並未對他造成多大打擊,可她拳拳都捶中他心窩,他仍是很誠實很給面子地發出幾聲咳嗽,並且睜開眼,用那雙睡意與懶散尚未消散的黑眸盯著眼前朝氣勃勃的俏美面容,問︰「你叫人起床的方式非要這麼特別嗎?」
「誰想叫你起床?我是把你叫醒問你為什麼要跑到客房偷襲我!」質問的小人兒帶著淺淺的不滿與一臉的囂張,昨夜病懨懨的柔弱面容已經消失得不見半點痕跡。
但盡管如此,他仍是伸手去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嗯,基本上不燙了,只有那麼一點點,待會再吃顆感冒藥,多喝點水,下午應該就會完全退燒。」
「啊,你、你……」他好溫柔,不管是按在她額頭的溫暖大手,抑或是蘊含著慵懶語調說話的口吻,一切的一切都好溫柔。
自從爸爸媽媽為了她在醫院爭吵以來,她就很少生病了,是她盡量注意不肯讓自己生病,他也從未有過機會照看生病的她,所以她在他面前生病,又被他這樣溫柔對待,還是頭一回。
面對這樣的他,她顯得頗為不習慣,在他撤回手之前就先一步從他手下逃開,自己伸手按住仍留有他掌中余溫的額頭,低聲嘟嚷,
「喂,你都還沒回答我干嘛偷襲我,你還亂模我佔我便宜?」
「讓我來猜猜,你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你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邢譽修在她退開之後並沒有立刻收回手,現下更是以指尖輕輕滑行在她微微發燙的臉蛋,用十分饒有興致的方式問著,是……隱隱體現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饒有興致。
「什、什麼昨晚……咳!不是,昨晚的事我記得,我當然記得,只記得一點點!」她只記得一點點,卻依舊氣勢不減,嚷出滿滿理所當然的囂張。
但這不能怪她,但凡生病發高燒的人通常都只記得被叫醒時的零碎片段,也記得照顧他的那個人,還記得對方憂心忡忡的關懷神情,但除此之外,她這個生病的人說過什麼話,和他這個照顧她的人說過什麼話,她基本上記憶模 。
「只記得一點點,那你對我的真情告白有包含在里面嗎?」
「什、什麼?我對你告白了?」
還真情,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但是我跟你告白了又怎麼樣?」他會說接受她嗎?他這麼好追?若真是這樣,那他就不叫好追,而是隨便。
「不怎麼樣,雖然我也確實有想過要怎麼樣,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先向你確認你的心意是不是真的?」他是問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雖然昨晚她在睡死過去之前已經明白告訴過他,她對他並非對長輩的扭曲愛慕,但在她清醒的現在,他仍是需要先弄清楚。
「是真的又如何?」人在極限狀態下所吐露的言辭基本上都是真的,所以才會有酒後吐真言的說法,她認為自己昨晚已經承認了對他的喜歡,那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否認。
「既然是真的,那我就要告訴你我的想法,其實我一晚上都在掙扎,思考著要不要回應你的喜歡跟你在一起,要是我做出監守自盜的行為就會很對不起叔叔和哥哥,但我想了想,又覺得跟你一起也不壞,反正我都照看你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熟悉是旁人都不能及的,反正我現在也單身,你都跑來麻煩我了,我養得起你,不怕被你麻煩一輩子。」
听他的說法,他指的不怕被她麻煩一輩子,所指的含義應該有婚姻包含在內,她不會那麼蠢,不會听不懂他那種從現在打算跟她交往,又計劃到將來,再等到時候一到就把婚結一結的思考模式,可她在听完之後先是露出一臉怔然。
再然後,她就突然顯露出火爆脾性,「你在說什麼鬼話?為什麼我跟你告白了就一定要跟你交往?」
在這個世界上,是有人願意舉著個寫著請你抱抱我,給我說一聲愛的牌子站在街頭,等著人來實現牌子上所祈求的話的。
有些人或許會覺得那個人這樣很傻很白痴,但那個人也不過是想要測試看看人間有多少溫情的存在,而他在路邊站上一天甚至一個星期,還是能等到有人願意用一句愛與一個擁抱來溫暖一個陌生人。
她的意思是並不是所有的愛和喜歡都需要得到回應,若真是這樣,那告白怎麼還會有人被拒絕?談戀愛怎麼還能分手?勞師動眾結了婚還要離婚?這不傻嗎?
「既然你都跟我告白了,那為何不跟我交往?」他都說了要跟她在一起,他雖然沒用跪的求的,那些他認為要在求婚的時候做才能顯得有意義,可他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嗎?
他本身條件也不差,又幾乎看著她長大,對她有著無比的熟悉,她那宛如拒絕一般的問句又是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不跟你交往,這不是要問你嗎?」她撐起身,坐在他身上與他面對面,伸出的一根縴縴玉指,一下一下地戳在他半果的胸膛,「我以前去你大學找你,每次都看到你跟不同的女孩子在一起,你身邊的女孩一直都是換了一個又一個,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我不是傻子,像你這種濫情的男人我才不要。」
「我覺得你誤會了些什麼。」她力道不夠,基本上沒有戳疼他,但此時她就騎坐在他身上,用縴指在他胸膛縱火的方式又過于能撩起他的欲火,他只能選擇抓住那根作惡的手指包裹進手心。
「我這人超專一的,你之所以會每次都看到我跟不同的女孩在一起,那是我分手了就找到下一任,而且我必須再澄清一點,不管我跟誰交往,每次都是對方先提分手。」
「你跟上一任結束了就馬上找到下一任,立刻跟對方進入下一段戀情,你怎麼不說其實是你根本沒那麼愛對方,在交往的過程中又毫不認真,才能將感情處理得那麼隨便快速?」一只手被抓住了沒關系,她還有另一只。
可她才伸出另一只手打算接著戳,就被他倏地一把抱住,隨著他的一個起身一下翻滾,頓時就變成了她被他壓在床上的體位。
「你怎麼不說分明是她們沒有那麼愛我?我這人沒有那麼多愁善感,不會死纏著一個相處沒多久的人不放手,更何況她們根本無法容忍我把學業和你以及她們一塊兼顧,她們只希望我在課業和你之間能得到平等的待遇和時間,或者比平等更多。」
他在與每個女孩交往之前都表明過他的責任和需要兼顧的東西,那些還是有期限的。她們在跟他交往的最初也確實很乖,但越是到後來她們就越是鬧脾氣,覺得他給她們的時間太少,也撐不過那段期限就跟他鬧分手。
他也覺得他確實也該為每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負上些許責任,可她們連那麼一點點的時間都不肯等,她們等不及他照看到虞真珠長大而寧願只求來現階段所能得到的最多,他還能怎麼樣?
「我對待每一段感情都是認真的,我也一再盡我所能去安撫她們,好讓她們明白我對她們仍是在乎,但是她們容不下我所要肩負的那些。我也確實從以前開始就一直被你的事搞到焦頭爛額,從來沒有一天不把你放在心上,那我干脆說服自己舍棄責任要你。我覺得,如果交往的對象換成是你,以我們多年的交情,我大概就沒那麼容易對你放手了,更別說現在除了我自己,我也有再肩負些什麼。」
他現在已經沒有過多的責任了,因為她已經長大,再也不需他時時費心看顧,想辦法阻擾她在成長的過程中走上歧途。
他分明都已經獲得自由了,是他期盼了好久的自由,可他仍是願意選擇這個他照看了好久,又麻煩了他好久的她。
她懂他的意思,她本來就喜歡他,听到他那麼說,她只覺感動,「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你也表態得這麼清楚了,我似乎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那我們就從今天開始交往?」
「這麼不客氣的你,還真是讓我喜歡。」他大概就從以前很喜歡她對他不客氣吧?不然他也不會心甘情願被她麻煩了那麼久。只是,未免她後悔,也未免自己做出無法挽回之事,他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仍是要問︰「確定真的是我?」
「是你是你,都說了喜歡你了,當然是你了。」既然話都說開了,那她也懶得裝矜持。
「你知道,在大人的世界里談交往,通常還代表著什麼對吧?」男人,在清晨醒來之際總是容易興奮,他沒有去掩飾那份欲念隱隱作祟的興奮,邊嗓音暗啞地問著,邊開始月兌掉襯衫。
「交往了就要做?」她說過她不傻,也別以為她單純好拐,可他立刻就說要她,這怎麼說也有點太突然也太隨便了。
「你在想什麼?」他有些忍不住地發出輕笑,是笑話她單蠢愛吃醋的笑,「我都說了被你麻煩了那麼久了,現在你都是我的了,你還期盼我跟你談給你時間準備,最好是選個良辰吉日再拿你開動?」
「好吧……」她承認她剛剛是有那麼一點點想歪,真的只有那麼一點點,她在他說完之後就沒有再想著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