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逼我嫁 第十章
第六章
第二天,褚恩恩照常上班,只是臀部那里有些疼,她坐著工作的時候,很不舒服,側著一邊坐著。
到了午休的時間,她吃完午飯,去了一趟洗手間,剛進去關好門,就听到外面進來了兩個人。
「今天褚恩恩好奇怪,她好像有問題。」
「天哪,會不會是在床上……」
「哈哈,不過總裁真的看不出來,這麼猛!」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一邊聊天一邊補妝,話題繞到了賀毅遠能力強不強的問題。
「就總裁那個身材,我都開心地要飛起來了,好嗎?」
「你就別作夢了。」
「哎喲,好想跟總裁來一發。」
「誰不想啊。」
褚恩恩待在里面,出去不對,不出去就听著她們一言一語地調侃著賀毅遠,她捂著發燙的臉。
在她躊躇的時侯,兩個女生的聲音越來越遠,隨著一聲關門聲,她吐出一口氣,媽呀,在听她們討論賀毅遠,她真的要瘋了。
幸好,她們走了,她真的是太吃驚了,賀毅遠居然是她們的幻想對象,雖然他確實不錯,但是听著別人討論這個,她總覺得怪怪的。
畢竟對于賀毅遠的能力,做為使用者的褚恩恩是最有發言權,但她其實是一個古板的人,這種事情她是不可能掛在嘴邊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她走了出來,洗了手,余光瞄到鏡子里的自己,她的手輕輕踫了一下,那里還有點疼,但她想不到會讓人誤會她和賀毅遠夜生活很豐富。
現在的女生太容易想歪了,她是撞傷了,根本與她們想的污污之事沒有關系。
她擦干了手,嘆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算了算了,解釋也沒人信,清者自清,清者自清。
當她走出去,慢吞吞地走著,前方賀毅遠和一批經理迎面走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情,她唰地一下往另一條路。
賀毅遠自然看到她的背影了,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吩咐他們,「你們先過去。」
「是。」
賀毅遠輕松地追上她的步伐,「恩恩。」
她一個受傷的人,跑不過賀毅遠,輕易地被趕上了,「什麼事?」
「下班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上下班我送你,直到你好為止。」他說完,拍了拍她的腦袋,像哄著小動物一樣,「乖。」
說完,他便轉身回去了,褚恩恩咬了一下唇,這個人怎麼都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她又不是受了重傷,但他也是一片好心,下班的時候她再跟他說一說。
褚恩恩磨蹭到同事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來,拎著包出來,賀毅遠下班之前就傳短信給她,要她在門口等他。
她慢慢地走到賀氏的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這輛車不像是賀毅遠的,靠近她的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男人,車窗放下,一張帥氣的臉露了出來,「褚小姐。」
這個男人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里看過。
「真的很不好意思,昨天撞倒了你,沒想到今天還會再遇到你,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個飯?」
怪不得看著眼熟,褚恩恩腦海里跳出了昨天賀毅遠說的話,什麼搭訕,什麼手段,瞬間覺得這張英俊的臉布滿了計謀,她不著痕跡地往後一退,「我有事。」
「是嗎?」梁河一笑,「那方便留一個電話號碼嗎,無論如何都請讓我表達我的歉意。」
「我……」
「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一道男聲強勢地插了進來。
褚恩恩看到賀毅遠的出現,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發現這個男人剛才似乎替她作主答應了,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梁總裁應該不介意多一個我吧。」賀毅遠半開玩笑地說。
「當然,不會。」梁河笑著說。
兩個男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要去哪里吃飯,褚恩恩傻乎乎地被賀毅遠拉到了他的車上。
褚恩恩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干嘛要跟他一起吃飯?」
听得出她語氣中的沒好氣,賀毅遠心情愉悅,「梁河這個人,你越是拒絕,他越是不肯放手,不如順他的意。」
「一點也沒听出他的愧疚。」想到是梁河這個人撞倒她,一想到他引發了之後的麻煩,她就對梁河這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
如果不是梁河,她也不會受傷,還被人誤會她和賀毅遠夜生活太豐富,除此之外,她和賀毅遠本來已經拉開了距離,現在她都不知道他們這樣的狀態算什麼了。
朋友嗎?她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不想不想了,再想,她就要發瘋了。
梁河的車子在前方開著,賀毅遠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問︰「你不喜歡他?」
「都不認識,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吧。」褚恩恩淡淡地說︰「你跟他有合作?」
「有。」
「哦。」
「放心吧,公私分明,你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他。」
褚恩恩瞥了他一眼,「反正是你應下來一起吃飯的,那你應付他。」她現在就想快點吃完飯,回家洗澡睡覺。
「好。」
二十分鐘之後,他們停好車,一起走進了一家私人會館,他們要了一間包廂。
坐下之後,梁河將菜單先交給褚恩恩,「女士優先,褚小姐點菜吧。」
褚恩恩接過來轉給了賀毅遠,「你點。」
賀毅遠笑著接過,「梁總裁,不介意吧?」
梁河模了一下下巴,「不會。」
賀毅遠深知褚恩恩的口味,極快地點了幾道菜,繼而將菜單交給了梁河,梁河拿過來順勢點了幾個,交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
等菜的過程,梁河與賀毅遠說起了生意上的事情,褚恩恩覺得無聊,拿著手機玩游戲,上菜之後,她就專心地吃飯。
梁河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斯斯文文吃飯的模樣,眼眸深了深,「褚小姐,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褚恩恩禮貌地回了一句。
賀毅遠正在替她剝蝦,「她並不挑食,梁總裁不用擔心。」
「褚小姐很好養。」梁河輕笑。
賀毅遠文雅地說︰「她是很好養。」
褚恩恩一邊吃一邊听,總覺得他們的對話中似乎在影射什麼,但她沒听明白,索性事不關己地繼續吃自己的飯。
「賀總裁和褚小姐是怎麼認識的?」梁河吃了一口菜,緩緩地問。
賀毅遠淡定地說︰「同在一家公司里,少不了踫面。」
梁河似明白地點頭,「也是,褚小姐這麼優秀,確實很吸引人的眼光。」
蝦尾被賀毅遠掐斷在蝦殼中,賀毅遠僵硬一下,又自然地挑出斷了蝦肉,放在了褚恩恩的碗里。
「她第一眼就吸引了我。」賀毅遠坦然地說。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公司的年會上,接著就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褚恩恩紅著臉吃下了蝦肉。
梁河看著那個害羞如煮熟的蝦肉的女人,心頭有一只小鹿被勾得咚咚響,「褚小姐呢,有沒有被賀總裁吸引?」
褚恩恩差點被蝦肉給噎住了,忙不迭地喝了一口果汁,面對梁河的問題,她不知所措,看了一眼賀毅遠,本以為他會替她擋一擋,沒想到賀毅遠也是一副八卦到了不行的表情。
「褚小姐,怎麼了,是不好意思說嗎?哈哈哈。」梁河笑咪咪地說︰「是不是賀總裁在你的眼中,其實沒有那麼迷人?」
這是一道可怕的問題。
她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緊張地手心快要出汗了,賀毅遠不迷人?才怪,他身上的荷爾蒙讓她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了。
但是她有意想跟賀毅遠拉開距離,可不想再說出什麼讓賀毅遠誤會的話,但這位梁河一直在給她挖陷阱。
她總不能假裝說,不迷人,這可是假話,而且在梁河面前這麼說,這是讓賀毅遠丟臉。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在賀毅遠的船上,她深吸一口氣,低著頭,聲音很低,飛快地說了一句,「迷人。」
「嗯?」梁河有點沒听清楚。
坐在離她近的賀毅遠唇角一翹,定定地繼續剝蝦,褚恩恩忍著差澀,「賀毅遠,他很迷人。」
梁河交往過不少女生,一個女生是不是說謊,他一眼就能看穿,褚恩恩說這話時難掩害羞,眼神很清澈,她說的是真話。
梁河難耐地垂眸,真是傷腦筋,他想追的女生覺得別的男人迷人,他撐著下顎,開玩笑地問︰「那我呢,褚小姐覺得我迷人嗎?」
褚恩恩一怔,這是沒完沒了了?
「梁總裁當然迷人了,听說最近當紅玉女文靜很迷戀你。」賀毅遠悄然地給梁河挖坑。
梁河忘記了這位正派男友,他眯起眼楮,「是嗎?文靜是我前女友。」
「能讓前女友還迷戀你,梁總裁可不要妄自菲薄了。」賀毅遠笑著恭維他。
這是在褚恩恩面前說他花心,梁河一听就明白了,他笑著搖頭,「賀總裁,不能跟喜歡的人長長久久,那麼一定是喜歡的那個人不對。」
賀毅遠兩眼一眯,這麼奮力反抗,是因為很喜歡他的女人嗎?他放下蝦,擦了擦手。
褚恩恩心中悄然吐舌,根本是花心,什麼是喜歡的那個人不對,花心大蘿卜,她一邊吃,一邊月復誹。
「那麼我祝梁總裁能找到那個你喜歡,對方也喜歡你的人。」賀毅遠舉起酒杯,向梁河致敬。
梁河笑容微僵,舉起酒杯,輕輕踫了一下,「謝謝。」
無視飯桌上的交鋒,褚恩恩吃飽擦了擦嘴,低聲對賀毅遠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嗯。」
梁河看著褚恩恩離開了包廂,一雙桃花眼鋒利地看著賀毅遠,「公平競爭,如何?」
賀毅遠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公平?」
冷冷地一笑,「我想梁總裁弄錯了公平的定義,我與你根本的起點就不一樣,怎麼談公平?」
梁河一听,笑得歡了,「有時侯也會審美疲乏。」
「我對她很有自信,但是,梁總裁……」賀毅遠冰冷地注視著他,「我很不喜歡有人盯著我的女人。」
「英雄所見略同,優秀的女生誰都想追,不是嗎?」梁河揚了揚眉。
「看來這是唯一一次我們能心平氣和地一起吃飯了。」
「嘖嘖,賀總裁現在的模樣真像是被搶了伴侶的獅子,看起來令人害怕。」然而梁河的眼里沒有一絲懼意,反而躍躍欲試。
梁河一攤手,「容我去一趟洗手間。」
賀毅遠沒有說話,梁河起身去了洗手間,賀毅遠站起來,拿起褚恩恩的包,喊了服務人員過來結帳,之後便起身站在門口。
沒過多久,褚恩恩就一臉驚慌地跑回來,一把抓住了賀毅遠,「那個、那個梁河是不是有病?」
本來怒氣盎然的賀毅遠莫名地笑了,模模她的頭,「有病。」微頓,看著徐徐回來的梁河,他冰冷地補充道︰「病得不輕。」
低頭吻了褚恩恩的額頭,他牽起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冰涼,「梁總裁,我們先回去了。」
「下次再見。」梁河桃花眼笑得風流,「褚小姐。」
賀毅遠拉著褚恩恩往外走,褚恩恩緊緊地跟著賀毅遠,腦子里還在回想剛才梁河的話。
褚小姐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我不比賀毅遠差,每一方面都不差,歡迎你試用後再決定。
賀毅遠帶著褚恩恩上了車,氣息沉重,沉沉地問︰「他對你說了什麼話?」
褚恩恩嚇得拍了拍胸口,「真的是有病,嚇死人了。」
賀毅遠忍著笑意,「說了什麼?」
「呵呵。」褚恩恩尷尬地說不出口。
賀毅遠黑眸發沉,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去思考,儼然是一些不好的話,心頭悶得不舒服,可看著褚恩恩一副見鬼的模樣,他又覺得開心了。
「以後看到他就離他遠一點,如果他還找你麻煩,打電話給我,知道嗎?」他囑咐道。
他的話很溫暖,她臉上露出笑意,「你別擔心,我又不是超級大美女,他也許只是隨口說說的。」
他看向她,伸手抓住她的手,「你很美,在我眼里,沒有人比你還要美。」
她不自在地說︰「謝謝你。」
「褚恩恩,你之前說,你不愛我,可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我很清楚,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人,我想跟你結婚,想跟你生孩子,所以你不愛我,沒關系,我會追你,追到你愛上我為止。」
褚恩恩看著眼前說著情話的男人,心,咚咚地跳著,他深情款款地笑著,「不用現在回答我,也不要急著拒絕我,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說一不二。」
他言外之意,不撞南牆不回頭。
褚恩恩的貝齒輕咬著唇瓣,懊惱地別過頭,她能說什麼,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接受別人的拒絕。
她說什麼也沒用,何況她現在也很煩惱,到底對這個男人,她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
她是否還能和以前那樣,冷靜自持地面對他呢?
「我送你回家。」他說。
她沒有回應,在車子動時,他听到她幾不可聞地說了一句,「嗯,謝謝。」
真是一個乖巧的女生,難怪他這麼愛她。
到了她家樓下,他停下車,她解開安全帶,側過身拿著包包,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恩恩。」
「嗯?」她抬頭看他,恰好看到一雙如星空般璀璨的黑眸,包羅萬象的夜空卻只看到她一個人。
他俯首,吻住她的唇,含著她的唇,脈脈含情,「恩恩,晚安。」
他的氣息,他的唇,他的熱度,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傳染到她的身上,她感覺到自己那一剎那,好像聞到了百花齊放時春的氣息。
心口那里在騷動,那種騷動就如小樹苗在土地下蠕動著,一點一點地頂開上方的土壤。
「晚、晚安……嗯!」她說話的時候,他忽然用力地吻上去,一手摁著她的腦袋往他的方向狠狠地壓來,他的氣息瞬間變得濃烈,她只覺得眼前一晃,整個世界彷佛都模糊了。
如一個國王在巡視他的領地,霸道又凶狠,渾然和他平時的形象截然不同。
吻到最後,褚恩恩感覺到自己的舌根都快麻了,這個男人卻還意猶未盡地吮著,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松開她。
她狼狽地靠在他的胸前喘息著,彷佛小死了一回,嗓音沙啞地罵他,「賀毅遠,你瘋了!」
他笑了,笑得得意,含著她粉女敕的耳垂,「褚恩恩,你讓我吃醋了。」
他從小就被當做賀氏繼承者培養長大,他習慣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吃醋是什麼,他不知道。
而今天,褚恩恩讓他知道了,吃醋是什摩樣的滋味,酸澀得難受,想要狠狠地揍死那個覬覦她的男人。
褚恩恩耳根子發軟,她整個人都快要哭了,「我沒有招惹梁河!」
「你沒有,」他輕喘著,閉上黑眸,「就像當初你沒有招惹我一樣,但我還是第一眼看上了你,我自律的生活因你改變。」
他從來沒想過,從此愛上她,舍不得離開她。
她推了推他,「你放手。」
「再抱一下。」 「恩恩,我難受。」
她瞬間一動不動,不要臉的手段令人刮目相看,嘆為觀止。
他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在發現抱著她並未解決某種問題時,他戀戀不舍地松開她,她像一只受驚的小倉鼠,往車門靠去,「賀毅遠,你必須知道,我們現在不是那種關系,所以你要學會控制。」
听著她教導的口吻,他笑了,「遇上你,我就失控了,什麼叫控制?失控的感覺,還蠻特別的。」
褚恩恩打開車門,「你離我遠一點。」
「晚安,寶貝。」
她差點摔倒,慌亂間看了他一眼,他笑得璀璨,彷佛有星光揉進了她的眼里,她急急地跑走了。
賀毅遠突然變得像一頭蟄伏著野心的孤狼,來勢洶洶,當一個男人特意在她的面前釋放他的荷爾蒙的時候,她發現她無力招架,她只想逃回自己的小窩,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