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逼我嫁 第九章
她雙手交叉著,不過一下,門鈴響起,她走過去,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因為奔跑而發絲微微凌亂的男人,她心底暖暖的。
他走進來,將門關上,黑眸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有沒有哪里疼?」
她紅了眼眶,小步地挪動著,「還、還好。」
「哪里疼?」他固執地問了一遍。
她咬唇,「就、就是……」
他恍然大悟,「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就是淤青了,擦藥油就好。」她話音剛落,房內一片安靜。
他輕咳了一聲,「我讓人買藥油和拿一套衣服過來。」他背過身去打電話了。
「好。」她低低地說,臉頰緋紅一片,她怎麼就把話說出來了,這話說的好像要他給她擦藥油一樣,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她整個人都躁動了。
賀毅遠打好了電話,她差澀地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
兩個人尷尬地站著的時侯,門鈴又響了,賀毅遠挑了一下眉,阿峰的速度這麼快?
他一邊想著,一邊按住想移動過去的褚恩恩,「你別動,我去。」
「好。」
賀毅遠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時,第一眼,他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梁河?」
「賀總裁怎麼在這里?」梁河眯起了眼楮。
賀毅遠的目光掃過梁河手上提著的袋子,上面的logo是一熟悉的女性品牌,他立馬想到了褚恩恩說撞倒她的男人,他笑了,「我女朋友摔倒了。」
「哦?女朋友?」梁河有意思地笑了笑。
「是。」
「哦,莫非是我剛才撞倒的女生?」梁河一臉笑意地問︰「是叫褚恩恩嗎?」
「沒錯。」賀毅遠黑眸深了深。
梁河將袋子遞給他,「麻煩你轉交給她,以示我的歉意。」
賀毅遠並未接過,「不用麻煩梁總裁了,我已經準備衣服了。」
梁河笑了,伸直的手臂並未彎曲回來,依舊橫在半空之中,「怎麼說都是我不好,這是我對褚小姐的歉意。」
賀毅遠唇角的笑未發生任何變化,「梁總裁有這份心就好,」
微頓,黑眸轉為鋒利,「我並不喜歡我的女朋友穿別人送的衣服。」
「是嗎?那真是遺憾了。」梁河呵呵一笑,收回了手,他聳聳後,「我看褚小姐好像受傷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跟一個男人討論自己女人的臀部?賀毅遠眼神幽黯,抿緊了唇部。
梁河一笑,「那麼下次見到褚小姐,我再好好表達我的歉意吧。」說完,他轉身離開,長長的走廊上正好有一個清潔人員走過來,他隨手就將袋子轉交給她,「送給你了。」
「啊?」清潔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謝、謝謝。」
梁河揮揮手,瀟灑地留下一個背影。
賀毅遠眼底發沉,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他安靜地將門關上。
坐在沙發上的褚恩恩問道︰「是送衣服來了?」
賀毅遠轉過身,抬手,松了松領帶,淡淡道︰「不是,走錯了。」
「哦。」褚恩恩應了一聲。
賀毅遠月兌下外套,隨手一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撞你的人,記得是誰嗎?」
褚恩恩想了想,「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他長得怎麼樣?」他在她旁邊坐下。
「呃,沒仔細看,我當時……」她臉紅通通的,「快疼死了。」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摔斷了骨頭,還好還好,只是淤青。
他神色微微舒緩,「他不是好人,說不定是故意撞你,現在的男人很會玩手段。」
褚恩恩听傻了,「玩手段?」
賀毅遠涼涼地抹黑道︰「先撞了你,再假裝不好意思,會竭盡能力地補償你,讓你對他有好感,接著進一步地向你搭訕。」
這是黑色的童話故事嗎?她听得不舒服,「你、你別把人想這麼壞。」
賀毅遠勾了勾唇,「總之,男人就是無利不起早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知道嗎?」
褚恩恩听他一棍子打死所有男人,忍不住笑,「那你呢?」
「我?」他斜了她一眼,「我跟你很熟,會騙你嗎?」
褚恩恩點了點頭,想到他扔下聚會跑上來,「我現在好點了,你要不回去吧?」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送你。」
她悄悄地吐了吐舌頭,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她再說也沒用,只好感謝地說︰「謝謝你。」
他瞄了她一眼,黑眸正好落在她不自然的坐姿上,想到梁河的話,眼神暗了暗,他是一個男人,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梁河的眼里有著對褚恩恩的狩獵光芒,想到梁河的心思,他的神情暗了下來,很不喜歡,甚至是厭惡,他討厭梁河的心思。
是,褚恩恩說了這絕情的話,他心里難受到要爆,可他冷靜之後,想的是,既然她不愛他,那麼他就追到她愛上他為止。
在他的心里,褚恩恩依舊是他的女人。
而現在,有另外一個男人盯上了他的女人,這種感覺真他媽的讓人心情不好。
氣氛忽然變得不是很好,褚恩恩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邊的賀毅遠臉色好像有點恐怖,這是怎麼了?
剛剛不是還好好地對話嗎?怎麼突然臉色這難看了!
叮鈴,門鈴響了,褚恩恩松了一口氣,賀毅遠站起來去開門了,身上那道如枷鎖的視線消失了。
陰楮不定的男人啊,好嚇人,好可怕!
賀毅遠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提著紙袋,他從紙袋里拿出來,黑色的連衣裙,和一瓶藥油。
「先擦藥,再去換衣服。」他說。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打開藥油,「那個,我自己來就好。」
「趴下。」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咦!他真的要幫她擦藥,「不用了。」她慌亂地猛揮手。
他站在她的前面,居高臨下,眼角泛著冷光,「怎麼了?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有看過。」
她的臉立馬紅了,「話不是這麼說……」
「現在你受傷了,還要跟我先吵一架再說?」他神色徹底地冷下來了。
她吞了吞口水,這個人今天渾身散發這一般陰冷氣息,好嚇人,她好怕,好想回家。
他站在她的前面,以眼神示意她趴下,她咬著牙,在他冷峻的目光下,乖乖地趴下。
他彎下腰,掀起浴袍,上面出現一抹陰影,顯然是很疼,他以指尖輕輕地點了點,看她敏感地顫抖了一下,「疼嗎?」
「疼啊。」她怯怯地說︰「你快點擦藥。」
他靜了幾秒,蹲,倒出藥油,一點一點地擦拭著,「你忍一下。」
她悶悶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被他這麼擦藥油,真的很羞恥,她都不敢說話了。
他的指尖其實有點涼,帶上了藥油,滑滑的,許是怕弄疼她,他一開始不敢使勁,到了後面,他才摻雜上了一點力氣。
疼痛襲來,剛才醞釀出的旖旎氣氛一下子沒了,她只疼得快哭了,都快那個不長眼的男人,她這麼大一個人居然也能撞倒,疼死她了!
揉了好一下,她的肩膀跟著抖,他憐惜地放下手,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手,「等一下,等干了先。」
「嗯。」她趴著沒動。
他扔掉紙巾,回頭就看到這麼活色生香的畫面,心髒那里跳快了幾下,他控制著自己的腳步不要動。
「好像差不多了。」她支起上半身,正好對上他那雙眼,她紅著臉,扯了扯浴袍的邊緣。
他悶不吭聲,她被他看得整個人燥熱不已,「我去一下浴室。」
望著她快速逃跑的背影,他笑了笑,可下一瞬,他笑不出來了。
難怪能吸引梁河那個人,他自己也被迷得神魂顛倒。
女朋友太迷人了,怎麼辦!
浴室里,褚恩恩洗了一把冷水,成功地降溫,臉頰沒有像剛進來時被火燒著似的那樣夸張了。
擦藥油什麼的,真的是臉紅心跳。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他這麼信任,可他分明是一副禽獸在忍耐的樣子,她居然一點也不擔心他獸性大發。
對于他的人品,她還是很放心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收拾了下,走出浴室,男人正對著她,她輕輕地發聲,「我好了。」
男人沒有動,听著她毯子上的腳步聲,他忽然開口,「褚恩恩,你知不知道跟一個男人獨處一室的危險性?」
她停了下來,在距離他只有一手臂長的距離,「什麼?」
他站起來,轉過身,像一只野獸,眼楮似乎散發著綠光,幽幽地看著她,「你是不把我當男人,還是太過放心,把我當成你的男人?」
她站在原地,說不出話,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心髒那里,砰砰地劇烈跳動著。
他走了一小步,抬手輕撫了下她的發絲,捻著她的發絲,低頭輕嗅,「你不怕我攻擊你?」
她屏住呼吸,「你,才不是這樣的人。」
空氣微滯,他笑了,轉而放開她的發絲,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走出房間,乘坐電梯到了一樓退了房,最後開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他沒有再開口,直到送她到了她家門口,他在她的耳邊輕語,「你高估我了,祝我一個好夢。」
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車子離開,大腦運作,分析了他的話,她緋紅著小臉,開門回家。
所以,他是想告訴她,那一刻,他想攻擊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