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迷藥娘 第九章 什麼是現代,爺爺我來的朝代
「那人當真是錦陽譚家的三少爺?」
听到金盞打听回來的結果,藺巧嫣心中悸動,粉拳不由得因激動而攥緊。
金盞潤了潤唇。「所以了,小姐,這事還是算了吧?當日那人雖然舉止失當,可也是一番好意,不要與之計較了吧。」
藺巧嫣下巴微抬,高冷地道,「這事你不許對任何人提及,,我自有主張。」
稍晚,藺巧嫣單獨去見了沈銀鳳。
「我要那個人,我要嫁進譚家。」藺巧嫣眼里閃爍的光芒很堅定,充滿了企圖心。
沈銀鳳知道她這個女兒向來心高氣傲,心也很大,唯一讓嫣兒耿耿于懷的是她的庶女身分,雖然她打從出生便過著嫡小姐的生活,但庶出始終是她心里那根刺,她立定志向要嫁入高門,勤奮的學習了各種教養禮儀和琴棋書畫,七歲開始便和她學掌家,可她萬萬沒想到嫣兒的心志會那麼高,竟然想嫁鹽商譚家?而且還是嫡出的三少爺?
不是她要滅自己女兒威風,基本上,對方若知道她是庶女,那是萬不可能同意的,還不如不要開始的好,省得自個兒受到傷害。
她勸道︰「我看方二公子人品不錯,也挺上進,跟在方太爺身邊做事也是有模有樣,咱們兩家聯姻,只要你爹介紹些利潤大的生意給方家,嫁妝鋪子我都備好了,誰也不敢小瞧你。」方二公子雖然也是嫡,可方家比藺家規模小了一半,能娶到嫣兒,他們求之不得,而她也一定會讓嫣兒以嫡女的規格風光出嫁,十里紅妝,讓城里所有人都羨慕她。
然而,藺巧嫣听罷卻是冷著一張臉。「方二公子就留給然兒吧,我要嫁的人是譚音,誰都別想阻止我,姨娘也是。」
沈銀鳳自認狠毒,唯獨對這個女兒沒有辦法。「哎,嫣兒,你那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吧?譚家若知道你是庶女……」
藺巧嫣恨恨地道︰「所以,姨娘早點將自己扶正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那時我就是嫡女了!」
按照大滿朝律法,姨娘若是扶正,所出子女皆是嫡子女。
「你這孩子,難道我沒有努力嗎?」沈銀鳳蹙眉。「你也瞧見了,白詠琴成了那鬼樣子,你爹卻還是不肯休了她……」
「不要說了。」藺巧嫣厭煩的皺著秀眉。「總之,我有法子讓譚音非娶我不可,所以,我一定要去岳二姑娘的及笄禮,姨娘不要攔著我。」
只要她能在岳家更衣時讓譚音剛巧撞見,他就非得要對她負責不可。
「這怎麼成?」沈銀鳳一個頭兩個大。「府里在治喪,即便我不攔著,讓岳家知道了也不好,然兒要去我都給阻了。」
藺巧嫣寒著臉。「又沒發喪,又辦得如此塞酸,誰會知道咱們家在辦喪事?還是辦那個誰也沒見過的大姑娘的喪事。」停了停,她又道︰「姨娘這兩日便將喪事給悄悄了結,也不需再問過爹了。」
沈銀鳳勉為其難地道︰「再多三日吧,不然白詠琴若知曉喪事草草結束,到時鬧起來也會引你爹注意,那樣反而把事情弄大。」
藺巧嫣半步不讓地道︰「就兩日,不能再多了。」
「唉……好吧。」沈銀鳳有種深沉的無力感,嫣兒心大是很好,若真能嫁入譚家,她臉上也有光,將來是她扶正當主母的助力,可若是不成,嫣兒心高氣傲,不知會受多大打擊,她實在憂心。
岳晨琇及笄禮這日,是個榴花吐艷、艷陽高照的好日子。
岳府披紅掛綠,一派喜氣洋洋。錦州城里的名媛千金、大家閨秀都來齊了,秦氏大肆操辦,便是要讓譚音看看岳家的人脈和大秀岳晨琇的才藝。
藺巧嫣和藺巧然早早便到了,藺巧然的手帕交,吳家的千金吳詠雪是岳晨琇的閨中密友,她也因此結識了岳晨琇,因此才會受邀。
而藺巧嫣向來高冷,不太與其他姑娘交際應酬,此番她主動與藺巧然一塊兒結伴前來做客,還送上一份精巧的大禮——寶玉軒打造的一套銀頭面,表達了友好之意。
對于藺巧嫣的到訪,今天的主人翁岳晨琇有些受寵若驚。藺巧嫣天生麗質,出落得端莊優雅,在城里又素有才名,過去她也在一些場合遇見過藺巧嫣,對方都是不可一世的與她擦身而過,盡避識得,但招呼都不曾打一聲,上回在茶館有些沖突也是她先主動出聲,因此她實在想不到藺巧嫣會來參加她的及笄禮,她們倆實在沒那交情。
不過,來者是客,人家送了那樣一份大禮,她也就笑臉相迎了。
比起主人翁岳晨琇和其他女客,藺巧嫣有幾分不耐煩,所有女客全聚在花園里為及笄禮而搭設的廂房里談天喝茶吃點心,一群姑娘家嘰嘰喳喳的,聊的內容俗不可耐,听而生厭,可她又不能獨自兒出去,只能沉住氣等待及笄禮開始。
終于,及笄禮吉時到,藺巧嫣跟著其他女客走到外頭,依序在觀禮席上落坐,她一眼看到譚音在眾多賓客之中顯得鶴立雞群,他身量高,英挺的眉毛微微往上挑,有股隱隱的浪蕩氣息,可她竟然不討厭,反而覺得他自帶氣場,有那樣的家世,自然是不可一世的。
藺巧嫣在見到譚音的剎那,感覺到自己適才在廂房里那浮動的心很快靜了下來,她臉頰酡紅,心頭驀然像裝了頭在奔跑的小鹿,突突地跳著,傾心的眸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也因此,她無法不發現他身邊有個姑娘,而他一直在和那姑娘有說有笑,這情況令她心里咯 了一下。
眾目睽睽的,他怎麼可以和那個姑娘靠那麼近的說笑?那姑娘又是何人?難道不知曉男女有別嗎?
該死!他們究竟在說什麼?為何一直不間斷?甚至,在她看來,譚音的眼里好像只有那姑娘一人……
四周琴樂響起,樂師彈奏著優雅樂曲,男主人岳景紳臉上堆著笑容,聲音湛亮地宣布,「開禮!」
一眼看過去,場地中央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頭擺著飯和禮酒,旁邊有塊席子,香爐升起裊裊輕煙,側邊擺著一只盥盆,里面盛著水,搭著一條新手巾,整體看起來莊嚴隆重。
岳景紳又道︰「今日是小女的及笄禮,感謝諸位來觀禮,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不一會兒,身著彩衣彩履的岳晨琇由秋葉緩緩扶了出來,臉上含羞帶喜,因為喜悅,整個人跟她的衣裳一樣顯得流光溢彩,平添了幾分動人神韻。
秦氏透過層層人脈,請到了太守夫人為正賓,給足了女兒面子,贊者是岳晨琇的手帕交吳詠雪。
岳晨琇在贊禮的引導下,早先已學習過及笄禮儀的她,端正地在席子上跪坐下來,太守夫人于盥盆中淨了手,解開岳晨琇的雙鬟髻,在秋葉捧著的托盤里拿起發笄,重新為她梳發加笄,梳完頭後,再由吳詠雪象征性的幫她正了正笄,秦氏捧來一套素衣襦裙,吳詠雪接過,秋葉扶著岳晨琇,三人往廂房而去。
進入廂房,掩上房門,岳晨琇便急急問道︰「我表現得如何?表哥可有在看我?」
秋葉緊張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怕順序錯了。」
「沒用的東西!」岳晨琇轉而問閨蜜吳詠雪,「你呢?你看到了沒有?」
吳詠雪小聲地道︰「我是沒看到你表哥有沒有在看你,倒是看到那個藺巧嫣一直在看你表哥,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岳晨琇十分訝異,「藺巧嫣在看我表哥?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絕對不會看錯。」吳詠雪壓低聲音,「藺巧嫣會來,我一開始就想不透了,所以格外注意,果然讓我發現不尋常之處。」
岳晨琇有些茫然。「可他們又不認識。」
秋葉提醒道︰「小姐,不久前在茶館里,藺二姑娘險險摔倒,表少爺好心扶住她,她卻不領情還想打表少爺。」
岳晨琇這才想起有這回事。
吳詠雪哼道︰「你要當心點,藺巧嫣和藺巧然不一樣。她呀,心機可沉了,又心高氣傲的,不就是個姨娘生的,有什麼可拿喬的。」
岳晨琇心里七上八下的,換上了素衣襦裙,由秋葉扶著回到場中,再度跪坐在席子上,她不由得朝藺巧嫣看過去,只是太守夫人又過來重新盥洗雙手了,所以她沒瞧清楚藺巧嫣在看何人。
算了,什麼事都沒發生,不過是詠雪在捕風捉影罷了,她沒必要自己嚇自己,何況就算藺巧嫣別有企圖又如何,她和表哥的婚事是她姑母認可的,藺巧嫣又如何輕易破壞得了?想通了,她便專注在儀式上,要讓所有人看到她完美的一面,最重要的,當然是要讓她表哥看到了。
太守夫人念完祝詞,再度取下岳晨琇發上的笄,為她簪上一副嶄新的發釵,吳詠雪再度為她正了正發釵。
至此,只不過是及笄禮的二分之一而已,一切都很完美,岳晨琇做得很好,半絲差錯也無,氣氛更是融洽,所有賓客都贊嘆著今日的排場。
小蝶就貼在藺巧龍身邊觀禮,她不自覺的流了兩行眼淚,藺巧龍訝異極了。
「不是吧?感動成這樣?」她歪著頭。「小蝶,你能跟我說說你感動的點在哪兒嗎?」
譚音也看過去,他笑道︰「原來小蝶是如此多愁善感的姑娘啊!」
小蝶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道︰「奴婢是想到小姐及笄時的淒涼,忍不住心里難受,那時根本無人聞問,小姐連一碗熱呼呼的湯都沒能喝上。」
「唉,傻丫頭,這有什麼可哭的?」藺巧龍給小蝶抹了淚。「有及笄禮又如何?沒及笄禮又如何?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說了,誰規定及笄禮不能補辦的?改明兒個我就補辦一場盛大風光的及笄禮給你看。」
譚音臉上的笑容好生熱切。「媳婦兒的及笄禮,為夫自然要出錢出力的,需要多少銀子跟我說,我全包了。」
小蝶听了,這才破涕為笑,「小姐和姑爺說什麼呢?及笄禮哪里還有補辦的?」
譚音瞬間激動了。「小蝶,你叫我什麼?你剛剛叫我姑爺沒錯吧?」
小蝶理所當然的道︰「您和小姐都訂白首盟約了,也對奴婢發了毒誓,奴婢稱呼您一聲姑爺也是應該的。」
「不許叫他姑爺!」藺巧龍極力阻止。「要是被人听見,準當咱們主僕是攀龍附鳳之流,要叫,也得以後真成親了再叫。」
他們三人在後頭壓低聲音聊得熱鬧,壓根兒沒注意到儀式走到哪里了。
這時,大管事徐伯卻神色匆匆進來,也不管正在進行中的儀式,便向岳景紳道︰「老爺!州牧大人的府上來人,說是有請藺姑娘!」
此話一出,連太守夫人都停止了第三次盥洗雙手的動作,筆直地看向徐伯,神色不敢怠慢。
開玩笑,州牧大人可是封疆大吏,是她家老爺的上級,品階可比她家老爺高多了。
「州牧大人?」岳景紳同樣是大驚失色。「老徐,你有沒有听錯?州牧大人何以知曉藺姑娘在咱們府上,還來請人?」
徐伯斬釘截鐵地道︰「老奴听得明白,確實有請藺姑娘。」
太守夫人忍不住開口,「藺姑娘是何人?岳老爺,既是州牧大人有請,是否該快些請那位藺姑娘過去?」
岳景紳忙不迭地道︰「是、是!岳某知曉,岳某正要如此辦。」
及笄禮被迫中斷,藺巧龍被叫到岳景紳面前,告知了州牧大人有請一事,她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那位州牧大人何以派人來請她。
原本,岳景紳打算要親自送藺巧龍過去,譚音卻在此時義不容辭地開口道︰「舅父,表妹的及笄禮一生只有一次,您錯過將會多麼遺憾,不如我陪同藺姑娘前去,您在這兒繼續觀看表妹的及笄禮。」
事實上是他不想看,覺得沉悶透頂,若不是能跟他媳婦兒在後頭說說笑笑,他早掉頭走人,而如今藺巧龍要去州牧府,他自然沒必要留下來。
岳景紳同意了他的提議,于是乎譚音、藺巧龍以及小蝶三個人便從眾人面前離開,岳晨琇眼睜睜的看著譚音的背影,再度把藺巧龍恨上了。
席里,藺巧嫣的臉色亦是陰晴不定。
那與她一樣,同樣姓藺的姑娘究竟是何人?竟得州牧大人青睞?譚音甚至自告奮勇陪她離開,他們竟是什麼關系?
經過半個時辰的車程,馬車停了下來,領他們來的房管事一直滿臉焦急,待他們下了馬車之後便一路匆匆地領著他們進府,來到了一處干淨的院子。
到了這里,藺巧龍猶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房管事有禮地彎腰道︰「請姑娘進去吧,我們大人在里面等姑娘。」
房管事推開了門,藺巧龍和譚音、小蝶走進去,一個笑咪咪的聲音說道︰「藺姑娘,你可來了。」
藺巧龍這才看見她救過的那位太子太傅,沈其名沈老爺子。
「原來是您啊!」她松了口氣,展顏一笑,「小女子還以為個兒的名聲已大到州牧大人都知曉了。」
當日沈其名的小廝說,他是來錦州城訪友,看來,訪的便是州牧大人了。
「這位是藺姑娘吧?」州牧大人左河光急道︰「內人肚子痛得緊,請了幾個大夫都說無法可醫,听沈老說姑娘擁有一手神奇的針灸術,實在是太過情急,這才失禮將姑娘請來。」
「我明白了,大人勿急,我這便去看看。」藺巧龍讓譚音留在原地,帶著小蝶繞過屏風。
床上,一個五旬婦人正在申吟,旁邊好幾個伺候的人皆解不了她的疼痛。
「夫人,沈大人說的那位針灸姑娘來了。」一個丫鬟輕聲對床上的孟氏說道。
孟氏勉強睜開眼楮看了一眼,微張著嘴想說什麼,卻是冷汗直冒,說不出話來。
藺巧龍在床邊坐了下來,先是把脈,再按壓右月復,很快有了結論。
「夫人,您得的是急性闌尾炎,您再忍忍,待我針灸後便會舒服許多。」
丫頭,在現代,人的闌尾並非退化器官,它能分泌免疫活性物質,切除闌尾的人中,惡性腫瘤發病率明顯升高,從這一意義上說,針灸治療急性闌尾炎就具有更為重要的偷值了。
爺爺,什麼是現代?
就是你爺爺我來的朝代。
她驀地一陣眩暈,幸而很快恢復正常,像過去一樣,當那些模糊的片段冒出來的時候,她選擇不去想,冒出來就冒出來,想也無用,就與之和平共存吧,總有一日,她會拼湊齊全,全部想起來的。
她取出針灸包,取穴闌尾穴、足三里、阿是穴,問明了孟氏還有惡心嘔吐癥狀,便加上脕、內關,另有高熱現象,取穴曲池、尺澤,同時有月復脹,取穴大腸俞次。
沒過半刻,孟氏果然不再吟,氣色好了一些。
藺巧龍收拾針灸包,和顏道,「人好好休息,晚上肯定不會再疼了,我明日再來為夫人針灸。」
孟氏感激到不行,「多謝姑娘了,姑娘明日一定要來,一定啊!」適才她疼得生不如死,真的怕了。
藺巧龍笑著點了點頭,繞過屏風,看到譚音和兩位大人聊上了,還相談甚歡的樣子,他好像天生有這本事,到哪兒都吃得開。
這一日,她得到豐厚診金,州牧大人足足封了兩百兩銀子給她,想來州牧這位子油水挺豐的呀!
回到岳府,及笄禮自是結束了,賓客也散了,岳景紳和秦氏在廳里翹首引領,連岳承恆也跟著在等,好不容易將他們盼回來了。
他們三人原來就對藺巧龍禮遇有加,此時更是熱絡無比。
「如何?」岳景紳急切相詢,「州牧大人為何請藺姑娘過府?可是有什麼要事?」
藺巧龍雲淡風輕地將她替州牧夫人治病的事說了,引來三人驚呼連連。
岳承恆忍不住問道︰「州物大人為何知道藺姑娘在我們府上?」
「哦,那個啊。」藺巧龍輕描淡寫道︰「我不經意救了太子太傅沈老爺子,跟他說過我住在這里,是他向州牧大人引薦我的。」
三個人又齊聲驚呼,「太子太傅?!」
岳景紳喜不可抑,這、這、這是天上掉餡餅了!他們一介商家竟然能跟官家攀上送系,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咳!」譚音清了清喉嚨,「舅父、舅母,巧龍明日還要去給州牧夫人針灸,要先回去歇著了。」
三人連忙點頭如搗蒜。「對、對!出去一趟肯定累極了,快回去歇著吧,養精蓄銳,明兒個好給州牧夫人針灸。」
秦氏熱切地道︰「待會兒我讓人送雞湯去給姑娘補補身子。」
府里的另一處,岳晨琇也在等他們回來,不過不同于她爹娘、兄長,她是冷著臉在等,一經下人通傳人回來了,她立即到了藺巧龍住的探月閣。
藺巧龍像是猜到她會來,也沒多大意外,扯著唇笑了笑。「岳姑娘今日及笄了,我還未說聲恭喜,恭喜你啦。」
「不必了!」岳晨琇冷聲道︰「不要以為我爹娘禮遇你,你就得寸進尺,你離我表哥遠一點,你再黏著表哥,我不會放過你!」
藺巧龍攏了攏身上的衣衫,斜睨了岳晨琇一眼。「不是吧,你哪只眼楮看到我黏他了?是他黏著我才對吧?你再由著你表哥黏著我,我才不會放過你。」
「你——」岳晨琇氣炸了肺,半晌只想出了一句,「你不要臉!」
藺巧龍坐了來,自己倒茶喝。「我怎麼不要臉了,你具體說說看。」
「你、你整天黏著我表哥!」想了半天,岳晨琇還是只有這一句。
做為一個不會罵人的大家閨秀活了十五年,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罵人的難听字眼來,基本上她……不會吵架。
藺巧龍坐在椅子上看著漲紅臉的岳晨琇,氣定神的說道︰「岳姑娘也黏著你表哥,那你也不要臉了?」
「你——不跟你說了!」岳晨琇氣得奪門而出。
藺巧龍哈哈大笑,笑得趴在桌子上,去解手回來的小蝶見了,好生奇怪。「小姐,您在笑什麼?」
「沒什麼。」藺巧龍擦掉笑出來的眼淚。「我是想,要是永遠住下來倒也是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