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嬌是妻 第十一章
第九章
蘇蔓不知道這些,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在周末時去一趟道館,她現在是能不待在家里就不待在家里,畢竟整天看著裴易還是很不舒服。
只有和竹內說說話才能放松些,她把他當做大哥來看待,同時也是朋友,她本來就沒幾個可以說話的人,如今能踫上,就格外珍惜,而且她還得感激竹內,她在道館練習累是累,但是也有諸多好處,性格也漸漸大膽起來,這里有很多和她一起上課的人,雖然都是些孩子,但都很真誠地要和她交朋友,不會像大人一樣說著一些她听不懂的話,漸漸地她也不會因為才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害羞臉紅。
那天結束的比尋常早些,竹內就很自然地邀蘇蔓去吃飯。
蘇蔓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兩人就說笑著整理東西,準備往外走,正說著有趣的見聞時,竹內忽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蔓有些納悶,疑惑地眼望著他。
竹內的眼神往玻璃門那邊看去。
蘇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一眼,便愣住了。
裴易站在玻璃門外,高大的身體就和一堵牆似的,因為隔著一段距離,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興許太惹眼,路過的孩子都會好奇地看他一眼。
「你的朋友嗎?」竹內輕聲問。
蘇蔓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輕輕地嗯了聲,和竹內低語了幾句就往外走,也不太敢和裴易靠太近,就站得遠遠地問他,「你……你怎麼在這里?」
裴易的表情有些奇怪,雙頰上的皮膚鼓動著,好像是氣得不輕,但又被狠狠地壓抑著,所以就惡聲惡氣地,「我來找你不行嗎?」
蘇蔓感到奇怪,「找我?我沒……我沒告訴你我來這里……」
蘇蔓有些害怕,裴易的樣子看上去仿佛像一只下一秒就會撲上的狼,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可來不及了,裴易已經撲上來了,兩只手就和鉗子似的箍住蘇蔓,態度蠻橫,「跟我走!」
蘇蔓當然不依,整個人掙扎著,就是力氣太小,拍在裴易胳膊上的力道就和撓癢癢一般。
那邊竹內察覺出了不對勁,就快步跑過來,神情嚴肅,因為太過擔憂,嘴巴里迅速蹦出幾句日語,一邊用手和裴易比劃著。
裴易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冷笑一聲,把嘴巴湊近蘇蔓的耳朵,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讓他馬上滾,否則我就揍死他。」
掙扎的蘇蔓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一張小臉顯得格外蒼白,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為了安撫竹內便撒了幾句謊話。
竹內被說動了,但神情還有些猶疑。
可裴易已經不耐煩了,扣著蘇蔓的手腕往外走,蘇蔓輕輕松松就被拖了出去,竹內完全追不上來。
……
「以後不許你見那個日本男人,知道嗎?」
裴易心情好了些,就又開始懶洋洋地給蘇蔓下達命令,他霸道慣了,也自命不凡慣了,根本不把這些當成事。
一直安靜埋在他懷里的蘇蔓動了動,她強打起疲軟的精神。抬起小臉,烏黑的眸子里有著吃驚,更多的是為難,便用著沙啞的嗓音回應道︰「他是我師傅……還是我的朋友……」
蘇蔓鮮少反抗裴易的,卻沒想到他連她僅有的幾個朋友也要干涉,她感到萬般難過。
裴易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他伸手捏住蘇蔓的下巴,怒火中燒的眼楮瞪著她,大聲道︰「朋友?狗屁的朋友,他把你當朋友才有鬼!」
同樣都是男人,更何況裴易還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雄性動物,就算蒙住他的眼楮,他也能用鼻子嗅出其他雄性對他女人的覬覦來。
那個竹內,擺明存著花花腸子,他不揍他就算了,更讓他惱火的是,蘇蔓還替那男人說話,這教他怎麼能夠忍受!
本就紅著眼眶的蘇蔓淌下了眼淚,她嗚咽著,「你不能總是這樣,你偶爾……偶爾也得尊重我……」
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看得裴易煩躁不已,可要讓他軟化卻是萬般不能,他用力揩著她臉上的淚,就算再流下來,他就用舌頭去舌忝掉,反正就是不肯後退一步,仍是強硬地說道︰「你就是把眼楮哭瞎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再見他一次,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你看我會不會。」
蘇蔓閉上了淚涔涔的眸子,她不想再多說一句了。
那晚之後,蘇蔓就憂愁起來,整日里不得安寧,眉心跳個不停。
該來的總是會來,裴易這個男人壞起心眼來手段還是很狠的,就算蘇蔓不再去見竹內,他還是不放心,非得耍弄手段讓人丟了工作;丟了工作就罷了,非得讓他在台灣處處踫壁,竹內一個異鄉人自然是玩不過裴易這條地頭蛇的。
蘇蔓原本還不相信裴易會這麼狠心,但眼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她接到了竹內給她打的電話,她沒想到裴易會這麼狠絕,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她已經听他的話了,他還有哪里不滿意。
蘇蔓的心掉到了深谷里,她覺得周身都冷,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她就去找裴易問個明白。
做了壞事的裴易承認得倒是很痛快,反正這輩子他也沒少做過壞事,就對蘇蔓笑得坦然,「永絕後患,我自然要他走得干淨一些。」
蘇蔓沉默了,一顆心髒如同沉入深水的魚雷,尚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她感到牙齒發顫,小月復也揪著疼,胃里涌著酸水,她想吐,她很難過,但她沒喊一聲疼,她氣惱得用力咬在裴易的肩膀上。
裴易根本沒當一回事,他就笑了下,反而將蘇蔓緊緊得攬在懷里。
蘇蔓將眼淚咽進了心里,她咬得越狠,裴易抱得愈緊。
可都到這時候了,她也沒想過逃,甚至還想著裴易什麼時候能膩了自己,是不是等他膩煩了,她才能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第十章
可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她,她時常犯困,吐得也很厲害,每每在浴室里吐完,抬起頭來,都能在鏡子里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蘇蔓忽然感到害怕,她揪著小月復,想到了什麼,瞬間臉色慘淡得更加厲害。
她失魂落魄地從醫院回來,一回來就坐在沙發上出神。
解決掉所謂情敵的裴易在那天倒是很開心,他這段時間又回公司上班了,並且按時回家,回家就抱蘇蔓,偶爾出去喝酒玩樂,生活得井井有條。
看著蘇蔓坐在沙發上發呆,還以為她是在鬧別扭,畢竟他最近做的事情是有些過分,他想就很自然地哄她,這些他以前最不擅長的事情現在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甚至覺得蘇蔓悶悶的,不說話的樣子也很可愛。
裴易放松了對蘇蔓的警惕,他讓人不要盯得她太緊,既然她已經向著他了,那麼一切都好說。
他很自信自滿,可偏偏就出了差錯,蘇蔓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等他察覺到追到機場時,蘇蔓乘坐的航班已經飛走了。
她只留下了只言片語,說他這麼逼著她,她就只能躲。
他逼她什麼了?裴易一點也不明白,他瞪著眼楮,抬頭看著浩瀚長空,恨不得將那架帶走他女人的人飛機瞪出窟窿,這架跟他作對的飛機居然就帶著只屬于他的蘇蔓去到那個日本男人的地方了。
她不要他,卻要那個日本男人!
裴易緊緊握起拳頭,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像極了一頭受傷的野獸,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狠狠地咬斷那個叫竹內的男人的喉嚨,這樣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搶走他的蘇蔓了,這樣蘇蔓就會永遠乖乖地待他身邊了。
裴易的眼楮紅了,他狠狠抹了一把眼角,他不能允許自己那麼窩囊,他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要將蘇蔓抓回來,這次他不會那麼心軟了,他應該將她鎖起來的,讓除了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
他氣勢洶洶地去買票,即使他不知道蘇蔓會到日本哪里。
可有人在背後拉扯他的袖子,他不耐煩地甩開,可很快後面的人又纏了上來,他怒火滔天地轉過身去,可惜這熊熊燃燒的氣焰很快就熄滅了。
裴易僵硬成了一塊木頭。
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就站在他面前,白皙的臉頰上交雜著撲漱漱的眼淚。
「我懷孕了。」她流著淚說。
一切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