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嬌是妻 第十章
第八章
不過裴易真沒必要如此折騰,因為蘇蔓根本就沒有躲他,她就是想換個環境,搬到另一個更小的公寓去了,至于為什麼也把工作換掉,是因為竹內進到另一家更適合的日本料理店,他是她的師傅,她做學徒的,自然也要跟著去,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憑借她的腦袋,根本想不到。
唯有一件事蘇蔓倒是想通了,那就是她不能再任由自己和裴易糾纏下去,那天裴易走的時候,她不是不傷心的,並且流了很多眼淚,比之前裴易將女人帶到家里來流得更多。
她只有一條命,就想著,再被裴易欺負下去估計就要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了。她自己難受就罷了,總不能牽連家里人,就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見裴易了,雖然她也明白他是不會來找他的。
所以那天接到他打過來的電話的時候,蘇蔓嚇了一跳,她怕自己哭,就很迅速地將電話掛掉了。
她是個沒用的人,就算之前下定決心了,卻在那刻又搖擺不定了,她害怕裴易又故態復萌,他是個讓人捉模不定的人,所以她只能更快地逃離這個有過裴易氣息的地方。
她沒想過會再見到裴易,所以那天從店里回來,在公寓樓下黑暗中看到一個黑 的身影時著實被嚇了一跳。
裴易沉默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瘦了些,下巴有些尖,也不說話,就那麼瞪著蘇蔓。
蘇蔓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才從干澀的喉嚨中擠出一句,「你……你干嘛站在嚇人?」
裴易听了,一張臉自然變得相當惱怒,眼楮瞪得更大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吃掉她了。
蘇蔓有些害怕,忍不住後退一步。
裴易比她敏捷得多,身體撲了上來,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掐著她的腰不放,一個勁地將她往黑壓壓的樓梯走道拖。
蘇蔓受了驚嚇,整個人掙扎不已,但她不敢叫,只能發出和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兩只手拼命拍打裴易的背,可這自然是不能擺月兌他的,她輕而易舉地就被男人拖了進逃生梯,然後重重地被壓到牆上。
……
凌晨的時候,裴易覺得懷里空蕩蕩的,本來一直攬在懷里的一團柔軟沒有了,就算蓋著棉被,還是令人感到冰冷。
他皺起了眉,很快就清醒過來。
床邊沒有人,蘇蔓不見了。
裴易下意識地一慌,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也沒怎麼穿衣服就開始在屋子里找起人來,半大的地方,比之前那個公寓小多了,根本沒辦法藏人,可裴易就是找不到蘇蔓。
他很慌,額頭都滲著汗。
再次回到臥室里的時候,裴易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喘息還沒有平靜下來,他忽然感到背上涼颼颼的。
裴易的脊背僵直了,側身望向開著的落地窗,窗簾被風吹得一鼓一鼓的。
他禁不住攥緊了拳頭,緩慢地走過去,又慢吞吞地撩起窗簾。
蘇蔓站在陽台上,手扶著欄桿,就穿著一件單衣,背影看著都是縴細的骨頭,她好像在眺望什麼東西,都沒听到聲音。
裴易松了一口氣,皺著眉走上前,長臂一伸,就將那柔軟的小腰攬在懷里。
縴瘦的身體頓時一僵,裴易察覺到了,但只是抿了抿唇,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臉也埋到溫暖的頸窩,來回磨蹭著,親吻著有些香的皮膚,嘴里嘟囔著,「以後別比我早起……」
蘇蔓垂下了眼,沒說話。
裴易已經將嘴唇移到她臉上了,很快就要捕獲那兩瓣柔軟的紅唇了。
蘇蔓這才動了動,輕輕地喊了聲,「裴易……」
男人輕笑了聲,傾過身去,借勢要吻她。
蘇蔓微微偏頭,躲了過去,她低聲道︰「裴易,你上次已經把錢給我了……」
裴易頓住了,他蹙著眉,既不滿她逃開的舉動,又不解她說這話的意思。
蘇蔓屏著氣繼續說︰「而我,也收下了,所以,我們是結束了的……」
裴易瞬間冷了臉,他咬牙切齒道︰「作夢,你想都別想!就算那時候我說了那樣的話,到現在我也可以收回來。」
蘇蔓一愣,她沒想到裴易蠻不講理到這種地步,可又覺得不甘心,「你……你不能不講道理。」
裴易冷笑,「我有時候也是講道理的,可這個有時候我有生之年還沒出現過,不如你就陪著我,看看它什麼時候出現。」
蘇蔓不說話了,一張小臉早已失去了血色。
裴易很得意,他知道蘇蔓心軟,脾氣也軟,只要他稍微強勢一些,她就什麼都听他的,他們肯定還能像以前那樣。
可這次裴易卻失策了,雖然蘇蔓並不反抗,可有些事情確實不同了。雖然他們依然上床,依然抱在一起睡覺,可裴易還是察覺到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從蘇蔓做的菜就能看出來,雖然還是熟悉的味道,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裴易每次吃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里怪怪的。他想問,可坐在他對面的蘇蔓面無表情的,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裴易就算再強勢,心再粗,也能明白過來蘇蔓這是變相給他擺臉色看。
他是什麼人啊,就連他爸媽也很少給他臉色看,蘇蔓這個小女人就敢跟他耍脾氣,他向來不哄女人的,就算是蘇蔓,他這次也不能低頭。
當下也有模有樣都把臉繃了起開,重重地放下筷子。
放筷子的聲音有些大,蘇蔓一驚,抬起臉驚慌地看著裴易。
裴易緩緩地笑開,這個笑有些陰險,語氣倒是很淡然,「你跟我耍脾氣?」
蘇蔓蹙了蹙柳眉,細白的眼皮蓋了下來,不說話。
裴易在心里嘲笑,嘴巴上一點也不含糊,「你要是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在床上不是最害怕坐我身上嗎?既然你那麼不乖,以後都得你主動,主動直到我滿意了,你才能停止。」
蘇蔓身子一顫,抬起眼,瞪圓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裴易則重新拿起了筷子,笑得很善良,「我說到做到。」
蘇蔓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瑟縮了子。
裴易以為自己贏了,雖然蘇蔓听了他的話更乖巧了,但有一次半夜醒來時,他卻發現蘇蔓背對著他哭。
這個女人很膽小,就算是哭,也不敢發出聲音,起先裴易沒發現,還是察覺到她細瘦的肩膀在抖才明白過來。
裴易說不上來當時是什麼滋味,他肯定是不喜歡蘇蔓哭的,他只喜歡她在床上哭,可另外的時間里,只要她掉一滴眼淚,都能令他煩躁不已。更讓他惱怒的是,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
他就只能盯著蘇蔓的背,睜著眼直到天明。
其實蘇蔓流淚倒不是因為怪裴易,她是怪自己不爭氣,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整天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裴易這麼欺負她,她也僅僅是敢怒不敢言,他有一點點不滿了,她就得賠罪,還得在床上受苦。
然後再等一段時間,裴易折騰她折騰夠了,又覺得膩了,接著肯定又找女人過來看她笑話,然後她只能和被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只能受著委屈,連眼淚都不敢掉。
這樣一想,蘇蔓連上班的時候都會出神,竹內看出她的異樣,就好心地問她怎麼了。蘇蔓也不方便和他說其他的,只能找些借口搪塞過去。她也是想通了,既然躲不過去,就盡量多待在外面,盡量減少在家里的時間,這樣也能避一避裴易。
可裴易多聰明的人啊,蘇蔓一有異樣他就感覺到了,本來也想發火的,但一想到蘇蔓會躲著偷偷哭就猶豫了,他氣發不出來,就把不滿全轉移到蘇蔓的身體上,晚上使勁欺負。
這可苦了蘇蔓,她不明白她都避著裴易了,怎麼比以往還要累,原先她以為是裴易察覺出來了,但裴易太精明,硬是表現得和沒事人一樣,蘇蔓也不好問,就只能受著。
不過裴易還不滿足,他雖然在床上得了甜頭,可不代表他不會反擊,之前蘇蔓躲著他讓他找不到後,他就多留了一個心眼,雇專門的人盯著蘇蔓,看看她平日里做了什麼,都交了什麼朋友。
要是以前他是不屑做這種事情的,但他已經嘗夠找不到蘇蔓的恐慌了,所以就算是一些沒有底線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如今蘇蔓又開始故意躲他了,那麼他就讓人盯得更上心些,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明白,她逃不掉。
話是這樣講,可當裴易知道蘇蔓在周末的時候開始時不時去道館,和一個叫竹內的男人見面時,他還是有些懵。
征信社那邊和他對接的人還是很有眼力見的,大概也是清楚蘇蔓和那個叫竹內的男人關系不一般,所以剛開始似乎想隱瞞什麼,匯報消息時還有點避重就輕。
裴易很敏感,一下子就察覺出來,冷著聲說了些重話。
那人被嚇得不輕,就一股腦地全傾倒出來,連蘇蔓和那人在哪家餐廳吃過飯,甚至點了哪些菜都講得一清二楚。
裴易掛斷了電話,卻良久才把電話筒放下來,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子才稍微動了動,有些僵硬,他幫自己開了一瓶酒,沉默不語地慢慢喝完,他最近酒癮越來越大了。
以前蘇蔓還會時不時軟聲提醒他讓他少喝點,他也會象征性地听進去幾句,但現在蘇蔓是什麼都不說了,她應該是懶得和他說了。
想到這里,裴易忽然覺得長期習慣浸yin在酒液里的胃抽搐起來,一遍一遍,慢慢地痙攣,連帶著心髒也開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