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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純小姐 第十四章

作者︰簡單艾

「為什麼不給我訊息?」他將下巴擱在她單薄的肩膀上。

說來奇怪,一將她抱在懷里,所有的焦躁不安與空虛竟然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了。

她的聲音從他懷里悶悶傳出︰「我想給你充分的時間思考,不受影響。」為了怕自己會忍不住撥電話吵他,所以還沒上飛機前,她就關機了。

他听得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我要不要和你順其自然,會因為你跟我通電話而受到影響?」

他口氣里的質疑讓她撇了下唇。「我就會啊。」一听到他的聲音、一看到他的人,就什麼也不想管,只想陪在他身邊了。

她埋怨般的聲明,意外地讓他很受用。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向來備受稱贊的自制力與冷靜沉著,現在竟然淪落到在她面前連屁也不是,根本不堪一擊。

不可思議的是,他竟一點也不在意。

「你帶給我母親這麼好的禮物,我的禮物呢?」他取下她盤發的發夾,讓長發披散下來,伸手順著。

「啊?」他親密的舉止與問題雙雙讓她發怔。

「沒準備?」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讓她的心發癢。

「那個……」忙著協助調查又忙著木媽媽的東西,真的沒時間準備呀。

「你說,官允知出差時特地幫我帶的禮物,我要收不收?」他的唇離她的耳朵很近,那似有若無的親昵觸踫,讓她渾身開始發軟。

不過,官允知還不死心?

「木言……」

「我想要一個禮物。」他稍稍松開她,拇指與食指抬著她的下巴。「你肯給嗎?」

抬眸,她看著他因俯首看她而垂落的劉海,看著他長睫下帶著一絲笑意與柔情的眼瞳,看著他輕抿的唇上那抹誘人的弧線,她被誘惑般地點頭。

「呵。」

只听他輕聲一笑,她的唇已經被溫柔地吮吻住……

他的唇很軟、很暖,這個她上次就知道了。

可是他的吻好輕柔,像舌忝嘗冰淇淋那樣,慢慢地含,細細地舌忝,彷佛想把她的每一寸皆細細品味。

此時她的瞼已紅透,心髒跳動得連胸腔都微微震動了。

而當他的舌緩緩探入觸及到她的時,她終于忍不住踮起腳尖迎向他,誘他將自己纏得更深……更深……

秦宇商雙手環胸,一副研究奇珍異寶般地看著木言謹。

早已察覺到他的注視的木言謹也不理會,自在地寫他的訴狀、回他的信。「我總覺得今天你辦公室里的空氣飄著一股戀愛般的香甜氣息。」說這話的秦宇商,眼楮沒有離開過木言謹的臉。

木言謹依舊面無表情,雕刻般俊美的面容不露一絲端倪。

「喂,大家都是身心健全的正常男人,就算你昨天跟女人上床了,也是自然不過的事情,只是談戀愛而已,不需要瞞著我吧?」

「沒有瞞。」木言謹淡淡地說了聲。

他確實沒有瞞,不過也不會主動說;他注重隱私,不管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真的戀愛了?」秦宇商這下子是真的意外了,他剛剛不過是隨口探探的呀。

木言謹低頭,在文件上簽字。

「是……我們那位美麗的單純小姐?」

「「我的」那位。」木言謹出聲更正。

「哨——」秦宇商吹了聲口哨。「木言謹,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的佔有欲這麼強大。」

「這不叫佔有欲,這叫對所有權的主張。」

「嘖嘖嘖。」秦宇商滿口同情,「還好單小姐不是從事法律相關工作的人,不然你們兩人一天到晚都要互相主張來聲明去了。」

木言謹一听,蹙了下眉。

不會吧?秦宇商察言觀色地問了聲︰「法律相關?」

靜默半晌,木言謹才說︰「她是「臨終敘述師」。」

「誰?」秦宇商回想了下,突然瞪大眼楮。「聚會時,季悠堂說的專門看死人照片的那位?」怎麼可能?!

「嗯。」

「嗯?」秦宇商激動得兩手撐在木言謹的辦公桌上。「嗯是什麼意思?」木言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放下筆。「你要我說什麼?」

「木言謹,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怎麼現在才說?!」

他將身體往椅背一靠。「她不喜歡那樣的稱呼。」

「喂!」秦宇商不滿地叫了聲。「你會不會太過保護你的女人了,難道大家不是好兄弟嗎?」

「怎麼了?」木言謹審視般地看著秦宇商有些反常的態度。

他冷靜的目光讓秦宇商自覺失態。

「抱歉。」秦宇商歉疚一笑,深吸口氣後才再開口︰「不久前的晚上悠堂喝醉後撥了電話給我,說他一直探听不到那位什麼敘述師的消息。他很想找到她,很想知道兩年前他論及婚嫁的女友為什麼自殺。」說到這里,他的語氣已帶著感傷。「他一直想不通到底為什麼。是他哪里做錯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最後,他都哭了……」

「……」木言謹靜靜听著,神情凝重。

「言謹,你說單小姐……」秦宇商沒將話說完,他知道木言謹懂得。

「我問問看她的意願。」

「好。」秦宇商欣喜一笑,隨即又感到抱歉地說︰「讓你為難了。」

「不,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友。」

「是沒錯,但我知道你最討厭欠人家人情。」

欠人情?木言謹淡淡一笑。若論欠人情,他欠她的人情可多了。

「不差這一次了。」

「什麼?」

「沒什麼。」木言謹搖頭。「先不要告訴悠堂。」

「我知道。」情況不明之下,不能先給人希望。「話說回來,你最近在躲允知嗎?」

「她對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抱怨我把太多工作丟給你,連喝個咖啡的時間都沒有。」秦宇商有滿月復委屈要吐。「我問你,允知真的沒希望嗎?」

「會有更適合她的人出現的。」他的聲音平靜和緩。「這種事情強求不得,這點你應該很有經驗。」

「過獎。」秦宇商不客氣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但光躲她不是辦法。」

「不是刻意要躲她,真的是最近案子太多,沒心思找她好好談。」他看著秦宇商。「你有空的話,先幫我以朋友的立場苞她聊聊。」

「這沒問題。只是這種事情,除非她自己想通然後放下,不然有得糾結了。」

木言謹低嘆一聲。「我以為我之前已經跟允知說清楚了。」

秦宇商一副你還太女敕的表情。「除非你結婚生子,而且夫妻還恩愛得不得了,不然以你這樣的貨色,你以為女人甘願輕易放手?」

這樣的貨色?木言謹搖頭了,這是什麼形容?

「雖然很高興你有了喜歡的對象,我還是替允知覺得可惜。大家都知道她喜歡你好多年了,沒想到你仍然不動心。」秦宇商有感而發︰「我還以為有志者事竟成、鐵杵磨成繡花針的典故會在你身上重現。」

他冷冷地睨了秦宇商一眼。

秦宇商雙手一攤,笑了笑。「單小姐那邊就麻煩你了,允知這邊我來想想辦法。」

此時室內的桌機響起,木言謹對他比了個手勢。「就先這樣吧。」

「言謹……」

女人模糊的發音,讓木言謹皺起眉頭。

「允知,你喝酒了?」他看了手表一眼。

「對。」官允知打了一個酒嗝。「言謹……我喝多了,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因為喝多了,她的話已經說得不大清楚了。

伸指揉壓著略顯疲憊的眉眼。「你在哪里?」

「真的可以來接我?」她的語氣開心了起來。「我在……」停頓了下。

「Luxury酒……吧。」

「我馬上過去。」

長呼口氣,他松了松領帶,斂眉思索了下,隨即關上電腦,離開事務所時還邊走邊撥了通電話……

略顯吵雜的音樂聲與人聲一直是木言謹不喜歡去酒吧的原因。

他喜靜,工作閑暇時最常待的地方是書房,有時候甚至可以待上一整天不出門。

目光慢慢掃視過酒吧一遍後,他找到了閉著眼楮斜靠在沙發椅上的官允知,身邊還坐著四個他不認識的男男女女。

「打擾了,我是她的朋友,來接她回去。」木言謹清冷的嗓音穿過音樂聲傳了出去。

「哇!你就是她的男朋友啊,長得真好看!」一名短發濃妝女人毫不害羞地猛盯著他看。「原來她沒有騙我們呢。」

他沒有接話,逕自伸手搖著官允知的肩膀。「允知醒醒,允知。」

「……言謹。」看清是誰之後,官允知隨即張開雙手向他抱去。「你真好。」拉開她環抱著的手,他彎下了腰。「你可以走嗎?我送你回去。」

「嗯。」她點了下頭,渾身酒氣,撒嬌地說著︰「你抱我。」

「太犯規了,下次我也要裝醉。」短發女人笑著調侃。

「要裝醉你也要有對象才行。」在座的年輕男人笑著說。「不然我讓你練習。」

「去你的!」

在他們對話的當下,木言謹已經攙抱起官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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