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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上司怎麼辦? 第二章

作者︰夏晴風

「到了。」

她抬頭看見路旁停了幾輛警車,閃燈顯示值勤中,她將資料夾往後座放,開門下車。

關棠騏也下車,負責偵查刑案的資深員警看見關棠騏來,招呼了下,「關檢,沈Sir在里面等你。」

關棠騏點點頭,拉了下封鎖線,彎身走進一樓公寓大門,方梓璇也跟進去。

案發現場彌漫腐尸味,他們分別戴上手套口罩,進入現場。

大隊長沈少揚朝關棠騏走來,開門見山地說︰「找到了,跟去年案子一樣刻在床腳,字體比較大又明顯。」

關棠騏點點頭,沈少揚在電話里說死者是男性,三十二歲,陳尸現場在中正區,他直覺聯想到S,特別要沈少揚仔細在現場找一找。

關棠騏走到床腳邊,看了一眼,有幾分嘲諷地說︰「凶手似乎希望被發現。」他彎身,戴手套的右手模了模S刻痕,跟以往不同,刻痕平整,表面被打磨過,該落在地板上的木屑被整理得很干淨,凶手十分從容。

他站起來,走到床邊陳尸處,死者面容太過于平靜,右手腕上的割痕與去年的案子幾乎一樣,左手心是把美工刀,左手心……

關棠騏想了一瞬,問︰「聯絡上死者家屬了嗎?」

「聯絡到妹妹,應該快到了。」沈少揚說。

「嗯。」關棠騏點頭,他打開床邊抽屜,多半是雜物,他翻動幾下,仔細檢視,問現場采證的員警,「床底翻過嗎?」

「只壓了幾張se情光盤,另外有三張拷貝光盤片。」被問的員警答。

「先看三張拷貝光盤。」關棠騏交代。

「死者妹妹來了,人在外面。」沈少揚剛接了通電話,掛斷後對關棠騏說。

關棠騏又看了一會兒現場,其他細節監識科員警會仔細搜證,他走出現場,看到一名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濃妝艷抹,穿著暴露,正被外面員警詢問。

他走過去,開口問︰「陳義成的妹妹?」

「是。」員警回答。

「你哥哥習慣用左手?」他轉向女子問。

「他從小就是個左撇子,我媽說左撇子比較聰明……」

「你接著問。」關棠騏對原來詢問的員警說,無禮地阻止了女子要喋喋不休的意圖,直接轉身走人。

始終默默跟在關棠騏旁邊的方梓璇覺得有些可笑,女子雙眼注視著關棠騏,充滿了驚艷,愛美是人類天性,關棠騏有張勝過大部分俊帥男星的臉,身材又高大魁梧,走到哪里都吸楮,只有真正了解關棠騏有多驕傲、多可惡的人,才能夠不被他那張好看到天怒人怨的臉騙了。

好吧,她願意承認,乍見關棠騏第一眼,她也忍不住冒出一點粉紅色泡泡,只不過那丁點泡泡在關棠騏對誰都不留情面的毒舌攻擊下,短短時日盡數破滅。

人,光是好看沒用。性格可惡的人,皮相再好看也遮掩不了可惡本質!

方梓璇跟在關棠騏身後,等走遠了才壓低聲音,說︰「你真狠心,人家哥哥才過世,正是傷心的時候,你至少給點好臉色。」

「我沒那種閑情逸致,就算她真的傷心也不干我的事,況且你看她哭了嗎?我只看到她笑得跟花痴一樣。至于你,有時間注意有的沒的,不如把專注力花在案子上。」

听听,多毒啊!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專注工作,其他人都在混水模魚。

方梓璇放棄默數,被他看穿還默數,感覺更愚蠢,她回到案子上。

「你剛才只問了一個問題。」

「我只需要那個答案,其他的,可以等監識報告出來。」

關棠騏上車,她自然跟上去,有點不明白,出發前關棠騏才說今天有得忙,但在現場待了半小時左右就要走?

「我不懂,你為什麼只問那個問題?」方梓璇疑惑,不恥下問。

雖然關棠騏脾氣不好、耐性很缺、嘴巴特毒,但任何問題,他都會回答,盡管回答後總會奉送「你實在笨得可以」的嘲笑眼神,讓她心里難受……但她仍是充滿求知欲。

關棠騏發動車子,他轉身,長手一伸從後座撈來資料夾,嘲弄說︰「你仔細看,看完用你腦容量過小的腦子想一想,我為什麼只問那個問題?」

方梓璇幾乎是動手搶過資料夾,氣恨地想,又是那種嘲笑眼神!這次不只眼神,還嘴毒!

「我勸你還是默數比較好,惱羞成怒次數多了,真的會短命,國家需要你。」關棠騏打方向盤,將車子駛上路。

國家需要你?!

「需要我什麼?幫偉大的關檢察官跑腿買咖啡,讓他偉大的腦子清醒運作,幫助國家人民破案?」方梓璇終于忍不住回嘴了。

關棠騏眼里浮現稀少笑意,深深看她一眼後,說︰「看你的資料,你若想得出來為什麼,表示你的腦子勉強有救,我請你喝咖啡。」

方梓璇低頭翻資料,最後特別留意了加工成割腕自殺的死者資料,她反復看了又看現場照片,美工刀在死者右手……

可是剛才命案現場美工刀在死者左手……方梓璇眼楮一亮,興奮地說︰「我知道了,凶手認識這些人,他知道誰用左手、誰用右手!」

「你的腦子確實勉強有救。」關棠騏笑了,繼續說︰「前面四個案子透露的訊息並不多,除了S這個標記,吸毒過量、跳樓、燒炭、割腕,凶手巧妙安排四種不同加工自殺的方法。

「第一名死者確實有吸食、販賣海洛因前科,第二名死者曾因憂郁癥就醫,第三、第四名則無任何自殺動機,以現場跡象判斷前兩個案子,當時的凶手並不想被發現,他留下不明顯的S,純粹給自己留紀念。

「但第三、第四個就不一樣了,凶手留下明顯的S,不只是留紀念還希望被看見,顯然凶手心態轉變了,他殺人,並且希望別人知道他殺人。

「今天發現的死者,凶手不再花心思加工,他將殺人模式固定成割腕,一模一樣的傷口,與第四樁加工自殺案一樣,在床腳刻下S,唯一不同是美工刀擺放位置,凶手不是無意義的改變,他清楚知道死者使用左手,他認識死者,每一個都認識。

「當然,連續殺人犯也可能跟蹤死者多日,藉以了解死者生活習慣,尋找下手機會。但這個凶手顯然不是,他認識這些受害人。

「你仔細看資料,每個意外或自殺現場,沒有打斗、掙扎痕跡,顯然凶手被請進室內,在受害人毫無防備時下手,第三、第四位受害人身上都驗出了相同鎮定劑,是醫療用鎮定劑,一般人無法輕易取得,我相信陳義成的血液里一定也有。」

關棠騏說得越多,方梓璇越清楚,這些看似沒有交集的案子,因為今天發現的死者,出現明確交集。

「所以我們只要找出這幾個人的共同朋友,就能鎖定凶手了,加上凶手職業必然與外科相關……」

「沒錯,但沒那麼簡單。從這幾個人的背景看,他們沒有明顯關聯,這幾名死者都是中輟生,一個小學沒畢業、兩個國中肄業、兩個高職肄業,他們跟家人的關系都不好,我問過死者家屬,家屬全不清楚死者交友情形,甚至不知死者彼此之間是否認識,但我認為這幾個人彼此一定認識。」

「這樣就不好查了。」

「確實不容易查。不過今天我們又多了一條線索,我有預感,這次一定會有收獲,今天很有得忙了,我們得多跑幾個地方。」

「你要去問之前四個死者家屬認不認識陳義成,是嗎?」

「是,問完,下午得跟法醫勘驗尸體,還有那三片光盤……」關棠騏眼神熠熠,懸宕許多年的幾樁案子,終于露出曙光,「總之,我們離凶手越來越近了。」

他打燈,緩緩將車停在轉角知名連鎖咖啡館前,說︰「你下去買兩杯咖啡。」他抽出皮夾,拿了張千元鈔塞進她手里,「我請客。我要雙倍濃咖啡,加牛女乃,不加糖。」

「出發前買的咖啡,你還沒喝……」方梓璇提醒他。

「難喝!根本像水一樣。」他不屑地瞪了眼置杯架里的超商咖啡。

「像水還叫我買!」方梓璇不滿。

「那時沒選擇,現在剛好經過咖啡館,我沒必要屈就。而且,我答應請你喝咖啡,慶祝一下你腦袋勉強有救。」

「你嘴巴不毒很難過嗎?」

「你今天吃了菠菜?」關棠騏取笑味濃厚,問道。

「什麼意思?」

「連這個都听不懂,說我嘴巴毒?我嘴巴從來不毒,只說實話,你的腦容量確實很小。大力水手在吃菠菜變身前,是膽小怕事的卜派,你一直是卜派,今天比較不一樣,還嘴了兩次,我自然推論你吃了菠菜。」他光明正大嘲笑她。

「大力水手?你是老頭子嗎?那是幾十年前的古董卡通,誰還看啊?!」

「果然吃了菠菜。」關棠騏哈哈笑,「我特別喜歡看古董片。快點下車,不要廢話,有很多事要做,我需要咖啡。」

方梓璇不甘不願下車了,腳沒落地,又听見關棠騏壞壞的聲音——

「你別又買焦糖瑪奇朵喝,糖傷腦子,你的腦容量已經少得可憐了,再用糖摧殘下去……嘖嘖!」

「要你管!」方梓璇下車,腳步重重的,泄露她的怒氣。

「你今天到底吃了多少菠菜?」關棠騏對著她背影問,毫不意外的沒得到任何回應。

方梓璇恨恨進咖啡館,當作沒听到。

車內的關棠騏,耳邊一剎那閃過張東文問的那句「你似乎很愛捉弄她」。

他唇角彎彎勾了笑,剛剛才發現,她圓圓臉頰被氣紅,加上眼楮因惱怒而發亮的樣子,很像他豢養的那只肥胖傲驕的橘毛花貓,讓他忍不住想捉弄她。

沒想到還真被張東文說中了。人,總是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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