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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難追 第十三章 備齊聘禮感動人心

作者︰唐歡

驛館之中,熙淳與拓跋修雲相對而坐,兩人皆是滿面頹然。

「皇上已經賜婚了……」熙淳喃喃道︰「沒有辦法可以挽回了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拓跋修雲不語,只是凝眉沉思著。

她問︰「表哥,那日我教你的話,你可對她說了?」

他回應,「說了。」

她詫異地道︰「她得知自己不是清白之身,難道也無動于衷?」

「或許她找宮中的嬤嬤驗過了,知道我在說謊。」

「不,宮中能驗此事的只有周尚宮,」熙淳不解,「我已經給了她銀兩,讓她為我們效力,可是據周尚宮所說,夏和並沒有傳她去驗身……」

「是嗎?」拓跋修雲抬眸,澀澀一笑,「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上那個杜阡陌了,不論如何都要嫁給他。」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居然不顧自己是否清白,硬要嫁給別人。」熙淳憤恨地道︰「她堂堂一國公主,又不是寡婦,怎可如此不要臉!」

拓跋修雲狐疑地道︰「我總覺得現在的夏和跟從前不太一樣,失憶之後真的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你以為她小時候是什麼好東西?」熙淳冷笑道︰「何況分開了這幾年,你對她更不了解了,我可是天天跟她踫面,宋婕妤出身不太好,對她疏于管教,縱得她無法無天!」

「我倒覺得她小時候更頑劣些,如今……」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

「表哥,你還打算娶她嗎?真的要就此放棄?」熙淳緊盯著他。

「如今只能如此了。」他靠在椅背上,「難不成去搶親?她的心不在我這里,我也搶不成啊。」

門外忽然傳來使節拓跋勛的聲音——

「殿了」

拓跋修雲問︰「何事?」

「臣有事想密奏,」拓跋勛詢問,「殿下此刻可方便?」

拓跋修雲與熙淳對視了一眼,熙淳點了點頭,他才道︰「進來吧。」

拓跋勛推門而入,而後將門扣上。

拓跋修雲率先開口,「說吧,熙淳公主也不是外人。」

熙淳笑道︰「有何密奏,我能听听嗎?」

「公主听听也好,」拓跋勛道︰「此事說來也與公主有關。」

「哦?」熙淳挑眉,「與我有關?」

拓跋勛問︰「公主可還記得那杜阡陌的身世?」

拓跋修雲頭一次听聞,疑惑地問︰「他有何身世?」

「殿下,微臣之前一直想找個時機稟報殿下,」拓跋勛說︰「其實杜阡陌是渭王的私生子。」

「什麼?」拓跋修雲一怔,「他是皇叔的兒子?!」

「當年渭王到蕭國私游時,曾與一女子交好,女子有孕後誕下一子,正是杜阡陌。」

「可是我怎麼半點兒也不曾听說?」拓跋修雲皺眉,「皇叔怎麼不把他接回府去?」

拓跋勛回答,「渭王妃那脾氣,殿下也是知道的,何況當年我朝與蕭國不睦,渭王也不敢向先帝坦白此事,更別提要娶一個崎國的民間女子了。」

「皇叔那性子的確太軟弱了,」拓跋修雲道︰「當年正是他要與父皇爭鼎之時,想來是要借助皇嬸家的勢力,不過事過境遷,如今若要認回這個兒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渭王府內已經有兩位皇子正為世襲之事相爭不下,」拓跋勛嘆口氣,「這個時候渭王哪里還敢再認一個兒子,再說了,杜阡陌若認祖歸宗,算來他才是渭王的長子啊。」

拓跋修雲淡笑道︰「那皇嬸肯定是不依的。」他轉而對熙淳道︰「熙淳,你早就知曉此事,為何不告訴我?」

熙淳聳聳肩,「一直沒機會說。」其實是因為她打算拿此事與杜阡陌暗中交易,並不想表哥早些知道。

拓跋修雲當即謀劃道︰「若把杜阡陌的身世告知蕭皇,不知蕭皇會作何感想?」

她撇撇嘴,「只怕說了也沒什麼用吧,皇上如今已經認定他為駙馬,他這身世雖然隱秘,但也算皇族貴冑,對婚事是錦上添花。」

「其實臣所奏還有另一事。」拓跋勛道︰「殿下若真想與夏和公主締結姻緣,恐怕此事幫助更大些。」

拓跋修雲與熙淳同時問道︰「哦?是什麼?」

「幾個月前,臣與杜阡陌在京郊見面,不知為何,夏和公主也出現在樹林中。當時杜阡陌正談及他的身世,夏和公主似乎是听到了,之後便驚了馬失去記憶。」

拓跋修雲和熙淳不由大大錯愕。

「這麼說,夏和墮馬的事與杜阡陌有關?」拓跋修雲催促道︰「當時的情形到底如何,你快細細說來!」

「其實臣也不太清楚,當時杜阡陌發現了夏和公主,立即追出林子,墮馬之時到底是什麼情形,臣並沒有看到。」

熙淳蹙眉凝思,「你覺得杜阡陌會害夏和?」

拓跋勛搖頭,「臣不知,但事關他的身世,當時又不同今日,他肯定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表哥……」熙淳忽然道︰「倘若真的如此,皇上賜婚之事應該可以轉圓。」

拓跋修雲輕輕頷首。的確,這是上天落下的一個機會,可以好好利用。

安夏將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細細觀賞。

杜阡陌的品味還真是不錯,只用純金替那粉紅鑽打了一個光亮的圈兒圈住那顆碩大的心鑽,再無任何裝飾,看上去古樸可愛,又不失光華異彩。

楚音若在一旁笑道︰「這麼大個戒指,像某本小說里寫的,把麻將牌戴在手上。」

「這是心型鑽,又不是方鑽。」安夏嘟著嘴道︰「知道你在笑話我像個暴發戶。」

「這第一份聘禮已經送來了,」楚音若好奇地問︰「那第二份聘禮呢?是什麼?」

「玫瑰花。」安夏回答。

「玫瑰花?」楚音若一怔,眨眨眼看著她,「可是蕭國好像沒有玫瑰花。」

「啊?」她大為意外,「怎麼可能呢,玫瑰花這里沒有?」

「我真沒見過,」楚音若思索道︰「薔薇和月季倒不少。」

「那怎麼辦?」安夏有些著急,「杜侍郎……不會尋不著吧?」

楚音若打趣道︰「誰讓你給他出難題。」而後安撫著,「不過他如果有心,肯定能找到。」

安夏不由略微擔憂,倘若第二件聘禮沒有著落,她是否就嫁不出去了?杜阡陌那麼老實的一個人,真能找到這麼罕見的花兒嗎?

楚音若岔開話題,「說點別的事,禮部尚書馮大人就要告老還鄉了。」

「怎麼?」安夏十分詫異,「好端端的,馮大人年紀不算太大啊。」

「听聞他夫人身體不太好,覺得京中氣悶,想住到風景怡人的地方。」楚音若道︰「馮大人伉儷情深,打算回家照顧夫人,皇上準他半年之期移交禮部事宜,加緊教導屬下。」

「馮大人夫婦這般恩愛也是難得。」安夏問︰「不過誰來頂馮大人的缺呢?」這馮大人算來是杜阡陌的頂頭上司,她得好好打听一下,以保未來的老公仕途順暢。

「吏部為此爭議不下,尚書劉大人的意思是從別的衙門調任一位同等官階的人擔任,」楚音若淺笑道︰「不過父皇的意思是要從禮部侍郎里選拔一位。」

「從侍郎中挑選一位?」安夏眼前一亮,「所以杜侍郎……也有機會?」

楚音若分析著,「杜大人年資尚淺,之前一直在御學堂做事,沒有為官的經驗,而余子謙余大人外任的這兩年政績不錯,大概是優先考慮的人選吧。」

「對啊,還有余大人……」安夏一陣失落。

「若說在禮部任職的經驗,其實余大人和杜大人是一樣的,」楚音若接而道︰「余大人之前只是牙州府尹,升任余大人跟從別的衙門調任一位官員又有何區別?別人官階還高些呢。」

「也是。」安夏仿佛看到一線希望,「所以杜侍郎若這半年表現出色,也並非全無可能?」

楚音若點頭,「能得到馮大人的認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畢竟唯有馮大人最知曉誰才有能力擔任他的接班人。」

安夏心中癢癢的,仿佛迫不急待要看到未來老公的錦繡前程。她心急地問道︰「我能做些什麼?身為公主終歸還是有點用處的吧?」

「其實這個馮大人的品性,我也不太了解,若他是趨炎附勢之輩,肯定會推薦未來的駙馬爺。」楚音若思考著,「可他若剛正清廉呢?」

「這話說得好像杜侍郎全無才能一般,」安夏呶呶嘴,「我只是希望能給他助力,同樣的資質,別輸了才好。」

從前她當杜澈助理的時候,親眼目睹了演藝圈的多少競爭,有後台的、肯砸錢的、懂潛規則的,統統都上了位,尤其有一次參加電影節,明明杜澈的演技是候選人里最好的,卻沒得獎。

「慢慢看吧,」楚音若輕聲道︰「不能讓別人覺得杜大人是因為當了駙馬爺才當選,否則倒是把他的才華埋沒了。」

她明白朝中人多口雜,勾心斗角之事紛繁,要找到一個萬全之策,既能助杜阡陌上位,又能讓人心服口服,的確不太容易,她得想想,仔細地想想。

太監前來通傳,「啟稟公主,杜侍郎求見。」

「喲,說曹操,曹操到。」楚音若站起來,「我先走了,不當電燈泡。」說著,她從側門出去。

太監將杜阡陌自正門引了進來。

「公主——」杜阡陌依舊如常施禮,「微臣給公主請安。」

安夏道︰「侍郎怎麼來了?」

「公主叫微臣尋的第二件禮物,微臣已經尋到了。」杜阡陌奉上一個狹長的紙盒。

她非常詫異,「尋到了?」楚音若方才不是說蕭國沒有玫瑰花嗎,他竟這般神通廣大,這就尋到了?

杜阡陌察覺到她有些猶豫,問道︰「公主不想打開看看嗎?」

安夏笑著回答,「我心中驚喜,不由發怔。」說完,她將盒蓋開啟,卻怔住了,盒中並無鮮花,而是一幅繡品。她疑惑地道︰「這……」

「公主請看。」杜阡陌上前一步將那繡品攤開,安夏的眼前頓時一亮。

淡粉色的素色綢緞上繡著半壁艷紅的花兒,鮮妍明媚地蔓延開,仿佛活的一般,有一種狂野的生命力,說不出的動人。

杜阡陌解釋道︰「微臣找不到玫瑰花,不過微臣記得公主說玫瑰花跟薔薇差不多,只是是鮮紅之色,大概是像這般吧?」

「對……」安夏連連點頭,「就是這般……」他的心思果然巧妙,懂得變通。

杜阡陌又道︰「這是家母所繡。」

安夏吃驚,「杜夫人竟有這般手藝?」

「公主別忘了,我姨母……」他頓了頓,「我姨母曾是繡工最杰出的尚服局尚宮,我母親雖不如姨母,但也不算太遜色。」

所以這是未來婆婆給媳婦的禮物?

「母親得知我遍尋不到玫瑰花,主動繡了這繡品。」他問︰「不知公主是否滿意?是否會怪罪呢?」

其實她索取玫瑰花不過是為了追求浪漫的意境,眼前這般感動,已經超越了浪漫,她怎麼可能不滿意,哪里會怪罪。

安夏心下一陣歡喜,「原來杜夫人倒是不討厭我嘛。」她最擔心的就是婆媳問題,據說守寡的婆婆最難纏,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杜阡陌不解,「家母感謝公主替她的晚年找到了依靠,這討厭二字從何說起?」

其實她撮合杜夫人與藍掌櫃之事,雖有討好之心,但從來沒有料到會得到今天這麼好的結果。佛經上說的確實沒錯,要多種善因,進入一個良好的循環,才能終得善果。她笑道︰「禮物我收下了,多謝婆母。」

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稱呼杜夫人,杜阡陌不由有些意外。

安夏又道︰「不過我還要第三件禮物。」

「公主請講。」

他並沒有嫌煩,看她的眼神里好似有著萬千寵溺。或許這只是她的幻想,他對她的感情並沒有這樣深,但身為女子,總有作夢的權利。

「我想出宮去看河燈。」她強調道︰「七夕那天。」在大蕭這里沒有情人節,七夕便是情人節,她知道那一天蕭國的街上一定很熱鬧,她來到這里的第一個情人節,想跟他一起過。

杜阡陌立刻點頭,「好。」這願望很簡單,他無須考慮。其實她提出的三個條件都不難實現,他知道這並非她的考驗,只是想締造一種情趣。

「阡陌。」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名字自然而然就月兌口而出,不必醞釀也沒有羞澀,一切只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夏和。」他亦同樣喚她。

他的聲音更加平和坦然,仿佛他們是已經成親多年的夫妻,雖然少了些激情,卻如輕風拂過般舒暢,在心底隱隱勾起一些溫柔旖旎,待你想捕捉時,又化蝶而去。

她喜歡這個聲音。

七夕的河堤,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安夏是第一次看到放河燈的盛景,只見萬千盞仿佛蓮花般的河燈順流緩緩飄浮,如螢火之光漸漸凝聚,最後變成明亮的銀河般璀璨迷離。

安夏與杜阡陌做尋常百姓的打扮,只帶了小茹和兩名侍衛出行。

她站在河邊,看著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紛紛對著河燈許願,覺得新鮮又有趣,回頭問杜阡陌,「阡陌,從前你放過河燈嗎?」

「放過一次。」杜阡陌答。

「什麼時候?」安夏側眸,「許了什麼願嗎?」她心下忽然有些警覺,放河燈難道不是紅男綠女為了愛情而祈福嗎?他是為了哪個女子而祈禱呢?

「很久以前了。」杜阡陌只道了這一句,為了誰、為了什麼,他卻只字不提。

安夏很想打听,可是他這般態度讓她實在難以再問下去,她轉而輕聲道︰「阡陌,我們也放一盞河燈吧。」

杜阡陌卻道︰「放河燈要自己親手做的才行,否則許的願不靈驗。」

「是嗎?」安夏一怔,「你該早些提醒我,我就可以在宮中做好了帶出來。」

「本以為只是出來逛逛,倒沒想起這件事。」

小茹听了他倆的對話,連忙道︰「公主也想放河燈嗎?那邊有賣的,奴婢這就去買來。」

「可阡陌說買來的不靈驗。」安夏心里像是堵了團東西,十分不舒服。

杜阡陌在一旁道︰「那就罷了,只能等明年七夕。」

小茹道︰「明年還有好久呢。」

他淡淡地道︰「那也沒辦法,眼下到哪里現做盞河燈去?」

安夏靜靜地望著他。雖然他這話說的沒錯,她也沒有一定要放什麼河燈,但看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忽然有些不悅。

若要許願,肯定是許關于他倆未來的願,難道他不在乎嗎?

唉,沒辦法,大概男人都這樣,不信這些,還嫌女人麻煩,她也不指望他能懂。

她轉身道︰「小茹,我們走吧,不是說附近有家糖水鋪子的東西很好吃嗎?我也逛累了。」

小茹應道︰「是。」

安夏由小茹攙著一路往前走去,沒再看杜阡陌一眼,方才還高高興興的,瞬間像被潑了冷水,整顆心都涼了。他能察覺到她的變化嗎?

其實也怪不得他,是自己無理取鬧,可是戀愛中的女子大多沒道理可講,喜怒哀樂往往在一線之間,她並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還是情不自禁。

附近的糖水鋪子是河岸上一處安靜的所在,安夏坐到桌前,點了綠豆粥與蓮藕桂花糕,低頭品嘗起來。

她忽然變得沉默,杜阡陌感到了異樣,主動將冰沙盛進她的綠豆粥里,仿佛是在討好她,不過安夏依舊一言不發。

杜阡陌突然對侍衛道︰「你們都在這候著,我想起有些東西要買,去去就回。」

侍衛頷首,「是。」

杜阡陌沒多交代什麼便離開了。

小茹在安夏耳邊輕輕笑道︰「駙馬爺看公主不高興,準是去買東西哄公主呢。」

安夏不以為意,「也未必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如就這般什麼都不指望,或許還更好些。

好端端地出來玩,她也不想跟他賭氣,只是這小子也太不懂討女孩歡心了吧,本來浪漫的氣氛都被他給攪了。方才他只要說幾句花言巧語,她就不至于如此失落,偏偏他答話一板一眼,真是沒有情趣。

「公主到底在鬧什麼脾氣呢?」小茹問道︰「方才還高高興興的,怎麼就忽然跟駙馬爺有口角?」

「並沒有什麼口角。」她仔細思量,發現是他說起從前與另一個女子放河燈的時候,她開始發脾氣的,大概是她嫉妒了。

那人是誰呢?

關于他的過往,她渴望了解,卻又有些害怕,生怕挖掘出什麼讓她難過的事,不過該了解的應該都已經了解了,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最多是一、兩個初戀唄。誰以前沒有喜歡過人呢,像她就喜歡過杜澈,這很公平。

「姑娘,」糖水鋪子的老板娘上前道︰「本店特別贈送一碗酸梅湯,趁著還涼快,姑娘多吃幾口。」

安夏點頭道︰「多謝。」

老板娘忽然道︰「咦,這位姑娘看著好面善。」

「我嗎?」安夏一怔。

「仿佛在哪里見過呢……」老板娘凝眉,「方才與你一塊的那位公子也很面善。」

安夏介紹道︰「那是我未婚夫婿。」

「對了,我想起來了,」老板娘道︰「前幾個月我仿佛在京郊見過你們倆。」

「我們嗎?我和我未婚夫?」安夏詫異。

「對了,當時你從馬上摔下來,我看到你未婚夫蹲在你的身邊查看你的傷勢。」老板娘皺著眉,「唉喲,那血淋淋的情形,你當時傷得可不輕啊。」

「我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我未婚夫就在我身邊?」安夏更加錯愕。

「對,沒錯,我還上前問你未婚夫是否需要幫忙,他說不必,一會兒自有下人會來。」

小茹不解地問︰「老板娘,你沒看錯吧?我們家……小姐當時不是一個人嗎?」

「一個人?」老板娘搖頭,「兩個人啊,她和她的未婚夫婿。」

安夏與小茹面面相覷,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思索一會兒,安夏方道︰「老板娘,多謝你,我們一會兒用完這些點心,如果還沒吃夠,再叫吧。」

「好,慢用,慢用。」老板娘笑著離去。

「小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安夏低聲道︰「我墮馬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奴婢也不清楚,」小茹有些苦惱,「奴婢只知道公主是出宮去找駙馬爺,後來在京郊墮馬昏迷。」

安夏問︰「那日我與他可有見過面?」

「這個恐怕只有您自己知道,」小茹有些苦惱,「總之,當日皇後娘娘得知婕妤娘娘私自讓您出宮,便派人四處去尋您,可發現您的時候,您正一個人躺在京郊的大路旁。」

「當時母妃也在宮外?」

小茹搖頭,「婕妤娘娘已經回來了,皇後娘娘就是見到她卻沒看到您,才知道婕妤娘娘又放您出去玩,所以發了火。」

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該找杜阡陌問清楚嗎?若墮馬時他就在場,為何一直沒有告訴她?是害怕蕭皇責罰嗎?其實他可以偷偷告訴她啊,畢竟這事關她的生死。

他的隱瞞讓她忐忑不安,只覺得當中或許埋藏著駭人的秘密,牽一發而動全身。她的心底忽生一種恐懼,仿佛蜈蚣爬過皮膚,讓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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