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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有密招 第八章

作者︰春野櫻

抵達台北車站,他還是幫她拖著行李下車。

「航平哥,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好。」

紀航平用像在看著什麼奇怪的生物的眼神望著她。「你這樣就要走了?」

要不然呢?田偲月的頭上頓時閃著三個大大的問號。

「我肚子餓了。」他說。

「喔,」她好笑的道︰「要我請你吃飯嗎?」

紀航平蹙起眉頭。「你學了那麼久的西餐,還要我吃外食啊?」

「欸?」田偲月狐疑的看著他。

「听你倒了那麼久的垃圾,做頓飯給我吃吧!」說著,他唇角一勾,露出狡黠的微笑。

望著他的笑容,她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她無法厘清是因為她太過錯愕,還是他的笑容太讓人迷醉。

田偲月沒想到自己真的跟著紀航平回到他位于東區的豪宅。

他這兒少說有四十坪,卻只有兩間房間,客廳跟廚房寬敞得嚇人,對比之下,她根本就是住在鴿子籠,讓她忍不住怨嘆老天真的不公平。

放下行李後,他們先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接著回到他家的漂亮廚房里,然後她做了幾道漂亮又美味的法式料理。

紅酒醬汁牛排、磨菇女敕鴨、鋦烤海扇貝、海鮮色拉……看著一桌佳肴,紀航平真是開了眼界。

當然,他吃過太多米其林五星主廚做的菜,這也不算什麼,但因為它們出自田假月之手,感覺就是不同。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你這幾年不只是在混日子。」他衷心的說著,眼楮一直盯著滿桌的菜。

他的神情讓她有點小小的激動。

做餐的人,最想看見的就是這種表情吧?想她幫爺爺做了那一桌好菜,他卻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就走開……唉,想著就忍不住想哭,要不是她的眼淚已經被封印了,一定會當場噴淚吧。

「我有一些不錯的紅酒。」紀航平笑道︰「你來挑一支吧。」

于是,田偲月挑了一瓶波爾多紅酒佐餐。

他們一起享用這美味的一餐,以及那瓶好酒。

也許因為隔天沒班,田偲月覺得很輕松。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他們相處得最舒服、最放松、最平和的一次。

他們一直吃,一直喝,一直說話,她覺得她把什麼壞事跟不快樂的事都忘了。

可能太放松,她喝得有點多,然後醉了。

她的臉紅通通的,眼神慢慢變得迷離,動作也漸漸慵懶。她癱坐在沙發上,這個沙發又軟又舒服,她唇角掛著笑意,聊起小時候他騙她吃小金魚的事。

她笑了,他也笑了。

「我沒想到你那麼笨,又那麼貪吃……」紀航平說︰「我還來不及阻止你,你就把金魚吞下肚了。」

「我相信你啊!」田偲月的嗓音軟軟懶懶的,「我覺得你不會騙我……」

「我是沒騙過你……」他說。

她抬起沉沉的眼看著他。「是嗎?」

「當然。」他舒適的陷在對面的單人沙發里,兩只眼楮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這一刻,她總算有點女人味了,接著他發現她眼楮底下還是貼著膚色膠帶,問道︰「還是舍不得拿掉膠帶?」

「貼習慣了……」田偲月閉上眼楮,喃喃道︰「我看……還是點掉它好了,愛哭痣不好……很不好……」

紀航平凝視著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跟愛哭痣無關。」

「唔……」她隨便應了一聲,便迷迷糊糊的歪著頭睡著了。

「欸,你睡了?」他問。

田偲月沒回應,唇角微微上揚,睡得又甜又香。

知道她請了兩天特休,明天放假,他也不急著叫她起來。

坐在對面沙發,他靜靜的看著她。

他的心……很平靜,也很澎湃,那是多麼沖突卻又美好的感覺。

須臾,紀航平起身走到她前面,抓起沙發上的冷氣毯輕輕的蓋在她身上,並拿了個抱枕枕著她的頭,然後蹲了下來,靜靜看著她甜美的睡臉,過了一會兒,他輕輕的皺起眉頭,接著小心翼翼的撕下那一小塊膚色膠帶,長指輕觸著她隱藏著的愛哭痣,臉上漾著淡淡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笑意。

「笨蛋,其實你的愛哭痣很可愛。」

由于隔天早上有門診,紀航平早早就起來了。

怕驚醒還在熟睡中的田偲月,他輕手輕腳的,盡量不發出聲音。

就在他準備出門之時,她的手機響了。

為免吵醒她,他快速的從她背包里找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及大頭照,竟是蔡一嘉,一大早就看見這個人的臉,他瞬間火氣沖腦,手指一劃,接起電話。

蔡一嘉一听電話接通,馬上就道︰「偲月,我回來了,現在剛下飛機,你能來接我嗎?」

紀航平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壓低聲音道︰「你不會自己搭出租車嗎?還是你連出租車錢都要她貼?」說罷,他掛了電話,順便將通話紀錄刪除。

他氣惱極了,一回頭再看看睡得香甜的田偲月,他真想狠狠敲一下她的頭,看能不能讓她的腦袋清楚一點,她居然跟這種人來往十多年,還把辛苦攢下的二十萬借給他?!天曉得他會不會還。

關于蔡一嘉,他一點都不陌生。

在學校的時候,他便听到很多傳聞,當蔡一嘉開始接近田偲月後,他便去探究傳聞的真假,不幸地,關于他的事情都是真的。

他出生在一個小康的家庭,父母為了讓他出人頭地,想方設法借錢供他念貴族學校,為的是讓他有機會認識一些權貴子弟,果然,他不負父母期望,在學校里混得很好。

他善于利用自己的優勢拉攏或是攀附權貴,對女生更是很有一套,他從不跟特定對象交往,卻跟她們保持良好關系,適時適地的利用她們的人脈及關系,以達到他的目的。

田偲月雖念綠光,但並非權貴或千金女,他實在想不通蔡一嘉為何會鎖定她,他曾以為蔡一嘉可能只是出于好奇,或是因為跟人打賭之類的蠢事而接近她,不久就會不了了之,可他沒想到他們這麼一糾結就是十多年。

他圖她什麼?哼,一定是因為她是有求必應、使命必達的好好小姐吧?!

「田偲月,你這個大笨蛋,你要是再跟他糾纏不清,我就讓他消失在這個地球上。」紀航平恨恨的對著還在昏睡的她撂狠話。

他將她的手機切換成靜音放回背包里,接著將他家的備用門卡及備用鑰匙放在她背包上,寫了張「我上班了」的紙條放在桌上,然後出門了。

田偲月一睡就睡到中午,要不是莫名其妙驚醒,她想她很有可能會睡到下午,畢竟她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待完全清醒後,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在紀航平家過了一夜,接著她看見桌上的紙條,她拿起來一看。「我上班了?什麼東西?」她懊惱的抓抓凌亂的頭發。「干麼不叫我起來,是想害我被炒魷魚嗎?!」

她緊張兮兮的跳起來,這才想到她今天放假。

發現自己可以慢慢來,田偲月松了一口氣,她懶懶的走進他的浴室洗了把臉、漱了漱口,整理一下衣服正準備離開時,看見她的背包上放著門卡及鑰匙。

拿起門卡跟鑰匙,她愣了一下。這是……他家鑰匙?他放在她背包上是要給她嗎?他給她門卡跟鑰匙做什麼?她又不住這兒。

啊,她知道了,他應該是要她幫他鎖好門吧。

于是,田偲月鎖好他家的門窗,再向谷歌大神查詢一下他的診所地址,決定將門卡及鑰匙送去還他。

來到診所門口,她拿出手機準備告訴他她在門口,請他派個人出來拿東西,一拿出手機,她才發現手機被切換成靜音模式,她正感到納悶,畢竟她平常沒有把手機轉成靜音的習慣,蔡一嘉的電話就來了,她興高采烈的接起電話,「喂,學長,你在哪里?」

蔡一嘉整整三個月沒跟她聯絡了,她猜想他一定非常努力及認真的在巴黎進修,為免打擾他,她也不敢打電話給他或是傳訊息給他。

「我在台北了。」電話那頭的蔡一嘉口氣有些悶的說。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田偲月錯愕的問。

「早上到的。」他語帶試探的馬上問道︰「那個人……是誰?」

她不解的反問︰「什麼人?」

「我早上打了通電話給你,想請你來接機,結果是個說話凶巴巴的男人接的……」

「什……」田偲月才回了第一個字,就馬上想到不會有別人,絕對是紀航平。

他居然亂接她的電話?接她電話就算了,還不告訴她,甚至將她的手機調成靜音世界上怎麼有這麼惡質的人啊!

「偲月,你……交男朋友了?」蔡一嘉問得小心。

「不是啦!」她急忙解釋,「不是什麼男朋友,是紀航平。」

他愣了一下才道︰「你是說以前綠光的紀航平?」

「就是他。」

「你……跟他不是很多年沒見沒聯絡了,怎麼……他為什麼會接你的電話?」

蔡一嘉有些警戒的追問。

「一言難盡。」田偲月氣炸了,恨不得現在就去找紀航平問個清楚。

「是嗎?」他故作平靜的道︰「那晚上見個面,你慢慢告訴我。」

「嗯,好啊!」她一口答應,「晚上我請學長吃飯,就當為你接風。」

「那怎麼好意思?」

「應該的。」

「那……卻之不恭,就這麼說定了。」

「嗯,晚上再說,再見。」

結束通話後,田偲月決定直接殺進紀航平的眼科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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