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堡主難搞定 第十章
第六章
「听說堡主生病了。」
「啥?真的假的?」
「堡主是生了什麼病?會有生命危險嗎?」
水井旁,一群負責洗衣的女僕嘰嘰喳喳,聊著堡中最新的八卦。
「你們在聊什麼?」拿換洗衣物過來清洗的芊芊好奇詢問聊得正熱絡的丫鬟們。
「芊芊。」起了八卦話頭的燕燕連忙放下手上的洗衣刷,拉著她的袖子問︰「十四姑娘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芊芊听得一頭霧水。
「就是堡主生病的事啊!」其他丫鬟異口同聲。
管杜蘅是古斷鴻的心頭肉,是最疼寵的掌中寶,這是古家堡中公開的秘密,故要打探堡主最新的一手消息,問芊芊總沒錯。
「我听說堡主最近食欲不振,飯幾乎都不吃,而且精神狀態很差,就連大夫都診斷不出原因。」
「不只如此,」負責服侍古斷鴻的丫鬟妙妙走過來,重嘆了口氣。「堡主最近也不太管事了,就連有人來聘雇保鏢都麗蓮二師傅負責,他整日像失了魂一樣,真是讓人擔心啊!」
「這可糟了!」其他丫鬟擔憂地面面相覷,「如果堡主一病不起,咱們要怎麼辦?」
古家堡若倒了,這堡中百來人是要怎麼生存下去啊?
「芊芊,」燕燕扯了扯听得目瞪口呆的芊芊,「你可曾听十四姑娘說起啥嗎?」
「我沒听過呢……」她壓根兒不知道堡主生病的事啊!
「十四姑娘都沒跟你說嗎?」燕燕訝然。
「沒有啊!」
「該不會十四姑娘不知情吧!」有人猜疑。
「怎麼可能?十四姑娘跟堡主最要好,若十四姑娘不知情,還會有誰知情?」有人推翻前者的推測。
「但我看十四姑娘沒啥異狀,功照練、飯照吃啊!完全不像替堡主擔心的樣子!」若知情還這麼無所謂,那還真是辜負堡主對她的疼愛了!
「該不會是十四姑娘害堡主生病的吧?」有人大膽推測。
「別胡說八道!」芊芊倏地回過神來,「十四姑娘怎麼可能害堡主生病!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當心被上頭的師傅們听到了,可有頓罰好挨!」
「我也只是猜猜嘛!」推測的人嘟起委屈的小嘴。
「這事我去問問十四姑娘。」芊芊將手上的衣物交給燕燕,「這衣服麻煩你了。」
「好。」燕燕用力點頭,「問出了答案,可記得回來告訴咱們啊!」
「我會的!」芊芊提起裙擺,一溜煙不見蹤影。
利劍橫于胸前,如鳥兒般輕捷地躍騰翻身……突地一個恍神,管杜蘅自半空中摔落了下來。
「十四師姐!」一名年紀約十二歲左右的男孩匆匆忙忙跑過來,「你沒事吧?」
管杜蘅有些狼狽地自地上爬起,拍掉衣上的灰塵,搖頭的小臉浮現慚愧的紅暈,「沒事。」
這種基本的武式竟會出錯,還讓師弟瞧見,真是太丟臉了!
代號四九的男孩遲疑地望著管杜蘅難為情的面容,「師姐……」
「嗯?」
「那個堡主的事……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整個堡里傳得沸沸揚揚,也因此個個人心惶惶,大伙都很擔心自個的未來,尤其是年紀十六歲以下、尚未出過半次任務的師弟妹們,更是擔憂。
他們身上可是半文錢也沒有呢!若是古家堡倒了,他們要靠啥活下去啊?
「堡主……」管杜蘅面色微僵,「他的事我怎會知情?」
自從古斷鴻堅決不讓她跟隨三師兄魏崔空去找三姊後,她就已經跟他切八段,不相往來了!這幾天她不曾進過主堡,刻意回避所有他可能會經過的地方,人不是在武場練功,就是龜在房中,不想見到那張讓她一見討厭、再見傷心的臭臉!
他既然這麼看不起她,覺得她跟廢物一樣一無是處,何不干脆一點,將她貶為奴僕,反正所有的任務都不讓她去參與,她繼續練功又有何意義?
越想越氣,索性將手上的劍給丟了!
她突如其來的怒氣讓四九駭了一跳。「師姐不知情就算了,別扔劍出氣啊!」四九小心翼翼將劍拾起。
「十四姑娘!」大嗓門芊芊人未到、聲先到。
「啥事?」管杜蘅頭轉往發聲處。
過了一會,芊芊人出現在練武場,跑得氣喘吁吁的。
「啥急事得用跑的?」瞧她跑得臉紅氣喘,都快斷氣了。
跑來管杜蘅跟前的芊芊花了好一會才順過氣來,一順氣,就忙不迭地問︰「十四姑娘,您知道堡主是怎麼回事嗎?」
今天是怎麼了?干啥都要跑來問她有關于那個臭臉王的事啊?
「誰管他怎麼回事!」他的事與她無關!
「這麼說來,十四姑娘也不知曉堡主生病一事了?」芊芊面帶憂色。
「他生病必我啥事……你說啥?」面色瞬變的管杜蘅猛地抓住芊芊的肩膀,「你說他怎麼了?」
被抓得雙肩生疼的芊芊蹙起眉頭,「傳聞堡主生病了,整日病奄奄地躺在床上,飯也不吃,人也不起,就連大夫都診斷不出原因,還說有可能回天乏術了,大伙都好擔心,萬一堡主有個三長兩短,那咱們可怎麼是好?」
見一旁的四九猛點頭。俏臉蒼白的管杜蘅踉蹌退了一步。有可能回天乏術?!
她這幾天都未瞧見過他的身影,不是因為她順利避開了他,而是因為他臥病在床?
「排號在前的師兄姐們可能還不用擔心,說不定慶幸堡主不在了年約自動失效,可是我們這些未出過半次任務的就慘了,身上沒半點銀兩,若沒有堡主的庇蔭,恐怕就只能上街乞討了!」四九轉頭對管杜蘅道︰「十四師姐你一定也很擔心吧……咦?師姐?」人咧?
「十四姑娘已經走了!」芊芊雖然想笑,卻笑不出來。
堡主若不在了,她同樣也擔心未來的生計啊!
怎麼辦呢?她與四九互視一眼,不約而同重重嘆了口氣。
古斷鴻躺臥在床上,覺得意興闌珊,啥都提不起興趣。
听聞前廳來報,有雇主上門來聘雇保鏢,他也是手一揮,要老二麗蓮去應付。
對于年約金不敢亂下決定的麗蓮回來詢問開價,他也只是給了一句,「隨便。」
丫鬟問堡主午餐想吃啥?
他回,「隨便。」
不隨便的一桌菜擱在桌上,冷了,他連筷箸都未舉。
堡里大大小小的事過來請他做裁決,他也只是一句,「隨便。」
不敢隨便下判斷的奴才再問,他惱了,慍吼︰「這麼點小事也要來問我,堡中是沒人了是嗎?不會去問崔空……啥?他去接十三?那不會去問麗蓮……她在前廳接客?接啥客?你當她花娘嗎?接客、接客,會不會用詞啊你?去問孚暨,別煩我,去去去……啥?他去探視任務狀況?那去問老四、老五,一個個問下去,就是別來煩我!」
吼完,他更累更惱,直接在床上翻過身不理人!
啥都隨便了,他都不想管了!反正那丫頭討厭他了,連他窩在房中三天不出門,也沒見她過來探望一下,人生至此,還有何意義呢?
「唉……」他輕嘆口氣,身子滑呀滑,滑進被褥中,頭一側、眼一閉,想想還是找周公下棋最實際,至少周公就算輸他棋,也不會沖著他大喊「討厭」,而他輸了棋,還可直接對著周公光亮的額頭丟棋子,一消輸棋之怒。
隨便了!迸家堡如何,都隨便了!
那忘恩負義的丫頭……氣得他都想掉眼淚了!
「堡主?」
輕而細女敕的柔嗓,使他背脊抖地一僵。嘖!這該死的周公,必定是上次輸了棋不爽,想使美人計騙他分神,他不會中計的!
「堡主,你睡了嗎?」柔嗓更為接近。
真的是她嗎?他想跟驢子一樣動動耳朵好听得更清楚,可惜這招他不會,只能繃緊神經,全神貫注,確定這聲音到底是真實的,還是他已經虛弱到起了幻覺?
「我听說你病了……」管杜蘅眼掃過桌上完整的飯菜,「你還好嗎?」
再氣他、再惱他,听聞他病了,她還是無法放著不管。
菜都沒吃呢!沒吃東西怎麼有體力對抗病魔呢?再看飯碗旁一碗黑呼呼的藥汁也是文風未動,她越發擔心,加快腳步,繞過紅木翡翠屏風進入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