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幽妃 第四章
第三章
一連三天將可汗困在銷魂帳內,教厭離背負起紅顏禍水的罪名,她哪能說是他日日夜夜不放過她呢?
他高大強健的體魄一次次佔有她的身子,兩人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次揉合成一體,她無法不願呀!而事實上,她也並沒有任何不願…
他總是能夠勾誘她心底最深層的,教她變成一個**的女子,在他的懷里不停地歡愉申吟。
她害怕變成那樣的自己……或許,上天听見了她的乞求,憐憫她不能自主的處境,從那之後,他沒有再踫過她,就連一步也沒踏進過她所居住的寢殿,對此,有人訕笑她太過差勁,才短短三天就教可汗厭倦了她。
對于這樣的說法,她一句話也不想反駁。
厭離一個人在宮里四處游晃著,遣開了侍女察必,她是被指派來伺候王妃的隨婢,但說是隨婢,倒不如說是旭烈兀安排在她身邊的管事,一雙充滿精光的眼楮只怕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底了吧!
此刻,映人她眼簾的是一片空曠至極的校場,看到在校場上操練的一個個強壯好漢,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中原的兵馬打不過主同龍國,只能被迫嫁出女兒,進貢大批絲絹金銀乞求和平。
沒由來地,她想起了旭烈兀冷峻的臉龐,是這個男人擁有這支所向披靡的軍隊,他彷佛是這蒼穹之下所有生靈的主宰,就連她也不例外!
就在這時,校場上一陣騷動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眸往騷動的現場望去,見到幾個大漢在逼迫著一名少年,他似乎做錯了什麼,正在被狠狠地修理。
「再來!別想偷懶!」一名大漢將少年揪了起來。
「我沒有偷懶!」少年倔強地回吼,拿起大弓,回踢了大漢一腳。
大漢吃痛,一個結實的拳頭就要往少年的臉上招呼過去,「你這小子還敢嘴硬?簡直找死!」
厭離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她沖到少年的面前,以一雙縴臂為屏障護住了少年,「不要傷害他!」
大漢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的新王妃,心想男人們在練箭,關她什麼事?其中之一揚手要將她拉開,「男人的事情,女人家管不著!」
「住手。」一道沉冷的嗓音揚起、瞬時所有人的臉色從剽悍變得順服,一個個退開,為他們的可汗讓出一條通路。
「參見可汗。」眾人拱手齊聲喊道。
旭烈兀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試圖以嬌小的身子護住甚至于比她更強壯的少年,冷笑了聲,「你想代他受罪?」
「如果可以……是的。」她用力地點頭,只想與他對抗。
從那天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與他纏綿的情景,臉兒一紅,不敢再繼續往下深想。
「愚蠢的女人,你以為他會感謝你的幫忙嗎?別傻了,你這樣幫他,他說不定會恨你。」
他尖銳的話語刺痛著她,厭離不服輸地回道︰「我不管!而且……我只是想要幫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被答謝。」
旭烈兀回以冷笑,無情地嘲弄她,「我天真的王妃,你究竟有沒有听懂我說的話?我說他不但不會感謝你,相反地,他會憎恨你的婦人之仁,令他。想要成為勇士的心蒙羞。」
「怎麼會……我沒想過會這樣,更不知道……」被他這麼一說,厭離心里有些不肯定,她發現身後的少年想從她的庇護逃離,急忙叫道︰「別動,你身上還有傷。」
「我不需要被人可憐,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被人瞧不起……」說著,他伸手想要將厭離推開。
一道沉冷的警告聲幽幽地揚起,「別輕舉妄動,阿合馬,護著你的這位女子好歹都是本汗的妃子,小心你對她的態度。」
「是……」阿合馬不敢冒著激怒可汗的萬分之一可能性、連忙跪了下來,身子不停地顫抖。
「到現在你還以為自己幫了他嗎?」旭烈兀冷冷地挑起眉瞅了她一眼,
「如果是,那你真是天真到了極點。」
說完,他轉過高大的身形,頭也不回地領著身邊的手下離去,這時,阿合馬也趁著厭離不注意的時候,迅速地跑開。
厭離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彷佛被人無情拋棄的孤兒般,心中涌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孤獨感。
不!他們應該只是對她還太過陌生,日久見人心,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等他們足夠了解她,或許就能夠接受她的存在了吧!
厭離在心里這麼安慰自己,勾起女敕唇微微一笑,美眸中卻不期然地浮上一縷孤獨的傷感,久久不能消去……
皇宮是權力的中心,卻也是最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方,有人一心向著上殿,卻也有人懷著異心,想要一嘗權力的美妙滋味。
「把這東西拿著!」
「可是……」—
「你在嘀咕什麼?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要是被可汗知道了……」
「到時候他就沒命了,還怕他把你給殺了不成?把這個東西倒進壺里面去,記住,千萬要不動聲色,可別壞了本王的大事!」
「是,小的知道了!」
說完,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影跑出小屋,他瞧清左右沒人之後,才隱沒在月色不及的陰暗巷弄里……
每月的十五,是旭烈兀與幾名親近大臣在偏殿餐敘的日子,這是長久沿續下來的習慣,與他共餐的都是一同出生人死的好兄弟。
令天,是厭離當了王妃之後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餐宴,她所要做的是款待一同前來的命婦們,她在偏殿的小綁中設了宴,只是,或許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被接受,與宴的人稀稀落落。
這與她在中原皇宮時有著大大的不同,雖然父皇一向不喜歡她,但是,宮里的姊妹倒是與她感情忒好,她所住的小綁里總是笑語盈盈。
時辰到了!但抵達偏殿小合的命婦卻少得可憐,這時,偏殿傳來一陣騷動,忽那海以急迫的聲音喊道︰
「可汗,請不要動桌上的酒食,剛才膳房傳來消息,有下人偷吃了這些酒食,不片刻即毒發身亡了!」
厭離與兩、三位命婦面面相覷,她沒多想什麼,起身就往偏殿跑去,看見了兩名衛士揪著一名瘦小的男人上殿。
被揪上殿的膳房內官渾身發抖,誰不知道今天可汗宴會親信之臣,而這些親信恰好都是凶神惡煞之輩,個個如鬼神般健壯,隨時都可以將他像螞蟻一樣捏死!
「你沒事吧?」厭離走到旭烈兀身邊,心有余悸地覷了那一大桌酒菜,幾個內官正拿著銀針驗毒,當銀針抽出酒壺之時,可以明顯見到尖端是黑的。
「走開,這里沒有你的事。」他冷冷地說道,一雙魅眸直勾勾地注視著眼前瘦小的男人,「據說你是令天早上在膳房當班的內官,現在發生了這種事,你到底是怎麼當的班?來人——」
「可汗饒命!小的是無辜的…」瘦小的男人眼光慌亂地尋找,忽地,他指著厭離大叫道︰「是王妃!我看見了她鬼鬼祟祟接近膳房,不知道拿了包什麼藥粉,如今想來,那應該是毒粉吧!請可汗明鑒。」
「不……」厭離訝異得合不攏小嘴,為什麼……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這樣陷害她呢?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到她身上,沒有人站出來替她辯護,因為,她是這殿中唯一的異己,如果是她所下的毒,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