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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第十四章

作者︰綠痕

擺平了容易的那點小心事後,清澄放松地伸了個懶腰,重新拿來滿桌的公務開始處理,只是沒過多久,窗外忽地傳來陣陣刺耳的驚呼聲,緊接著容易的名字也出現在那些女官的嘴里,且還伴著各種難听的字眼。

在容易兩手空空,一路被回來她這後,她以指輕敲著桌面。

「你做了什麼?」才這麼一會兒工夫,他怎就成了那些人口中人見人厭的無恥莽夫?還說他定是妒忌安樂王爺,所以才會先下手暗害?

容易偷偷將兩手藏至身後,目不斜視地盯著地板,硬是不開口吭上一句。

「說話。」

他梗著脖子,「就……了那個什麼王爺。」

「理由?」

「看他不順眼。」要不是那個小王爺沒事攔住他,還拉著他諷刺他上不了台面,又不要臉的倒貼女皇,他哪會閑著動什麼手?他又沒錢可收。

「人死了沒?」他可是相級中階,就算十個小王爺一起上,那也不夠他塞牙縫好嗎?

「還剩口氣。」要不是小七在一旁攔著,他早把那只礙眼又嘴毒的孔雀給揍得連他皇帝哥哥都認不出來了。

「西苑的人沒為難你?」清澄完全不懷疑他結仇的本事。

他得意地揚起下頷,「我告訴他們有本事就沖我來,不然找我黃金門也行,反正我黃金門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相級高手。」

「你也就只會仗著你的師門本事高……」她撫額長嘆,覺得他張揚霸道的壞脾氣,一定全都是他的師門給慣出來的。

「反正我日後還是會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揍一雙。」

「你還打算得罪中洲各國?」她可不想一年到頭都在替他收拾後尾。

他還分外理直又氣壯,「又不是什麼大事,奪妻奪子才是人生大恨好嗎?」

「……」不行,跟這種思路完全不在一條道上的家伙,完全溝通不來!她有空得去問問傅衡訣竅才行。

軟香在她一逕頭疼時,站在門邊伸手輕敲著門扇。

「陛下……」都怪容易揍了就跑,現下人家苦主找上門來要討個公道了。

清澄光看她那臭臉就知道她來此所為何事,于是她兩手一推。「冤有頭債有主,此事安樂親王若欲興師,請他去找黃金門,此事與朕無關。」反正容易不缺仇家,再多添幾個也無妨。

軟香眨著眼暗示,「可容易他……」難道她就這麼放縱容易四處得罪人?

「沒事,朕自會慢慢管教。」

「是。」

軟香前腳一走,容易後腳就蹦至清澄的面前,對難得袒護他的女皇陛下露出了比陽光還要耀眼的笑臉。

「嘿嘿。」她竟會擺架子把他護在羽翼下?這是不是在告訴他,與那些外人相比,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清澄沒好氣地以指彈彈他的額際,「還笑?去面牆站著,好好反省反省。」

「喔。」他听話地走至牆邊,照樣咧著白牙笑得很愉快。

看著容易時而笑得抖聳的兩肩,時而不安分轉來轉去的腦袋瓜,清澄不知他又在自得其樂些什麼。一想到方才軟香眼中的抱怨,與容易那改都改不了橫沖直撞的性子,她忽地有種預感。

她低首輕撫著小月復,將滿心的感慨化為一陣低喃。

「現下我不只得護著你,日後恐還得護著你的天真爹……」

「師姊,你還有沒有招?」莫追拂去滿頭的大汗,氣喘吁吁地看著與他半斤八兩的月穹。

「沒招了。」月穹邊說邊拉起差點累到往地上趴的小六再萊,忿忿地瞪著遠處扛著大刀的某人。

拜蓬萊之賜,早就嫁人的月穹與再萊,在收到莫追的求援信後,當下即匆匆趕回師門赴湯蹈火,皆因蓬萊這個殺神投胎的混蛋,居然沖冠一怒為師弟,竟想打破大師兄按在他身上的戒規,打算拎著大刀出門找人算帳。

換作是其他的相級高階,或許月穹他們還不會這樣如臨大敵,可他們家正在造反的這位,卻是個只要一握刀,就抑止不住滿心的殺意,還常常殺著殺著就失控的相級高階,偏偏唯一能夠克他的大師兄,卻因閉關的緣故沒法出面阻止他。

不得已之下,月穹下令找來黃金門旗下所有具有分量的管事,命他們提前帶來今年份的帳目與收入,扔去給愛財的蓬萊分心;又命門下各具才能的徒子徒孫們,接連在山上設下數道關卡,想偷偷拖延住蓬萊想下山的腳步;且火速召來蓬萊一手帶大的再萊,命她纏在蓬萊的身邊撒嬌打滾賣萌,只求能夠打消蓬萊那顆想趕赴南貞國為容易出頭的心。

可即使是諸事纏身,彷佛老媽子化身的蓬萊,還是心心念念自家猶在受苦的五師弟,因此在他一解決完所有的麻煩後,他便拎著他的大刀直往山下闖。

不得已帶著師弟妹等在山下攔人的月穹,其實也不怎麼敢真正放手去攔蓬萊,一來不說他們三個根本就打不過這個相級高階,二來誰知道他會不會打著打著,就又變成那個雙眼血紅、六親不認的瘋子?要是不明不白的就把小命給葬送了,她去找誰來賠啊?

于是手段用盡的他們,在沒招的情況下,也就只能杵站在這兒,打算在玄靈趕回師門前,以眾人的體力換取時間,耗也同他繼續耗著。

在他們三人都打算硬著頭皮,真刀真槍的去與蓬萊打一場架時,一道玄色的身影,及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解救他們于水火。

「都閃開。」玄靈抬起一掌,將三名疲憊不已的師弟妹護在身後。

莫追感動得好想哭,「三師兄,你終于趕到了!」

「我從來沒這麼懷念過你這欠人扁的背影。」月穹如獲大赦地吐出口氣。

再萊困倦地揉著眼,「三師兄,我想睡覺……」

玄靈二話不說地抽劍出鞘,腳下步子一挪,眨眼間就來到蓬萊的面前攔下他。

「二師兄,你想上哪?」

蓬萊不耐地揮著手,一點也沒把他看在眼底。

「一邊去,別以為你的翅膀硬了就能在這礙事。」他不過就是想去看看老五而已,瞧瞧他們都把他當成什麼?洪水猛獸嗎?

玄靈眯著眼,「別逼大師兄出關。」他想找死那是他的事,可他也別拖大家下水,一旦大師兄真出來了,那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莫追不怕死地靠上前,躲在玄靈的背後跟著一塊兒進諫。

「就是就是。為了大家好,二師兄,你就別拈大師兄的虎須了,否則到時全師門的人都得吃不完一塊兒兜著走。二師兄,你就大慈大悲放我們一馬吧?」

月穹不放心地盯著他微泛血色的眼眸,「小七不都來信說老五不再那麼覓死尋活了嗎?你就擱下心,先別那麼沖動了行不行?」

「你們今兒個話挺多的。」蓬萊冷冷掃了難得齊心的他們一眼。

眼看著蓬萊周身纏繞著的殺氣又更盛了一些,識時務的月穹忙拉著莫追往後撤,就在玄靈也做好背水一戰的準備時,一只自後山飛出的白鷹,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了幾圈後,筆直往下俯沖,然後不偏不倚地停在玄靈執劍的手臂上。

玄靈取下白鷹腳上的信箋,快速看完後,揚手讓白鷹飛回去覆命。

「大師兄都寫了啥?」莫追好奇地探長了頸項,就連月穹也拖著再萊跑到他身後想一探究竟。

玄靈並未開口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把信箋收至懷中,素來冷酷總不見什麼表情的他,破天荒地對蓬萊露出一抹笑,當下令所有人都因此而抖了抖。

「二師兄。」他心情很好地開口。

「干嘛?」蓬萊莫名其妙地瞪著他臉上的怪笑。

「得罪了。」玄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扯過迷糊想睡覺的再萊,快狠準地將她往蓬萊的方向扔過去,趁著蓬萊慌忙伸手去接孩子時,他已來到蓬萊的面前,一指按在他的眉心上。

月穹一手掩著胸口,險些以為胸坎里的那顆心就要被嚇得不跳了,她顫巍巍地指著膽大包天的玄靈。

「你……你不要命了?」太陰險了,居然把再萊當成武器扔?

「三師兄,你要做什麼?」莫追緊屏著呼吸,愣愣地看著玄靈把再萊抱回去還給月穹,然後他彎子,將被點了穴的蓬萊給扛上肩頭。

收到命令的玄靈也不多作解釋,他只是踩著愉悅的步伐,一路將近來把整個師門弄得雞飛狗跳的禍首給扛上後山,來到佛堂前時,見佛堂的門扉已經開啟,他便動作干脆俐落地直接把人給扔進去。

一路跟上來的眾人你瞪我我瞧你,半晌過後,佛堂里傳來一陣冰寒刺骨的冷意,隨著薄薄的冰霜四下快速蔓延,佛堂內大師兄陰寒的聲音亦跟著緩緩響起。

「呵,鬧脾氣?」

「大師兄我錯了!」蓬萊一改前態,認錯的速度比什麼都快。

「晚了。」

玄靈慢條斯理地合上已經結冰的佛堂門扇,妥妥地將里頭的兩位大魔王給關好,不再出來禍害他們這些無辜百姓。然後他轉身一手拎著一個,將師弟妹們帶離一段距離後,這才把方才的信箋遞給他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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