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妖魅禁臠 第五章
「赤色組那些人在找她了,而且是全體動員,看來情況非同小可。」次廳內,數名神色凝重的男人聚集著。
「全體動員?」巴斯特-藍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已經陷入危險邊緣。
「我們該離開這里了,既然任務已經結束,台灣更不是咱們的地盤,他們人數眾多,很有可能因此查到這里。」其中有著混血兒臉孔的男人——黑耀司提議。
「是該離開了,不過……我必須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難道你想帶走那個女人?」不爽地撇撇唇,黑耀司那張銅色臉孔佔滿濃濃的不悅。
「帶走虹艷……」巴斯特-藍臉上浮現絲絲的不確定和掙扎,但下一秒,異樣的神情消逝,他堅定地抬頭望著黑耀司。「不,我只是想確定那些人尋找她的原因。」
「原因?找她有什麼原因?又有什麼事需要你擔心?」
「如果是善意的尋找,因她的失蹤而擔憂,那麼我可以讓她安全離開這里,回到她的朋友身邊。」巴斯特-藍走到窗口邊,深深凝望著昏暗的窗外。
「如果非善意呢?」黑耀司的話才一問完,馬上就發現自己將會非常不喜歡巴斯特-藍即將回答的答案。
「如果非善意……我會帶她走。」她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如果她那些朋友將她父母背叛之罪算在她身上,那麼,現在讓她離開,她必定活不了,與其這樣,他不如將她帶走。
是的,他在自我說服,如果到最後真有必要帶她走,也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僅此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私欲,絕對沒有!
「帶她走?她和我們毫無關系,就算她回到赤色組被殺了,那也不關我們的事,這有什麼需要理解的?還不如想想我們該如何順利離開這里!在這里待得愈久,我們的情況反倒更需要擔心,難道你沒想過?」黑耀司嫌惡輕視地狠瞪自己的好友。
「我當然想過,但這有什麼值得害怕的?」憑他們英皇集團的能耐,誰能傷害他們?
「是沒什麼好害怕的,但為了一個女人浪費時間……太無聊了!」黑耀司又是一臉的鄙視。
「司,你的性子真該改一改。」尤其是討厭女人的個性。
「我看你才該去看醫生,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喂!我說你該不會愛上那只小表了吧?」黑耀司抬起匪夷所思的眼神,直在巴斯特-藍身上打量。
「愛?是愛嗎?我只是不舍得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喪命,也敬佩她年紀雖小,但勇氣十足。」巴斯特-藍心一驚,不懂自己為何因朋友一句話,心跳竟強烈地顫動,好似某種秘密被人一語道出,讓人萬分驚悚。
「是嗎?認識你幾十年,沒見過你這麼好心腸。」說不是愛,但也和感情有些關聯吧?打死黑耀司都不信巴斯特-藍的否定。
「廢話少說,想要盡快離開就幫我把事情查清楚。」巴斯特-藍硬是轉開話題,有些狼狽地命令。
腦中莫名浮現虹艷不矯情的大笑臉孔,還有她強忍淚水的倔強神情……心,仿佛瞬間融化,蔓延淡淡的火熱。
想到有一天將和她分離,為何心中揚起如此的不舍?
隱隱作痛的酸疼感,一點一滴逐漸發酵,盡避此刻的他想硬壓下那抹不舍,卻無能為力、無法阻擋。
他是怎麼了?僅僅一個女人,居然能撼動他的意志力?
「知道了。」黑耀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跟著轉身朝大門方向離去。
「你們呢?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巴斯特-藍轉身對著身後其他人詢問。
在場數名男子有致一同地用力搖頭,反正……他是老大嘛!老大說了算,他們能說什麼呢?
巴斯特-藍的目光再次落向窗外。那是愛嗎?是嗎?他怎麼可能愛上一個小女人呢?
不可能的,是吧……
※※※※※※
「這把長刀送你。」巴斯特-藍走進房內,手上拿著一把特制的銀色長刀,遞至虹艷眼前。
「送我?」午後時刻,虹艷懶洋洋地將自己的身子掛在窗口邊,享受著暖風拂過臉龐的感覺,舒服地半眯起眸。
她緩慢地轉過頭,看著眼前那把瞧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喜愛上的長刀。
鋒銳的刀光隨著陽光的照射隱約閃爍著耀眼光芒,刀柄本身為迷人的腥紅,上頭烙有蛇身環繞的紋路,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女性專用的武器。
「為什麼要送我?」虹艷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這把長刀,但是贈與者是他,她實在不想莫名其妙接受他的禮物。
「它適合你。」長刀本身充滿的妖詭氣息與她十分相似,既危險又迷人,即便知道它是危險的東西,卻又忍不住對它愛不釋手。
「你不怕我拿這把刀偷襲你,趁你熟睡的時候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如果他願意,她可是躍躍欲試。
巴斯特-藍蠻不在乎地聳肩,她的話構不成威脅︰「如果你有能耐,歡迎。我希望它能在你未來的人生中,成為足以保護你的武器。」
虹艷靜靜審視巴斯特-藍認真的神情,想從中探得一些端倪,但他的神情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持。
「謝謝。」當虹艷回過神,她發現自己已不由自主地伸手接過他手上的長刀。
瞧她略顯不自在的神情,巴斯特-藍僅是挑眉一笑。
虹艷輕撫著手上的長刀,耀眼的刀鋒綻放詭異又美麗的光芒,紅艷刀柄上的紋路精雕細琢,讓她著迷地不斷輕撫。
「記住我一句話。」巴斯特-藍突然出聲,「在你身處的世界,只有提升能力才能保護自己,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未來無論遇上任何敵人,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絕對不能被自己的心打敗,當你遇上危險時,我希望你能毫不猶豫地使用它奮戰,只要能保護自己,其他都不是最重要的,懂嗎?」
「你在擔心我?」他的話中有話,但虹艷不懂他想強調的是什麼?所謂身處的世界,是什麼?他說的未來。又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的命屬于我,我希望在我沒同意你死去前,你能好好保護自己。」是的,是這個原因,如果不是因為他一時良心大作,她早該喪命,所以她這條命屬于他,就算他讓她離開,沒有他的允許,她也不能輕言死去。
是的,他對她有著像對待小女孩的溫柔,只因他莫名地想疼愛她,莫名地希望她快樂。
也許這些日子以來的他。行為上有些月兌軌,但這僅僅只是暫時的不正常,他不是因為愛上她,更不是對她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感,他只是……只是……該死!
巴斯特-藍口中發出難听的低咒,但面對虹艷一臉的疑惑,他卻只能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苦笑。
很好,他發現了,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小女孩,他更不可能因為她像個小女孩而想疼愛她,從頭到尾,面對她、看待她時,他都是以看著女人的心情與她相處,無論他如何說服自己、如何自我催眠,只要一想到要放她走,他竟渴望能毫不留情地干脆帶走她,不將她還給任何人。
該死!這個可惡的女人,竟就這麼無預警地進駐他的心……
「我的命屬于我自己,不過你的關心我會記在心上,不到最後,我不會輕易離開這個世界。」他總是如此,把對她的關心用這種理由來搪塞。
巴斯特-藍忍不住伸出手揉揉虹艷的長發,目光帶著連自己都未發現的掙扎。
虹艷靜靜抬頭瞧著眼前的男人,暖和的心房熱度持續上揚,一點也未曾察覺他的不正常和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