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腳下的惡魔 第四章
「今天我是你的生日禮物!」順著他的視線，韓芸欣指著自己頸間的大紅緞帶。她心想︰錢她已經收了，好佳在的是這個男人剛好是她喜歡的類型，干脆就歡歡喜喜地扮演好生日禮物這個角色吧!至于他願不願意讓她留下，就看他的意思羅!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柔軟誘人的女體在懷，程偉懿卻遲遲沒有動情的沖動，一向冷漠的他，到今天為止雖然滿三十歲了，卻還沒有真正對哪個女孩子動情過，這也是親人及友人深深替他擔心的原因。
韓芸欣尷尬地微笑著並且點了點頭。
「是英哲和阿軍把你找來的吧?剛剛你見到我好像很驚訝，你事先並不知道是我嗎?為什麼願意做這種事情?」
知道這女孩和今晚生日PARTY上那一票娘子軍沒有任何關系，應該不是他母親派來的奸細，純粹只是他那兩位損友給他的生日驚喜，程偉懿的防備心稍稍降下了兩成左右。
「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韓芸欣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轉移話題，「帥哥，我肚子好餓，你怎麼可以把我關在里面這麼久?」
「我又不知道你在里面。」程偉懿並沒有將她推開，依舊讓她賴在自己懷里，听到她喊餓，他將手中的筷子遞給了她，並且端起桌上的碗移到她面前。「肚子餓了?不介意的話就吃一些吧!」
「你自己下廚煮面啊?但剛剛不是有一個生日PARTY嗎?你沒吃飽啊?」韓芸欣也不等他的回答，徑自「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哇!好好吃喔!」
「是嗎?謝謝夸獎。」
程偉懿大概真的把她當作是自己以前養的小博美狗了，抽出一張面紙，他像個盡職的主人般替她擦著嘴邊的湯漬，接著右手掌忍不住把玩起她柔軟的頭發來。
「你叫什麼名字?」
「芸欣。」韓芸欣在男人的手臂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我叫韓芸欣。你呢?」
「程偉懿。」程偉懿也學她一樣，拉過她的手掌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咳!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韓芸欣近距離與他四目相對，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好像太超過了一些，面對這個剛認識的男人，她奸像表現得太過主動了。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她啦!她不安的心已經煎熬了一整個晚上了，一看到禮物的主人原來是他，她才會高興的忘了分寸。
「怎麼了?突然這麼安靜?」程偉懿還真不習慣。從第一次遇見她開始，她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嘰嘰喳喳地充滿元氣，這下子她突然間靜下來，也難怪他會不習慣。
他的凝視和詢問，令韓芸欣害羞了起來。「你……你干嘛一直模我的頭發?」
程偉懿輕笑著沒有回答，依然沉浸在撫模她的秀發的樂趣中，因為他知道答案說出來一定會讓她覺得很生氣。
他沒說話，韓芸欣也跟著沉默，然而，被一個像他這麼帥的帥哥給摟在懷里撫模，她的心跳漸漸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出盒子之後看到對象是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沉默了好一會兒，程偉懿想起了自己剛剛來不及問的另外一個問題。
「是啊!我本來還很擔心，會被送給一個老頭子或丑八怪當生日禮物……」
「你喜歡我?」程偉懿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臉紅的模樣。
「我，我……我哪有!」
「是嗎?」程偉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個小女孩的面皮還真夠薄的，隨便一個問題就讓她變身成紅面關公了。
「那當煞!我才不會隨隨便便亂喜歡別人呢!」年輕氣盛的韓芸欣就是禁不起逗弄。
程偉懿扯起唇角，大大地微笑，輕撫她鬈發的大掌移到她的頸問，解開了蝴蝶結緞帶。
「你是我的生日禮物，應該什麼都要听我的吧你喜歡我嗎?再說一遍，我不喜歡剛剛那個答案。」
雖然不至于期待她像小狽狗GRACE那般朝他搖尾乞憐，但程偉懿發現自己的確比較希望這個女孩是順從他的。
「你……你欺負人呀!」韓芸欣嘟著唇瞪著他在她頸間游栘的大掌，雖然知道自己應該乖乖听話，但一察覺到他真的有對她更進一步的企圖時，一股抗拒感硬生生地就是冒了出來。
「嘖!你呀!真是個下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我問你，如果今天你遇到的人不是我的話，你該怎麼辦?」問題停在這里，程偉懿臉上的微笑突然間消失了。
如果今天她遇到的人不是他，她該怎麼辦?就那樣隨隨便便地投入一個男人的懷抱里嗎?程偉懿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個假設。
「怎麼辦？就跟現在一樣啊!」韓芸欣還沒完全忘掉自己剛剛坐在禮物盒子里時的忐忑心情，但今晚不管對象是誰，她覺得自己的命運應該都是一樣的。
「你倒是說說，我還能怎麼辦?」
地為了救寶貝小佷子，為了那筆對她來說相當于天文數字的金錢，只能將自己賣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說真的，在那種時間點上，她除了這樣做，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呀!
「為什麼要這樣做?」程偉懿將那條大紅色的緞帶扔到地上，然後握住韓芸欣的下巴，這一次他非听到答案不可。「你出賣自己，是為了錢嗎?」
「我一定要跟你講嗎?」他那種不屑的語氣和冷淡的表情，讓韓芸欣覺得非常受傷。要不是為了寶貝小建齊，她才不願意這樣讓有錢人給歧視和糟蹋呢!
難道有錢就這麼了不起嗎?就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羞辱人啊?韓芸欣愈想愈不甘心，頭往旁邊一偏，氣得不肯看他。
「生氣了?」她的反應讓程偉懿覺得有趣，臉上再度露出了微笑。「你還真是容易撩撥。」將她的臉給扳回來，他難得溫柔地哄著她，「听話，告訴我為什麼英哲他們會找上你?你跟他們達成什麼樣的協議?」
他發現她真的跟自己以前養的那只寵物狗很像，每次生氣或鬧別扭的時候，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明明跟她才第二次見面，還是陌生人的關系，他對她竟然就如此熟悉，相處在一起的感覺更是不可思議地契合。
若是徐英哲和唐軍看到程偉懿現在臉上的表情的話，一定會驚叫連連，只因為平日總是一張冰臉的男人，竟也會有這種柔情萬千的時候。
拗不過男人的手勁，韓芸欣被迫與他四目相對，他凝視的眼神像是會拐人般，在他的誘哄注視之下，她一五一十的將踫到徐莢哲和唐軍的過程、小佷子的病情、以及她和兩大帥哥所訂定的條約全都說了出來。
「那兩個家伙還真是多事……」程偉懿心想，他們一定是看到了那天早上這個小冒失鬼沖出他車子的畫面，所以才會策畫出這個送他驚奇生日禮物的蠢主意。
「你如果不高興的話，我走人就是了嘛!干嘛裝那種冷淡的表情給我看!」
「這麼快就想走?可能沒這麼容易喔!你不知道我們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生意嗎?」程偉懿收起了臉上淡漠的表情，這些表情還是留著好好對付英哲他們吧!「在我沒說你可以離開之前，你還是屬于我的東西。」
你是屬于我的。程偉懿在心底又重復了一遏這幾個字，感覺滿順耳的。
他突然問轉為促狹的語氣和熱切專注的眼神，令韓芸欣驀地臉紅。
今天晚上，她是他的生日禮物，不管他說什麼，不管他要她做什麼，她都得乖乖听話，這是她跟大帥哥一號徐英哲講好的條件，錢已經收下了，已經不行反悔了。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韓芸欣收起胸中所有囂張和不滿的氣焰，紅著臉低下了頭往程偉懿身上靠過去。
「你……你要做就快啦!我也知道錢沒有這麼好賺的……」程偉懿大笑一聲之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洗過澡了嗎?嗯?」
懷中嬌俏的人兒身上傳來一陣橘子系的香味，看來應該是在他家的大按摩浴白里享受過泡澡的樂趣了。
「洗、洗過了啦!」韓芸欣只要一緊張就會微微結巴，在男人堅實的手臂擁抱之下，她潔凈的身軀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著。
緊緊攀住程偉懿的脖子，韓芸欣感覺到他們正慢慢往他的臥房走去，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之前已經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了，但當她真正要面對的時候，卻還是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簡單陳設的臥房里沒什麼特別的裝飾，程偉懿將懷中的小可愛放到鋪著深藍色絲質床單的大床上，接著他也上床躺到她的身邊。
身子被他翻轉過來與他面對面，韓芸欣的小手抵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她想在事前呼吁他等一下要溫柔一點，但因為太過害羞了，反而什麼話都講不出來。
「別說話。」
程偉懿的大掌撫上了懷中小可愛的腦後，將她頭發上的發圈取了下來，然後心滿意足地撫模著她四散開來的柔軟毛發。
「你……」
被他的雙腳和身軀緊緊地纏住，韓芸欣在他懷中竄動著尋找舒適的姿勢，要怎麼做她沒經驗，反正全部都交給他就對了。
「乖，我不會侵犯你的，今晚你安心睡覺吧!」
不斷撫模著她的頭發，安撫著她因緊張而緊繃的情緒，程偉懿並沒有對她出手，因為一向冷情的他，還沒有到達所謂的「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