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將軍的女奴 第六章
心原來真的會痛啊……
緊揪著自己的心,青嵐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沁出了眼眶。
自從望見那令她心碎的一幕,已經過了三天,但只要她閉上眼,她的眼前就會不由自主地出現那個令人傷痛欲絕的情景,讓她每夜無法入睡,迎著冷風站在營中無人發現的角落暗自流淚……
這夜,就在青嵐緊緊抱著自己顫抖的雙臂,心痛得連呼吸都幾乎要停止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叫住了她。「青嵐姑娘。」
「誰?」青嵐一凜,連忙將眼淚擦干,然後警戒地轉身望著身後的黑暗。
「我是皇太後派來的密差。」一只粗壯的手臂由黑暗之中閃出,將青嵐也捉入黑暗之中。
「密差?」青嵐用力揮去那只手,瞪著眼前一身黑的男人,直到看到他亮出腰牌,確認了他的身分後才又緩緩開口,「皇太後有什麼特別的吩咐嗎?還是宮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都沒有,皇太後只是很久沒有接到青嵐姑娘的書信,擔心你出了事,所以特地派我過來察探一下。」
「我……我很好。」青嵐愣了愣,連忙回答道。
是她太疏忽了!這陣子為了自己的事,她確實很久沒有給皇太後寫信了,也難怪皇太後會擔心。
「好?」黑暗中的那雙眼眸閃了閃,「好的話青嵐姑娘為何會如此傷心欲絕?」
「你……」青嵐聞言面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這不歸你管的範圍吧?」
「是不該我管。」黑衣男人露出一口亮晃晃的白牙,「只是,這不免讓人懷疑青嵐姑娘是否因私誤公,要不,為何你給皇太後的書信內盡是對冷訴的溢美之辭,與我在北關所見似乎略有出入……」
「你胡說!」青嵐著急地低斥,「冷將軍絕沒有逆反之心!」
「這很難說,」男人低笑了起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你怎可如此污蔑他?」青嵐怒不可抑地瞪視著眼前的男人,「冷將軍對海青國的忠貞之心日月可監,你怎可用此等言語侮辱他?」
「為何你如此在意我的言語?」男人突然眼神一閃,然後一把摟住青嵐的腰,「並且還這麼著急地為他辯白?」
「放開我!」掙扎著想由男人的懷中月兌離,但青嵐發現這個人似乎是有意在捉弄她,因為他硬是將她困在懷,可卻不輕薄她、也不踫觸她。
「就在那!」就在青嵐努力想法子要掙月兌這個窘境時,突然一個女聲由遠處響起,「相信我,我真的在那看到她了!」
「是嗎?」而後是一個低沉的嗓音。
听到這個聲音,青嵐整個人都?了。
「你快走!」再也顧不得掙扎,青嵐連忙推著男人的手臂,「快走!絕不可以讓他發現你的存在!」
「為什麼?」男人毫不在乎地瞪視著由遠方走來、並且愈來愈近的火光,「知道了又如何?」
「他為了海青國的百姓如此勞心勞力,若被他知曉海青國竟對他心存疑慮,他一定會……一定會……」青嵐的腦中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把自己心中的感覺表達出來。
「情何以堪是吧?」男人笑了笑,「你不是就怕他心難受嗎?可你這麼對待他,他又是如何對待你的?」
「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青嵐根本什麼都不想回答、也沒時間回答,只是神色驚惶地望著愈走愈近的一群人。
「我當然要走。」男人輕輕一笑,「我可不是傻子,被那個笨丫頭當成把柄,呆呆地在這等著你吃醋的情人大卸八塊!」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的身子一閃,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還來不及搞懂黑衣男人話中的意思,火光便緩緩照亮了青嵐有些蒼白的臉龐。就著火光,青嵐發現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一臉淡漠的冷訴,以及一臉得意的欣寧公主。
「給我追!」望著青嵐身後的那片黑暗,冷訴冷冷地命令著,「如真有人闖入,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冷訴身旁的軍士們二話不說地往黑暗處追去,最後只留下冷訴及欣寧公主兩個人站在青嵐面前。
「你在這做什麼?」望著青嵐微微沁出汗珠的臉龐,冷訴語氣冰冷地問︰「你不知道營有宵禁嗎?」
「我知道……」青嵐什麼也不想解釋,只希望那人逃得快些、遠些,千萬別讓冷訴知道他的來意,「我現在就回營賬。」
「站住!」欣寧公主眯起眼望著青嵐,語氣十分尖銳,「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大半夜地跟男人在這私會,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都快蹦出胸腔了,但青嵐依然平靜地說,「請恕青嵐先告退了。」
「休想走!」就在青嵐轉身時,欣寧公主手一揮,手上的長鞭隨著手落,直挺挺地抽在青嵐的背上。
「唔!」沒有任何準備的青嵐悶哼一聲,踉蹌地跪倒在地。
「你干什麼?」一把震掉欣寧公主手中的鞭子,冷訴語氣十分緊繃與冷冽。
「我幫你教訓她啊!」欣寧公主憤怒地喊著,「難道你們北關的軍紀這樣差嗎?竟令一個不守紀律的女人如此來去自如?」
「別忘了你在哪,公主!」冷訴眼一眯,一股寒光射向欣寧公主,「在北關,就算你貴為公主,我一樣會叫你滾!若你不想听到這種話,你最好自己走!」
「走就走,我才不愛待在你們這個破地方呢!」欣寧公主「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轉身往自己的營賬奔去,「我會告訴皇祖母的,我一定會讓她知道你在北關如何作威作福,如何不將皇宮放在眼!」
冷冷一笑,冷訴懶得管欣寧公主,只是徑自將受傷的青嵐拉起來,就在此時,他突然一愣!
他的鼻間沁入一種奇怪的味道,一種不屬于她身上的淡香!這種淡香是由外國進貢的,一般只出現在貴族及皇室的男子身上,上回進宮時,皇太後曾賜他一瓶,只是他從來不用。
如今,在北關,他竟又聞到了這種香味!
冷訴的眼光倏地落在青嵐身上,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她竟真的與男人在此私會!
原本完全不相信欣寧公主的話,冷訴沒有想到,事實竟真是如此……
「他是誰?」一股無法克制的怒氣由心頭猛地爆出,冷訴緊扯住青嵐的手腕,「你居然為了他,無視宵禁命令與他在此私會?」
「你不要胡說!」極力忍住背上的痛意,青嵐努力辯白,「我沒有!」
「沒有?」冷訴冷笑一聲,「欣寧公主說的果然一點也沒錯,你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蕩婦!」
「你說什麼?」顫抖著唇角,青嵐的臉色霎時變白。
她沒想到他竟會這樣!他寧可相信公主而不相信她!
他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侮辱她,並且完全不听她的辯白!
「在知道我玩膩了你之後,這麼快便與別的男人苟合,不是蕩婦是什麼?」
「你……」雖然意識已經因背上劇烈的疼痛開始緩緩渙散,雖然已心如死灰,但青嵐口中依然不斷地喃喃說著,「為何如此待我……」
是的,他為何如此待她?一直以來,她總是??地任他驅使;一直以來,她總是默默地關心著他,從來不求回報……
但為何這樣的她,在他的心中依然只是讓他嫌惡、惹他惱怒?為什麼?
「若不是與男人在此胡來,你何必如此鬼祟、如此心虛?難不成是通敵?」
「我……不是……」豆大的汗珠由青嵐的額上沁出,她的眼前開始一片暗里……
「不肯說是嗎?」看著青嵐眼中的恍惚,冷訴的臉色忽明忽暗,「我會有辦法讓你說的!來人!」
「在。」一直在遠方候著的軍士听到叫喚,趕忙跑到冷訴跟前。
「將青嵐帶至我帳中,順便將行刑官叫來!」
「什麼?」軍士一愣,「將軍,這……」
「你想違令?」冷訴的眼一眯。
「不!可是……」軍士依然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還不快去!」冷訴終于忍不住大喝了一聲。
「是!」在這聲驚天怒喝之下,軍士慌忙地往營區跑去,一邊對著聞訊而來的弟兄們低喚道︰「快去找博副將,快去!」
听到消息的博爾敦奔到將軍帳前,連氣都來不及喘,就連忙朝帳內大叫︰「冷訴,冷靜點,要不你會後侮的!」
「我冷訴永遠不會對我做過的事後悔!」坐在帳中的冷訴一臉鐵青地說。
「人呢?青軍醫人呢?」環視了帳內一圈,發現不見青嵐的身影,博爾敦也?了,「行刑官呢?」
「全給我滾!」再也受不了這麼多人在身旁叨念個沒完,冷訴用力拍著桌案,「今晚誰再來,我就砍了誰!」
原本還想繼續勸下去的博爾敦,在接受到一個守衛弟兄的眼色示意後,模了模鼻子很快地閃到將軍帳外。「到底怎麼了?人都哪去了?」
「行刑官一來就被將軍罵跑了,」守衛弟兄小聲地說,「而昏了過去、讓將軍一路抱回來的青嵐姑娘,則被送到地牢了。」
「什麼?!地牢?」
「沒事的……」弟兄望望四周沒人後,更小聲地說︰「因為將軍在地牢外加了五個火爐,然後還拿了最厚的被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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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有如被火紋身般地疼痛,但最痛的並不是她的背及被冷訴抓痛的手腕,而是她的、心……
青嵐怎麼也沒有想到,冷訴竟會听信公主的話而在眾人面前那樣輕視、污蔑她,最讓她痛苦的是,就算是這時,她依然不恨他……
他不讓任何人來探視她,每天只讓軍士們送來食物與飲水,不過,她一口也不願意吃,只是每晚喝些飲水,然後昏昏沉沉地睡去,又醒來……
但奇怪的是,這個看來冰冷的地牢卻沒有她想象中的冷,而且她的傷在沒人治療的情況下竟然慢慢地有了改善,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疼痛。
種種奇怪的現象讓青嵐覺得事情透露出某些詭異,因此在進入地牢的第八個晚上,她不再喝由軍士送來的怪味飲水,並且強自撐住精神,全身虛軟無力地趴在地牢的被褥上。
當月光由地牢頂上的小口緩緩射入時,迷迷糊糊中,青嵐听到一個細小的聲音,似乎有人打開了地牢的入口。
不動聲色,更不敢大聲喘息,青嵐靜靜趴在被褥上,就像睡著一般。不久之後,她感覺有一股視線緊緊盯著她。
「為什麼……我他媽的到底為什麼?」終于,來人有了行動,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喃喃地說。
听到這個聲音,青嵐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會是他?
來人竟然是冷訴!
就在青嵐陷入錯愕時,她發現冷訴輕輕抱起了她,將她放在他的懷中,然後為她褪去上半身的衣裳。
微寒的風輕拂過她赤luo的身子,而在她背上游移的那雙手,竟像作夢般地溫柔……
「你該死的!為什麼會如此?」
冷訴的聲音像是咬著牙蹦出來的,但在她背上為她療傷的手卻依然那樣輕柔。
當他將她的傷勢料理過後,他先是一把將她推回被褥上,但半晌後卻又將她抱起,輕撫著她蒼白的臉,然後突然將唇對準她的!
一股苦澀的汁液由冷訴口中流入青嵐口中,她緊緊閉著雙眼,動也不敢動一下……
但直到那股汁液全流入她的月復中之後,他的唇依然沒有離開過她,在她的唇瓣上來回摩娑,用舌尖輕舌忝著她的唇,一回又一回……
為什麼要這樣?青嵐在內心狂呼,為什麼在對她百般羞辱後,還對她如此溫柔?他的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淚水幾乎要沁出眼眶,青嵐極力忍著。但她忍得住淚水,卻忍不住冷訴的溫柔對自己造成的悸動!
就在青嵐以為自己身子的微微顫抖即將被冷訴察覺時,地牢的牆上突然傳來幾聲彈指聲。
奇怪的是,冷訴在听到這個聲音後,唇立刻離開了她,似乎是在專心聆听著。當彈指聲結束後,冷訴的身子也僵硬了。
「該死的!」青嵐听到冷訴低咒著,「他來這做什麼?送走了一個麻煩還不夠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冷訴小心翼翼地將青嵐的衣裳穿戴好,又凝視了她半晌後,才長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離開了地牢。
夜風依然輕吹著,但青嵐的淚再也忍不住地灑落。
她真的不懂他,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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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那笨妹妹走了?」一個英挺、儒雅而氣質出眾的年輕男子坐在將軍帳中望著冷訴,眼中有抹訝異。
「走了,七王爺。」冷訴淡漠地說。
「你居然能將她攆跑?」七王爺呵呵笑了起來,「不容易啊!」
「很抱歉讓七王爺如此披星戴月、風塵僕僕地來到北關卻一無所獲,」冷訴冷冷地睨了七王爺一眼,「但我北關不是皇族的後花園,沒心思、也沒空伺候你們這群嬌貴的少爺、小姐們!」
「冷將軍怎知我一無所獲?」望著冷訴臉上那股冷傲,七王爺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青嵐姑娘不也在此嗎?」
「青嵐?!」听到「青嵐」兩個字由七王爺的口中吐出,冷訴眼光一凜,「看樣子她果真是皇太後身旁最受寵的女醫侍,否則怎可能整個皇族都認識她?」
「是的,不過你的話並不完全正確,因為可不是只有皇太後寵她……」七王爺似笑非笑地望著臉上終于有表情的冷訴,「當初她到北關來時,你可知有多少人舍不得?」
「想必七王爺也是其中之一了。」
「那自然不在話下,」七王爺輕揚著手中的扇子,「她來北關是來監視你的。」
「我知道。」冷訴淡淡地說。是的!他當然知道。
一來,南關、西關、東關都去人了,他這當然不可能例外。
二來,以她在宮中受寵的程度,若非極度信任她,將她當成心月復對待,怎麼可能會派她前來這蠻荒、戰火之地,私下調查他們的忠誠度?
「我知道你知道,」望著冷訴愈來愈緊繃的臉色,七王爺依然不慍不火地說,「但你可知青嵐回復的密信中,對你、對北關向來只有溢美之辭,從不曾有一分一毫的指責與埋怨,更不曾提起你對她的種種凌辱……」
「我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冷訴冷哼了一聲,「我北關的所有將士只為保衛海青國百姓而戰,任何言論都不會讓我們的責任有所增減!」
「真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七王爺搖了搖頭,輕輕笑了起來,「也難怪了……」
望著眼前貴氣逼人的男子及一股隨著扇風沁入鼻間的香味,冷訴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天模進我北關營區的人是七王爺吧?」冷訴眼底浮現出一道寒光,「希望您牢記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
「行了,我記得了。」七王爺低下頭,揮了揮手,「我只是想早點見到青嵐,我怕她出什麼事。」
「七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听到這話,冷訴的眼眸更深邃了。
「沒什麼意思。」七王爺踢了踢腿,「我想見見青嵐,行嗎?」
「不行。」
「你這人……」七王爺抬起頭,望著冷訴那雙分明正在極力壓抑怒氣的眼眸,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真是死硬派啊,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七王爺要面子回中洲府要去,我北關不是賣面子的地方。」冷訴背過身去不耐煩地說。
「你當然可以不賣我的面子,」七王爺慢條斯理地說,眼底突然浮現出一股狡黠,「可如果你連青嵐姑娘的死活都不顧的話,我就算現在就走也絕無二話。」
「什麼?!」皺起眉,冷訴倏地轉過身,「你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青嵐會學醫?」七王爺好整以暇地捧起茶杯又開始喝茶,「那是因為她患有一種怪病,自小就必須服用皇家御醫的獨家藥方才能保住性命,也因此她才會天天在御醫處走動,習會了一身的本領。而這回,她來得匆忙,想必許久未曾服藥了……」
「來人!」一听這話,冷訴臉一繃,立刻往帳外喝道。
「是!」
「將青嵐立即帶至將軍帳!」
「能麻煩將軍你出去一會兒嗎?」待軍士前去喚人時,七王爺悠哉地說︰「我們有點體己話要說。」
怒目瞪視著七王爺半晌,冷訴最終只能選擇拂袖而去。
因為他從不知青嵐身子竟這樣弱,而他竟從來不聞也不問……
當青嵐被人由地牢中喚出時,東方已發白。她在幾個軍士的護送下來到將軍帳,遠遠地便望見冷訴站在離將軍帳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緊緊地盯著她。
她望不清他的臉,但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懊悔與悲傷……
「青嵐拜見七王爺!」恍恍惚惚走入將軍帳,青嵐按禮節盈盈拜倒,然後在被授意抬頭時,地一愣,「是你?你是七王爺?」
「青嵐姑娘記性不錯啊!」七王爺笑咪咪地說,「那麼黑天暗地的居然也能將我的樣子記在心。」
「你……」微微皺起眉,青嵐想起站在帳外的冷訴,眼眸霎時睜大,「是不是你去告狀了?是不是皇太後听信了你的話,要對冷將軍……」
「別急!」
「不可以的,他……」青嵐怎能不著急呢?她慌亂地搖著頭,不曉得該怎麼將心中的話完全表達出來。
「我保證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拍拍青嵐的肩,七王爺的眼底有股笑意,「我把他支開只是看怕了他的那張冷臉!你沒瞧見,當我騙他說你身子骨很弱時,他臉上那恐怖的表情,好像想當場殺了我似的!」
「他……」青嵐愣了愣。
「好了,言歸正傳,」七王爺輕咳了一聲,「啪!」地一聲甩開折扇,「皇太後決定將你許給我了!」
「什麼?!」青嵐的腦子在听到這句話後整個炸開了,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皇太後居然將她許人了!還將她許給眼前這個看起來比她還年幼一、兩歲的七王爺?
「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想謝恩,」望著青嵐一臉的蒼白,七王爺搖了搖頭,「放心,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怎麼會這樣?青嵐慌亂地轉過身望著帳外,望著那個她根本看也看不見的男人,他知道嗎?知道皇太後將她許人了嗎?
望著營賬外,青嵐腦中思緒一片紛亂︰心情起伏不定,突然,她淒絕地笑了起來。
她笑自己好?,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根本不會在乎的……
「我得告訴你,在那種不開竅的男人身旁是不會有未來的。」望著青嵐臉上交織著茫然、痛苦與淒涼的神情,連一向樂觀的七王爺都不忍心看了。
「我不懂七王爺在說什麼……」青嵐喃喃地說。
是的,她不知道什麼叫未來,因為從遇到冷訴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沒有未來了……
「你總有一天必須離開北關回到中洲府,與其到時孤苦一人,不如早做決定。」長長嘆了一口氣,七王爺望著自己的鞋尖緩緩說道,「快刀斬亂麻是最有效的辦法。」
在心中細細咀嚼七王爺的話,青嵐又笑了,依然是那樣淒絕。快刀斬亂麻?
如何斬、怎麼斬?
更何況,那千絲萬縷的情絲,能說斬就斬、說斷就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