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有種 第四章
「晤……」封日嵐緊緊抓著白緞,手用力扯著,拚命想把奪取呼吸的絲緞扯開。
黑暗中,一雙美眸冰冷地看著他掙扎的舉動,手勁扭轉,將手上的白緞纏得更緊,存心要奪取他的性命。
她看著那張熟悉的俊龐變紫,掙扎的動作漸漸微弱,身體虛軟地躺落,扯著白緞的手也跟著垂落……唇辦微微勾起,月光從窗口微縫灑入,輕輕落在她臉上,照出唇畔的笑,也映出毫無溫度的美眸。
「要怪就怪你這張臉吧!」輕柔的聲音冰冷,雲朱雀低頭看著封日嵐那張臉,握著白緞的手微微輕顫,她趕緊別開眼,手勁一收,將白緞收回。
「你手在抖,是心虛嗎?」突然,低沉的聲音傳出,不再動彈的手突然抓住白緞,用力一拉。
突來的聲音讓雲朱雀一愣,手腕迅速反應,欲再將白緞扯緊,可封日嵐卻突然起身,反扯住白緞,制住她的手。
美眸一眯,見白緞被制住,攻擊的動作非但未停,她反而扯下發簪下的鈴鐺,指尖一彈,對準封日嵐的額頭。
「當!」地一聲,打開的折扇擋住銀鈴,折扇跟著往下一劃,被雙方緊扯的白緞也跟著斷裂,而封日嵐也跟著松開手。
沒料到他會這麼做,雲朱雀一時不及反應,過大的扯勁讓她往後退了幾步,修長的身子也跟著貼近,將她鎖在牆壁之間。
「嘖嘖!下手真狠,可惜你身上的鈴鐺讓我听到了聲音,不然我的小命可真的不保了。」即使細微,可他還是在晚風中听到了細小鈴聲,就知道房里有埋伏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過這女的下手可真狠,若不是他早有準備,一定死在她手上,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他還沒風流夠,還不想死呢!再說……這個雲朱雀他可很有興趣呀!
雲朱雀冷著眸,唇辦微抿,她的脖子被打開的折扇抵住,讓她無法輕易動彈,是她太小看封日嵐了,看他像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原以為他根本沒有威脅性,要取他性命輕而易舉,可沒想到他的身手竟不在她之下。
「你想如何?」她冷聲開口,不復溫柔的模樣,「殺了我嗎?你舍得?」
她勾唇,神態嬌媚又嘲諷。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他眼里對她的興趣,那是男人想狩獵女人的眼神,帶著猛烈的侵略。
「當然舍不得。」封日嵐笑得浪蕩,身體故意貼向她,胸膛抵著高聳的渾圓,俊龐也貼近她,「像你這麼特別的美人兒,誰舍得殺你……」
他一邊輕語,手指一邊輕撫著雪白臉頰,那如絲般的觸感讓人喜愛,眸光輕閃著,可拿著折扇的手卻微微放下,薄唇貼近她的耳畔。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剛剛手在抖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看到『這張臉』死亡的模樣?」他特意加重那三個字,話才說完,就感覺到她的呼吸一沉。
「走開!」雲朱雀低吼,不顧頸旁的折扇會劃傷脖子,她掙扎著,用力推開他。
封日嵐快速移開折扇,不讓扇子傷到她,薄唇噙著笑,極富興味地看著她難得失去冷靜的模樣,「看來我說中原因了,朱雀兒。」他親昵地喚她。
「閉嘴!不許你這麼叫我。」雲朱雀冷冷瞪他,胸脯因氣惱而起伏,那親昵的稱呼讓她听了刺耳。
「不許?」封日嵐挑眉,側頭想了一下,「不然那方璃堂都怎麼叫你?朱雀?小朱雀?小雀兒?」他一一猜測,溫柔低嗓似與情人呢噥。
雲朱雀霎時了震,听到那熟悉的稱呼,眸光怔忡,眼前的俊龐與年少的記憶相迭,溫潤的嗓音總這麼親密地喚她……「小雀兒……他都這麼叫你嗎?」見雲朱雀美眸迷蒙,黑眸也微沉,封日嵐走向她,手指踫觸她的臉,「小雀兒……」
溫醇的聲音更低更柔,魅惑著她,大手捧起小臉,審視著她,清麗的小臉在微弱月光下雪白晶瑩,似水眸光迷蒙誘人,定定地看著他,卻又不像在看他。
「瑪……」雲朱雀顫著唇開口,可才吐出第一個字唇辦立即被覆住,男人的氣息襲向她,濕熱的舌尖探進檀口,索求著小嘴中的蜜津,舌尖舌忝過小口里的軟女敕,纏住粉舌,奪取她的甜美氣息。
她輕喘,呼吸因吻而急促,卻也霎時回神,她能感覺到他的舌尖、他的氣味,「不……唔!」雲朱雀又惱又慌,小手用力推著封日嵐的胸膛,想月兌離他的吻,可他的大手卻扣住她的下顎,讓她無法逃離。
熾熱的長舌霸道地纏吮著丁香,不讓她閃躲,灼熱地勾吮著,似想奪取她的心魂。
她不由得驚慌失措,惱怒地咬住他的唇舌,想迫使他離開。
唇舌吃了痛,封日嵐卻連眉也不皺,一手抓住她推拒的小手,將之反擒在後,以身體將她鎖在胸膛與牆之間。
舌尖則用力含吮著唇辦,見她以牙齒啃咬,他不退反進,也跟著粗暴地哨咬著她。
「唔!」唇辦的刺疼讓雲朱雀皺眉,舌尖嘗到血的味道,混合著他的男人氣味,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
見掙扎不開,也閃躲不掉,她反而不動了,美眸極力冷淡冰冷地注視他,任他吻著她的唇。
察覺到她不再掙扎,封日嵐揚眸與她對上眼,一眼就看出她打算以冷漠對抗,薄唇一勾,他反而吻得更火熱。
舌尖煽情地纏著粉舌,狂猛地舌忝吮交纏,啃吮著甜美女敕唇。
黑眸盯著她,捕捉到美眸里一閃而逝的怒火。
他低聲笑了,放開被他又吻又啃的紅腫唇辦,舌尖輕舌忝而過。
「這招對我沒用的,小雀兒。」
「住口!不許你叫那名字!」那久遠的稱呼由他喚來是那麼刺耳,讓雲朱雀憤怒,「不許?」封日嵐佣懶揚眉,「因為這名字只有方璃堂可以叫嗎?小雀兒……」很故意地,她不許,他偏要,甚至提起方璃堂三個字。
那久遠的名字讓雲朱雀再度一震,太久了,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這名字,只有這該死的封日嵐,三番兩次地提起,像要故意惹惱她,她氣得身子輕顫,素來的冷靜因他而蕩然無存,只剩下滿滿的憤怒,若不是被他制住,她絕對會殺了他!
他那張臉太可恨,出口的話更可恨,甚至還吻了她……她的嘴里盡是他的味道,提醒她方才他是怎麼熱烈地吻她的。
那火熱纏綿的吻讓她又惱又怒,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放開你的手!」她冷喝,瞪著他覆在她胸脯上的手,「封日嵐,不想死就放開我!」
「放開你,你就會饒我一命嗎?」封日嵐笑著反問,他什麼都沒做她就半夜侵入房來殺他了,現在,他親也親了,模也模了,甚至連不該提的禁忌都說了,他可不以為她會輕易地放過他,她瞪他,不開口,答案兩人心知肚明,「小雀兒,你想殺我吧?」貼著唇辦,封日嵐低語,每開口說一個字,唇就撫著她的。
雲朱雀冷冷地瞪著他,被制住的手讓她無法反抗,只能別開臉,厭惡地避開他的唇。
可他卻不讓她逃,手往上扣住粉顎,讓她正視他,齒尖咬住下唇,懲罰似地輕啃著,啃完後卻又憐愛地輕舌忝。
雲朱雀無法反抗,只能惱恨地瞪他。
「我給你殺我的機會,如何?」封日嵐笑著提議,墨黑的深眸睇著她,俊龐盡是不正經。
雲朱雀微皺著眉,瞪著他的笑臉,可卻模不著他的心思,這男人太難懂,那輕佻的模樣只是個假像。
是她太蠢,竟一時被他風流浪蕩的模樣拐騙,現在才會栽在他手上,這個當她上的夠大了!
可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她狐疑地望著封日嵐,滿心戒備,「什麼意思?」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懂的,我要你。」封日嵐直言,也不拐彎抹角,「我對你很有興趣,你呢?也對我這張臉很有興趣吧?」
雲朱雀不語,僅是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冷淡無起伏,可心里卻思索著他的話。
「你對你的璃堂哥念念不忘吧?即使厭惡到想殺我,可是看到我這張臉,殺人的手卻還是會抖,小雀兒,我不介意當你的璃堂哥。」
他的聲音放低,誘惑著她。
雲朱雀微抿唇,他的提議讓她錯愕,可卻也無法反駁他的話,眼眸審視著他,她沉吟著,想看出他的目偽,「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知道她心動了,封日嵐噙著風流笑意,扇柄支起美麗的下顎,俊眸定定看著她卜「得到你,就是我的好處。」
雲朱雀冷視他,女敕唇勾起嘲諷,「封日嵐,你太高估自己了!你永遠也得不到我,你永遠不會是璃堂哥,最多也只是璃堂哥的替身而已,你甘願當替身?」她狐疑地問,可這個提議是他提出的,而她真的心動了,她厭惡他這張臉,卻也思慕著,除去那可恨的個性,他和方璃堂真的長得太像了!因此,她不得不心動。
太久了,她思念得太久了,每天每夜,她都覺得自己快被思念逼瘋了,再怎麼逼自己不去想,再怎麼逼自己遺忘,然而記憶卻是那麼深刻,讓她想忘也忘不了,即使埋在記憶深處,午夜夢回時卻仍會被記起。
想忘不能忘,讓她痛苦至極,因此她才會痛恨封日嵐,已經遺忘不了了,相似的面容卻出現在她面前,可又不是他,那雙一樣深邃的黑眸看著她時竟是滿滿的陌生,她不能忍受!
她的璃堂哥不會那麼看她的,她怨、她恨,為什麼他們兩人長得那麼相似,可她思念的卻己逝去?
她不能原諒……不能!因此,她才會想殺他,這些年來,她的個性早已扭曲偏激,連她自己都已不認識自己了。
「能得到你,當替身也無妨。」封日嵐輕笑,放開制住她的手,指尖輕撫她的臉,「如何?要嗎?」
雲朱雀揚眸看他,激動的情緒隱藏在冷靜的眼眸里,「好,你就不要後悔!」她可以把他當替身,等膩了,就會親手殺了他!
「呵!我敢提就不會後悔。」封日嵐笑得自信,他知道自己在玩火,眼前這朵罌粟雖美,可稍一不留意,他可是會喪命的,可是……他輕舌忝過被咬破的唇,伸手將她拉進懷里。
她沒掙扎,柔順地讓他摟進胸懷,抬起小臉深深地看著他,然後唇辦溫柔揚起,主動吻上他的唇。
「璃堂哥。」她喃出這名字,像在提醒他,他的身份。
封日嵐低頭擒住女敕唇,听到她喊出的名字,知道這是她的挑釁,但他不在意,他早知道這朵毒花不好惹。
而他,摘定這朵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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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封日嵐,你瘋啦?」申屠飛靖不可置信地瞪著好友,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听到的,「我都跟你說那雲朱雀不能踫、不能沾,你還跑去沾惹,還玩什麼替身游戲,你是真不怕死還是想死呀?」
申屠飛靖連聲吼著,看著封日嵐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認識的瘋子,「飛靖,別激動。」不同于好友的怒火沖沖,封日嵐一樣笑得悠然,手上的折扇輕搖著。
「你要我怎麼別激動?」申屠飛靖怒吼,氣得來回走著,又瞪向好友。
「封日嵐,你到底在想什麼呀?我都跟你說了那雲朱雀有毒,沾了會死人的,你還跟她玩,還給她機會殺你,你是嫌命太長是不是?」
勾著薄唇,封日嵐捂著胸口,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哎呀呀,飛靖,我這才知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我真感動。」
「你!」申屠飛靖惡狠狠地瞪著封日嵐,「封日嵐,老子在跟你說正經的,你少跟我扯這些渾話!」都什麼時候了,這家伙還跟他開玩笑?
「我也很正經呀!」封日嵐把玩著折扇,俊龐上的笑意未減,黑眸深沉地讓人看不清思緒,「她是有毒,可是你不覺得越毒的越迷人嗎?別擔心,想毒死我沒那麼容易。」
他敢提出主意,就有把握能辦到,他封日嵐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就像雲朱雀一樣。
呵!她嘴里雖喚他「璃堂哥」,可眸里卻無一絲情意,這代表什麼呢?
封日嵐玩味著,就算長得像方璃堂,他終究不是方璃堂,這點他和雲朱雀兩人都心知肚明。
即使她想把他當替身,可她的心底深處卻辦不到,但她卻還是答應了,就只因為心里的思念,嘖!那個方璃堂就真的那麼好嗎?
想到這,眸光不由得微沉,噙在唇畔的淡笑也跟著微斂,「你管那方璃堂好不好?你又不認識他……」听到封日嵐的低語,申屠飛靖直言回話,可又覺得不對,看到封日嵐微沉的神情,他倏然瞪大眼,「封日嵐,該死的!你該不會對雲朱雀那陰毒女人動心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申屠飛靖不由得驚恐。
封日嵐揚起俊眸,看到好友害怕的模樣,不禁笑了,「有可能哦,那麼特別的女人要不動心很難呀!」他的語氣似真似假,散漫的模樣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封日嵐,我是認真問你。」申屠飛靖卻不許他這麼敷衍。
開玩笑!兩個人一起長大,這封日嵐是什麼個性他會不了解嗎?
若不是認真,封日嵐不會去招惹雲朱雀的,更不會去提什麼替身的主意,可是……「你瘋了嗎?誰不喜歡,竟然喜歡那雲朱雀?那女人很難搞的,再加上她心中還有個方璃堂,你又長得跟姓方的那麼像,你竟然還開口說要當替身,你……」申屠飛靖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家伙簡直是挖坑讓自己跳。
「飛靖,我沒說我喜歡雲朱雀。」封日嵐笑著,見申屠飛靖一臉不信,他又開口,「也許,我是愛她。」
「啊?」申屠飛靖霎時錯愕,「愛、愛她?」他結巴地問,不會吧?他有沒有听錯?
「飛靖,你相信一見鐘情嗎?」薄唇揚著淡笑,封日嵐揚眸看向窗外,一抹縴柔身影正款款走進院落。
日光灑落,照在那柔影身上,美得如夢似幻,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美眸輕揚,與他對上眼。
她揚起笑容,笑得溫柔甜美,可是那雙眼眸卻是極理智,淡然地覷不見一絲情意。
申屠飛靖循著封日嵐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抹身影,他挑眉,又看向封日嵐的表情。
「完了!」申屠飛靖搖頭,沒救了,瞧封日嵐那表情、那眼神,分明就是著迷了,「一見鐘情?你眼光有問題嗎?」他忍不住問。
雲朱雀美是美啦,可是比她美的女人又不是沒有?重點是,雲朱雀不能愛呀!愛上一個心里有別人的女人,還是個死人,那慘的是自己呀!
活人怎麼跟死人爭?
「我只是在賭。」封日嵐微微一笑,「看是我贏,還是她贏!我若贏了,就能得到美麗的獎品。」
「那要是輸了呢?」
「那……」封日嵐收回目光,對申屠飛靖不正經地眨眼,「記得初一、十五到我墳前來祭拜呀!」
「你……」申屠飛靖沒好氣地瞪著封日嵐,這小子!就只會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
可他卻真的開始擔憂了……希望他不會有去祭墳的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