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小女佣 第五章
韋佐柏不得不大開眼界,原來買東西也是有技巧的。
他與安妙映一同上了大賣場晃了一圈,才知道便宜的東西其實也是很新鮮又好用。
她精明得就像一個主婦,卻又完美的精挑細選,堅持要新鮮又便宜的食材。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不修邊幅的宅女,但沒想到對家事卻是一把罩,有點令他刮目相看。
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後,她與他經過3C家電用品,經過筆電區時,她特地放慢了腳步。
她看著展示的筆記型計算器,站在各武各樣的計算器機種前。
噢!這些筆電就像鑽石展示櫃般的引誘著她,只可惜她現在是一級貧戶,只能遠觀而不能擁有。
韋佐柏待在她的旁邊,不明白為何她停下腳步,一直盯著筆電觀望,像是女人踫上了名牌--只差沒流口水。
「唉!」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只好等到下個月領到第一筆薪水,再來將它買回去。
「?想買筆電?」見她猶豫許久,卻又沒有意願要買,于是忍不住出聲。
她咬咬唇,最後點頭,「是啊!」
都要怪她的前男友,分手就分手,還把她值錢的東西全都捆走,落得她現在身無一文。
「那就買啊!」才兩萬多,而且特價中,還考慮那麼久,韋佐柏不懂為啥女人買東西都要精挑細選,考慮萬久。
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哪里不懂?」他又皺眉。新台幣花下去就是了,買東西還需要懂的嗎?
他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闊少爺,像她這種低收戶者,筆電是高級東西,一下子要她噴出兩萬多,跟拿刀割她的肉沒什麼兩樣。
「像你這種有錢人是不懂的。」她的語氣如同檸檬般的酸溜溜。
這一酸,令他嗟了一聲,忍不住也回了口,「像?這種女人,也是我前所未見的。」
例如,她出門只是換了一件長褲,但上半身還是同樣百年不變,又非常不合身的過大T恤。
一頭長發總是用著夜市買的十元的塑料發夾,沒有美感就算了,還有說不出來的廉價之感。
「那現在就讓你大開眼界了。」她冷冷的回了一句。這男人好像對她很有意見。
他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拿著一雙俊眸盯著她,許久才又開口,「?真的很不懂得跟男人怎麼相處。」
這句話,讓她柳眉之間起了褶痕。
她不懂和男人相處嗎?
只有他吧?她咬著唇,卻回應不了。
這句話似乎就成為利箭,狠狠的穿過她的心中,會讓她想起劈腿又拋棄她的前男友。
這句話傷她很重嗎?韋佐柏看著她失神的表情,彷佛這句話已經說進她的心坎之中。
許久,她才回過神,面有難色的看著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諷刺他,但是他這句話,卻像是一根針,雖然針頭不大,卻狠狠的將她扎醒了。
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令她又忍不住回想到與前男友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以為愛情的轟轟烈烈只會生存在她的小說里面,太多的激情只是南柯一夢,那倒不如實實在在的過日子。
于是她認真的寫稿賺錢,假日也是在家看書、看影集,偶爾前男友心血來潮帶她出門到公園散個步……
她以為這就是平凡中的幸福。
只要前男友腳踏實地,生活再怎麼無趣,只要兩人在一起扶持,那麼便可以偕行到老。
不過一切只是她的美夢。
夢一旦醒了,就很難再回到初衷,堅持不了的夢想,只能化為泡沬一切烏有。
于是,她在愛情那塊田地上,所有的理想、所有的經營全都是枯萎死亡。
更諷刺的是,她是個言情作者,寫出一本又一本的愛情故事,卻怎麼也過不了愛情這殘酷的門坎。
而且現實無法像小說般的結局,最後一段,總會寫上--幸福美滿一輩子。
才交往幾年,前男友就倒戈的吃了回頭草,這幾年她的付出、她的期待全部成了泡影。
但她又要很阿Q的安慰自己︰沒關系,下一個男人會更好的鬼話。
可是今天韋佐柏卻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說,她不懂怎麼和男人相處。
那表示,等她找到下一個男人的時候,她還是會重蹈覆轍,男人最後的歸宿不是她。
她為什麼要這樣盯著他瞧?好似他又說錯話般。
瞧她黑溜溜的眸內,似乎有著說不出來的苦澀,他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不小心傷害到她,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嗎?
「所以我和你很難有和平相處的一天。」她最後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強找回一絲的人格。
然後她推著賣場推車,離開電子產品區。
這女人鑋的一點部不可愛。韋佐柏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嘀咕著。
好不容易他以為自己可以和她好好相處的,畢竟這輩子還沒有女人討厭他--
她,安妙映,是第一個!
好吧!他只好當作和她天生就不合。
而且在她的身體深處,他相信她真的缺乏了女人的靈魂
她,真的很缺!
***
韋佐柏以為兩人的關系會改變一些,畢竟她是大宅的女佣,每天都會和她面對面。
以為兩人關系會好一點,就不必彼此嘴賤來賤去,以傷對方為樂,可自從大竇場一游,兩人的關系又降到了冰點。
于是,韋佐柏又往海灘觀光市區的PuB跑,一個晚上喝了個爛醉,而人在爛醉之中,誘惑的防備就會降低許多。
他長得又高又帥,輕便的穿著也穿出時尚的味道,尤其那張迷人的皮相,早就敗引不少女觀光客。
每個女人都對他有意思,不是朝他舉杯,就是大膽的來到他的面前,企圖勾引他。
他喝了很多伏特加,喝得一身醉茫茫的,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最後是由一名搭訕的辣妹,決定要送他回家。
辣妹開車送他回大宅,他幾乎是醉得無法走路,搖搖晃晃的貼在辣妹的身上,被攙扶著走路。
「你的鑰匙呢?要開門進去哪!」辣妹在他身上模來模去,想要找鑰匙。
「叫女佣開門!」他打了一個酒嗝,打算借著酒瘋找那名村姑女佣出氣。
辣妹听話的按了好幾下門鈴,過幾分鐘後,才听到有人穿著拖鞋的聲音。
睡夢中被吵醒的安妙映咚咚咚的下樓開門,見到韋佐柏正倒在一名陌生女子的肩上,連站幾乎都站不穩了。
「快幫我扶他進去,他好重。」辣妹很努力的撐著他的身體,但那一八二的重量快將她壓垮了。
安妙映先是皺了眉,爾後上前幫忙扶著他。
兩名弱女子將身材高大的韋佐柏抬進屋內後,辣妹便將他扶到沙發上,接著喘著氣。
「呼」辣妹看廣屋子四周一下,才又開口,「沒想到他真的是個有錢人家。」
安妙映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倒在沙發上的韋佐柏,他因為醉得太厲害,而不斷痛苦的申吟以及干嘔。
于是,她先行到廚房泡了一杯濃濃的茶,小心翼翼的端出來。
這時,辣妹已經貼在韋佐柏的上半身,兩人緊貼的程度幾乎可以跳黏巴答了。
她若不出聲制止他們,應該很快就會上演十八禁的畫面吧!
因此,她端著濃濃的熱茶,來到沙發旁邊,一雙黑眼楮盯著他們瞧,似乎在等著辣妹停止動作。
「?可以吻他沒關系。」安妙映淡淡的說著,彷佛置身于事外般。
她一身樸素的睡衣,柔順的長發隨意披在後,少了黑框眼鏡的她,看上去多了幾分清秀。
「?可以避嫌一點嗎?」辣妹笑咪咪的說著,有電燈炮在場,哪親得下去?
「他」她好心的指著韋佐柏。
之後,只見到他從沙發上彈起,將辣妹壓倒在沙發上,然後喉頭一陣嘔聲連連。
接著,酸味與腥味從辣妹的鼻前撲鼻面來。
「嘔」韋佐柏毫不客氣的吐了辣妹滿身滿臉。
「所以,?今天晚上要照顧韋少爺了?」安妙映笑咪咪的問著,不介意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外人。
「我才不要!」辣妹一身狼狽,全身上下都是酸腥味,硬是將他從沙發上推開。
安妙映還想開口留住辣妹,那麼他一身狼狽就有人處理了,而她就可以回去睡回籠覺。
「我要走了。」辣妹像是驚弓之鳥般彈離他面前,就算有再多的,也因為這一吐,吐得浙瀝嘩啦全不見了。
唉!難得勾上這麼帥又出手大方的男人。辣妹在心里怨嘆,但是見到這男的這麼狼狽還是改日再登門拜訪算了!
辣妹隨意處理一下嘔吐物之後,便慌忙離開,丟下爛攤子給安妙映去處理。
「水」他醉得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吐得滿口都是酸味,以及烈酒發酵過後的苦澀,他雙眼半瞇的討水喝。
安妙映看了他許久,最後深深的將空氣吸進肺里。
這男人天生就愛找她麻煩。
但她還是送上濃茶,將濃茶硬是灌進他的嘴中,不顧他是不是用力的掙扎。
「唔、唔」那又苦又濃的茶灌進他的喉間,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想將口中的茶液吐出。
她冷冷睇了他一眼,硬是捏住他的鼻子,拚命將濃茶往他的嘴里灌去。
沒多久,一大杯的濃茶只剩三分之一。
她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見他俊顏全皺在一塊,她才將杯子收走。
韋佐柏狼狽的逃離原地,本想跟在她背後與她理論一番,可走沒幾步,整個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四肢呈大字形的趴著,接著,醉意實在太濃郁,他舒服的趴在涼爽的大理石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再次從廚房走出來的安妙映,一見到他像個孩子般的在地上昏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要會制造麻煩。
又看看他吐得七葷八素,她真的超想往他的腦袋狠狠?下去。
她一定要在未來幾個月後要求加薪啊!
***
頭好痛!
好像有一群大象狠狠的奔了過去,不但又痛又暈,就連他的耳朵也嗡嗡作響著。
「唔」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客廳的大理石上,而且上半身被月兌個精光,下半身只著一件內褲。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從地上坐起,覺得全身酸疼不已。
他記得昨天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到PUB去小酌幾杯,在PUB里遇到幾名辣妹,被拱得喝了好幾杯的調酒。
接下來他醉了一塌胡涂,只記得有名身材火辣的辣妹要開車送他回去。然後想要回家嗆嗆小女佣,讓她知道他可是女人中最受歡迎的發電機。
只有她不識貨,老是看他不順眼,也總是表現得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但是,計劃都是很美好的,現實常常會違背人的意識。
他一回到家,渾身不舒服,記憶只到他跌了一跤,就像電視被關掉,再也沒有任何訊息接收。
一醒來,他幾乎光著身子,身上只有一件涼被,喉頭一陣干澀總而言之,他一整個很不舒服。
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他暗罵著自己,干嘛兜了一大圈干了這種蠢事?
不但幼稚,而且還無聊至極。
他嗟了一聲,自大理石地上站起。
這時,他看見安妙映端了杯子前來。
「?昨天對我做了什麼?」他攏著眉問她。全身上下幾乎被剝個精光,不問清楚有辱他男人的尊嚴。
她冷冷的望著他,接著開口,「你應該要問,你昨天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怪了,他竟然乖乖的問出口。
「你吐了一身,遭殃的有沙發,從客廳的地板一路到廚房!」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慍色,卻有一種北極的寒凍。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他被這麼一說,到口的質問又說不出來,而且他的頭現在又一陣爆痛。
喉頭又干又澀,吞咽口水時又有一陣刺痛,連聲音也變得更加低沉,呼吸更是有些困難。
所以,他感冒了?
也是,全身幾乎接近赤果的睡在涼地一夜,再鐵打的男人,也會因此著涼。
「?讓我在地上睡了一晚?」怪了,一般不是該將喝醉的人搬到床上休息嗎?怎麼她卻是隨便將他扔在地上自生自滅?
「如果你不想睡在地上,就不應該喝得不省人事。一她將泡好的苦荼給他。「暍下,你會好一點。」
雖然杯子裝的是滿滿的黑色液體,但他選擇相信的喝了一大口--
「噗!」媽的,好苦!
「喝下去,對肝有好處。」她交代一聲,然後盯著他,「是男人,應該就吃得了苦。」
他被她盯著,似乎不喝下去不行。
不喝完,他就不是男人!
不想被她看不起,再苦,他也要咬牙喝下去。
像個大孩子般的喝完之後,他挑釁的看著她,將杯子還給她。
她伸手收回杯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彼此尊重一下,若想帶女人回家,可以不要在公開的客廳當作是你們妖精打架的地點嗎?」
雖然她滿十八歲很久了,但是看到這種的畫面,對她的眼楮還是很傷的。
他臉一綠,沒想到她如此直接。
「還有」她的眉間總是習慣的攏起,像一顆小籠包似的。「我的工作時間只有八小時,若超時加班,我希望你能夠付我加班費。」
不是她現實,而是半夜叫她起床看活,是一件讓她很不舒服的事情。
要看活,不如看,里的男主角還比較持久,女主角也比較會演。
看他們?算了吧!睡覺比較重要。
他對她的竟然啞口無言,而且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小朋友一樣,無法反駁她的一字一句。
「還有,請你先洗個澡,再來客廳吃早餐。」她很想對他公事公辦,但是這男人卻像個孩子般。
她不想去注意他,除了照顧他的三餐、整理家務之外,她真的想當他是隱形人。
「喔!」一听到有現煮的早餐,他很鳥又很窩囊的將話給吞下肚里,乖乖的回房沖洗。
他偶爾就是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讓她無法對他視而不見。
有時候他好像是個很听話的男人,但有時候卻又叛逆的很。
對她而言,他真的是一個很難掌控的野馬,野性很強,卻又帶著誘惑人的氣質,教人無法忽視他。
偶爾會被吸引目光,以及撼動她的心。
原來,愈危險的人,愈是有勾人的致命力,讓人有時候會喪失自制力的往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