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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賢夫∼老二是老板 第八章

作者︰金萱

樊初語此話一出,並沒有驚嚇到這場談話中的四個人。

他們夫妻自是不用說,當然不會覺得驚嚇,但李政宇和秦洛琳的反應就讓人疑惑不解了,他們咋听此言,竟是在雙雙呆愣了一下之後隨即大笑出聲。

「哈哈……」

樊初語愕然的雙目圓瞠,既感到不知所措,又有些難堪與難過的看著他們。

難道說和賀子擎是夫妻的這件事真有那麼好笑、那麼令人難以置信嗎?

「老婆,你終于決定公開我們的關系啦?我好開心!」

沒注意到她的情緒低落,賀子擎欣喜若狂的將她轉向自己,當眾給了她一記響吻,然後就這麼對著她呵呵呵的傻笑。

她低落的心情因他毫不掩飾的愉悅而平復了一點,但仍無法擺月兌心里的在意。

「看看那家伙,笑得像白痴一樣。」

「是呀,還好我沒有迷戀上他,否則現在肯定會夢碎。」

輕松挪揄的聲音突然從樊初語後方響起,令她無法遏制的轉頭看去,只見李政宇和秦洛琳兩人正並肩站在一起,臉上盡是調侃的笑容,沒有一絲嘲諷或惡意。

她愕然的眨了眨眼,命令自己再看仔細些,剛剛還在嘲笑她的人,怎麼會是這種表情?

「你們倆羨慕就直說啦,哈哈……」賀子擎驀然對那兩人得意的哈哈笑道。

「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事,我要找個伴會比你難嗎?」李政宇哼聲道。

「問題是你找得到願意和你白頭偕老的女人嗎?」

「是我不願意而已好嗎?」

「意思一樣,總之你就是找不到一個兩情相悅、可以共度一生、像我和我老婆這樣幸福的伴侶啦,哈哈……」賀子擎張狂的哈哈笑道,態度囂張到讓人很想海扁他一頓。

「樊小姐,如果你受不了這個家伙的話,隨時都可以甩了他,我可以伸出援手幫你,保證你這輩子不會再受這個痞子的騷擾。」李政宇對她說的煞有其事。

「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喔,我和我老婆會相親相愛白頭到老,然後手挽著手一起去參加你的告別式的。」賀子擎說。

「你這混蛋。」李政宇呆了一下,禁不住笑罵道。

一旁的秦洛琳听見「告別式」三個字,頓時噴笑出聲,笑不可遏的背過身去,肩膀仍抖個不停。

眼前情勢發展實在太超出樊初語所能理解的範圍,她睜著一雙大眼楮,迷惑的看著這一切,然後茫然的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謝你讓我們賺到一份頂級松阪牛排餐。」李政宇微笑著對她說。

「賺到?」樊初語眨了眨眼,仍是一臉疑惑。

「其實是達成任務的獎賞。」秦洛琳補充道。

「任務的獎賞?」她依舊愣愣的重復對方的話尾,然後慢慢地,一個令她難以置信的想法鑽入腦中。她轉身面對賀子擎,指控的月兌口道︰「你沒有遵守約定?!」

柏子擎立即皺起眉頭。「我沒有遵守什麼約定?」

「公開我們結婚的事,你說決定權在我。」

「沒錯,決定權的確在你手上,而你剛才已經親口把它公開了,不是嗎?」他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反問道。

「你都事先告訴別人了,怎麼會是我公開的?」她反駁。

「我哪有事先告訴別人?我告訴了誰?」他問她。

「他們不是嗎?」樊初語立刻轉身,指證歷歷的伸手指向李政宇和秦洛琳兩個人。

「他們?」賀子擎的眉頭皺起。「你們兩個,」他對那兩人叫問道︰「我有告訴過你們我已經注冊結婚、娶了這個女人嗎?」

李政宇和秦洛琳頓時張口結舌,雙雙圓瞠著眼,露出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什、什麼注冊結婚?!」李政宇驚愕的等著他們,結巴道︰「意思是,她是你真真正正的老婆,不是女朋友?你們真的結婚了?是對夫妻?!」

「真的嗎?!柏子擎,你真的結婚了?死會了?」秦洛琳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緊盯著他們問道。

樊初語又茫然不解了,怎麼他們倆的反應,現在才像是剛听見他結婚了的消息似的?之前的十分鐘,他們不是一直都在說這件事嗎?

「你們不知道他已經和我結婚的事嗎?」她不由自主的出聲問道。

那兩人毫不猶豫的立刻搖頭,就像仍處在震驚之中,只是憑著本能回應她的詢問。

「那你們說的‘達成任務’是什麼任務?」

「子擎說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卻不知道在猶豫害怕什麼,不敢接受、承認對他的感情,所以要我們幫忙。」李政宇仍帶著些許回不了神的怔忡回答她道。

「我負責引發你的醋意,看你會不會有所反應。」秦洛琳接聲道,語氣跟李政宇一樣呆愣。

「我則陪他演出情敵出現分外眼紅的戲碼,看你會不會上當,然後表露情感。結果你果然中計了。」李政宇又接著說,而後眨了眨眼,回神瞪向賀子擎抱怨道︰「你這家伙干麼欺騙我們呀?都答應要幫忙了還騙我們,你這算什麼?」

沒理好友不滿的瞪視與抱怨,賀子擎只在乎老婆的想法和反應。

「听見了嗎?我並沒有告訴他們,我有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他認真的對她說。

「對。」她點頭,接著一連嚴肅的看著他說︰「但你沒遵守規則。」

「什麼規則?」他挑眉問道。

「你設計我。」

「問題是,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項規則?」他無辜的道,其實根本是在耍無賴。

「既然公開的決定權在我,你就不能用這種方式逼我公開。」她義正詞嚴的對他說。

「唉,親愛的,你是不是搞錯了?」他眨了眨眼,以更加無辜的表情,假裝嘆息的對她說。

「什麼?」她楞然的問。

「我是在跟你談論今晚打賭的事,你在說什麼呀?雖然我使了計還賭輸有點遜,但你願意公開我們已經結婚的事真的讓我好開心。」他說著突然吻了她一下。「我愛你,老婆。」

樊初語瞬間漲紅臉,但卻不知是羞紅還是氣紅的。他好卑鄙。

「原來如此……你這家伙還真是有夠卑鄙無恥的。」李政宇替她說出了心理的話。

在一旁听半天,他終于把前因後果搞清楚七八成了,就像他所說的,賀子擎還真是有夠卑鄙無恥,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只是那個目的,有點好笑就是了。

「哈哈……」愈想愈覺得好笑,李政宇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你這個老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的家伙,原來也有這一天呀?哈哈……」娶了老婆,老婆卻不願公開與他的關系?!太好笑了!

秦洛琳也在一旁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們結婚了。」她邊笑邊說。

暫時撇開對卑鄙老公的惱怒,樊初語將目光轉向美麗自信、令自己相形失色的秦洛琳小姐。「請問……」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對方。

秦洛琳微笑的看向她,臉上全是友好的神情,沒有一絲敵意或嘲諷。「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媽?」她柔聲問。

她點點頭,略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們好像很熟?」

秦洛琳驀然輕笑一聲,挪揄的看向賀子擎說︰「你老婆在吃醋了,這下你高興了吧?得意了吧?」

「對,我開心到快飛起來。」賀子擎咧嘴道,模樣確實開心不已。

樊初語的臉紅了起來。

「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秦洛琳笑著對她說。

大學同學?原來如此。

樊初語終于解除心里的疑惑,但也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設計好一切,讓她呆呆的掉進他的陷阱里卻不知不覺。

他真的好卑鄙。

但是……唉~怎麼她卻一點也沒辦法覺得他討厭,或者是生他的氣呢?

愛情果然會讓人盲目呀。

憊好發表會後的隔天是周休假期,否則樊初語還真不知如何到公司面對同事們。

她一點也不懷疑,她和老板結婚的事會在最短時間內像野火般蔓延至全公司,畢竟他們是間公關公司,消息本來就特別靈通。

唉,光想到星期一要到公司上班面對大家,她就一整個好哀怨,真的好哀怨。

忍不住,她伸手槌了身旁正在翻看雜志的男人一拳。

「噢!老婆,你想謀殺親夫呀?」賀子擎裝腔作勢的呼痛出聲。

她當作沒听到,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視而不見的凝望著前方,煩惱著星期一要如何面對同事這件事。

「唉,老婆,你在想什麼?怎麼可以一整個早上都無視你迷人俊帥、性感魅惑的老公?」他驀然伸手輕輕將她的臉轉向他,可憐兮兮的柔聲問道。

「還不是你害的。」她狠狠地瞪了他一記,忍不住又槌他一拳。

「噢!」他再度假仙的痛叫出聲,「原來我娶了一個潑辣老婆呀。」

「如果我是潑辣老婆,那你就是卑鄙老公。」她瞪眼說。

「嘿,老婆,你老公我哪里卑鄙了?我可是公認的正人君子耶。」他將雜志剛到茶幾上,嚴正的抗議道。

「正人君子會為了輸贏設陷阱使計了?」話語一頓,她干脆點明道︰「昨天晚上。」

「你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意思就是偶爾不做正人君子也行,因為他是能伸能屈的大丈夫。

面對說話這麼滑溜、歪理一大堆的賀子擎,樊初語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除了無言以對外只能瞪他,用力的瞪他。

「老婆,你吹胡子瞪眼楮的模樣真可愛。」他輕笑出聲,情不自禁地傾身吻她一下。

「喂,我在生氣。」她著惱的瞪著他叫道。

「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他出其不意的又吻了她一記。

「喂!」她再打他一下,好氣又好笑,真的是快要受不了他了。

「我愛你,老婆。」他抓住她的手,然後與她十指交握,深情款款的對她說。

她的臉紅了紅,忍不住瞋他一眼,咕噥的說︰「你真的很卑鄙,就知道轉移話題。」

「唉,這全是誤會,我哪里有要轉移話題?不過,」他突然換上一臉正經的表情,「請容你老公我不恥下問一下,我們剛才的話題是什麼?看我有多愛你嗎?答案是很愛很愛。」

他厚臉皮的自問自答,逗得她忍不住笑出來。

她真的、真的很受不了他,也受不了自己太愛他了……這感覺真的有點可怕。

「怎麼了?」注意到她臉上笑容隱沒的方式有些不尋常,他關心的柔聲問她。

「我們真的能夠相愛一輩子,白頭到老嗎?」她問他,臉上有著面對未知未來的膽怯與憂心。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真的嗎?」她發現自己愈愛他,就愈覺得害怕。

「當然。」他斬釘截鐵的說,「別的不說,光看我們倆身上都有父母專情、相愛、從一而終的基因就知道了,我們倆肯定能相愛到白頭。」

他的說法說服了她,讓她的微笑重回臉上,只是才一會兒,她的笑容又再度隱沒。

「還有什麼問題?」他伸手踫踫她的臉,耐心再問,不愛她愁眉苦臉的模樣。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我該怎麼辦?」她眉頭緊蹙的問他。

「什麼怎麼辦?」他被問得莫名其妙。

星期一公司有要進行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賀子擎不由得如此忖度著。

「我們的婚事,到了星期一,一定已經傳進公司每個人的耳朵里了,到時候我該怎麼面對他們?」樊初語目不轉楮的看著他說,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在跟她裝傻。

「原來是這件事啊。」

他恍然大悟卻輕松愜意的模樣,讓她頓時又惱火起來。

「沒錯,就是這件事!」她瞪眼道,「你說該怎麼辦?」

「只要大大方方的接受大祝福就行了。」

「你說的真簡單。」她氣不過的又槌他一記。

「是你想的太復雜了。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老婆?」他將她拉進懷中,柔聲問道。

「大帥哥老板娶了公司里最不起眼、個性正經拘謹、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的女秘書,若你是旁觀者,你會怎麼想?」

「這女人真厲害?」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然後緩慢地挑眉說。

「還有呢?」

「一定懂得什麼媚術,要不然,床上功夫一定特別好?」他眉頭再一挑。

她瞪他一眼,咬牙切齒的往下問︰「還有呢?」

「不知道她是怎麼誘惑老板、爬上老板的床的?是在陪老板出公差時,是灌老板酒讓老板酒後亂性嗎?還是直接霸王硬上弓,然後再以自殺為威脅逼婚成功……」

「喂!」眼見他愈說愈溜、愈夸張,樊初語再也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

「這不就是你在想的嗎?」他一臉無辜的道。

「我是問,你會怎麼想?」她說。

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深深凝視著她,緩慢地說︰「我會想,這一定是真愛。」

她怔了一怔,無法自他眼中的神情移開視線。

「我會想……」他繼續說,「這個女人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優點,才會令那個大帥哥老板迷戀、傾心、無法自拔的愛上她,然後還娶她為妻,並發誓一輩子只牽她的手,要和她一起白頭到老。」

她心髒不由自主撲通撲通的跳,為他眼中和語氣里的款款柔情而動容。

「老公……」

他伸手輕覆在她嘴巴上,不讓她開口說話,要她听他說。

「老婆,你為什麼要管別人怎麼想呢?」他認真的看著她說。「別人要怎麼想我們是他們的事,根本就不關我們的事,不是嗎?就像你爸媽一樣,他們年齡上的差距一定有很多人不看好吧?但是他們仍然相愛、仍然很幸福不是嗎?」

「重點是,」他加強語氣道。「身為公司的老板、發薪水給大家的老大,你真的認為我會容許他們對老板娘無禮嗎?」

听到這兒,樊初語忍不住瞠大雙眼,將他的手從她嘴巴上拿開。

「你想做什麼?」她驚異不定的問他。

「做該做的事。」他對她溫柔一笑。

「什麼叫‘做該做的事’?」她追問。

「這麼好奇呀?」

「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讓任何人遭殃。」

「那不叫遭殃,應該叫咎由自取。」他笑著對她說,但語氣卻又一絲冷酷,好像他早已下定決心要殺無赦。

「老公。」她蹙眉看著他。

「老婆。」他微笑回應。

「老公。」她略微加強語氣,表示她的反對。

「老婆。」他繼續微笑以對。

「大家都同事這麼多年了,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別因為他們一時的個人觀感,就抹殺了他們這些年來對公司的付出和努力?」她直截了當,認真的開口說。

「你應該知道,對于大家的付出和努力,我一直都有付與相對的薪資和獎勵,從未虧待任何人。」

「我知道,但是公司能成長茁壯,在業界屹立不搖,大家都有功勞。所以答應我,不要為了我而為難任何人好嗎?」她求道。

「你的心太軟了,這樣不行。」他嘆息的搖頭道。

「老公……」

「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你。」他嚴肅的搖頭說,「身為一間公司的領導者和決策者,是不能婦人之仁的。」

「但是這件事……」

「听我把話說完。」他柔聲打斷她,臉上表情依舊嚴正。

樊初語無奈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何要如此執著?

同事們如果對她有批評,不夠優秀的她其實要負上大部分的責任,不可能盡敝別人,如果他真因為她的關系而濫用權利報復對方,那只會讓她更難堪而已。他難道不懂嗎?

「如果我真做了什麼,絕對不會是為了單一事件。不是單一,就表示我給過機會,而他卻一錯再錯,一犯再犯,對于這樣的人,就算不為了你,為了公司,也該要有所懲處。」他認真而嚴肅的對她說。

「你保證不會公報私仇?」她緊瞅著他看,為什麼她仍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唉,老婆,你老公我是這樣公私不分的人嗎?」

樊初語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終于決定答案。

「是。」她說。

柏子擎一整個哭笑不得。

「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呀,老婆。」他苦笑著說。

「老公……」

「好,停。」他驟然打斷她說︰「我們犯不著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情爭論不休,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件事上,不如來做的事?」

樊初語的臉迅速紅了。

「你不要不正經!」她面河邡赤的瞪他一眼。

「做的事這麼會不正經呢,老婆?這可是關乎繁衍後代、最正經也最重要的大事。」他一本正經的對她說。

樊初語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羞惱的瞪他一眼,然後決定起身走人,不理他。

反正她永遠說不過他啦。

只是她才一站起來,雙腳都還沒來得踏站穩,就被他拉著跌坐回沙發。

「喂!」她抗議的轉頭叫道,下一秒卻已經被他壓倒在沙發上。

他懸在她身上微笑的凝望著她,帶笑的模樣性感撩人,黑眸炯炯的閃著對她的愛意和渴望。

她的呼吸微窒,心跳飛快。

他慢慢地傾向她,吻上她,輕輕地觸吻著她的唇瓣,像憐惜又似挑逗。

她呼吸無法控制的逐漸沉重起來,雙臂不由自主的主動攀上他脖子,將他壓了下來,加深他們的親吻。

他輕笑出聲,順應她的想望,將舌探入她口中,熱烈而饑渴的吻著她,而後將她帶進的洪流中,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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