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俏佳人 第六章
多久沒翻開這本日記了?上面的日期寫得清清楚楚、、而今天竟已是十一月,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回想沒有你的半年里我在做什麼?沒有日記輔助的我,腦中浮現出的竟是一片空白,這半年來我究竟在做什麼?除了找你之外,大概就只剩下行尸走肉而已,所以那首歌才會……
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
為什麼我會寫出這一首歌?我是什麼時候寫的?什麼時候錄的?這樣的一首歌--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如果你听到的話,你會怎麼想?來不及阻止了,這卷三曲唱片在一星期前就已經上市了,根本來不及阻止了。
天啊!我到底是怎麼了?走了,就別再回!來找我,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天啊,你在哪里?為什麼不和我連絡?晨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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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有由小旅館升級到圓山大飯店的資格,潘妍曦、」
原本只有兩人粗重喘息聲的屋內突然響起殷介毅啞聲的贊嘆,在他懷中喘息著,慢慢恢復平靜的潘妍曦霍然睜開眼楮,感覺自己就像是突然被炸彈炸到一樣,不可置信。
呆若木雞的瞪著裝潢精美的天花板,她整個人有如粉碎了般,再無任何知覺,無法移動、不能呼吸,更別提那感覺不到、早已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心髒,她以為自己死了,但卻仍然清楚的听到他以為是贊美,對她來說卻是毒箭的言語,感覺到痛苦的滋味。
「以你的技巧,你的行情一定很高吧?那做一節和包整晚的行情差別會很大嗎?我們可以再來一次嗎?」殷介毅在她上方抬頭,氣息仍未恢復的粗聲問道,黝黑雙眼中則依然氤氳著濃厚的。
潘妍曦的目光由天花板移至他臉上,看著他,她突然雙眼茫然、面無表情的伸手將他推開起身,然後默默無語的穿回自己的衣服,再拿起自己的皮包便往門口處走去。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她莫名其妙的舉動讓殷介毅愣了好半晌,直到他注意到她竟要離去時,這才忙不迭的沖上前拉住她,怒氣沖沖的瞪著她叫道。
「去哪?對了,我還沒向你收錢,怎麼可以走呢?」她呆呆的望了他半晌後,突然想起來的朝他說道。
「過來!」他將她拉向沙發。
她卻以為他要拿錢給她,遂朝他笑逐顏開的開口。「連同上一次的一共是一萬二,因為我們是舊識,所以給你打八折,就收你一萬塊就行了,你要付現金還是支票?我兩樣都收。」她就事論事的微笑說。
「你是個無恥的婊子!」突然一把將她推人沙發中,殷介毅冷酷無情的瞪著她咬牙道。
潘妍曦緩緩的由沙發上坐正,回視他。「打八折對你來說還是太貴了嗎?」她認真的盯著他問,隨即又恍然大悟的低下頭,喃喃自語的說:「對了,和你上床的女人大概都不曾開口跟你要錢,畢竟你是紅透半邊天的殷大少爺嘛,能得到你的青睞已經是無上的光榮了,哪里還敢向你索取收費呢?我真是笨。」
她突然抬頭,笑得就像是娼妓一樣的說:「不過還是不行耶,殷先生,我不像你這麼多才多藝,這可是我惟一可以賴以為生的工作,像你這麼有錢的人,應該不會計較那區區一萬塊吧?更何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你都到手也驗過了,而且說實話你應該感到很滿意才對,既然如此你就行行好,阿莎力一點的直接付我一萬塊,別為難我好嗎?」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潘妍曦在殷介毅的盯視下早巳死不下數百次了。
「錢?你要錢是不是?好,給你!」他憤怒的瞪了她半晌後,突然咬牙進出聲,然後從皮夾內抽出一迭鈔票丟在桌面上,並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她手腕將她拉至懷中道:「但是在你走之前要先滿足我所有的,這次不用打折也沒關系。」他低下頭去狠狠吻住她的唇。
潘妍曦面如白蠟,身子僵直得連想掙扎都動不了,當她好不容易將拒絕的心意傳達到手中,推拒他的雙手卻在觸及他胸膛前忽然停住,怔愣的感受著他粗暴的蹂躪她的雙唇,剝去她五分鐘前才剛穿上的衣服。
她在掙扎個什麼勁?她哀莫大于心死的自問,不是早已決定要以身體賺錢嗎?既然如此,她為何要掙扎?反正只要有錢,任何人都買得起她,而殷介毅有錢不是嗎?他想要滿足他的,她可以提供她的身體;她想要錢,而他多得正是錢,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交易,就這麼簡單,她干麼要這麼拼命的掙扎?
堡作吧!好在她已經在酒店做了半年,就算沒有切身經驗,耳濡目染久了也知道該如何做,于是她的手改攀至他脖子收緊,將自己緊緊的依附他,開始將所听來的技巧盡數使用在他身上,唇舌的嬉戲、火熱的挑逗,還有那下半身的狂野,她在一瞬間化作最性感的勾情魔鬼。
她突如其來的火熱反應幾乎要將殷介毅淹沒,他閉上眼楮想試圖尋找心中突升的怪異感受,而她毫不留情的雙唇與雙手卻幾乎要讓他忘了如何呼吸,一心一意只想立刻佔有她,但是……不行。「住手!」他咬牙撥開她正探往他雙腿間的手叫道。
「怎麼了?」潘妍曦雙眼充滿了情色的,表情有些茫然與莫名其妙的抬頭看著他問道。難道她做錯了?可是虹子她們明明告訴她……
「怎麼了?我才想問你怎麼了!」殷介毅漲紅了臉,不敢置信的瞪著她茫然的表情,咬牙迸出聲道。
「我做錯了嗎?」她皺起眉頭有些擔心的問。虹子她們說過,有些男人不喜歡女人太主動,或許他就是……
「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他怒不可遏的掐住她雙肩,朝她低吼咆哮的問:「你都是這樣每個和你上床的男人嗎?」
「我……你不喜歡嗎?」她還執著在之前的那個問題。
喜歡?他喜歡得想捏死她,殷介毅怒不可遏的瞪著她。
半年的時間,真的只過了半年嗎?他還記得半年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她的第一次,那時候的她雖然不是出于自願,而且還像不要命般的拼命掙扎,但是她的反應卻是如此的真切,有些靦腆、有些笨拙、有些駭怕、有些無助,還有更多讓他念了半年都忘不了的熱烈,融合了天使的純真與惡魔的邪惡的女人就是她,可是現在呢?
罷剛那一次或許是因為她的掙扎才會給他有種錯覺,以為這半年她並沒有墮落到他以為的境地,以為她傲骨依然,可是……不,那絕對是他的錯覺沒錯,因為如果她這半年來沒有墮落過的話,那麼她不可能會這麼大膽、這麼火熱、這麼熟練、這麼的……不知羞恥。
「你不喜歡女人主動是不是?我知道了,」潘妍曦看著他突然說道,然後立刻縮回放在他身上的雙手,安分的平放在身體兩側。
「多麼的體貼入微、訓練有術呀,只是我很好奇,如果有人喜歡,你是不是也義不容辭呢?」殷介毅突然離開她身體,一邊抓起旁邊的長褲套上,一邊看著半果平躺在沙發上的她,譏誚的說道。
潘妍曦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緩緩由沙發上坐起身,抬頭看他,「你需要我做那種服務嗎?」
瞪著她,殷介毅的臉孔漲成紫色,瞅著她的眼楮則閃爍著陰冷的憤怒,他殘酷的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
潘妍曦顫抖的深吸了一口氣,想笑著提醒他她本來就是個妓女,但是卻控制不了,不能扯動臉上的肌肉,所以只能維持剛剛和顏悅色的平靜表情。「我本來就是你花錢找來的妓女,你忘了嗎?」她好久之後終于說。
「我怎麼可能忘得了?說不定就是因為你,讓我可以搭上艾滋病奔的列車,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這個北港香爐的大恩大德呢?」殷介毅口不擇言,冷嘲熱諷的說道。
「如果你是在擔心染上什麼病的話,那你大可放心,畢竟帶原者是不需要擔心這一點的。」潘妍曦愣了一下,忍不住輕笑出聲道。
她從頭到尾也只跟他一人發生過關系而已,如果說她不幸真得到什麼性病的話,那麼帶原者除了他還會有誰?而他竟在擔心這一點,實在可笑至極。
她的笑聲讓殷介毅火大至極,恨不得立刻伸手將她掐死,至于她到底說了些什麼,老實說他根本一句都沒听進去。「滾!別讓我再見到你,滾!」他恨恨的握緊拳頭,在自己犯下濤天大罪掐死她之前,朝她大聲的咆哮道。
潘妍曦看了他一眼,順水推舟的立刻將衣服穿好,起身拾起地上的皮包。天知道她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化作一陣煙,永永遠遠的消散在他眼前,而現在雖然已被他傷得體無完膚,連自尊都被折磨得消失殆盡,但是只要能換得此生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那又何樂而不為呢?她匆匆的向門口走去。
「等一下。」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差一點連手上的皮包都抓不住,她僵直的站在原地,心想,他又想要做什麼?耗費了不少時間,她才鼓起勇氣再度轉身面對他,
「你的錢,你忘了嗎?」殷介毅瞄了桌面上那迭千元大鈔一眼,撇唇嘲弄的盯著她說道。
「啊,對了,錢,我怎麼會忘了拿錢呢?謝謝提醒。」潘妍曦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迅速往回走,拿起桌面上的錢之後顫抖的快步離去。她希望這是今生最後一次面對他,往後永遠不見,她真心的祈求著,以眼淚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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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絕對無法形容殷介毅的心情,瘋狂或許有那麼一點,但是到底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最近的他最貼切呢?焦躁、可怕、危險、嚇人……
啊,他真恨他自己!
他到底發了什麼神經?這幾天來他不斷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竟然在耗費半年時間,好不容易再度見到潘妍曦之後,什麼問題都沒問,什麼問題都沒解答就放她走得無影無蹤,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算了,他氣死了。
不過好在承蒙他這張臉與「兄弟」的名氣,讓那晚原該是潘妍曦的人幕之賓,卻被他奪去機會的男人找上他,他才能毫不費力的尋獲她上班的酒店,來個守株待兔,可是為什麼他守了兩天兩夜,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瞧見?潘妍曦真的是在這間酒店上班嗎?
不想節外生枝,一向我行我素慣了的殷介毅第一次喬裝打扮逛酒店,在得知「米雪兒」請假後,他考慮了一下,決定留下來探听有關「米雪兒」的一切,送到包廂內,點了一群坐台小姐準備探問。
「她呀,矯柔造作,假清高得很,來這種地方上班竟還拒絕‘跑外務’,結果現在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真會作怪。」
「就說嘛,自以為長得比我們漂亮、書讀得比我們多,受男人的歡迎就高人一等,哼,也不想想她還不跟我們一樣,靠副皮相在賺錢,而我最不屑的就是她那一點。」
「哪一點呀?漂亮、書讀得比我們多,還是她比我們受男人歡迎?」
「她的奸詐狡猾!」小辦咬牙切齒的回答道,「她一來就裝模作樣的化作清純小百合,勾引所有的男人,等到那群色鬼被她耍得團團轉後,再哄抬自己的身價,她以為她很聰明呀,我倒要看看給人玩了幾次之後,她還有什麼身價。」
一群坐台小姐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唉,別談這些氣死人的事了,張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有點像歌星殷介毅呀?就是‘兄弟’的哥哥呀。」莎莉突然發現的問。
「莎莉,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張先生,你真的長得有點像殷介毅耶!」
「你們說的殷介毅是誰?我沒听過耶。」殷介毅尷尬說,天知道他穿著老土、發型老土、舉止老土,就連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都老土得像是三十年前爺爺戴的眼鏡,這樣竟還遮不住他自身的光芒,「听你們所說的,米雪兒在這邊不就很惹人厭,她都沒有半個朋友嗎?」他技巧的問。
進酒店已過一個小時,他在這里所打听到的一切,不僅無法解除他心中的任何一點疑惑,相反的!卻徒增了一堆問號,她為什麼如此需要錢?難道別的工作賺不到錢,非得到這種地方才行嗎?如果是為了錢,她何以曾經執著不出場賣身?既然曾經執著過,又為了什麼而改變?她到底是……該死的!為什麼只要一扯上潘妍曦,問題便會層出不窮呢?
「朋友?除了虹子之外,誰願意當她的朋友?」莎莉撇唇說,「虹子最奇怪了,不要我們這群相交多年的姊妹淘,竟和她……」
「虹子?她今天有來上班嗎?你們可以替我引見一下嗎?」殷介毅打斷她道。
莎莉眉頭一皺,立刻露出頗不悅的表情盯著他,卻客氣的微笑說:「張先生,你這樣也未免太不給我們姊妹們面子了吧?我們姊妹們陪了你半天,你竟然什麼活都沒說就中途變卦的要找虹子,我們幾個真的那麼不入你眼嗎?」
「唉,莎莉,這也難怪張先生嘛,我們店里最出名的小姐就是米雪兒和虹子了,第一次來這里的張先生當然會挑她們兩人嘍,能耐心陪我們一個小時已經不錯了啦,我們應該知足了、該知足了。」一名坐台小姐冷嘲熱諷的開口說道,說完即自動自發的催促著大伙走人。
反正客人這麼多,她們又何必要待在一個對自己沒興趣的男人身邊呢?不如把握今晚剩余的時間去吊別的凱子,免得白白浪費一晚的收入。
不一會兒,包廂內的所有小姐走得精光,留下殷介毅獨自一人,又一會兒,另一名姿色上等、身材惹火的小姐窈窕的走了進來
「嗨,帥哥,听說你指名找我呀,謝謝。」虹子笑盈盈的走近他說道,然後一坐進他身邊的位子,火辣辣的緊靠在他身邊。
「虹子?」殷介毅對熱情如火的女人雖不陌生,但在內心深處一直對特種行業的女人敬謝不敏--除了潘妍曦之外,所以他不自覺的向旁邊移動了一下,稍稍月兌離了虹子的火熱招待。
扮子柳眉一挑,立刻感覺到他與一般的尋芳客不同。「我就是虹子,你剛剛不是要我那群姊妹幫你引見嗎?張先生,我想有話就直說好了,你是哪一位夫人請來警告我不準再接近她先生的?」她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問。
「常有人來警告你不準接近別人的先生嗎?」殷介毅意外的揚了揚眉頭,好奇的問。
「還好,不過一個月一、兩次是免不了的。」虹子絲毫不在意的聳肩說。
「所以你就以為我找你一定是為了這種事?」
「不是嗎?醉翁之意不在酒,除了這件事之外,你指名找我還會為了什麼?性、愛、激刺?我看不像。」她看著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忍不住嘲弄的說道。
殷介毅微微一笑,大概知道為什麼酒店中只有她會接受潘妍曦當朋友了,頭腦滿清明的一個女人。「我是為了米雪兒來的。」他說。
「米雪兒?這話是什麼意思?」虹子愣了一下,懷疑的看著他問。
她一直知道米雪兒缺錢用,就是不知道米雪兒每個月賺的二、三十萬花到哪里去了,因為她也不曾見米雪兒添增什麼行頭,難不成米雪兒做這一行全是為了還債,而債權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她懷疑的盯著他。
「我想知道一些她的事,听說她在這里工作,算得上朋友的就是你,所以想請教你一些問題。」殷介毅開誠布公的說。
「你是誰?為什麼要知道米雪兒的事?我又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你有什麼目的?」虹子防備的盯著他問。
「我並不是什麼壞人,如果你是擔心……」
「我也不是壞人呀。」虹子忍不住打斷他,嘲笑的說,「好啦,如果你是特地來找我問問題的,我想你可以走了,因為我什麼也不會說,但如果你是來喝酒作樂的,我倒可以舍命陪君子,你怎麼說?」她挑眉露出女人的媚態問道。
殷介毅目不轉楮的看了她半晌,突然嘆了一口氣,將鼻梁上的眼鏡摘掉,並將蓋住額頭的頭發往後梳了一下,露出整張臉來。「虹子小姐,我並不姓張,殷介毅才是我的名字,也許你知道我或者听過我對嗎?」他朝她露齒一笑,展現出他無與倫比的魅力,緩緩的開口說道。
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虹子不知不覺的屏住了氣,她實在不敢相信,坐在她眼前的男人竟就是全天下女人的夢中情人--殷介毅,「哦,我的天!」她不由自主的溢出聲道。
殷介毅微微一笑,對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很是滿意,「我想請問,你和米雪兒很熟嗎?你們認識很久了嗎?」他的嗓音充滿了魅惑力。
「米雪兒?」虹子有些茫然的反應不過來,「喔,米雪兒呀,從半年前她到這里工作開始認識的。」她說,然後以一臉崇拜的神情盯著他說:「介毅,你知道嗎?‘兄弟’所有的我都有收集耶!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謝謝。」殷介毅微笑道謝,又問:「你知道米雪兒她之所以會到這里工作是為了什麼嗎?她曾跟你提過什麼事嗎?」
「我只知道她非常需要錢,至于為了什麼事,她從來都不肯告訴我。」
「那你知道她為什麼一連請假好幾天嗎?听說她好像常常這個樣子。」
「對,這半年來總是突然的請假,而且一請都是好幾天,要不是因為捧她場的客人多,我想經理早就把她趕出大門了。」
「她跟你提過她為什麼請假嗎?」他迫問。
「她只說有事,其它的……介毅,你為什麼對米雪兒的事這麼好奇?你們認識嗎?我怎麼都沒听米雪兒提過?」虹子霍然想起的問道。
「其實老實跟你說,潘妍曦……呃!就是米雪兒,她半年前還是‘兄弟’的專屬宣傳,可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突然離職,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也知道,很多歌手和宣傳都是好朋友,我和她也一樣,她的突然不告而別讓我很擔心,找了她許久才知道她在這里上班。」殷介毅嘆息的說,一副真的擔憂了許久的表情,「今天來這里找她實在需要很多的勇氣,因為她的傲氣你應該知道,她絕對不會接受別人的同情或幫助,雖然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該如何幫助她……」
「所以你才會指名店里和她最好的我,試著想從我這邊問出關于米雪兒的事。」虹子插口替他說完。
「嗯。」殷介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頭,「不過我看現在這種情形也只有算了,我只有等她回來上班,再來找她想辦法幫她了,她什麼時候會回來上班呢?」
「介毅,你是不是喜歡米雪兒,你們不只是朋友對嗎?」虹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晌後突然說道,
殷介毅一陣驚顫,呆若木雞的瞪了她好半晌之後,這才僵硬的扯唇笑道:「你怎麼會這樣說呢?我和她除了朋友之外還會有什麼別的關系呢?」
「米雪兒在之前有打通電話給我,她說明天會到這兒來找我。」虹子羨慕的笑了笑,突然說道。
「什麼?」
「米雪兒明天晚上會來這里向我借錢,我說過她不知道為了什麼需要大筆的金錢,也許她現在不必再愁了。啊,真是的,如果你能早幾些天出現,也許她就不必……」她突然的住口,改以喃喃自語的方式說,「我終于知道她這半年來為什麼始終守身如玉了,我終于知道了。」
「什麼?」殷介毅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是他剛剛听到了她說潘妍曦明天晚上會來,她明天就會回來上班了嗎?
「沒有,我是說明晚米雪兒會來找我拿錢,她剛才跟我借了五十萬,不過我想現在有你在,我那五十萬大概就用不著了。」
「借五十萬?做什麼?」殷介毅蹙眉問。
「這你可就要問她了。」虹子聳肩說,然後整個人突然間頹喪了下來,「介毅,這樣是不是就表示以後我再也見不到米雪兒了?」她問。畢竟有了他,米雪兒便再也沒有理由要待在這里,而且殷介毅也萬萬不可能會肯。她老早就知道米雪兒絕對不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待久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和她的緣分真的那麼短。
「她絕對不會回來這里上班是確定的,但是你們之間的友情沒人能阻止。」殷介毅肯定的說。
「謝謝。」虹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那,既然如此,我明天再來好了,或許我可能在店門外就直接帶走潘妍曦……呃,米雪兒,所以你明天若見不到她的活,你別太驚訝。」殷介毅起身說道,「我走了,再見。」
「等一下,介毅。」虹子突如其來的叫住他。
「怎麼了,還有事嗎?」
「嗯,這個……那個……有件事……」虹子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好了,沒關系的。」
「這個……我想知道你對米雪兒跑到這里工作的反應,你不會對她怎麼樣吧?」虹子意指瞧不起、或拋棄潘妍曦,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殷介毅對米雪兒的感情並不普通。
殷介毅柔和的眼光突然冷硬了下來,他沒有說話。
「其實米雪兒到這兒半年來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她並不像我們……」他森冷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的住了口,好半晌之後才鼓起勇氣的再度開口,「米雪兒在這里半年的時間都不曾跟客人出場餅,她真的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只有在上星期,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決定跟我們一樣……殷先生,就那麼一次,真的,而第二天她就開始請假,一直到現在都還沒來上班,就那麼一次,你要相信我,我沒有理由對你說謊的。」
「就那一次?上星期五晚上?」殷介毅怔愣的望著她好久,不可置信的喃喃問道。
「嗯,咦,你怎麼知道是上星期五晚上?」虹子意外的看著他問。
殷介毅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之後,才搖搖頭說:「謝謝你,我走了。」
「介毅,你不會對米雪兒怎麼樣吧?」虹子追出包廂問道,她要他的保證。
「你放心。」殷介毅停下腳步,回頭望了她好一會兒說。
扮子松了一口氣,看著他未理會周遭所引起的小騷動,大步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