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偷吃不認賬 第四章
「那只是一場惡作劇,根本沒有必要小題大作。」她試看淡然。
「是嗚?」他撫著下巴,用一種仿佛可以看連人心的目光瞅著她。
「不然呢?」她倔強地抬起下巴。
她被電話騷擾的事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吐露,所以收到那條死魚後,同事們才會本能反應那是樁惡作劇,而不是場變態騷優,但其實只有她心知肚明整樁事或許根本不單純。
但是直到現在,她還是不願意把電話騷擾的事說出去,更不願猜測這兩件是同一人所為,因為她不想有人替她擔心,更不想自己嚇自己,可他的目光卻莫名地讓她心虛。
明明他的嘴邊還是那樣的無賴痞笑,偏偏他的目光卻進著一股可以洞悉一切的銳利,仿佛足以讓人無所遁形、心神戒備。
「好吧,你說是惡作劇就惡作劇,但就算是惡作劇也不能大意。」他又妥協地笑了。「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不我就在你家先住蚌幾天,確定那真的只是一場惡作劇後,你再請所長取消委托?」不是他在說,他一向很好說話的。
「不可能,等你擦干身體就必須馬上離開。」她堅持不改初衷。
「可是我家沒有牛女乃。」他的邏輯很跳TONE。
「什麼?」
「我家沒有牛女乃啊。」他痞痞地重復。「而且我根本不懂得怎麼照顧小狽,小黑這麼屏弱瘦小,還淋了一晚的雨又受了驚嚇,若是待會兒再出去吹到冷風,一不小心一命嗚呼的話……唉,我一定會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蹲子,一臉悲憫地撫模喝牛女乃的小黑。
早在孟思瑜關上吹風機松開它的下一瞬間,小黑就憑著敏銳的嗅覺,步履笨拙蹣跚地奔到牛女乃盒邊,饑渴的狂舌忝牛女乃。
它饑恢的模樣看得她非常于心不忍,同情心整個大泛濫,恨不得把冰箱里所有的牛女乃都倒給它喝,但是听耿亮的話,她卻眯眼憤怒了。
「你別以為用狗就可以博取我的同情!」
「這不是博取同情,而是事實,你忍心讓小黑再出去吹風淋雨嗎?」他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她,而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情,小黑竟也忽然抬起頭,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她。
它的眼楮又大又圓,卻布滿了一層水霧,像是隨時會掉下眼淚。
但其實狗是不會流淚的。
她在心中理智的提醒自己,卻偏偏移不開目光,反倒恨不得將它抱入懷里,告訴它,她永遠都不會拋弄它。
但是不行啊,她要是點頭了,就中了他的計了。
她想搖頭,此時小黑忽然搖起它那短短的尾巴,一臉討好的朝她靠近,笨拙的步伐簡直要揉碎她的心
可惡,她絕不會投降,她……她……
該死!
「你可以留下來,但只限令晚,明天天亮後你就必須帶著小黑馬上離開,」她憤怒的轉身從冰箱里拿出牛女乃放在餐桌上,然後顧不得碗筷還沒洗,就氣悶的轉身離開,但是她才走到廚房門口,又忍不住轉過身警告。
「還有,你只準睡在客廳,不許躇上二樓半步,否則馬上離開!」一頓,她低頭又看了眼地板上的小黑,語氣不自覺放柔。「要是小黑還餓,就再倒些牛女乃給它喝,我去樓上拿枕頭被子下來,今晚你負責照顧它。」
「沒問題,」雖然只爭取到一晚的時間,但耿亮還是笑了,完全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畢竟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他一定會讓自己繼續成功下去的。
哈哈哈……
一日之計在于晨,即使是周末的早晨,孟思瑜也從來不賴床。
規律的生活習慣讓她每天準時六點起床,然後在六點半之前梳洗整理完華,下樓做早餐,早餐過後她會做半個小時的早操,然後準時八點進到市公所。
但因為今天是周六,所以用過早餐後她會立刻動手打掃房子。
雖然三層樓都靠她一個人打掃,但她每個禮拜都打掃,所以負擔其實並不大,然而今早當她走下一樓,映入眼簾的客廳卻讓她瞬間變了臉色。
沒吃完的炸雞、喝到一半的可樂、捏癟的塑膠杯、空蕩蕩的炸雞桶,堆得像座小山的雞骨頭——這些原本不該在她家的垃圾食物,此刻竟然全都出現在她家客廳里的方木桌上。
不過這些她還可以勉強忍受,她無法忍受的是那些散落一地的東西!
只見油膩可恨的炸雞屑圍著桌腳散落了一地,其中還修雜著幾根薯條、幾團皺巴巴的衛生紙、一片炸雞捅的紙蓋、一雙室內絕鞋、一件黑色褪色的男用T恤,還有一件男性破爛牛仔褲——
很好,她勉強留他在這里過夜,那個無賴卻把她家當作天體營了,他該不會連內褲也月兌了吧?
她鐵青著臉,立刻用雷達般的目光在地上掃射一圈,確定客廳地板上確實沒有任何男用內褲的痕跡後,才霍然大步走向那背對樓梯口的木質長椅。
此刻,那造成一切髒污的罪魁禍首果然就躺在木質長椅上呼呼大睡,而可愛無邪的小黑則是埠縮在持腳邊的大毛巾里,睡得正香,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
耿亮人高馬大,即使三人座的木質長特仍然容不下他的身長。
他一手擱在光溜溜的肚皮上,一手早已垂落至地板上,雙腳更是往外延伸懸掛在狀手外,全身上下不著寸縷,只剩腰下蓋了條薄被。
晨光中,他的體格是那樣的健碩結實、肌理分明,要是讓其他女人看到鐵定會臉紅尖叫,但看在她眼里,她卻只想把桌上的炸雞捅狠狠地蓋到他臉上,然後一拳把他打暈拖出去扔了。
這個無賴竟敢把她家弄得這麼髒這麼亂,她真不敢相信才一晚的時問,他就把她家客廳給毀了。
他難道不知道廚余最容易惹來蟑螂螞蟻嗎?
難道不知道一旦蟑螂螞蟻在屋里築巢後,就難以驅逐、後患無窮了嗚?
而她,最討厭的就是蟑螂和螞蟻了!
「你給我醒來!」她忍無可忍的叫他起床。
「噓,寶貝別吵,再讓我睡一會兒……」熟睡中的耿亮沙啞抱怨,轉身面向椅背,想繼續他的春秋大夢。
「我需要解釋,你最好現在就馬上給我醒來!」她低聲威脅,同時伸手用力扳過他的肩膀,誰知道他的動作更快,竟碎不及防反手捉住她的手臂,瞬間將她用力一拉。
「啊,」她驚呼一聲,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整個人就已經斜斜地樸跌在他的身上。
「噓,寶貝你現在乖乖,等我醒了再滿足你。」美人入懷,耿亮卻還是一副不想醒來的模樣,竟然就這樣抱著她繼續呼呼大睡。
什麼滿足?誰要他滿足了?!
孟思喻差點尖叫,而事實上她也真的把嘴巴張開了,但是一瞬問,她的唇意外別過他硬實熱更的的肌,那迥異于女人柔較細致的膚質讓她的身體一僵,竄入口鼻的純男性氣息更是讓她內心一凜。
她從來沒聞過這樣的味道。
那是種極淡極希微,卻又能在瞬問捉住人奧嗅覺感官的特殊氣味,就算四周你漫著炸雞的油膩味,他的氣味依然這樣突出,混合著肥皂的人工香氣、溫緩干燥的太陽香氣,還有一種她從沒聞過、難以名狀的香氣——或者應該說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男性氣味——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麼?他莫名其妙伸手把她抱進了懷里,她不掙扎,卻恍神在意起他的男性氣味?
她一定是瘋了!
「你這個無賴,你睡昏了是不是,快給我醒來!」她對自己生氣也對他生氣,叫罵的同時試著從他身上掙扎爬起,誰知就在她即將成功的時候,他忽然收攏手臂,害得她再次樸倒在他身上。
這次她樸倒的角度稍微歪了一下,而小骯無巧不巧就壓覆在他的蔑蹊部上,披此身體相疊的瞬間,她也立刻敏銳察覺到那藏在薄被下堅硬的腫大。
剎那,她的小臉脹紅,輕易就猜出那是什麼東西。
她不是什麼十七、八歲的少女,就算是,現在的少女們也都比她有經驗,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她再次僵化了、錯愕了、發窘了,然後等她回過神前,她的手已經用力揮在那張俊帥迷人的臉龐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足以媲美木板被劈斷的聲音,用力之大,鐵定連田鼠都能巴死。
「噢!」瞬間,耿亮發出慘烈的哀號,終于吃痛地睜開眼,並松手把她放開。
他搗著辣痛的左臉,徉裝一臉無辜、可憐地看著趴在胸膠上的她。「甜心,你為什麼打我?還有,你為什麼趴在我身上?」
他竟然還有臉問?
他竟然敢!
孟思喻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想殺人,她氣到全身發抖,非常確定她和他絕對無法和平共處,更別說是接受他的保護了。
在她看未,他才是那種需要被隔離、被排除、被打擊的變態。
他作什麼情色大夢她管不著,但他就是千不該萬不該對她性騷撓,就算他只是在作夢也不行,就算他把她當成他口中的「寶貝」也不行,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這個低殘下流、死皮賴臉的男人驅逐出她的生活!
念頭一下,她立刻非常冷靜的從他身上起身,沒有回答他半句話,只是彎腰檢起他的衣服,放在桌上。
「我只給你一分鐘穿衣服,穿完之後馬上滾出我的房子。」她非常冷蔑地縹了他一眼,然後在心中補充——然後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說完,她逗自轉身進人廚房,決定先替自己做扮早餐平復心情。
等她吃完早餐,那個男人應該也已經走了,到時她只要把他留下的髒污收拾干淨,就能恢復到原來寧靜的生活——
「甜心,也幫我做份早餐吧!」
就在她幻想美麗的術來時,那個無賴卻再度出現了。
他衣著整齊的晃進廚房,完全沒有依照她的命令滾出大門,瞬間,她的眼里迸射出濃濃殺氣。
「噢,甜心,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剛剛你只是太害羞,才會假裝趕我出門,但我一點也不介意,更不介意你賞我巴掌,所謂打是情罵是愛,我完全明白你有多愛我。」
耽亮笑得好不暖昧,臉上的巴掌印是那樣的清晰明顯,仿佛就是她愛他的證據。
「不過既然你喜歡我的,那麼我們可以改天再一起體會它的「勇猛」,你覺得呢?」他大步朝她跨近,用一雙手臂將她困在冰箱前,同時還故意朝她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氣。
她輕輕一顫,小臉脹紅,但卻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憤怒。
「誰喜歡你的了!」她咬牙反駁。
「不就是你嗎?否則你干麼偷偷模模地趴在我身上,還偷親我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