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 第六章
溫柔小鎮陽宅
這幾年來,她經常在想,他前輩子一定是被女人狠狠的欺負過,一再遭到背叛,無情的對待
看他這張臉,明明已經二十六歲了還像二十歲一樣「俊」,也可能他前輩子是女人,那麼他一定是被男人一再騙財騙色,被蹂躪糟蹋到不堪忍受的地步,最後投井自盡,這輩子個性才會這麼差……
肯定死後不甘心,帶著仇恨等在輪回道上,跟隨仇人投胎轉世,這輩子生來折磨人
如果他前輩子是男人,她一定是背叛過他的那個女人;如果他是被凌虐自盡的女人,她也一定是那個騙財騙色的男人,這輩子注定是欠他的……
他把她拉起來,換了一個姿勢,讓她坐到他身上,把她的雙手抓在身後,深深的進入她,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她滿眼濕熱,眯眼瞪視他。
他今夜已經把她折磨到開始恨他的地步,他再不肯讓她好好睡覺,她一定……
一定要拿大榔頭去敲碎他的愛車,換她好好發泄一頓,讓他也體會一下她沮喪的心情。
「你知道嗎你的眼神像想吃死我。」他輕撫她一把長發,輕揉她的後頸,貼近她的唇吻她……
「你也知道」全身粘膩的汗水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當他吻上來,她還是情不自禁啟唇
「陽小月,我早知道你有多喜歡‘炒飯’了,但你的男人已經很賣力,你還這麼‘不滿足’,當真想吃死我?」他迷人的眼神仿佛看穿她的迷戀,低沉沙啞的嗓音語帶調侃。
「喬民毅你夠了。」她瞪他,想扯掉他眼底傲慢的笑意,卻已經沒力氣和他耍嘴皮。
「嗯今晚夠了。」他緩緩抱緊她,把一股熱流釋放在她體內。
她緊緊咬唇承受他,卻狠狠瞪著他灼熱的眼神他又不避孕——
「我不在的時候,你有乖乖把頭發盤起來嗎?」他緊抱著她的手沒有松開,全身的肌肉緩緩放松了下來,輕柔的手指滑過她的背脊,眯眼看著她。
喬民毅,現在是冬天,頭發盤起來會冷死人你知不知道!!
「有。」一股如電擊般的威脅打他的手指傳遞而來,她全身輕顫,吞下了所有罵人的話。
這個霸道不講理的男人,每次來都要檢查她的衣櫃,夏天不許她穿白色帶有透明感的衣服,不許她穿短裙,連無袖背心都不許穿!
一年四季,除了在他面前,任何時候都不許她長發披肩,連馬尾都不能綁,得干淨利落地全部盤起來。
她說冬天會冷,他把她的衣櫃放滿了套頭的高領衣和圍脖。
她氣得說要把長發剪掉時,他板著臉沉默,她卻在他臉上捕捉到一絲計謀得逞的神色,她索性把頭發留得更長不剪了。
但一把垂腰長發其實很不方便,每天 面時盤在頭上一整天下來還挺重的,但每次想剪掉又听到他「管太多」的言詞,她又不想讓他稱心如意。
「離小鄭遠一點,別給他任何曖昧的機會。」
「沒這種事。」有次假日早晨,她母親突然回來,開口,閉口的提小鄭,被他在房里听到,從此就很不高興,老是「提醒」她。
到現在她的心仍然會抽痛,熊法狠狠罵他的專制蠻橫,罵他的疑神疑鬼。
「有人約你吃飯,聚會嗎?」
「沒有,我沒這麼好的行情。」
「嗯。」
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並不怪他存有過多的疑慮,但理解是一回事,被他問多了,情緒總會受影響,她突然有一絲惡念想捉弄他
她垂下眼,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避開他精明銳利的視線
「我的藥吃完了,這陣子都沒吃,萬一懷孕就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嗯那也不錯。」听到她的話,他絲毫沒受到影響,輕哼著說。
「什麼?」她忽然心跳加快,原本只是想「嚇嚇他」,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他想要孩子?
他抱著她的身子往前傾,她不知道他在干什麼,更不敢看他,听他帶著漫不經心的口氣說︰「萬一懷孕就生下來,無所謂。」
「你在說什麼我可不想當未婚媽媽」被她父母知道,兩個人都會暈倒吧。
「反正我年紀也到了,是差不多該找個人結婚了。」
「你這是在求婚嗎?」差不多該找個人結婚的意思,是任何人都可以嗎?
「不然呢?」
她該慶幸,他到了結婚的年紀時她剛好在他身邊嗎?
她以為結婚應該是美好而神聖的,是一對相愛的情侶最終的選擇,只要兩顆心真正的在一起,就算沒有浪漫的求婚也沒有關系只是,他還有另一顆心交給她嗎?只是因為年紀到了這種理由他也未免太「老實」了吧?
這男人,這輩子討得到老婆嗎?她想,她一定不只欺負他的上輩子,應該是有害他受苦受難三輩子這麼多。
「人都有夢想,小時候我的夢想是當面包師傅,長大後我希望我親手做的面包大家都喜愛,後來我做了地瓜吐司,沒想到會造成熱賣雖然我很開心,但是地瓜要經過挑選、清洗、蒸煮、烘烤、打碎,步驟繁復,計算上人事成本後其實是賠錢的,現在除非調漲價格,否則我媽根本不想賣,但是」對地瓜吐司,當年她曾經偷偷許願,只要能跟他住一起「我還想要多做一些地瓜吐司,多忙幾年。」
她帶著復雜的心情才說完,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一串清脆聲她轉頭,看他拿著一罐瓶子在她耳邊晃是她的避孕藥。
「陽小月,下次要說大話之前,記得先把藥瓶藏起來,起碼收進抽屜里別讓我看到。」他的聲音含冰還帶哽咽。
「不這麼說,你下次會老實戴會嗎?」她感覺鎖在她腰間的手臂松了,下一秒就被他從身上推開。
「本來也許會,現在知道你為了地瓜吐司一定會乖乖吃藥,我就不用怕了。」他把藥扔給她,起身穿衣服。
「自私鬼。」她拉起被子圍住赤luo的身子,少了他的體溫,還是免不了感覺到一陣冰涼她看他套上毛衣,拿起外套,內心緊緊一抽,「你要回去?」
過去那個冷靜穩重的喬民毅哪兒去了,他最近情緒很異常,動不動就生氣,一發起脾氣來,對她就很冷淡,也不肯多待一下,半夜就走人。
「秘書辭職了,明天一早有新秘書的面試。」
「慢走。」既然這麼趕,還來做什麼?
他打開門,回頭瞥她一眼,突然說道︰「最近接到幾張喜帖,都娶自己的秘書,所以這回得親自面試,起碼得挑個善解人意,討人喜歡的。」
砰!
看著他把門甩上,她一臉不解干嘛特地跟她說這種事?
她正納悶,突然看到門又打開了,他走回來。
什麼事她內心在想,遲疑沒開口問。
他面無表情走到床邊,從床頭櫃上拿起手表,把她當空氣一樣,轉身走了。
但是……
她唇畔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拉高被子倒回床上,帶著滿心的溫暖睡了。
雖然是自私可惡又「老實」的男人,如果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如果讓她的心毫無留戀,她也不會到現在還和他糾纏不清
起碼,他還珍惜著那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