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退貨老公 第九章
想到她困窘無措的模樣,心情大好的柏慕克走向干濕分離的淋浴間,轉開水龍頭,痛快的洗了場熱水澡。
片刻,帶著一身清爽,他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看見那只小老鼠還蹲在地上,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總是冷得教人不敢親近的臉龐,露出一抹亮爾笑意,忍不住玩興大起的揶揄說——
「現在小老鼠找不到回家的地洞了嗎?」
听見調侃的男嗓,容以恩又是一驚,報紅了臉馬上從地上跳了起來。
「換你去洗澡了。」
「喔。」女人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困窘萬分的快走離開他的視線範圈。
她似乎很怕他,在他面前總是格外緊張,只要多看她一眼,她就會害羞得滿臉通紅,可既然怕他,為什麼還想嫁給他?
推敲她矛盾的反應,只有一種可能了——她喜歡他。
雖說他這輩子最不虞匿乏的除了金錢,再來就是女人的喜歡,但他不介意容以恩多愛慕他一點,尤其是被自己的妻子愛慕。之前慘遭退貨的挫敗感因為探知容以恩的心意,而稍稍獲得撫慰。
只是,這又愛又怕的心思……有沒有這麼自虐啊女人!
搖搖頭,翻開雙人大床上的被子一角,舒舒服服的躺了進去,想到小老鼠臉上的表情,饒是柏慕克這位冷臉王也要忍俊不禁。
驀然,笑容斂住,他冷著臉腦中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倘若他們結婚的時候,容以恩是真心喜歡他的,為什麼後來又想跟他離婚?她對他的喜歡跑到哪里去了?
這一次不能再這麼大意了,容以恩這個女人是他的,永遠只能是他的,他一定要牢牢抓住她對他的喜歡,絕對不許她再有機會變心。
柏慕克堅定的對自己發誓。
浴室里,容以恩磨磨蹭蹭的梳洗,那頭長發都已經被梳得發亮了,她還握著梳子不放,恨不得把自己關在這里一輩子算了。
都怪她,因為貪看他的帥氣,今天一整天,她不知道被他抓到多少次偷窺的犯行,沒想到自己非但沒有收斂,竟還趁著他酒醉時大膽偷吻他,就算他是她的新婚丈夫,她也太膽大包天了。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她的,他會不會覺得她這個妻子很奇怪?
「容以恩啊容以恩,你可以再丟臉一點!」
肩膀垂下,她對著鏡子里那個羞窘不安的自己懊惱的吐了一口氣。
腦中又跳出那雙攝人心魂的黑眸無聲瞅著她的神態,她連忙猛甩頭,恨不得把那尷尬的瞬間從記憶里甩出。
可總不能一整晚都賴在這里不出去吧?今晚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等等,新婚之夜?!那他會不會對她……
轟地一股熱氣翻騰涌上,害羞的容以恩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心跳加速、渾身冒汗、呼吸急促……
糟糕,她昨晚因為今天的婚禮失眠了,一早又為了梳化很早起床,皮膚狀況不知道O不OK,不曉得會不會有黑眼圈?
連忙湊到鏡子前,努力的檢查自己的眼楮周圍。
對了,她是不是應該多刷幾次牙比較好?
下一秒又庸人自擾的想,她沒有準備性感內衣欸……總之,她被自己的擔心弄得更不安,磨磨蹭蹭又是十來分鐘過去。
穿著浴袍的她不敢貿然出現,索性躲在門後,偷偷將門開了一條縫,偷窺外頭情況。
房里的燈光幾乎滅了大半,只留了小盞的壁燈照明,她大著膽子把門推得更開,然後探出腦袋賊賊的張望了一下某人在做什麼——
睡覺?!
沒錯,柏慕克已經乖乖躺在床上就寢了,偌大的房間靜悄悄的,只剩他勻淺的呼吸聲。
容以恩當場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心里又有股小小的失望。
原來搞了半天,不過是她自己想太多啊!唉。
一方面怕他,另一方面又渴望他,她有時候也快要被自己的矛盾給搞糊涂,沒好氣的敲敲自己的腦袋,自我安慰的想,都忙了一整天了,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實際。
容以恩推開門走了出去,為了不制造惱人的噪音,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雙人大床的男一邊,望著背對自己的男人,她低低的說了聲晚安後,小心翼翼的翻開被子一角,屏著氣息坐上床,正準備把自己也塞進被窩里……
倏然,腰間一緊,她猝不及防的整個人被抓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她已經被困在他與大床之間——
「慕克,你、你……」不是睡了嗎?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那雙黑眸仍是充滿了攝人的氣勢,看得她腦子一陣暈眩,連忙屏住呼吸,以免泄漏了心里的波動。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新婚之夜只拿來睡覺,不是太可惜了點?」
啥?!她倏地瞪大眼楮——
他說睡覺太可惜,所以……所以……
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容以恩不敢往下想,一雙大眼楮怯怯的張了又閉,不知道該看哪里,只好盯著他那說話時會上下滾動的喉結,胸口被一種陌生的情緒堵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靜謐的當下,她感覺到抽扯的力道,目光無聲的看去,她看見他解開了她系在腰間的浴抱帶子,想起自己浴袍下可是一絲不掛,無以名狀的戰栗從身體里如泉涌般涌了出來,緊張的她不住的微微顫抖。
他微挑起眉,低頭揪著她,用他那低沉的噪音這樣間︰「要?不要?」
她仰看他,小手微微捏握,幾度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氛圍逼得窒息死亡。
許久,她啞啞的吐出柔弱的低應,「……要。」害羞的別開臉,不敢看他。
冷硬的臉孔添了些許溫度,性感的唇滿意微勾,大掌不客氣的滑進浴袍里溫柔輕撫,放肆掠奪。
一開始,浴袍還在她身上,沒多久,一個不注意,這唯一的遮蔽就這樣離開了她的身體,盡避燈光微弱,但她仍可以清楚看見那屬于男人的大掌,怎樣踫觸她的身體。
容以恩不住的抽氣……
大掌的游移撫模,亂了她的思緒,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被打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睜著大眼楮,赤果果的躺在雙人大床上,無助的看著丈夫踫觸著、揉捏著、親吻著自己的身子,然後心里熾熱的鬧著、鼓諜著,似是愉悅,又覺得難為情,完全的不知所措,只能由著他主導一切,擺弄自己。
這不是柏慕克第一次對她做這些事,兩年的婚姻生活,他們之間有過太多的歡愛,他知道她每一個敏感,明白她的每一個反應,對她身體的熟悉程度,只怕還遠遠超過她這位主人。
然而對比他的熟稔,此刻的一切對容以恩來說是極為陌生的,是她未曾經歷過,完全生澀的第一次。
他會以行動告訴她別怕,會漸入佳境的,他會帶領著她慢慢的領略男女之間的美好,慢慢的孰悉這一切……前提是,他還沒有被這朵含苞待放的小雛菊的純真反應給折磨至死或者逼瘋的話。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惱人聲響,就連音樂也沒有,有的,就是他們微亂的呼吸聲,還有揉合了曖昧的輕吟。
是以,當他將熾烈的強悍的進入她身體里,那忍不住疼痛的硬咽輕喊,听在柏慕克耳里格外心疼。
但他沒有停止,因為那只會更折磨她,更讓她退卻罷了,他只能用更多的溫柔來移轉她對疼痛的注意力。
斂眸低垂,身下的她是這麼努力的接納著他的進犯、熟悉他的掠奪,柏慕克好生憐愛,尤其當她用迷蒙濕潤的眼眸仰望自己,那無助的神情更是楚楚可憐,令他的心震蕩得厲害。
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容以恩沒有半點女人該有的嫵媚風情,其實,她不是沒有,她的嫵媚風情只在這時候展現,也只給一個人看。
而他,一直都看在眼里,這兩年來的每一次都是如此,包括她說要離婚的前一個深夜,當他們的身體熱烈的糾纏時,他也是這樣看著她的嫵媚與風情。
離婚?
休想,不管是過去、現在、未來,那都不會是他婚姻結局的選項。
他無理霸道?
是,他就是這麼無理,他就是這麼霸道,因為,他不能忍受這顆該為他跳動的心,除了有他,還有其他閑雜人等的存在,更不能接受有他以外的男人對她做他現在對她做的這些事——
這輩子,容以恩就只能屬于柏慕克!
迫不及待的一次又一次的充實她,為他們兩人之間添加熱度……
他將她拱上宛若暴風雨的激烈氛圍里,卻又不肯給她徹底的解月兌,硬是把她的心、她的人、她的感官吊著不放。
不是存心要折磨她,而是不想太快結束這一切。
然而還只是一個懵懂新手的她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對待,抽著粉拳可憐兮兮的哭泣低嚷,「你欺負人、欺負人……」
她的啜泣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在醫院時,從那雙明亮眼眸落下的眼淚,是如何灼燙了他的掌心、揪疼了他的心,連忙自制收斂——
「弄疼妳了是不?」低沉的嗓音湊在她耳邊問。
她淚眼迷蒙,點頭,又搖頭……
她不知道,說疼,又不盡然疼,慘雜著一股說不出口的陌生愉悅,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覺得自己快要變得不像是自己,瀕臨失控,令她心慌。
實在心慌得厲害,她想也不想的張開雙手,緊緊的圈上他的頸子,把自己埋進他的懷抱里,好像這樣就能覺得安全些。
「這樣還疼嗎?」他試著溫柔以對。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柏慕克听見一記小貓般的嬌吟從她嘴逸出,輕輕的撩撥著他的渴望,鼓舞他繼續。
他用她可以跟上的節奏和力度,帶她領略了一回美好,讓歡愉在兩人身體里同時渲染開來。
有好久,兩人都說不出話來,就這樣不住的喘息著……
柏慕克邊平復著呼吸,邊忍不住想,這一次,清醒未醉的他都弄哭她了,那麼,那個不復記憶的新婚之夜,他會是多麼粗暴的對待不解情事的她?想著想著,一股從沒有過的內疚感緩緩涌上心頭。
黑眸朝她的方向望去,心疼關懷問︰「還好嗎?」
容以恩根本還沒從方才那場激情里平復過來,整個人還恍惚得厲害。
這陣恍惚讓沒有在第一時間听到她的回答的柏慕克急忙翻身坐起,點亮床頭的燈,「很不舒服嗎?我看看——」他怕自己弄傷了脆弱的她。
突如其來的明亮讓她大驚,「別、別拉我被子……」小手緊緊揪住一角不放,「會、會冷。」吞吞吐吐的說。
其實,更多是害羞。
雖然經歷了親密關系,但她還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的丈夫,更別說這燈這麼亮,亮得她羞怯的想逃。
「我只是要看看你有沒有事。」男人的動機十分單純。
「……沒事。我很好。真的。」搬紅臉蛋急忙說。
冷臉對著她,「既然很好,剛剛怎麼不回答?」害他嚇了一大跳。
「因為……頭有點暈……」所以遲鈍了……可也才一兩秒的時間呀!
銳眸冷冷眯起,「真的沒事?」
「真的。」她再三保證。
挑高眉,「所以可以再來一次?」
似是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她當場楞住,「啥?!」美目瞪大。
容以恩的傻樣讓冷峻的臉龐掠過一抹不甚協調的突兀笑容,下一秒,他連忙收斂住,沒好氣的撇撇嘴,「以後有事就說有事,沒事就說沒事,在我面前逞能不會有獎狀。」
話落,關掉刺眼的床頭燈,徑自躺回床鋪。
是說……他干麼跟她講這麼多?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他冷硬派的作風。
容以恩眨了眨眼楮,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那、那是笑容嗎?原來總一臉冷然的他也是會笑的,而且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所以,他也不是真要再來一次,他只是故意嚇嚇她的嘍!
突然覺得,他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畏懼,雖然表情冷了些、說話冷了起了但還是會關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