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花凜凜 第三章
海英完全沒時間好好享受海島風味的下午茶點心,即被杜罄命令護送這對熱過頭的男女回返加汀島。
這是重責大任啊!
「要是他出了事,舅媽的堂哥大概饒不了我,要是你出了事,舅舅鐵定宰了我……」海英雙臂伸展,分別搭住居之樣與何蕊恩。「你們兩個不省人事,真是忙壞本醫師了——」
居之樣擺月兌海英的手,回身去看床邊掛架上的點滴瓶,弄清楚庸醫給他輸了什麼液。這該不會真是一連串整人節目橋段吧……
「嘿!老兄,」海英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拉拉身上的醫師袍,這可不是穿好看的戲服,他強調︰「本醫師仁德仁術!」
「少來。」何蕊恩輕哼,美眸朝上斜瞪海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跑去吃甜點,怠忽職責,不管我死活,你真的很過分——」
「這麼生氣我把你和他放在同一張床上?」海英咧嘴一笑,俯首靠在她耳旁低聲說︰「我以為你玩得很開心……」指指居之樣。「干麼整他?」
居之樣恰巧回過頭,兩眼直愣,對住交頭接耳的男女,好一會兒才開口。「兩位,」俊臉冷然,嗓音冷然。「夠了嗎?節目可以結束了嗎?」
海英抬眸,瞥見他「漂亮的臉蛋」,又笑出聲來。「抱歉、抱歉,其實你長得有點像年輕的Axl,我應該幫你準備一條玫瑰花樣的緊身褲才對……」哈哈哈地說著,攤攤手,一派寬大為懷的意態。「總之,辛苦你了,可以卸妝等領便當。」語畢,他拉著何蕊恩走出艙房。
莫名其妙的家伙!隨著關閉的艙門,居之樣收挪視線,低頭一見可笑的扶桑花短褲,他皺凝眉頭,走往浴室,一面暗罵。那個渾蛋庸醫沒給他輸什麼毒藥、毒液,卻也沒少作弄人!
「干麼整他?」
「干麼拉我?」
一出艙房,何蕊恩與海英默契十足般地撇眸對望,質問對方。
「我先問的!」何蕊恩撒潑地嬌聲強調。
海英點點頭,放開她的手。明明是他先提問,不過,大多數時候,他會讓著她、順她的意。「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妥當,我是在保護你的清譽——」
「就是你讓我和他共處一室,躺在同一張床上。」何蕊恩打斷海英反復無常的說辭,粉拳捶擊他的胸口。「你根本怕狗仔隊沒話題爆料,還敢說保護我的清譽?說的比唱的好听!」
「別錯怪本醫師一片好心。」海英笑著握住何蕊恩攻擊的拳。「你們昏死的狀況下,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怎知清醒後,你會爬到他身——」嗓音突頓,實在是何蕊恩美顏升起怒火了,他有點怕。
「我沒有爬到他身上。」何蕊恩緩下氣,語調軟柔柔,像個高雅淑女。要知道,她可是大明星「Regeri」,一個所有男人幻想的女神,偏偏海英老把她說得像猴子!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肢體輕盈敏捷,也很難躲過獸性大發的男人侵襲,何況你長得這麼美。想想看,他一清醒瞧見身旁躺著加汀島第一大美女,哪有什麼自制力可言……」海英腦袋動得很快,並且擅長安撫女人。
「親愛的Regeri小姐,」一手輕輕攬抱何蕊恩肩膀,他低聲低氣曖昧地說︰「那男人可是來自沒規沒矩的無國界,你知道嗎——就是傳言中的禽獸聚集地——」
「那你為什麼沒住在那兒?」何蕊恩嗔怪地睇他一眼。
海英跟著挑動眉角。「你這話是人身攻擊——」
「是陳述事實。」何蕊恩搶白,抓開他搭攬她肩的大手,靈巧地回個身。「難道你不知道那地方最適合你居住?」她滿臉燦笑,早沒了中暑的虛弱蒼白。
「你如果決定搬到那里住,我會請杜院長成全你的禽獸生活。」吐個舌頭,她推門閃進艙房里。
海英瞪瞪眸,敲打艙門,一手扳扭門把。「大小姐——我把你帶離獸口,你還自返險境……」竟把門鎖上?!海英翻白眼,提氣高吼︰「我在里面裝了針孔攝影機!」
居之樣听見了,男人的喊聲,響亮地道出鏡子里那個鬼是怎麼回事——
他堂堂一個六尺三寸大男人,英偉俊邁大男人,臉龐竟教人涂成一張花娘樣兒。
「所以,真是整人節目在錄像……」大掌在水龍頭下捏散水流,居之樣眼神陰駑,對著鏡子沉冷低喃。
「崇高女神大明星也得扮丑角搞笑……」事實上是他被當成小丑——熱衰竭的可憐小丑——耍弄才對。
「你不知道嗎?」何蕊恩像只神秘貓咪出現在浴室門口。
居之樣轉過臉龐。
何蕊恩一笑,揚動手上的睫毛夾。「大明星的工作是很辛苦的……」踏進窄小的浴室里,朝他移步。「另一邊還不夠翹,我來幫你弄得更美——」
「不必勞煩辛苦的大明星。」何蕊恩一靠近,居之樣倏地攫獲她那只拿著睫毛夾作怪的藕臂。
何蕊恩昂起潔膩的下巴,眯細美眸望著他。「你弄痛我了。」語氣沒有一絲疼痛,倒是滿滿的驕傲挑釁。
居之樣拿開勾掛在她縴指的睫毛夾,往地上丟擲。「把戲玩夠了,Regeri大明星。」
何蕊恩美顏浮綻一抹甜蜜巧笑。「沒那麼容易,我說了大明星的工作很辛苦,與輕輕松松向人募款要錢的敲詐工作不一樣。」
聞言,居之樣目光深凝成束,直射何蕊恩清幽又艷麗、充滿矛盾謎樣的美眸。「慈善工作沒你想得這麼簡單。」他放開她的皓腕,回身彎腰,掏水潑臉。
「既然如此,像你這麼倒霉的人,一輩子恐怕難以籌募到錢……」她的嗓音輕快得像在唱歌,唱一首他最愛听的歌。
居之樣自洗臉槽抬起頭來,望著鏡子里的女人。
她說︰「為何要拒絕我?」
擁有全世界最完美嘴唇的女人!在他看來,不只是嘴唇,眉毛、眼楮、鼻子、耳朵、額頭、下巴、脖子、手腕……這女人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不完美!難怪組織里的學弟個個那麼迷戀她,在男寢貼掛一幀一幀鎊式造型的Regen海報畫像。
可以是天使、可以是女巫、可以是性感尤物、可以是貞潔聖女,他還記得她演過南丁榜爾。
這個多變的女人,唯一不變是吸聚眾人目光的強大魅力。
誰拒絕得了她?居之樣發現自己腦海早刻印這女人,即使未戴眼鏡,他依然把鏡中如畫的女人看得清晰細微,每一根睫毛、每一根頭發、每說一個字嘴形美妙的啟合——
「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微露編貝皓齒,隱約可見粉紅舌尖,哪有男人拒絕得了她。
「我還不到迷戀你的地步。」理智教他舌頭抗拒眼前景象地騰冒出一句。
鏡中女人訝異地搧動濃密的翹睫,瞳眸泛起促狹興味,彷佛抓到了他的小辮子。「你昨天為什麼拒絕以我名義作為號召的慈善派對募得的款項?」
居之樣暗吃一驚,神色干窘,驀地低頭繼續掬水潑洗臉龐。
「我不能為你們的慈善出一份力嗎?」何蕊恩故意站得離他更近,窈窕肢體幾乎貼踫他彎傾的軀干。
一股香味將他圍鎖,讓他貪婪地猛吸口氣。「咳……」被水嗆著,腦袋才恢復清醒。他直起身子,俊顏上的色彩難以褪除,皺皺眉,轉身背朝鏡子,他對女人說︰「怎麼卸掉?」
何蕊恩看著他臉上的妝,紅唇彎翹一下。「你這樣很漂亮,是幸運女神造型。」她退離浴室,嗓音從外頭傳來。「如果你要靠自己募款,你需要一點運氣……我沒資格為慈善盡力——」
她非常介意他昨天拒收善款的事。
居之樣額心深折,兩鬢都發疼了。「Regeri小姐——」他走出浴室,頭臉都在滴水。「Regen小姐,」嗓調是哀求的、無奈的,表情卻像在忍耐一個任性孩子般地說︰「以你名義號召募得的款項,昨天已經進了我們組織戶頭,我們沒有拒絕你。」
何蕊恩坐在床上,兩只白淨腳掌對著站在床尾浴室門中的男人。「不是你們,只有你——你很瞧不起我。」
居之樣恍了神,視線膠定在那雙羊脂軟玉般的小腳。一個想法赫然沖上腦袋——不知道,隱匿處是否也如此美麗!
那觸感應該是粉女敕柔軟而溫暖,帶著鮮莓的寶石紅,或者更淡雅些,散發著綿細搗碎核桃的撩人氣味!
屏住呼吸,居之樣什麼話也沒說,忽地踅返浴室,關門上鎖。
沒幾秒,何蕊恩听見嘩嘩的沖水聲。她下床步至浴室門口,敲門說︰「洗不掉的……」
是啊,洗不掉的!居之樣用冷水沖淋著他熱衰竭的身體——明明應該乏力、軟趴趴,偏偏有個部位永遠不會熱衰竭,再熱、過熱也不會衰竭!
「居之樣,你出來!」外頭的女人呼喚起他的姓名。「居之樣,你出來,快點出來!」
什麼快點出來?他根本還沒進去!
「居之樣、居之樣……」微妙間斷的吶喊,像申吟,香艷旖旎的申吟。
可惡!他到底在做什麼!簡直瘋了!
開大水量,居之樣站在蓮蓬頭下,任那水柱強力嘖了十數分鐘,才照何蕊恩的意,解鎖開門,出去。
「Regen小姐,你如果不想身敗名裂,最好趕快離開——」他赤身露體,做回無疆界學園里沒規沒矩的惡棍。「那個庸醫說他裝了針孔攝影機,我不介意來一場無疆界學園傳統表演。」
何蕊恩眸光閃燦,爍爍耀耀映射男人俊美同時野蠻的臉孔。沉默須臾,她柔笑。「你以為我會怕一個不懂紳士舉止的人?」
說著,她縴臂一勾環,拉低他的脖子,用全世界最完美的嘴唇壓住他的嘴。
豐潤、柔滑,豐潤、柔滑,像一塊女乃油,原來女人不是貓,男人才是愛吃女乃油的貓!
居之樣無法自制地探出了舌頭,就在這閃電流竄似的半秒,女人退開,昂著美麗下頦、美麗臉龐,靜靜睇眄他痴迷沉醉的模樣。
「你喜歡,對嗎?」她的嗓音將他拉回現實。
「什……什麼?」但他彷佛變成一個無法思考的笨蛋。
「太喜歡、太迷戀,才要拒絕,對嗎?」她又說︰「你是違心論者。」說得像針刺了他一下。
居之樣差點跳了起來,眼底光芒狂躁地流動,吭不出聲來。眼前的女人,眼前這個叫Regen、卻沒有雨的柔情的女人,是他注定要遇上的難纏對手!
沉定氣,居之樣凝神,恢復無疆界學園大學長該有的本色。「我不是違心論者。」
他道,舉起一只手,長指往女人沾染妝彩的唇揉抹。「Regen小姐,記得嗎,剛剛是你先退開。我們來自無疆界學園的男人,個個都是順從原始本能行事的肉欲派。」
「是嗎?不象樣先生。」何蕊恩吐出軟柔柔的嗓音。「正好我也是。」皓齒咬住他恣意游移的指。
指尖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來,居之樣隱隱一凜,壓下內心的震驚,睇住女人肆無忌憚的驕傲美眸,用沒被女人含咬的拇指,繼續摩著她的豐女敕濕潤,唇邊扯勾一彎似笑非笑的冷弧。
很好!這個女人,她確實是雨,比宙斯化成的金雨還厲害的雨,可以讓所有花朵都盛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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