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手大俠 十 梅蘭竹菊、蟻語喋音
綢緞莊都很大,由于顧客多,南宮遠找了半天未見到一個易容化妝過的白雨亭在這兒。
問了一會,說是沒有見過這麼一位大嬸。
南宮遠喑叫一聲「慚愧」!心知八成上了當。
他先趕回茶莊,發現那包茶葉還放在櫃台上。
掌櫃的哈腰道︰「貴客找到了那位白大嬸沒有?」
南宮遠真想給他一個耳光,道︰「剛才那個年輕客人一直就沒有回來拿茶葉中嗎?」
「還沒有!他說要去買鞋子及鞭人東西,沒有那麼快回來的。」
「掌櫃的,附近有鞋店嗎?」
「左手第五家就是鞋店……」
南宮遠匆匆前去一問,根本沒有一個年輕人來買鞋子。
這已證明上當,立刻到附近客棧去問。
由于三人並未登記,且臨去時交代有壞人追他們,請不要說出他們在此住餅一夜,所以南宮遠沒有問出來。
未問出名堂,就逐家去問。
這鎮上一共有七家客棧,全問了也沒問出頭緒來。
南宮遠氣得有都紫了,因為回茶莊一看,那包茶葉還在櫃台上。
自他和這年輕人斗,他一直未佔過上風。
正在他怒極時,後面有人道︰「南宮兄……」
來人正是白雨亭。
南宮遠不由臉紅,被個小崽子耍了如何啟口。
白雨亭道︰「有眉目沒有?」
「有一點。」
「見過誰?」
「那個姓熊的小崽子,你呢?」
白雨亭道︰「我見過魚得水扣李悔。」
「他們去了何處?」
「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南宮遠一怔道︰「這是怎麼回事?」
白雨亭道︰「不過是打馬虎眼而已,我以為他們的方向仍是往南,到了某地會集在一起的。」
「最後的目的呢?」
「目前還不知道。」
南宮遠自不會說出被的耍的事,道︰「咱們一直往南?」
「對,不必再跟他們一個往東,一個往西了。」
只是二人仍非一道,雖是往南仍分兩路,這樣機會就比較大此,追出百里,南宮遠遇上兩個熟人。
一個是「雷神」苗奎,一個是苗之徒「火球」張金全。
這是武林中的火器大王第一把交椅。
武林中使火器的人當然還有,卻屬苗奎高超。
「這不是南宮兄嗎?」這是在小鎮上酒樓中。
南宮遠道︰「正是,苗兄,你現在可得意了!」
「南宮兄此言……」
南宮遠低聲道︰「苗兄與吳將軍早有私交,如今吳將軍已被封為‘平西王’,勒封冊印,顯赫一時,苗兄不是也跟著得意嗎了?」
苗奎道︰「談不上得意,只不過這王爺如今高升。跟著他總是不會吃虧的,南宮兄如果願附驥尾,在下可以代為介紹。」
「謝謝苗兄,這當然求之不得,有件事吳將軍可能不知,苗兄也未必知道吧!」
「什麼事?」
「李闖仍有個後人未死……」
「這……是什麼人?」
「他的親生女兒名叫李悔,在‘一把抓’魚得水及‘獵頭湯’湯堯的身邊,我想王爺一定恨之入骨。」
「當然!王爺的愛妾陳圓圓陷賊手半年多,此仇之恨。王爺無時能忘,如能把此女獻給王爺,真正是大功一件。」
南宮遠道︰「這事我會留意,苗兄遇上可別放過她,此女長得極美,身手也相當了不得……」
「不知她目前在何處?」
「由此往南,不知她和魚得水等要去何處?」
苗奎道︰「多謝南宮兄指點。」
南宮遠道︰「苗兄一旦遇上李悔,要誘她單挑,生擒後速速北上,以免橫生枝節,因為魚、湯等人也頗不易調理。」
苗奎道︰「南宮兄,憑我苗奎可不怕他們‘一把抓’和‘獵頭湯’二人,你別長他人的志氣呀!」
「苗兄,兄弟的意思是捉李悔要緊,憑你老兄的火器,魚得水和湯堯又算得了什麼呢!」
南宮遠這一手叫做借刀殺人。
一旦遇上李、魚等人,他可以把李悔交給苗對付,他對付魚得水就比較容易多了。
任何人都知道吳三桂恨李闖入骨,並不會因闖王已死而打消恨意。
小熊對魚、李二人說了南宮遠被他耍了的事,李悔道︰「小熊你真行!別人就不會有這等反應。」
「得了,李姐,你是噱頭大王呀!」
魚得水道︰「這種急智確是天才,並非聰明的人都俱備的,不過南宮遠上了當仍會追來。」
「但他未必知道我們所去方向。」
「他們也可以猜出我們在黃山晃了一招就溜了,然後根據一溜後的方向,他們可以確定我們仍去南方。」
李悔道︰「猜想南宮遠和白雨亭一定還合作?」
魚得水道︰「這二人攜手合作,非同小可,我們要處處小心。」
終南山快到了,他們終于追上。
只不過被追上的人並不是魚得水,卻是李悔和小熊。
原來二人怕兩個老頭狐狸認出,三人不一起走,但分三路相距極近,可以遠遠互相呼應的。
只不過在山野中並非處處都可以彼此看到呼應的。
山中林木多,視線就彼此看不到。
此刻才不過是夕陽西下,天還沒有黑,李悔已不見了,原來是苗奎師徒追上了她而截住。
李悔道︰「二位何人?」
苗奎不答反問道︰「姑娘叫李悔?」
「不錯。」
「姑娘是李闖王的千金?」
他的態度平和,而且以千金稱之,李悔想不到他是吳三桂的人。
「不錯︰」
苗奎道;「在下苗奎,人稱,雷奎,……」
「原來是火器大師……」
「不敢。」苗奎道︰「在下以前和闖王也有過數而之識,我總感覺人生在世,總是受命運支配……」
「苗大俠之意是……」
「就以令尊來說,若有好的輔助能手作幕僚,陷了北京之後就該有一番作為,甚至取得天下。」
「苗大俠把他估高了,他不是好種料子!」
「李姑娘何以如此低估令尊?」
「因為我看穿了他,他只是喜歡殺人!」
「也不苛責令尊,開國之君那一個不犯殺戒?」
李悔道︰「苗大俠找小女子有可貴干?」
苗奎道︰「姑娘有一心月復,算是吳三桂和孔子有德大軍的漏網之魚,和他逃得一命的還有李雙喜。」
「李雙喜未死我知道此人更該死!」
「可是另一位是你的心月復,他希望見你一面。」
「他要你傳信?」
「是的,他本來還不太信任我。」
「他在何處?」
「就在十里外小鎮上一家當鋪內,他說誰也不信任,就是信任姑娘,所以要特別小心連絡……」
李悔信以為真。
的確他那心月復誰也不信,只信任她。
于是跟他們師徒走了。
小熊在暗道中看道,他人小表大,對人類的虛假有深入一層的認識。他以為也許這師徒二人在騙李悔。
只不過他又不便公開說明,只有暗暗跟著。
魚得水在終南山最近的鎮上發現李、熊消失,由于是二人一起不見了,還不太擔心,因為二人的機智都很夠。
可說要騙他們二人是很不容易的。
魚得水以為二人必然遇上了什麼有趣的事耽擱下來。
但是,他在鎮上頭一家客棧中一直等到一更天還不見影子。
李悔跟苗奎來到十里外鎮上,果然進入一家當鋪。
當然,他並未見到那一個心月復。
她只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長得頗美的女人。
其實這女人是「雷神」苗奎的女人,掌櫃的是這女人的父親,卻沒有婚姻關系,另有一朝奉每夜回家去睡。
所以這當鋪中晚上只有他們你女二人。
李悔道︰「你騙我來此的目的是……」
苗奎道︰「吳王爺要你!」
「如果是正人君子或愛國的忠貞人士要我,我絕不會怪你,吳三桂引狼入室重色輕國,是中國歷史上最無恥也最可惡的大漢奸,你居然會幫他!」
苗奎道︰「我的看法不同,大明氣數已盡。」
「可是大明還沒有倒下。」
「已經差不多了。」
「苗奎,你的火器技尖,手底未必……」
李悔猛攻而上,苗奎火器技尖,身手也了得,到是李悔不是別人了的敵手,況且還有個徒弟「火球」在一邊。
小熊在暗中不敢出手,他怕兩個人都被擒住。
「火球」突然向李悔丟出一個冒煙的小球。
李悔自然害怕,尤其女人怕傷了面孔,一閃之下正好中計,這東西根本不爆炸,光是冒煙噴火而已。
苗奎出手逾電,趁她慌亂之際,制住了她的穴道。
「火球」道︰「師父,何時送走?」
「越快越好!」
「送往何處?」
「當然是送往吳王爺爺手,這可是大功一件。」
「徒兒去一趟吧!不知吳王爺的大軍在何處?」
「‘平西王’消滅了李自成之後,要到四川去殘來張憲宗的總部,還沒有到達四川。」
「這不是很遠?」
「也不算遠,明天就起程,把這女人的穴道多點幾處。」
「是的,師父,不過這太多了會死人的。」
「死了也比跑了好些。」
「是的,師父……」「火球」張鑫是個色鬼,李悔的美色自然會被他迷上,在下點穴時留了幾手。
也就是說,本要點她五穴道,只點了三處。
並非他不知道這樣會跑掉,他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苗奎睡了,「火球」斬精神可就來了。
他以為把李闖兒獻給「平西王」就成了,才不管她是動過或者尚動過呢!先玩了再說。
況且他以為不動白不動,這妞兒太動人了。
他輕手輕腳的來到李悔屋中。
屋中無燈,但弦月微光投射入屋,他忽然全身震動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爆裂了開來。
隱隱可見,李悔的頭臉用被子蒙住。
她的下半身在被外,而且沒有穿下衣。
這是怎麼回事?
「火球」立即就明白了。
他以為不玩白不玩,師父更會想到這一點。
八成他的師父已經撥了頭籌,先給玩了。
只不過他是徒弟,玩個二手貨也湊合了,況且這麼一來,萬一這女人向師父告狀,師你也不敢責備他。
于是這小子如渴驥奔泉,如火如荼地上了。
這小子以為要玩就要盡興,一直玩了一個更次。
此刻李悔當然不是躺在床上被蒙頭的,這自是小熊動了手腳。
她和小熊去偷了「雷神」苗奎的火器。
他們不知用法,只有另動腦筋。
李悔恨苗奎不顧身份騙她,就和小熊設計。
小熊的點子是用不完的,道︰「我有辦法。」
待「火球」玩了個盡興,二人悄悄掩到,點了他的穴道︰「火球」大駭,當他看到李悔也在床前時不由魂飛天外。
小熊道︰「你們師徒二人真不是好東西,為了向吳三桂那個賣國賊討好就設計騙人,現在你小子知道玩的女人是誰了吧?」
小熊一撩被子,好女人正是她師你相好的。
小熊道︰「‘火球’你玩也玩夠了,玩起來可真像火球一樣,下面的女人真夠受用的,你有不有想到後果。」
「火球」當然知道後果。
「現在我們有個條件。」小熊道︰「只要你指導我們使用這些火器,我們就放了你,讓你逃命。」
「火球」心想,玩了師父的女人怎麼解釋也沒有用,反正是玩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命,遠走高飛。
盡避他本以為是李悔,這是一件錯誤,不是蓄意要玩師父的女人。
況且,當時她又未穿衣服。
是這都沒有用,不合作是包死不活的。
「好,我教你們,但你們一定要先解了我的穴道。」
「先說了使用方法再解穴,我們不會騙你。」
「火球」張鑫是個渾人,他的綽號改為「渾球」才是。
他知道一旦師你被吵醒,那就慘了,急忙逐個說明使用方法及爆炸威力,自然還有一些忌諱等等。
李悔和小熊一一記下,而且心盡量地多拿。
然後把張鑫放了。二人也離開了當鋪。
「雷神」苗奎身手高,火器冠絕武林,卻也有個毛病,一旦熟睡很難吵醒他,而且鼾聲如雷,溢乎屋外。
第二天一早,直到當鋪主人叫醒了他,才知道發生了事故。
他看到他的女人還仰臥在床上。
間被蒙住,一絲不掛。
苗奎的脾氣火爆,大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當鋪主人本是另一家當鋪的老朝奉,由于「雷神」看上他的女兒,才出資十萬兩為他們你女開了這家當鋪。
說苗奎是這當鋪的主人也無不可。
老人含淚道︰「阿奎,這兒沒有別有,除了我們你女那就是你師徒了,還會有誰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苗奎不由猛然一震。
他並非那麼遲鈍,而是絕對想不到自己的徒弟頭上去。
雖然他和這女人名份上沒有婦妻關系,張鑫卻該知道,他和這女人早巳同床共枕了,這太不像話了吧?
首先他解這女的穴道,這女人哭哭啼啼投入他的懷抱。
「告訴我,是誰?」
「還會有誰……」
「這也不一定,你必須確定才行……」
「奎哥,當然是張鑫……他一邊弄我,還一邊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他說……他說我是二手貨……只不過師父弄過。也只好遷就……一直繼續了一個時辰。」
事實上張鑫把她當作李悔,所以李悔已被師父弄了。
當然這也是報應,如苗奎不把李悔騙來,包藏禍心,他的女人就不會被小熊弄到床上去李代桃僵冒充當鋪中的女人。
總之一句話,這就叫做毒人毒已。
苗奎居然沒有想到是李悔及小熊弄鬼。
這也是因為苗奎一時大意,未發現暗暗跟來的小熊。
他只知道李悔是女人,不可能做這種事。
于是他對這女人發誓,要把張鑫提回來。
此刻李悔和小熊已在四十里外了。
兩人易容化了裝,都變成了中年人,李悔道︰「小熊,此刻苗奎應該已經發現他的女人遭遇的事了?」
「活該!那叫做肥水不落外人田。」
李悔道︰「今後遇上也以火器招呼他。」
小熊道︰「李悔,你想不想魚大哥?」
「不想。」
「鬼才信!」
「真的,因為他瞧不起我。」
「李悔,你自己也該檢討一下嗎?你動不動就繃斷了褲帶,那一手可就不太高明了吧?是不是李悔?」
「你以為把身體包得密密實實的女人就可靠?」
「當然也不-定,李悔,你猜魚大哥想不想你?」
「大概不想?」
「李悔,有件事我想問你,又不敢問。」
「不妨,你問吧!」
「你會是處女嗎?」
李悔一點也不光火,道︰「你以為我是不是?」
小熊搔搔頭皮道︰「小冰以為你可能不是,我以前也有這種看法,因為你的行為太放浪了……」
「這看法不足為怪!」
「你到底是不是?」
「我仍要你自己回答。」
小熊道︰「李悔,近幾月來我發現你心地不壞!而且只是行為放縱些,卻不是門戶開放的女人。」
「看你說得多難听。」
「魚大哥目前可能了解了你!」
李悔道︰「小熊,我並不稀罕!」
小熊道︰「李悔,由苗奎這件事看來,想抓你而向吳三桂、清廷甚至于南明方面邀功的人一定不少。」
「當然!」「你可千萬要小心哪!」
魚得水已進入終南山。
終南山並不是十分遼闊的大山,但要找一個人卻也不容易。他對李悔和小熊有自信,所以相信他們會追來。
第二天夜里,他還宿在山洞中,那是猴子窩巢。
月光瀉入洞中,山中極靜,此情此景十分恬適。
但魚得水卻另有一種隱憂。
如他找不到「菊夫子」或者白雨亭及南宮遠搶先找到了「菊夫子」,這後果就截然不同了。
白雨亭的為人,已可肯定不是正人君子。
他是吳三桂的人,也曾是李闖的至友。
似乎他和明朝最疏遠,盡避他和馬士英及阮大誠很接近。
在他似睡未睡之時,隱隱听到聲音,
這聲音若非高手,必然認為是天籟聲。
魚得水不然,他以為這絕頂高手的踅音。
他躺著未動,眼看見洞門站著一位老嫗,這老嫗肩著藥鋤,鋤頭上挑了一個藥藍子。
想是采藥歸來的樣子。
魚得水以為能在這終南山中采藥的老摳,也絕非泛泛之輩。
他坐了起來。
老嫗道︰「無怪猴子們吱吱喳喳不安了,原來這位小扮侵佔了他們的窩,難怪……」
魚得水抱拳而起.道;「在下只是暫住一液,聊避風雨而已,不知前輩是來此采藥還是本住在此山之中?」
「來此采藥的。」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小扮不該先報出大名嗎?」
「在下魚得水。」
「是不是那位名捕‘一把抓’魚得水大俠?」
「不敢當,區區正是。」
「那真失敬了!不知小扮到終南山有何貴干?揖捕要犯嗎?」
「當然不是,是找一位隱士的。」
「噢?不知道這位隱土是什麼人。」
魚得水實在不便多說了,因為雙方都不了解對方。
萬一老嫗也是來找「菊夫子」的,就暴露了身份。
魚得水道︰「一位不知名的前輩。」
「不知名如何能找到他?」
「踫踫運氣而已。」魚得水道︰「前輩的大名是……」
「我叫黃秋英……」
黃秋英走出了半步又停下道︰「我住在右前方山嶺中石屋中,魚大俠不嫌局促,請來待茶……」
「有空一定前往叨擾……」
老嫗黃秋英走了,魚得水並未看清這老嫗的面孔,原因是她在洞外,面向洞內,而月光卻自她的背照射。
魚得水以為這老嫗黃秋英並未太老。
盡避她似乎兩鬢已斑白,在動作上看來毫無老態。
當然要是太老了,也不敢單身一人到深山來采藥的。
不久,魚得水就睡著了。
第三天又找了一天,沒有一點頭緒。
他以為,一只八哥說的話就太不可靠了。
至于老太監何榮的話也未必可信,說來也很可笑,雖然只是鳥言,卻也有這麼多的高手寧可信其有,爾虞我詐,唯恐別人搶了先。
這似乎又不能不使人相信,絕非空穴來風。
何況,「松梅竹菊」確有此說,「菊」這個人非但神秘,甚至有人認為他的武功是「四絕」中最高超的一個。
這就使人不能不盡全力去找他了。
第四天魚得水仍然沒有頭緒,就想起了老嫗黃秋英來,何不支拜訪她,順便問問「菊」的消息。
這是林中一幢古樸的石屋。
用不規則的大麻石建成的小屋,看來十分別致。
四周有竹籬,附近還養雞鴨。
這景像很能使人體會到田園的樂趣。
「請問黃秋英前輩在家嗎?」連問了幾聲,院門開啟,竟是一位十六七歲的美婦,或者一位姑娘。
眼楮很亮,肌膚不太白,但很動人。
「請問你找誰?」
「黃秋英前輩。」
「噢!她呀!她已經走了。」
「她不是住在這兒?」
「不是,她入山采藥,在小女子處暫住一個月。」
魚得水很失望,關于「菊夫子」的事問這姑娘只怕也白問,道︰「打擾姑娘,在下告辭。」
泵娘笑笑道︰「黃大娘說,某夜在山洞中見過一位年人,莫非就是這位小俠?」
「正是區區。」
「魚小俠,何不請進喝杯粗茶?」
「只怕不大方便吧?」
「吾輩中人,何以如此……」
屋中很簡單,但很雅致潔淨。
進門台上就有一古琴,魚得水立刻就產生好的印象,為這小屋子中還充滿了書香,到處都是書。
「不知可否請教姑娘貴姓?」
她一邊泡茶一邊道︰「我叫余抱香。」
魚得水道︰「余姑娘在終南山住了很久吧?」
「大約有五七年了!」
「不知可听說過一位‘菊夫子’其人?」
「‘菊夫子’?沒听說過。」
魚得水大為失望,住在終南山五、七年的人都沒有听過「菊夫子」這個人,可見這件事全是謠傳了。
「魚小俠問‘菊夫子’何事?」
魚得水道︰「只想識荊。」
余抱香道︰「我也不敢說終南山就沒有一位‘菊夫子’我可以為魚大俠留意一下,魚大俠既然來了,我自當奏琴娛賓以盡地主之誼。」
「這太榮幸了……」
她奏的是一首「將軍令」,雄壯中帶有殺機。
魚得水不懂琴藝,但懂得欣賞。
他知道她是此中能手,動人心弦,尤其在她奏琴時的姿態,真是美極了,為之心醉而不已。
就在這時,「錚」地一聲斷了一弦。
余抱香面色一變,道︰「來了!」
魚得水道︰「誰來了?」
「南宮遠和白雨享。」
「余姑娘怎麼認識他們?」
「‘松竹梅菊’怎麼不認識?」
魚得水心頭一震道︰「莫非姑娘就是‘菊’……」
「正是……」
「為什麼都稱‘菊夫子’?」
「‘菊夫子’是家父的別號,家父過世就變為‘菊姑娘’了。」
「余姑娘怎麼知道是他們來了?」
「因為他們來過一次。」
「來過?也動過手?」
「是的。」
「勝敗如何?」
「魚小俠想想看于他們‘松竹’二人聯手之下……」
「莫非姑娘受了傷?」
「還不太嚴重。」
「如果我們二人聯手,應能擋得住他們。」
「試試看吧!也許魚小俠比我高明。」
「這怎麼敢當?听說‘松竹梅子’以‘菊’最高?」
余抱香道︰「如果小俠不是客氣,那麼咱們可能不敵。」
「姑娘是不是太客氣?」
「不是,因為白亭以前藏了拙。」
「如果他們二人不聯手,姑娘能在多少招內擊敗白雨亭?」
她想了一會,道︰「一百二、三十招以內。」
這差距已經不能算少了。
這四個人能在一百二十招內擊敗任何一個,都很了不起。
也可以說都算是四人之冠。
余抱香道︰「記住!如因我內傷而我們二人不敵,千萬不可戀戰,速離開此地往東邊絕崖岩處一個山洞中等我。」
「姑娘不和我一起撤?」
「要分散他們的實力才能撤走。」
「一言為定……」
這功夫衣袂破空,竹籬已落定二人。
丙然正是「松」南宮遠和「竹」白雨亭。
白雨亭道︰「余抱香,出來吧」!
余抱香和魚得水二人並肩來到院中。
「怎麼?這小子也來了?」南宮遠大叫著。
魚得水道︰「出乎二位的意料對不?」
白雨亭道︰「魚得水,有你不多,無你不少。」
南宮遠道︰「余抱香,把‘菊夫子’的‘菊花天’交出來!」
余抱香道︰「作夢!」
魚得水听說過,「菊花天」即「菊夫子」的劍譜。
南宮遠道︰「如你未受內傷,你們二人聯手或者可能致勝,至少可立于不敗之地,但在目前……」
余抱香道︰「也許試過才知道。」
白雨亭道︰「我們四人只不過是各自把個人所學攤開了公諸于我們四人,應該是誰也不吃虧的。」
魚得水道︰「你們兩個老狐狸休想……」
白雨亭和南宮遠先出了手,魚得水和余抱香聯手接了七八招,連退了三四步,不由大為一震。
由此可見余抱香的內傷太重了。
她已經不能再力戰六、七十招了,不然的話,只怕逃不出現場。
魚得水全力搏殺,但由于她已不濟內傷太重,口角已流出血漬,魚得水立刻以「蟻語蝶音」道︰「余姑娘我們分頭撤吧!」
余抱香道︰「你往東我往西,在預定地點見。」
二人力攻三招,身形左右一分,一東一西疾掠而去。
白雨亭和南宮遠一愣,南宮無道︰「你往西,我往東……」
魚得水照她的指示順崖下去,再掠上半崖,進入山洞。
他覺得她傷得太重了。
甚至他以為目前的余抱香的動力的湯堯的差不多。
「松竹梅菊」四人,任何一個都不能獨自一人接下另外二人。
不一會,余抱香喘著進來。
她的口角上還有未抹干淨的血漬。
魚得水上前一扶,道︰「姑娘如何了!」
「還好,只不過是舊傷未愈罷了!」
魚得水道︰「我來為姑娘療傷。」
「不必!我們目前最最緊要的是技藝合一。」
「姑娘是說把我們的技藝觸合在一起?」
「是的,而且還要快,一旦我們落入他們二人之手……」
魚得水道︰「在下並不反對,可是姑娘重傷?」
「這傷勢我自己可以自療,魚小俠信不信得過本姑娘?」
「這是什麼話?」
「因為我們必須把所學的精粹拿出來,精研而合並。」
「如此合並能在多少招內擊敗他們?」
余抱香道︰「如果我們全部拿出來,精研成十招,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能獨接他們二人,立于不敗之地。」
魚得水道︰「姑娘放心,在下絕對信得過姑娘。」
「魚小俠千萬不可免強!」
「絕對不會,在下就先把自己所學的精粹拿出來。」
魚得水是君子,他當然要全部拿出來。
只不過君了有君子的方式,和小人不同。
然後,余抱香也要拿出他自己的,但才練了一招半,突然又吐了兩口鮮血,魚得水道︰「姑娘內傷太重,我看還是光把內傷穩下來再練吧!」
余抱香含淚道︰「我若就此死了,就太對不起魚小俠了。」
「姑娘這是什麼話?」
「我學了魚小俠的,而你卻還沒有……」又吐了一口鮮血。
魚得水立刻為她運功療傷。
魚得水雙手按在余抱香背上,把氣源輸入她的體內。
在一般來說,受了傷的人連接受別人的真氣都曾十分吃力,因為也要運功去迎接收為已有。
可是魚得水並未感到她有這種不勝負荷的感受。
魚得水以為.這可能是由于她的內力深厚之故。
只不過如她的內力深厚,不久前在上面動手卻又看不出她的內力深厚來,他真弄不清楚這個女人。
約兩個時辰後,他收回雙手,自行調息。
她自己又行功約半個時辰,出洞而去。
現在,她已是「松竹梅菊」四絕中之一了,至少也是「四絕」傳人中的佼佼者,因為她會二絕的絕技。
她的步履輕快,心情愉快。
因為她兼具了「松」和「梅」兩家的精英。
她返回小石屋,白雨亭和南宮遠都在。
二人見她到來,都站了起來。
一個人見她到來,都站了起來。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師叔,一個是她師叔的好友,都是她的長輩,但現在她好象是他們二人的長輩。
一個讓座,一個倒茶。
這兩武林絕世高手如此低三下四地,也不過是為了她剛自魚得水處騙來的絕技而已,真是可笑。
正因為如此,她多少也為魚得水抱屈。
至少魚得水是個可以信賴的君了,但這兩個長輩卻不是。
「抱香,你一定達以了目的?」南宮遠送上茶。
余抱香道︰「當然……」
白雨亭道︰「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辦得到。」
余抱香道︰「這件事計劃周密,當然不會失敗的。」
白雨亭道︰「魚得水呢?」
「還在崖壁洞中調息,一時半刻不會結束。」
南宮遠道︰「就算他調息好了,也不敢來此。」
余抱香道︰「那也不一定。」
白雨亭道︰「姑娘就把偷來的‘梅花操’精英公開了吧!」
南宮遠道︰「對對!理應馬上公開……」
三人都站起來,白雨亭在屋子中央,余抱香在左,南宮遠在右,余抱香道︰「請注意!這是他教的第一招……」
白雨亭全神貫注,卻以為這一招威力不大。至少,他知道這不是魚得水「梅花操」中的精粹。
「請再看這一招!大概就不同了吧……」
白雨亭的注意力全在余抱香身上,站在他後側的南宮遠忽出毒招,攻向他的「京門穴」。
這毒招根本就不想讓他活著離此。
這是一個圈套,他們三人本來是定計騙魚得水的,不過是由余抱香冒充「菊夫子」的後人,但到手後,他們師叔佷又怎會便宜白雨亭這個外人。
白雨亭非比等閑,急切中身了一偏,也移了穴。
不論他閃身或移穴有多快,這一掌仍然必中。
因為雙方只距一步半,而且他在注意余抱香。
「蓬」地一聲,白雨亭這下挨得很重很重。
即使未被擊中「京門穴」,也在附近,立刻內傷噴出血箭。
「叟」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數十年,被譽為武林「祭酒」。
他的功力深湛比想象中還要深。
他的反應敏捷,應變夠快,血箭噴向二人,二人一閃避,他已穿窗而出,當然這二人不會放他溜掉。
一左一右包抄狂追。
白雨亭的輕功在重傷後仍是一流的,二人在後面追,仍保持二十步的距離,而結果他們竟把白追丟了。
白雨亭居然就在小石屋的地窖中自己療傷。
這是南宮遠和余抱重所絕對想不到的事。
這一掌太重,已把他的左腎砸碎了。
不論身手多高,內功多純,內髒受傷可自療或靠藥物治療,但重要內髒碎得太厲害就無救。
白雨亭試了試,知道自己完了。
他是不是後悔-了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少他已後悔不該和這二人計謀來騙曾經是他的女婿的魚得水,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想想魚得水的作為,真是汗顏無地。
他感覺最對不起的是魚得水而非自己的女兒白芝。
他知道白芝是個外表一絲不苟,但骨子里卻十分輕狂的女人,他快要死了,卻並不想自己的女兒。
相反地,他思念另一個人——魚得水
如果他早就對魚得水好些,在他臨死前就不會如此孤獨淒涼了。
他越來越不濟了,這還是他的內力深厚,要不只怕已經坐不住要躺在這地窖中了,就在這時,魚得水出現了。
白雨亭不由十分激動。
即使魚得水是來殺他的,他也不在乎了。
至少死前能看到他,內心已經踏實了。
「我……我快完了……」白雨亭吃力地道︰「如你要殺我,可以看看我痛苦死去,也算報了仇。」
魚得水揮揮手道︰「不用說了!」
「你知道了一切?」
「是的,我看到他們師叔佷騙你,但要援手已是不及。」
白雨亭想笑,像他這等人物也會上這種當。
「總之……老夫死有余辜……也是咨由自取……」
魚得水不出聲地望著他,知道已不可救了。
「我的一個腎已破碎,就是華陀再世也救不了我!」
魚得水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希望能在這死前短暫時間內補償你!」
「不必!」
「我一定要……我把我‘竹’的精華告訴你,這樣你也可以對付他們師佷二人,來……注意……」
很吃力地,而且不停地吐著血,教了他五招。
這五招自不能概括他的全部武功精華,卻是精華中的精華。
現在白雨亭已躺在地上,道︰「快……快練兩遍……」
確有必要,不然也可能忘記,魚得水練了兩遍。
「白芝這個女孩……」白雨亭道︰「我沒有好好管教她,以致行為卑劣,你當然不必考慮她……可是,如果你願意幫我個忙……有機會就開導她……使她步入正軌……」
「我會的。」
「我以有你這個女婿為榮,可惜我……我已經沒有女人了。」
「你沒有女兒,我仍把你當作岳父!」
白雨亭淌下大量的淚水,道︰「‘菊’的事萬萬不可……
讓南宮遠等人提……提前先登……」
「我知道!」
「我也不知道‘菊’是誰……但至少知道她是個女人。」
魚得水道︰「正因為如此,所以余抱香才冒充她吧?」
「匡郎」一聲,地窖門被跺開。
南宮遠師叔佷站在門口。
在此同時,白雨亭已斷了氣。
南宮遠道︰「魚得水,白雨亭反他的遺產給了你?」
「他有什麼遺產?」
「我說的是他的‘竹節功’的絕學。」
「你如果是我的晚輩,我就傳給你。」
魚得水挾起白雨亭的尸體往外沖,此刻他挾了個死人,自非二人的對手,到了門口又被逼退。
魚得水必須沖了地窖,如被封閉在內,只要在出口處放火,濃煙也會把他燻死,所以他冒死搶攻。
他先佯攻南宮遠,半途改攻余抱香。
而且他用的又是白雨亭的絕學,余抱香大出所料,只好退避,魚得水終于竄出地窖大門。
現在,他已經不怕他們了。
他放了白雨亭的尸體,以兩種絕學認真的拼搏。
余抱香的身手非比等閑,加之他們也會大部分魚得水的「梅花操」,魚得水立刻就陷入了苦戰。
南宮遠以「松」的身份,已和魚得水齊名,且經驗及火候都比魚得水豐富,又怎能再加上一個余抱香?
百招之後,魚得水大汗淋灕,節節敗退。
他不願留下白雨亭的遺體逃走,只好苦撐。
當然,魚得水自也不是如此容易被擊敗的人。
他有他的打算,當他連續退了一匝時,挨了南宮遠一掌,也挨了余抱香一拳,然而他也砸了余抱香一肘。
他開始承受打擊,而且大多數重擊。
即使他挨十下,只要擊中對方一下,似乎他也不吃虧。
當然這是指余抱香,南宮遠似乎沒有這麼單純。
他們剛學了「梅花操」,余抱香還無法有效利用,南宮遠已能大部分吸收而予以利用,因他擊中魚得水就會使他齒牙咧嘴,眼前金星迸射。
兩進招過去,魚得水固已內傷,余抱香卻也因為功力淺不會打人反而內傷,像以前白雨亭一樣,連他都會吃虧上當,余抱香自然差得遠。
打人也要付出代價的,反震力和被打也差不多。
余抱香的馬步已不穩了,光是一個南宮遠要想折服魚得水是不夠的,這工夫魚得水也累得氣喘不已。
南宮遠似乎就想把他累倒。
這工夫南宮遠猛攻一招,居然是白雨亭的功夫。
余抱香也正好攻來一腿。
魚得水幾乎無法並顧兩面受敵的危機。
那知這時南宮遠突然一栽,發出的招式自然走了樣。
一旦走樣,反被魚得水劈了一掌。
這等高手任何一掌一拳擊中都會受傷。
魚得水看得清楚,原來是已死的白雨亭忽然伸出手抓了南宮遠的右足踝一下,雖未抓牢卻使他失招。
原來白雨亭快要死了,卻仍然未死而裝死。
也只有裝死,才能找到機會助魚得水一臂。
如今白雨亭是真的死了,南宮遠也受了傷,就不願再戰退出林外,魚得水去試白的脈搏,已經靜止。
罷才若非白雨亭臨危那麼一抓,魚得水可能已受重傷。
他要打個地方先葬了白雨亭,以後再好好安葬。
余抱香和南宮遠逃出林外,由于二人都受傷不輕,就怕魚得水追上,余抱香跑得更快更遠。
她要到一個溫泉處去泡溫泉療傷,那是她最佳的療傷方法。
她去的方向和南宮遠道而馳。
不久,她已泡在這-卜分隱秘的溫泉之中了。
她必須坐在泉眼附近,運功小周天,籍溫泉的熱力使內傷康復,現在她閉目坐在溫泉中。
溫泉的水很清,浸在她的齶下部分。
她的胴體在清流澈的水中一目了然,圓月自林隙撤落一地陰影,使她的胴體美而神秘。
不之過了多久,她隱隱覺得好象有人在注視她。
這種感受也只有高手能做到。
她低聲道︰「是什麼人。」居然未睜眼。
因為一睜眼,也許會使對方立刻向她下手。
至少也會制住她的穴道。
「是一個過路的人,年紀不大配得上你。」
「你叫什麼名字?」她可以估計,他就在她面前兩步之內。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道︰「我的胴體已經被你看到了。」
「我不是故意來看你的胴體的,只是路過此處,適蓬其會。」
「你對我有什麼惡意?」
「很難說!」
「你要怎樣?」
「你想想看,一個年輕男人在這情況下要怎樣?」
「你可以睜開眼看看我了!」
余抱香睜眼一看,果然是個十分年輕的小子。
這情況,當然她的身體已被他看了個夠,他的眼珠子很不老實。
原來這小于正是小熊,和李悔追到終南山中。
巧的是二人正好遇上受創的南宮遠及余抱香二人。
這二人一邊逃走一邊交談,李悔和小熊都听到了。
他們十分吃驚,听口氣白雨亭已經死了。
似乎魚得水也受了傷,但比他們二人好得多。
于是二人跟上了余抱香,小熊就蹲在溫泉池邊欣賞她的胴體,李悔藏在一邊監視。
余抱香道︰「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菊夫子’之徒。」
「真的?」
「我騙你干什麼?你是不是受了傷?」
「是的。」
「我只要略施小技就可以使你康復。」
「那有這麼容易!」
「不信就試試看……」小熊把手放在她的胸前,她的雙峰很挺拔,既綿軟又韌性。
余抱香道︰「你要佔我的便宜?」
「不是,我看道你正在思春……」
那知她伸手一捏小熊的脈門,「卜通」一聲,小熊栽入溫泉中,穴道立被制住,冷笑道︰「小子,你差得遠了……」
這時背後忽然伸進兩只手,道︰「那也不一定!」
這兩只手捂住他一個乳峰,而且還不停地撫弄。
她當然知道,她一動兩只手立刻點她的「乳根穴」、「神藏穴」有「靈墟穴」等,反正那一帶有很多要穴。
「你和我一樣,缺那麼點本錢……」
原來余抱香背後的人正是李悔。
小熊一受制,她立刻就動了手,捂住了她的雙峰。
這當然是戲耍余抱香,而且她的兩手往下滑去,專攻最最秘密的部位,余抱香都叫了起來。
「別叫!來了陌生人這多難為情!」
「姑娘,咱們都是女人,你不能侮辱我!」
「現在你要回答我的問題。」李悔道︰「怎樣?」
「請問吧!」
「魚得水呢?」「他在我們的小屋中吧?反正他比我們好些。」
「白雨亭死了?」
「本來還未死,裝死之下向我師叔施襲,使魚得水得逞,擊中家師叔使他也受了重傷。」
李悔道︰「只怪你們師叔佷先賺別人!」
小熊已被李悔解了穴道,在一邊欣賞余抱香的胴體,李悔道︰「小熊,這女人不錯……」
「是不錯!」
「你如果有興趣,我就賞給你。」
小熊道︰「李悔,她自願我才要。」
余抱香道︰「願是願意,但婚姻大事不可太草率,再說我可能比他大好幾歲,只怕不大合適。」
小熊道︰「我是說作個朋友呢?」
余抱香心想,你喝我的洗澡水也不夠資格,道︰「我相信二位都是俠義道上的人,絕不會這麼做的。」
李悔道︰「你帶我們去找魚得水!」
「一定,一定……」李悔已點了她一個穴道。
「姑娘要我帶你們去找魚小俠,卻又點我的穴道。」
「點你這個穴道並不妨礙你奔行,只是不能太快而已。」
余抱香只好認了,她在前奔行,李、熊二人在後跟著。
他們二人忽略了一件事,余抱香久居終南山對四周環境太熟了,幾乎那里有一木一石都了若指掌。
她發現李、熊二人在後面邊奔邊談話,對她已不加提防,到了一塊巨石之後,三轉兩轉就不見了。
原來這巨石後不石穴,免強可以鑽過一人,但內部卻頗寬敞。
平時這洞穴用石頭塞起來,陌生人那會知道?
李、熊二人繞石兩匣不見影子,立刻順山坡追下,余抱香冷笑道︰「你們再詭也未必能詭過我……」
她立刻開始自行解穴。
但是,絕未想到忽然有人自後面抱住了她。
余抱香大吃一驚,以為仍是李、熊二人之一,並未擺月兌了他們。
她嘆口氣,道︰「你要什麼?說吧!」
這男人不出聲,他的手似乎已經告訴她要什麼了。
他先模她的胸部,吻她的頰頸,然後雙手下滑。
這男人似乎十分欣賞她的一雙大腿,因為他也見過她在溫泉中洗澡,被李悔所制,只是未敢露面及出聲而已。
至少他以為余抱香比當鋪中的女人高明多了。
這小子正是「火球」張鑫。
他居然暗暗跟著李、熊二人也來到了終南山。
他必須遠離閉開他的師父「雷神」苗奎,他以為他不是「雷神」而是「死神」了。
罷才的一切他在暗中都看到了,自然也看到了余抱香月兌逃鑽入石穴中的事,因而在李、熊二人追下去之後,他就鑽了進來。
余抱香可以體會出來,這個男人和小熊不一樣。
這個男人非弄她不可,因為他的手可以顯示他的心態和。
「你要我也要告訴我名字吧?」
「我是白雨亭之徒司徒勝。」
余抱香未見過司徒勝,但她以為雖然雙方有仇,也是為了「菊夫子」的事,如對方有誠意和她終身廝守,也算是門當戶對。
那知剛剛想到這兒,又一穴道被制。
然後她被放在地上,正是所謂︰狼到天邊吃肉,狗到天邊吃屎,張鑫是個婬徒那會有什麼長久打算。
絕的是,余抱香被奸污就和上次當鋪中的女人一樣,面孔被遮住,被玩了還不知道是誰?
這次稍有不同的是,余抱香以為是白雨亭之徒司徒勝,玩過之後又鑽出石穴去了。
張鑫不敢再在終南山中久留,匆匆而去。
余抱香咬牙切齒,她知道對方連第二次的興趣都沒有,頭也不回絕裾而去,這真是最大的恥辱。
當然她要是檢討一下,一切不幸皆由她自己而起。
魚得水葬了白雨亭,傷愈後仍不死心,還在終南山中找尋,只是對李、熊二人有點擔心了。豆豆書庫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