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鳥小說網
簡體版
登入注冊
夜間 加入書簽 推薦本書

乖巧小竅賊 10

作者︰陶陶

懶懶的倚在回廊的欄上,尹河詮無精打彩的瞪著前方花叢里開得最燦爛的

那朵向日葵,眼神悵然中又帶著一絲的火花。

不知道風羿怎麼了?是生是死?為何那江井溏沒有傳半絲消息回風府呢?

雖然如此,但尹河詮心里仍暗暗的燃著希望,既然江井溏沒有傳回關于風羿

的消息,那一定表示他沒事、月兌離險境了,如果風羿真有個什麼不測的話,風府

早就人聲鼎沸的慌成一片了。

但是,他為什麼還不回泉州呢?是不是傷好後又繼續追捕她,除了報官她偷

指環的事外,也多添了她失手刺傷他的這一刀?

愈想心愈煩,「而明明她的心情都已經沉得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偏偏這花兒

沒事還開得那漂亮于麼?向她示威?!

「豆豆,怎麼啦?心情不好?」

當然不好,那麼多逃詡沒見到爺,也不知道他的病有沒有好多了,她怎麼可

能會有好心情呢?!輕吁了聲,尹河詮很直覺地搖了搖頭,這才慢慢的回過身來

望著來人。

「風伯母。」她的聲音里有著埋怨尊敬。

她不是不喜歡眼前這位果真如她當日所見的睡容般又慈祥又和善,待她寵愛

得就像是在疼親生女兒似的風家主母——黃姝瑛,她就像是上天補償她從小失去

的母愛般的對她呵護備至,而且說實話,她實在也是挺喜歡,甚至可以說在短短

的幾天里,她就已經適應且愛上了這里的每一個人。

他們都是那麼的和善,對她又客氣有禮的禮遇有加,想討厭過這種猶如公主

般被眾人寵愛的生活也是很困難的。

只除了一件事,風府的人竟然隔離了她跟爺!

任憑她使勁了魅力、絞盡了腦法、用盡了一切的手段,她就是沒有辦法見到

爺爺一面,渾然不知他的下落,只能每天從風伯母或是服侍她的丫環口中得知有

必爺爺的一點消息而已。

但是這怎麼能滿足她的焦急與擔憂呢?

一日復一日的過著不知爺爺行蹤的生活,她愈來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多

事的親自將指環送給苦主,然而風伯母根本只是受了些風寒所以才會臥病在床,

頂多再加上憂心著指環的失竊而悶悶不樂的提不起勁來而已。

最讓她驚訝與疑惑的是,當她將指環送回原處,將沉進睡夢中的黃姝瑛喚起

時,風家主母瞧見房里有個陌生姑娘臉上竟沒有一絲害怕,也沒有半點驚慌失措

的舉動,只是沉穩又自在的自床上坐了起來,順手披上件外袍,然後將她喚到跟

前,听了她的解釋,接過她遞過來的指環,若有所思的瞧了她好一會兒。

在黃姝瑛興味又仔細的端詳眼光下,她愈來愈不自在,正想躍窗而出時,黃

姝瑛卻又在這時刻開口了,不但仔細而且好奇不已的問了她好多事,尤其是風羿

在木屋的那段日子里的一舉一動。

瞧著黃姝瑛眼里不時閃爍的精光與笑意,她的心里開始發毛與不安,但是她

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了對方的每一個問題,或許是基于心中對她所存

在的賺意吧?也或許是那股莫名其妙的投合,她就是很自然的將木屋里發生的每

一件事都告訴眼前有著慈眉善目的風家主母。

只除了風羿吻過她,而且不止一次的這件事沒供出來。

但在黃姝瑛眼里閃過的狐疑與令人心虛的睿智眸光專注的凝視下,她仍不自

覺地羞紅了臉。

「笨,那晚干麼要那麼多嘴的告訴風伯母,爺的落腳處呢。」尹河詮深深的

自責著,「否則今天也不會束手就不會坐困悉城的整天哀聲嘆氣的在想著爺。」

想著風羿!

所以,縱使是挺珍惜的過著在風府的每一天,她也是時時刻刻在觀察著周遭

狽境以及屋子里可疑的一切。

她告訴自己,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將爺爺救出來,然後祖孫倆過著亡命天

涯的相依為命生活。

「又在發呆了?」見她喚了自己一聲,便又久久不吭聲,黃姝瑛先捺不住性

子的開口。

「嗯,沒有啊。」尹河詮偷觀了她一眼,「風伯母,爺的身子還好吧?」

「很好啊,他的身子可愈來愈健朗了。」黃姝瑛微笑的說。

尹河詮臉色一亮,「真的?」

「傷丫頭,風伯母怎麼會騙你呢?」憐愛的撫著她頰畔的發絲,黃姝瑛的嗓

音有著誘人的磁性。

「風伯母,我可不可以看看爺?」尹河詮渴望的眼神直逼視著她。

為難的輕顰起眉,黃姝瑛搖了搖頭,「過些天好不好?」

又要過些天?尹河詮失望的垂下肩頭。

逼姝瑛心疼的伸手抬起了她的臉,輕拭去她掛在粉頰上的淚珠,「相信風伯

母,爺的病我們已經請最好的大夫替他醫治了。」

「可是我好想看看爺喔。」尹河詮的話中有著小女孩的撒嬌與期盼。

逼姝瑛嘆了口氣,「豆豆,你要有耐心一點哪,等時機成熟時,我們會讓你

苞爺見面的。」她不得不狠下心,不跟豆豆見面也是尹政舯與他們夫婦倆詳談了

一夜後所作的計策之一。

尹政舯知道以自己孫女好勝且隱含著自卑的性子,說不定風羿那小子連心意

都還來不及表達,她就會真像陣風似的逃開他。

對于自己是犯案不下數十次的夜盜一陣風,尹政舯明白豆豆心里在一直愧于

面對自己的行徑,更逞論是要面對風羿的心了。

從使風羿表現得多死心塌地!

既然他們夫婦可以完全不計較豆豆的行為,而且她還直覺得豆豆跟風家有緣,

而由豆豆口中她幾乎可以確定,她那個死腦筋的兒子鐵定是中意尹家姑娘了,因

此她更是不肯放豆豆離開風府。

為了孫女兒的幸福,尹政舯也狠下來不見她。

但是這些計劃全都瞞著尹河詮,整座風府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已

經成為風圳坤夫婦眼中內定的媳婦兒了。

「時機成熟?」很孩子氣的哀嚎一聲,尹河詮漂亮的唇角不禁往下一彎,

「要到什麼時候才是時機成熟呢?」她很擔心的問。

她害怕再不快點兒離開這里,等風羿回來的話,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她是很想念風羿,想得有時候第二天早起來都發現自己眼角含淚,枕頭也濕

濡了一片,但是,她更不想看到風羿見到她時仇視的眼神。

扁想像就讓她覺得世界末日已然到臨。

听著她的抱怨與長吁短嘆,黃姝瑛只是慈樣的笑了笑,「就快到了。」她安

慰的拍了拍尹河詮絞扭不安的手。

只要等她那個不知道還在磨蹭個什麼勁兒的健兒子回來,所有的事就可以塵

埃落定了!逼姝瑛寬心的想著。

風羿終于回到泉州,回到家了。

哀莫大于心死的拖著空有軀殼而無魂魄般的身軀,風羿一回到家也沒先向父

母親打聲招呼,就神色沉寂幽幽的走向自己的房門,順口向阿鞠伯下了道不準任

拔人打擾的命令,他將自己關在房里頭。

「可是,少爺……」阿鞠伯急著想做第一個跟他報告消息的人,而且,他心

里納悶著怎麼少爺回來後竟然不是先去探視一下未來的少女乃女乃呢?!

但是風羿什麼也沒放進心里,對于阿鞠伯的迫不及待更是完全听不進耳,只

是沮喪的向他揮揮手,當著他的面將房門給關上。

然後直直的走向床鋪將身子重重的俯臥下去。

這一段日子以來他不斷的東奔西跑的打听著爺爺跟豆豆的消息,但全都是徒

勞無功的讓他灰心喪氣得幾乎快發狂了。

他們爺孫倆就像在這個世界上突然消失了。

「豆豆,你到底在哪里呢?」低喃的喚著她的名字,風羿發黑的眼圈逐漸的

被紅色所取代。

沒有了她,他的生命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動力!

輕輕的敲門聲沒有驚醒他。

門外的人等了好一會兒,見沒反應,又加重了手上敲擊的力量,而且還站在

門外叫著他的名字。

「羿兒。」

這呼喚將風羿喚醒了些,但是他仍不想起身去開門,怕給母親看到自己這一

身的狠狽與失意。

「羿兒,你回來啦,開開門哪,娘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一接到兒子回來的

消息,黃姝瑛根本就等不及兒子先過來請安,忙不迭的就沖到他房來,她心里可

是又急又樂的直緊張著希望兒子能夠有出息一些,一舉將媳婦兒給留下來。

可兒子怎麼叫半逃詡不肯開門呢?

「羿兒,是娘哪,快點來開門。」她的聲音有些帶著命令。

吁了口氣,風羿像個游魂似的,無力地起身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羿兒,你知道嗎……」天哪,羿兒,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變成這模樣?

「一把握住兒子的手臂,黃姝瑛驚呼出聲。

眼前這哪像她平日意氣風發又風流倜儻的兒子?整個人簡直像極了才剛做完

幾年苦力般的不堪入眼又讓人心疼。

「娘,我很好。」勉強的安撫著母親驚疼的心,風羿輕輕的問著︰「您剛剛

不是說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

看來這傻小子真是受慘了人家了!逼姝瑛感嘆的凝視著兒子。

半晌沒見母親開口,風羿耐心不足的催促著她,「娘,您不是有事嗎?」她

想趕快打發走母親,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里暗吮著深不可測的傷口。

唉——長長的嘆口氣,黃姝瑛無法樂觀一些,若尹政舯推測無誤的話,她這

蚌為愛傷神的任務兒子還得費上一番工夫才能讓豆豆那個死腦筋點頭呢。

「娘!」風羿納悶的再喊一聲,怎麼方才他娘在門外嚷了半天,現在他開門

了,也等著听她說了,但她反而盡彼著瞧他,然後長吁短嘆著讓人模不著頭緒呢?

「那個指環拿回來了。」黃姝瑛喜孜孜的宣布。

風羿沒精打彩的點了點頭,「哦。」覺得自己已經盡完聆听的任務了,風羿

又沉沉的轉過身,抬起來的腳卻倏地僵在半空。

指環?!猛地掉轉回頭,他用力的抓住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的母親,「娘,

指環你的意思是……」他又急又慌的詢問著,「有人將指環送回來了?」

「對啊。」黃姝瑛點點頭。

心髒在這一時居然不跳了,但風羿根本沒了解到這一點,他的眼里布滿了興

奮的狂熱,「是誰送回來的??他小心又緊張的再問。

老天爺,求求你,別讓我失望,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再一次地失望,

我已經幾乎陷入絕望的生活了!他無語地祈求著上蒼。

逼姝瑛同情的望著兒子的瘋狂神情,「是個小泵娘。」

「小泵娘?」風羿驀然發亮的眸子隱含著若有似無的水光,他攫住母親手臂

的大手有些抖著,「娘,你是說,是一個小泵娘將指環送回來的?親自送到您的

手上?」

逼姝瑛再次點點頭,「是啊,那小泵娘標致又乖巧得真是讓人見了就喜歡,

你爺都直嚷著想將她留下來當女兒疼呢。」

「不準。」風羿突然喝了一聲,「不準你們認她做女兒。」他的聲音近乎蠻

搬,她是他選定的終生伴侶,怎麼可以讓她當他父母的女兒呢?!

心里在竊笑,但黃姝瑛還是點了點頭,「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橫豎那個小泵

娘也不肯。」

一听到竟然有豆豆的下落,風羿整個精神全都回來了,「娘,她人呢?」他

已經急得想沖出去了,「豆豆呢?她是不是在咱們府里?」

逼姝瑛故意裝出一臉的疑惑,明知道兒子此刻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坐立不安,

她偏突然決定要「慢慢來」。

「豆豆?!」她慢條斯理的點點頭,「那小泵娘就叫豆豆啊?名字真可愛,

怎麼,羿兒,你跟這姑娘很熟嗎?」

風羿有些抓狂了,「娘,她到底在哪里?」

「在哪里?」

思索了一下,黃姝瑛又答非所問地說︰「她是前些日子拿這綠指環來給娘的。」

愣了一下,風羿臉上的陽光霎時全都不見了,希望的泡沫也一個一個的破了,

他的肩又垂了下來。

「前些日子!」他低喃著,心里又開始在冒著酸淚了,這豈不是代表她早就

不知蹤影了!

「怎麼?瞧你這垂頭喪氣的模樣,你跟那豆豆很熟?」黃姝瑛佯裝不知的問。

「熟?!」苦笑一聲,風羿神色坦然的望著母親,「我愛上她了。」

靶動的眨了眨眼,黃姝瑛再一次慶幸自己當時有強行將豆豆留下,而且將尹

政舯給接回府里,她總算是對得起風家的列祖列宗了。

要不,瞧她兒子這般失神落魄的拙樣子,失去了豆豆,他鐵定會讓風家絕子

絕孫的。

「真的?你打算娶這個小偷兒當咱們家的媳婦?」

听母親喚豆豆為小偷兒,但話中沒有一絲的厭惡與不屑,風羿也不多作解釋,

只是簡短的說,「娘,你不認為這一切都是緣分嗎?」

這的確是緣分,誰教豆豆從不盜取珍品寶物,一輩子才拿這麼一項寶物,就

拿到了他風家傳家寶。

「幸好娘沒有放她走。」黃姝瑛戲劇化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娘沒有放她走?風羿心中的希望又燃起了一絲的小苗,「娘,您沒讓她走?

那……」

「對啊,娘將她送到府衙去了。」黃姝瑛仍不甘將這出戲就此終結,兒子是

她生的,那份他由小到大皆有的惡作劇細胞當然也是自她這兒遺傳而來的。

想都想不到他竟會被一向慈藹和善的母親耍了,風羿光听到他娘將豆豆送到

愛衙,當下臉都白了,而且立刻越過她想往外頭走。

「你要上哪兒?」黃姝瑛及時喚住兒子。

「我要去救豆豆。」風羿一臉的憤怒,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娘竟然這麼狠心,

豆豆都已經親自將指環拿來還了,她還將豆豆送官?

娘不是一向心地最善良的嗎?!

 哧一聲笑了出來,黃姝瑛趕忙用手絹兒掩住自己的嘴。

「娘?」風羿總算是聰明得看出有那麼一點不對勁了,「你沒有?」

「你這傻孩子那麼點心眼,娘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你會為了豆豆在那兒待那

麼久,還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了,娘怎麼可以不幫著你將媳婦兒給拐進門呢?」

最後,她又補了一句常在他耳邊叨念的至理名言,「真讓你絕了心,除了她你誰

都不要,以後我拿什麼面目去見風家的列祖列宗呢?」

傻傻的笑了幾聲,風羿最關心的還是……

「娘,那豆豆呢?你將她安排在哪里?還有,爺呢?你有將爺一起接進來嗎?」

「要不是爺,娘還沒能那麼順利將豆豆給留下來呢,說到爺,你以後可得孝

順著爺呀,他可是將唯一的寶貝交能咱們風家手里了。」

「那當然,娘,豆豆她……」,說來說去,風羿當下最關心的還是尹河詮此

刻人在何方。「黃姝瑛取笑的登了他一眼,」娘安排她住在後頭的那幢單獨的宅

子里。「望著兒子若有所悟的挑起了眉。她點頭證實了,」你不是一向挺喜歡那

兒的清靜嗎?成親以後,你們就住那兒。「

「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風羿真的是寬了心。

夜盜一陣風事件在阿溏的協助下已經完全成為過去式了,而看情形,在他不

在府里的這些日子來,豆豆很得他父親的歡心,接下來就是他們的未來了。

但首先,他得先找到豆豆。

伸手扯兒子的手臂,黃姝瑛將那指環塞進他手里,且仍不忘叮嚀的交代一句,

「豆豆還不知道這件事爺也有份,她一直以為爺被我們軟禁了。

「知道啦。」快速的應了聲,風羿的心早就已經飄遠了。

自回廊剛一轉個彎而已,風羿就已經看到那扇窗了。

他仿佛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林子里、那間木屋旁,那扇吸引著他走近的窗

前。

直直的走到向外洞開的窗前,他定定的望著窗前垂掛的那串由竹節綴串而成

的風鈴,還有那迎風飄搖的碎花窗簾。

「豆豆!」情不自禁的,他輕聲低喃著她的名字。

就像是報到似的,尹河詮突然出現在房門的另一邊,才剛走進房里,她立刻

就看杵在窗前的風羿,她張口結舌的愣在那兒,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風羿?!是風羿?!他……回來了!

不加思索地沖到窗前,她用眼神巡視著他的胸口,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掠過

窗台跟著視線撫貼上他的胸。

「那傷口……」忍不住地,眼淚就這麼毫不害臊的從她臉上跌了下來,「你

憊好吧?那傷還痛不痛?」

「不痛了。」輕搖了搖頭,溫柔的凝視著她,風羿仍沉溺在見著她的喜悅里。

哽咽的抽了口氣,尹河詮輕聲地說著一直窩在心坎里的歉意,「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同時喚醒了兩個人的神智。

尹河詮想到了自己羞人的罪行。

風羿思及自己心神俱裂的日子。

他回來了?那……尹河詮突然的轉過身,逃向門口,風羿回來了,他終于回

來了,那豈不是表示她該離開這里了?!

見她又想從他身邊逃開,風羿發出一聲凶悍的怒吼,腳下一點飛身躍過那窗

台,風馳電掣的追在她身後,在她伸手踫到另一扇門把時,他追上了她,而且一

把將她略微掙扎的身子攔腰一抱,回頭就走向方才那個房間。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想捶他的手掄起了拳,但她的拳怎麼也

無法落向他的身上,畢竟是心中已然有了他,千般不舍再讓他有一絲傷害。

可他為什麼要表現得這麼……有情呢?尹河詮紅著眼、顫著心,眼中有著不

解。

仇仇地將她往床上一扔,在她才剛想撐起身子坐起身時,風羿已經身手嬌健

的撲上去壓制住她的四腳,不讓她有機會再度逃月兌。

「你休想就這麼擺月兌我,一次就已經夠讓我生不如死了。」驚駭恐懼的紅了

眼眶,風羿被剛才那一幕嚇得臉上血色猝然全無,「永遠都別想再逃離我身邊。」

他不會再讓她離開他的。

連死也要兩人在一起。

「為什麼?」尹河詮一臉茫然的問,江井溏不是說她離他遠一點就是救他一

命嗎?雖然痛苦,但她已經盡力在做了呀,為什麼他卻表現得不願意放了她的樣

子?

難不成是想將她留下來慢慢地折磨她?

望著他仍慘白的臉,她腦子里的恐怖思想漸漸成型。

「我會帶著爺離開這里的,立刻。」白著臉,她哽咽得幾乎泣不成聲,淚眼

垂兼的織弱模樣令人不舍,「只要你們放了他,我一定馬上帶他走得遠遠的,一

定!」

她的嗓子愈見激動,「我保證!」

走得遠遠的?!風羿心一緊,一雙大手緊緊攫住她瘦弱的肩頭,力氣之大,

差點將她給捏碎,「休想,你最好打消這個蠢念頭,這輩子你再也別想離開我。」

她最好斷了這個會置他于深火熱的念頭吧。

臉色鐵青地瞪著他,尹河詮的心灰灰的,他竟然不肯放過爺跟她?!她還以

為……

他多少還在乎爺……或她!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那麼恨我?恨到要我用余生來償還欠你的那一刀?」

哀哀切切的低聲哭池起來,她將手伸到他眼前,「這只手是那天晚上握刀的手,

如果剁了它能消除你的怨氣的話,我願意以它來換你的原諒。」

用她的手換取他的原諒?她在說什麼傻話?風羿將她伸過來的手握住,揣向

背中,也順帶將她的身體往懷里一帶,在她眼神迷蒙又迷惑的望向他時,他輕嘆

了聲,低聲輕輕的吻住了她的唇。

在兩人都意亂情迷得幾乎迷失在突發的無法自己時,風羿很困難、很難

舍的松開對她的箝制,爺起了身,重重的喘著氣,灼熱的呼吸直拂向她的臉,眼

神卻離不開發絲已亂,晶亮光透的眸子凝望向他的尹河詮。

「豆豆,你是我風羿的媳婦兒。」不是輕聲細語的求愛,不是柔情蜜意的示

愛,風羿的話是命令的,他的表情狂傲得令人生氣。

但尹河詮就是氣不起來,「你說什麼?」她認為他真的是瘋了,竟然在吻了

她之後開始說這些瘋言瘋語。

炯然有神的黑眸似要將她整個人給包住,風羿陵線分明的五官雖然嚴肅,但

仍有絲令她莫名心疼的緊張,「我要娶你,一輩子跟你糾纏在一起。」

「你說什麼?」尹河詮還是一臉的訝異,風羿急了,驀地起身且一把將她拉

了起來,動作快速地自懷中將那指掏了出來,再將它給套上她的指中。

「戴上了它,今生今世你就是我風羿的人了。」像是在發誓,風羿的神情嚴

謹又肅然地讓尹河詮的淚又滑了下來。

她開始有些明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是夜盜一陣風。」九河詮垂首望著指上稍嫌寬大的指環,一滴淚剛巧滴

上了它。

「不再是了。」風羿急切的臉上有著得色,「我跟阿溏已經替你歸隱山林了。」

「阿溏呢?」尹河詮問,雖然知道那時大家都是心急風羿的傷勢,但她仍無

法如此輕易地忘懷江井溏怒責她時說的話,那些話幾乎粉碎了她的生存意士「阿

溏?!他回家啦!」風羿納悶的皺起眉,這關江井溏什麼事?他不解地想著。

「還有爺……」這是她心中最大的期盼,跟自己心愛的家人一起,我必須照

彼他。「」還有爺……「這是她心中最大的期盼,你的爺也是我的爺!」風羿一

臉堅定的說。

「真的?」倏地抬起螓首,尹河詮感動得啞了嗓音,「你真的不介意我是那

夜盜?」掀眼偷瞅著他,她的心揪緊著。

這是她心中一直無法抹去的隱痛。

「如果你那麼喜歡當夜盜一陣風,就讓我做這陣風的風翼吧。」柔情滿懷的

瞅著她,風羿的語聲令人情願沉醉深隱不願醒,「陪著你、伴著你,就這麼永生

永世護衛著你這縷飄浮游移的和風。」

心情激動得無法自己,尹河詮伸出手去觸撫著他的頰,「告訴我,你剛剛說

的都是真的。」

「字字都是發自肺腑。」堅定眼神盯著她,風羿將她的手拉到唇前吻不停,

「永遠別懷疑我心。」

艾著淚水輕吁了聲,尹河詮尚來不及再與他多說些窩心話,就見風羿的臉色

在瞧見她的手時倏然一變。

「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眨了眨眼,尹河詮試圖將驀然崩緊的空

氣舒緩一些。

「什麼會讓你跌得手上的傷痕那麼整齊又深透?」風羿語氣冷森得讓她開始

為江井溏擔心了。

「呃……」輕顰著眉,尹河詮猶如不該坦白說出。

風羿似乎獨佔欲及保護欲非常強烈,思及以往的他,她更加確定自己的觀察

無誤。

「我還在等。」風羿這回連臉色都沉靜下來了。

「好吧。」輕嘆一聲,尹河詮開始將那天晚上的情形從頭到尾描述一次。

反正她也是懷恨在心挺久人,本來就很想找個機會好好的修理一下江井溏那

別爆的家伙!

望著她手中尚未痊愈的疤,風羿心疼不已的在傷疤上輕輕的吻著。

要不是舍不得離開她,剛剛听她講完阿溏那小子的惡行,他差一點沒直沖到

江家去扁人。

「痛不痛?」深深的望進她眼里,風羿明明白白的讓她清楚自己眼中的柔情

與心疼。

尹河詮很快的搖了搖頭,「比不上看見刀子插進你胸口時的痛。」她小聲的

哽咽著,她無法不去回想那天夜里的情景。

她差一點就和他天人兩隔了。

「以後別再做傻事了,凡事都還有我呀,天塌下來我都一定將碎片擋在你頭

上,不讓你受點丁點傷的。」見她很輕很輕的點了點頭,嬌媚的往他懷里倚了進

去,風羿終于能真真正正的放下心頭吊著的那口氣,「況且,我會怕痛的。」

輕輕的捶了他一拳,尹河詮羞紅著臉不敢抬起頭來。

「你知道嗎?那個指環是我們家只傳給媳婦兒的寶物。」

「真的?」尹河詮心中又溢上了羞愧及一線絲的赧然。

「對呀,它是我娘預備傳給未來的媳婦兒的,沒想到你自個兒等不及了,硬

就是模黑上這兒來將它給偷了回去。他又開始不太正經逗著她。

「我才沒有。」

「就是你啦。」風羿狠狠的又吻了她一遍才放開她,「你就是老天爺所賜給

我最珍貴的寶跺。」

赧然的朝他微微一笑,淚珠濡濕了她翹起的睫稍,但是頰上浮現出的梨窩更

讓人憐愛得舍不得移開眼。

風羿看呆了!

豆子、豆子……

遠遠的就听到這亮亢的嗓音從外頭傳了進來,而且愈來愈近,兩人不約而同

的竟都抖了了,察覺到彼此的動作,他們互祝一眼,她臉上那副成戚戚然的

表情讓他想發笑,但他還來不及詢問及關懷,碧景的身影就出現了。

「風羿。」碧景的聲音是又驚又喜,沖過來的速度更快了,「風羿,你回來

了,那阿溏呢?他是不是在大廳跟風伯伯聊天?」她不但是直沖向他們,而且是

硬插進兩人靠在一起的身體間,將他們給用力隔了開來。

差點沒將尹河詮給擠跌在床上。

風羿有些不悅,光是她這個不識相的舉動就已經讓他挺反感,更不用提阿溏

是他換帖的死掌好友,他怎麼可能會殘忍地將阿溏往火坑里推呢?

「不知……」

「阿溏已經回家了啊,你沒遇見嗎?」話溜得很快,尹河詮不願風羿不贊同

及阻止的眼光,繼續說,「你們分開了這麼多天,他八成想你得緊,如果你現在

必去找他的話,他一定很感動。」她還很惡毒的扇著火苗。

「豆豆!」風羿模不清她在想什麼。

但他也無力阻止听了她的扇動後,二話不說就像陣旋風似的又沖出去的碧景。

望著她的背影,尹河詮笑了,不是秀秀氣氣的掩嘴偷笑,而是毫不客氣的張

嘴大笑,笑得一點淑女風範都沒了。

「豆豆,你難道不知道碧景是阿溏的夢魔?」

尹河詮萬分同意的直點著頭,「她是所有人的夢魔。」

「那你還跟她供出阿溏的行蹤?」將她重新摟回懷里,風羿仍是舍不得加重

語氣責備她。

尹河詮紅唇一噘,「你以為當你受傷時,他對我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不過分

嗎?

唉我難過得哭了好幾個晚上,你知道嗎?哼了聲,她的眼都得意的眯了起來,

「這會兒該讓他嘗嘗什麼叫作置身于地獄的滋味。」她話中還夾著理所當然的無

愧。

「你這丫頭!」

啼笑皆非的捏了下她的頰,見她洋洋得意嬌俏臉蛋,風羿忍不住又用後迎向

她笑得上揚的唇。

心里卻隱隱約約的浮上個想法……

看來他這「風羿」可得步步當心,別萬一一個不經心得罪了懷中的女人…

上一頁返回目錄頁下一頁單擊鍵盤左右鍵可以上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