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吉祥 第九章
謗本就是騙人的,呃,其實也不能說人家騙她啦!
吉祥坐在韻律教室的一角,看著模特兒們優雅走著台步的姿態。
當初會答應華傾容的走秀邀約,為的下就是可以看到肌肉糾結的男模,現在的確是有一票肌肉男在眼前搔首弄姿,可為什麼咧,為什麼她沒什麼感覺?
人家月復部的肌肉也沒少一塊啊!為什麼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只要有肉,她就看得眼楮發直,只差沒淌下幾滴口水的贊美造物者之神奇?
「妳不是喜歡看男人雄偉的肌肉?」華傾容在她身邊坐下來,模特兒在排練,有時間她就會過來看看。
「我的嗜好連妳都知道啦?」
她優雅的一笑︰心道,那也得感謝高人--胥冬羽的情報。
當初她在選角時,是先想到壓軸的新郎模特兒。胥冬羽給人的感覺很強烈,她第一次看到他時就想,如果有婚紗走秀,一定不能忘了這個視覺印象強烈深刻的男人。
這次聯展她邀他參加走秀他答應得倒干脆,唯一的條件就是,和他搭檔走秀的女模特兒指定要吉祥,而且連如何說服吉祥的說辭他都替她想好了。
豹傾容清清喉嚨模糊焦點的說︰「這些男模的身材妳顯然很不滿意。」她打趣的說︰「妳看著他們的表情好象不小心吃到餿掉的東西。」
吉祥勉強的擠出笑容,她的表情有那麼難看嗎?
「妳昨天和……嗯,香神算的打賭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她問得很小心,怕這火爆女郎又發飆。她現在的樣子比較像是沮喪,倒沒有要發飆的跡象,不過有些人翻臉跟翻書一樣,還是小、心一點。「嗯……他……」
吉祥很顯然不想談這事,故意岔開話題。「婚紗秀當天的男女模特兒我好象都看過了,為什麼沒見過要和我搭檔的人?」她和那算命的仇結大了!斑!居然詛咒她嫁那病表。
自始至終要嫁的都是同一個人,不是暗喻她會嫁那病表是什麼?嘖!烈女命?拘屎!她這幾天一定要做一件轟轟烈烈的事,讓自己由烈女變「劣女」。
她火氣還是未消呢!老香,你將來上的「臨門一腳」想必就是「吉祥印」吧?「嗯,他前些時候比較忙,今天該會……欸?」還來不及把話說完,門口出現了一道高挑引人注目的身影。「說曹操,曹操到。」
即使在一室身材高挑的模特兒中,胥冬羽仍是鋒芒難掩的引人注目。他夠高,夠帥,還有一股耐看的貴族氣質,一時間大伙兒紛紛討論,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的到來令吉祥訝異不已。「是他?」她早猜到壓軸的男模特兒該是特別的,卻沒想到是他。
一想到她即將挽著他的手定婚紗秀,一顆心不由得狂跳了起來,除了少不了的緊張外,竟然還有開心。
「好久不見了。」胥冬羽很習慣的盯著她看。她的姿色不是那種會叫人失魂的美,可卻很有味道。
他喜歡看她為他心慌的模樣,有些羞澀,有些甜,還有一些……不甘心的倔強。
她的心思很復雜,這種紛亂只有戀愛的女人才有。
「怎麼會是你?」她原本要用不高興的質問口吻,可一開口卻發現她的好心情還真是掩不住,活似她一直期待他當搭檔似的。咬了咬唇,她的臉有些熱了起來。
「對于搭檔是妳,我也訝異啊!」她高興的語氣會不會太明顯了?這時候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否則會給華美人惹麻煩的。「可見我們挺有緣的。」
「有沒有緣我不知道,挺巧合倒是真的。」她不會笨到相信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可是不是被設計了,她也不是很在意。
即使被設計了,她也開心的懶得去追根究底。
她站了起來。「你這種大忙人難得來一趟,不會就是要告訴我,我們挺有緣的吧?」
豹傾容忙著招呼,「是啊,難得來了,那就試試看吧!」她手一拍,「俊男美女們,第一組準備……」
一個小時後排演總算結束,模特兒們紛紛換下韻律服,穿回日常服。
「喂,壓軸的那男模是新面孔嗎?好帥!」一名對著鏡子正擦著粉底的高挑美女說。從事這「包裝」行業好幾年了,現在出門不上點妝還真沒臉見人。
「不是,好象是華設計師情商來的特別人物。」另一個女模說。
「他的穿著好有品味!喂,妳們注意到了沒,他手上的那支表可是全球限量,一支要兩百多萬耶!哇噢,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大少爺,或是財團的小開?」
「嗤!開口閉口都是錢,俗氣!」一名女模剛從更衣室走出來,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像他那種極品吶,即使要我倒貼他我都願意。」走到鏡子前,打開化妝包她也開始上妝了。「那個和她一塊走、叫什麼吉祥的……」
「噓……」有人提醒她,「她走了沒?這麼大聲嚷嚷的。」
「一直都沒看到她,八成先走了吧。」女模不在乎的聳聳肩。「就算被听到又怎麼?我沒說錯啊!就那男人的條件,他應該搭配更出色的女模特兒的,那叫吉祥的女人和他一點都不配。」
「妳分明是嫉妒人家。」一名女模促狹的大笑,「不過說真的,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我覺得他們的關系不比尋常喲。那個女的一看就是「愛吃假小二」的假樣子,而那帥哥也可是一點不掩飾他的佔有欲。」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連她這不相干的人都感覺得出來。
「妳說那種極品看上一只丑小鴨?嘖嘖,那我可真不服氣了。」
「不服氣?那就去搶啊!那女的身材、臉蛋都沒有蘇菲亞妳來得好,去搶一定成功的。」
「對啊,對啊!男人是禁不起美女誘惑的。」
室內里一片起哄笑鬧聲,倏地身後一聲門把旋動的聲音響起,當大伙兒從鏡子里看到由門後走出來的縴細身影後,笑鬧聲靜默下來,安靜的速度就像是小學生在自習課搞鬼作亂,一看到老師出現在門口的表現一樣。
「妳們……」挖了挖耳朵後,吉祥打算開口借個梳子。
嚇!這叫吉祥的女人不是已經走很久了嗎?怎麼、怎麼……那方才那些話……
「呃,呵呵……我要準備去拍服裝目錄了,先走了!」一個女模話還沒說完就往外走,那句「先走了」還是在門外說的。
「糟了,我……我的美容課程快遲到了。」一群人奪門而出,想必要遲到的不只她一個。
「哎喲,我的媽媽咪呀,我要趕著去錄像呢!」
女人七嘴八舌的很快的作鳥獸散,有幾個妝還沒化完的也匆匆忙忙的畫了兩道眉就往外沖。「驚恐」的程度此後頭有鬼追逃得還要快。
「噗……」吉祥笑了出來。
不過想借個梳子,她們干啥個個臉色發青的,像她要勒索一千萬似的?
真是的,這些女人個個在背後說人壞話時都一副狠角色的模樣,等「敵人」出現又不戰而走。哎哎……
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自然卷的長發有些微亂,嗯,她長得有她們說的這麼差嗎?還好嘛!是沒法子艷冠群芳,可也還挺順眼的啊!
哎!是啦是啦!她是沒有那個叫蘇菲亞的女模漂亮,身材也沒有人家凹凸有致,可好歹她該凸的地方沒有凹,該凹的地方也沒有凸啊!
女人難道就只有身材和臉蛋可以吸引男人?真怪,女人都這麼看不起女人了,難怪男人要看不起女人。
如果她告訴那群女人,她打算向胥冬羽發動攻勢勾引他了,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認為她不自量力呢?
之前她很不快樂,因為很多事一直遲遲下不了決定,她活得一點也不像向來聰明果決的自己。一直到了方才華傾容提醒她和香景幽打賭的事,讓她的火氣無預警的又高升。
他鐵口直斷說她擺月兌不了嫁給安緒晞的宿命,令她異常沮喪。她雖不信命,可就她因為羅曉芽而和香景幽接觸的結果,她覺得這個男人很特別,絕對不同于一般的算命的。
如果算命推斷是一種機率,那他的命中率實在準得見鬼。
正因為如此,他的話給她的壓力才會出奇的大,壓力大,她的反彈自然也大,如果他說的話一向應驗,那她就要成為那唯一的「突槌」。
在她看到胥冬羽時,她心中有了想法--
之前因為安緒晞的條件她一直掙扎著,有時想太多反而陷入死胡同,她想通了,她喜歡胥冬羽,那就去喜歡吶,干啥因為考慮太多而縛手縛腳的?
套句方才那些女人的話--胥冬羽是個極品,如果這極品她不懂得把握的話,那她活該只能配安緒晞那病表。
貝引也好,女追男也罷,依她說呢,她只是主動給胥冬羽一個機會來愛她,這種說法不是既貼切又保住了面子嗎?呵呵,怎麼都不肯吃虧,這才是吉祥作風。
听說胥冬羽看她的眼神很有佔有欲是吧?看來誰給誰機會還不知道哩!
巴香景幽的賭她一定不會讓自己輸的,只不過一個月……老實說,她當時也未免太激動了,這才說出這種不可能的任務。
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哎……一個月內讓他向她求婚?好難啊!
不管了,就算毀不了香景幽的匾額,好歹也不能讓自己嫁給安緒晞。
攏了攏頭發,吉祥走出了更衣室,有道高挑瀟灑的身影倚牆而立,看來是等待些時候了。
「只有一個女人的更衣室,看來是高雅了許多。」有人說,一群女人的化妝室是最丑陋的地方,看來更衣室也不遑多讓嘛。
方才那些女人的話他有听到?也對啦!那些女模雖然個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可嗓門還不小。「不會啊,那些美女可是挺吹捧你的呢!我要是繼續關在小門里,也許你還可以听到更會令你心花怒放的話。」她走到他面前。「喂,你在女人堆里挺吃得開的。」
「可我在妳面前吃不開。」
挑了挑眉她沒有回答,走過他面前才開口,「你會缺我一個?」
將她拉過來抵著牆面對他站著,壯碩的雙臂將她圈入了勢力範圍。「我早說過了,我要定妳。」
「我是你老板兒子的未婚妻,招惹上我……」
胥冬羽傾身封住了她的唇,靈巧的舌順利的滑入她因驚訝而微啟的唇,挑逗她那不具反抗力的丁香小舌。
紊亂的氣息交換著激情甜蜜……
有些事,他目前還是堅持越少人知道越好,到現在他不願告訴她他就是安緒晞其實是有他的考量的,他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擔心隔牆有耳。
最近許東杰對他盯得緊,他真以為找征信社調查他他會不知道嗎?嗤!
不過呢,看在他花了不少錢的份上,偶爾他是會放些水的,不會連他現在正在戀愛都隱瞞。
就他了解,許東杰姊弟可是動作頻頻,一來他以為他已經蓄足了財力和支持,準備一舉讓董事會改組,二來他擔心若他當上了總裁,一直在為他做事的他知道了太多他見不得光的事,因此他最近一直致力挖掘他的丑聞或是不利他的消息,好拿來當籌碼,要他無條件的滾出他的視線。
這老狐狸還真是無情吶!枉費他這麼努力的演出間諜的角色,竟然連最終的演出費都沒給就想遣散他。
他低估了他!
吉祥緊貼在他胸口的手攀上了他的頸項,胸口滿滿是悶漲激動的感覺,在不自覺中她更貼向他,索取包多、更滿的響應。
軟玉溫香在抱,她熱情的反應令他訝異,還有更多的驚喜,在充滿愛意的熱吻中,腦袋一向清晰的他也開始無法思考了……
一張張男女約會的親密相片--
許愛子看完了手上的三、四張相片後,不由得笑開了。「他們還真的是在交往中。」
許東杰一口將杯中剩余的白蘭地飲盡。「胥冬羽那人一向高深莫測,對于自己的私生活也算低調,因此要找他的把柄還真是不容易。」當初姊姊吩咐他「促成」胥冬羽和吉祥交往,如今果然收到效果了。
若他們兩人真的交往,一來可以破壞安泰豐對胥手羽的信任,也可以氣得安緒晞嗚呼哀哉;第二嘛,若收集的資料夠精釆,或許還可以拿來威脅胥冬羽。
他一開始是知道許愛子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問題就出在胥冬羽和吉祥都不是好搞定的人物,他們不會沒想到交往後的後果,而且就他對胥冬羽的了解,他喜歡的女人一向都是那種身材一流、臉蛋絕美的尤物,沒道理為了一個長相平凡的女人和安泰豐撕破臉。
不過感情事還是難預料,一個最不可能的女人真的成了胥冬羽的禍水了。話又說回來,他自己不也和一個「不可能」的女人扯上邊了嗎?他和胥冬羽不同的地方是,那女人不可能成為他的禍水,且對他的事業十分有助益,而吉祥將會是胥冬羽事業的危機。
「就我說呢,只要是人都喜歡追求刺激,明知道不能踫的人就越無法說服自己放棄追求。可說真的,胥冬羽會真的動心,倒也令我有些訝異。」當初她的想法只是,如果吉祥喜歡上胥冬羽的話,那想必會讓安家變天,因此她才故意讓兩人見面。
吉祥喜歡肌肉男的事不是什麼秘密,胥冬羽的好身材和俊美的臉蛋向來也讓許多女人芳心大動,她有預感胥冬羽的魅力吉祥絕對無法抵擋,卻沒想到他會動心。
「沒什麼好訝異的,男人和女人的感情發展本來就是無法預料的,更何況,這不也是我們期待的結果嗎?」如果只是吉祥單方面的發花痴,那可能只是令安泰豐臉上無光而已,但連心月復都背叛,那事情可會鬧大。
「說得也是。」許愛子有些幸災樂禍的笑。想當初她借種生子的事遭揭發後,她在安泰豐的面前可是地位低得卑賤,如今他的兒子也將遭背叛!扒呵……光是想就挺樂的。「對了,董事會改組的事,你進行得還好吧?」
「布局好些年了,就胥冬羽從安泰豐那里得知的,他手上的股票早不佔優勢。至于持多數股入主的事,我也進行得差不多了。」他笑得可得意了。「信不信,我現在手上的股票可是比安泰豐多了百分之五呢!而且他手上能動用的資金在胥冬羽的游說下,以投資為名散出各處,短時間內他是沒法子調回那些錢。」
意會他的意思,許愛子呵呵大笑。「你也真夠壞的了,你是怕安泰豐萬一提前獲知消息,想收購股票防止董事會改組是不?」
「目前宇凌的狀況十分的好,那些董事不可能拋售股票,而一些缺錢缺得緊的董事也在我的掌控之下,即使安泰豐有錢也收購不到股票。不過,凡事還是小心一點好。」
「看來,這回總裁的位子你是誓在必得了。」
「當然。」
她看了那些征信社寄來的相片一眼。「打擊安泰豐的事你準備就憑這幾張相片?」
「賣個關子。」許東杰又為自己倒了杯酒。「不過我可以告訴妳,接下來的戲碼會很精采,絕對會很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