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姑婆爱妻 第三章
田时音坐在书房内,一头长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她咬着笔杆,瞪着充斥着密密麻麻数字的电脑萤幕。
她下班后回家窝在书房继续加班,她亲爱的公子哥老公却不知在哪里玩疯了,午夜十二点已过,还没见到他的人影。
前天,婚后他请她吃的第一餐,说不上快乐还是不爽,但她心中就是有点闷。
她还以为,他说要谈两人未来的事,是对这桩赶鸭子上架的婚姻认真起来了,孰料……好吧,她承认,认真的人只有她自己。
他开门见山的告诉她,这桩婚姻最多维持半年,要她忍一忍,等他爷爷过完八十大寿分完财产,她就可以自由了。不只如此,他还任由她开条件。
当下,她赔气的开口要他一半财产,他虽惊吓到,但没考虑太久便答应她,还直说真像她超杀的作风……
这人,明明这么懂她,却唯独不懂她的心。
她是喜欢他的,要不然,她干么从小到大都和他一起鬼混?他爬树,她跟着爬;他跳水,她也跟着跳,不是她十八般武艺皆精,而是为了配合他鬼混的项目,她常暗地里偷偷学爬树、跳水,就为了能跟在他身边,出双入对。
唉,可惜在他心目中,她田时音水远是男的,就算她为了他的“喜好”,留了一头她自己都嫌烦的长发,她还是没变成女的。
即使嫁给他,除了结婚那天他说她是女的外,婚后,她似乎又回到他眼中的那个男版田时音了。
若不是看在他对她情义相挺多年,也不忍见齐爷爷真的把齐家所有财产捐出去,她才不会昧着良心和他一起共谱这桩假婚姻,让他能从齐爷爷手中顺利取得财产。
齐爷爷也真怪,拿财产逼迫两个孙子结婚,搞得齐伯父和伯母紧张不己,齐大哥和天风也不敢轻忽,乖乖配合演出结婚戏码……
不过话说回来,这桩婚姻目前为止获利的人是她,因为昨天齐爷爷就宣布他买下的田家别墅要送还给她当结婚礼物。
她的家——不,她的娘家,成了她的家。
她的爸妈从媒体上看到她嫁给齐天风的消息,前天下午已先打电话“祝贺”过她,原来他们把房子卖了之后,竟然跑到夏威夷去度假!
扒,这就是她爸妈,有了钱只管先享受,也不会先把欠债清一清,到头来还是她出面打理。
她家很难定义是富有还是贫穷,她爸是个投资客,常一夕致富,但更常一夕赔光所有财产。
以前,家里三餐没着落是常有的事,也因为如此,她和齐天风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家里有钱时,她爸妈会马不停蹄的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餐会,没钱时,两人便分头去向亲朋好友借钱,借不到,索性就躲起来,直到老天爷眷顾,又让她爸一夕致富。这种恶性循环在她家不断上演。
她爸妈常不见人影,家里虽然有请煮饭阿姨,可常常两三个月领不到薪水,谁待得住?
齐天风就常笑说,她家有钱或没钱,只要看煮饭佣人在不在就知道。
因此齐家厨房里的食材,常经由齐天风这个中间人跑到她家厨房,暑假她在便利商店打工回到家,也常会发现他在她家厨房煮饭、炒莱……
他总说,他向家里主厨偷学了厨艺,他要在没有厨师指点下,自己做出一道料理,那才能真正显现他的厨艺。
但她才不管他说真的还假的,饿到前胸贴后背的她总是一坐下就吃,常一个人把一整盘的莱都吃光。
当下,他总会得意的称赞自己是个天才厨师,在自家厨房绕个两圈,几个厨师的拿手莱他就全学会了。
她不笨,虽然他常“自我感觉良好”,但她知道他是为了不伤她的自尊心,才故意说他要借她家厨房一展厨艺,实际上,是怕她和她弟弟没饭吃,会饿死在豪宅别墅里。
他的一手好厨艺大概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而她,没半点厨艺可言。
因为她田时音自有能力工作以来,永远在追钱,压根没时间进厨房。
他对她很好,可惜一直都是情义相挺的那种好,光这样,她就该满足了,只不过内心还是有一点贪求,希望他有天能用对待女人的那种温柔来对她……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瞥见来电显示“齐老公”,她讶异了下,以为自己眼花。她对他的电话设定明明是“齐老二”,什么时候变成“齐老公”?
定睛一看,确定自己没看错,想起昨天他拿着她的手机在把玩,一定是那时偷改的。哼,无聊的家伙!
“干么?”既然是假结婚,她也没权管他要疯到几点才回家。
“亲爱的老婆大人,来接我回家吧。”齐天风在彼端带着醉意笑道。
“我很忙,没空!”她盯着电脑萤幕,赫然发觉整晚自己都处于出神状态,该做的工作完全没进展。“你自己搭车回来。”
“可是我比较希望你来载我……”
听到他笑得有点心虚,她直接问:“发生什么事?”
“我的卡刷爆了。”
“叫你朋友刷卡。”他的那些狐群狗党,不乏有钱小开。
“我的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干笑两声,“我身边只剩下一位叫田时乐的朋友,相信你对他不陌生。”
“姐,你快点来,不然我和姐夫会被店员月兑光裤子。”旁边那位叫田时乐的人凑过来大喊,两个大男人还笑成一团。
“最好你们两个全身都被剥光,拖出去游街!”
气死了!她知道田时乐没跟爸妈去夏威夷,但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找齐天风一起喝酒,她自己的弟弟她不是不清楚,他非但不是有钱小开,更糟的是,他专楷小开的油,尤其最常除齐夭风之既!
她就说嘛,齐夭风爱玩归爱玩,但不可能玩到卡刷爆,原来是遇到田时乐。
一个是她的“齐老公”,一个是她的亲弟弟,两个都是把她吃够够的混帐。
为了这两个混帐,她关上电脑,带着卡,直奔酒店。
将喝得烂醉如泥的田时乐丢回田家后,田时音扶着她“亲爱的老公”齐天风回到“天风园”。
她一瞪,他便心里有数,自动招了。
“周董走了之后,我原本也要走的,谁知就那么巧遇上我的小舅子……”齐天风斜靠在床头,眯眼轻笑,“那小子左一句‘姐夫’、右一句‘姐夫’,喊得好亲热,我若没留下来陪他喝酒,我会内疚得睡不着。”
“我和你又不是真夫妻,你干么理他!”拿起鲨鱼夹夹住头发,她从衣拒里取出睡衣。
这时候她还真希望他们没结婚,这样一来,他才不会被田时乐那小子吃够够!
虽然她常维护自己弟弟,但他坑别人就算了,坑到齐天风她就一整个不爽!
“他又不知我们是假结婚,看在他那么诚心叫我‘姐夫’的份上,我总得表现一下当姐夫的派头。”
“对,当到差点被月兑裤子。”她椰愉道:“我真不该去的,抢了你这个姐夫的风头。”
“别这么说嘛,我们可是一家人。”他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大手一伸,强壮有力的臂膀落在她肩头,笑得一脸神秘,“而且,我的小舅子跟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的贴近令她心跳加速,心慌之际,她大力推开他,“走开,浑身酒臭味!”
“有吗?”他自己低头闻了闻;“好像有一点。”
“你刚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她好奇的问。她弟会有什么天大秘密?
“田时乐跟我说……”他笑眯眯地学起田时乐爆料时的口吻,“我姐的房间里有一个超级大的玻璃瓮,里头装满了她摺的纸鹤,每一只纸鹤里面都有写一句话,是写给她暗恋的人……”
闻言,田时音的脸迅速涨红,又羞又气。田时乐,你死定了!
那个玻璃瓮是他送的,瓶身很宽,很大一个,她一直将它摆在房内。
有一天,她突然兴起摺纸鹤的念头,刚好那天是他生日,她便在纸鹤里写上“生日快乐”,再将小纸鹤放人玻璃瓮。这举动让她的心灵获得小小慰借,也让她不敢告白的心意找到宣泄的出口。
从此,不管她高兴或生气,她都会将心中说不出口的话写在纸上摺成纸鹤,丢进玻璃瓮中。
家里没人会乱动它,田时乐对纸鹤这东西也兴趣缺缺,直到有一回他的同学出车祸住院,老师希望他们发挥同学爱,每个人摺一些纸鹤并在上头写些祝福的话带到学校,收齐后再由老师和班长带到医院。不会摺纸鹤的田时乐
自然动了‘借”她玻璃瓮里纸鹤的念头。
那天她不在,他自动去取,想到老师交代要写字,他拆开一只,发现里头有“秘密”,便兴奋地把所有纸鹤都偷掀开来看……
惫好她这个人对感情的事很……,和前爱有关的字写得都不多,诸如“你是猪”、“我喜欢你”、“我其实不想骂你”这类,也没写上“齐天风,的大名,所以即使田时乐看光了所有纸鹤,也许猜得到她是写给“某个人”,但并不知具人是何许人也。
她有警告过田时乐不许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否则她就不给他东西吃让他饿死,当时还在读小六的田时乐,胃口大得惊人,没东西吃是件生不如死的大事,所以就乖乖的禁口。没想到多年后,他竟还记得这件事,给她乱爆
料。
惫好她和齐天风是假结婚,她有暗恋的人他才不在意,要不,她的婚姻一开头就有疙瘩,能顺利走得下去吗?
这个田时乐,有没有大脑啊他!
“田时音,你居然拿我送给你的玻璃瓮,塞了一堆写给暗恋男人的情话!”齐夭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说!那男人是谁?我要去把他给杀了!”
他的激烈反应让她一时错愕不己。她还以为他会笑她这个凶巴巴的虎姑婆居然也有暗恋的人。
“神经病!”看他佯装生气的表情,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田时音,告诉我嘛,那个男人是谁?”他改变策略,强壮臂膀再度重回她肩头,以好哥儿们之姿“关心”她。“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和他凑合凑合。”
“不劳费心,我们好得很!”她微笑,凉凉回道。
她也没说错,她和暗恋的对象己结婚,他的手现在正搂着她的肩,两人的确好得不能再好。
齐天风倒抽了一口气,“你是说,你和他早己在暗通款曲?”
“你要这么说也行。”反应干么那么大?真以为她田时音没人要吗?
“田、时、音,我不准!”齐天风想也设想就说。
“不准什么?”
“不准你和别的男人交往!”
“凭什么?”
“凭你现在是我齐夭风的老婆,齐家的二少女乃女乃。”他两手环胸,一副认真样。
她两手叉腰回应他,“又是为了‘齐家人’的面子?”
他想了下,两道剑眉蹙起,“对,没错,你现在是齐家媳妇,不可以做出让齐家丢脸的事。”
田时音不爽的瞪他一眼,拎着睡衣推开他朝浴室走去。她要洗澡要睡觉了,齐家人的面子关她什么事?
这家伙老在乎齐家人的面子,压根不是为她着想……越想越气,“碰”的一声,浴室门被她用力关上。
“干么,吃炸药了?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不对,跟我结了婚,为什么还有暗恋的人……”齐天风两眼茫然,杵在原地咕哝,“不对,那是婚前的事……”
而且,他是跟她假结婚又不是真夫妻,她想暗恋谁,他也管不着。
她会暗恋人是好事才对,他不是一直很替拼命工作的她担心,万一青春年华过了才忽然想到要交男友,届时恐怕会很难吗?加上她彪悍的个性,和一般女生相比,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她有暗恋的人他该感到欣慰,并且应该迅速买来两支仙女棒为她点燃庆贺才是。
那他到底在气什么?
莫非是他喝得太茫、醉得脑袋空空?否则聪明到爆的他,怎会不知自己满月复闷气所为何来?
他两手环胸,在屋内踱步,走过来走过去,心头依旧闷胀着某种不悦。
终于,在脚拐了下、差点跌倒时,他想通了——
他齐天风和田时音是超级麻吉,只差没同穿一条裤子长大,她有暗恋的人居然没告诉他,把他这个麻吉置于何处?
没错,这太令人生气了!
“田时音,快点告诉我,你暗恋的那个混蛋到底是谁!”
棒天一早,田时音回到“田家”,一进门便被扑鼻而来的饭香味吸引,她纳闷的走向厨房,看见穿着围裙的男人是她的“齐老公”时,当场惊了一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原来他跑来这里煮饭。
一早她醒来,发现加长型的沙发上没躺人,以为他又睡到掉到地上去,定眼一看,才发现地板上也没人。
疑惑之余,她把“天风园”的每间客房和书房都看过,没看到他的人影,以为他又三更半夜跷家去玩了,她还在心中小小诅咒他没钱付帐,最好被月兑裤子游街……
没想到,平日没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他,居然会一大早跑来她娘家煮饭?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煮早餐。”齐天风笑咧了嘴。
“我当然知道你在煮早餐。”难道会是晚上睡到一半梦游,跑来煮晚餐?“我是问你干么跑来我家煮早餐?”
“我来煮早餐给小舅子吃。”说得一派轻松自着,事实上,他是来做贼的。
昨晚他得知玻璃瓮里藏着暗恋的秘密后,便勾起内心无限好奇和莫名怒火,田时乐那小子,一副吊他胃口的模样想说又不想说的,田时音更是拒绝透露任何蛛丝马迹——这两姐弟吃他用他喝他还住他的,居然有秘密不告诉他?
士可忍孰不可忍,反正,他们姐弟俩不说,他就主动出击。
一早头还痛着,他就咬牙强忍住,借煮早餐名义行翻箱倒拒之实,想要挖出玻璃瓮里的秘密。可惜,他连玻璃瓮的影子都没看到。
着他没记错的话,那只玻璃瓮以前是放在书桌旁,后来她好像有拿块布把它盖住……
因为对她房里摆饰不感兴趣,所以他未多注意,现在想想,原来那时她己经在玻璃瓮里藏了暗恋秘密……
都怪他粗心,若是当时他好奇一点不早就知道她的暗恋对象是谁了,何苦迟至今日才顶着宿醉来当挖秘密的贼。
他在她房里找了一会,连床底都掀了,就是没看到那只玻璃瓮,唯一仅剩可疑的地方就是上锁的衣拒。
以前他常在她房里进进出出,她的衣拒从未上锁,里头有几件衣服他五根手指都数得出来,何需上锁?所以,衣拒里绝对有鬼!
可惜他找不到钥匙……
田时音狐疑的看着他,虽然他的确常煮饭给他们姐弟吃,但也多是在他睡饱有空时,从没过一太早呵欠连连就跑来煮饭过。她真搞不懂,他演这出“闻鸡起舞”是要演给谁看的?
眼尾余光一扫,透视到她的猜疑,他大手一勾便将她纤细的身子勾来,讲起俏俏话。
“既然我们现在是‘夫妻’,要演就要演得像一点我这个姐夫本来就很关心小舅子,加上现在我们俩是一体——”
“谁、谁跟你一体?”她难为情的挣月兑他,打断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夫妻一体”。”他露齿一笑。
她瞪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爱屋及乌更加关心他,田时乐虽然不比我聪明,但他也不笨,小奸小诈他最行,他会看不出我们是假结婚吗?”他凉凉的续道:“何况,他一定非常怀疑我身边的美女一大堆,怎会愿意娶一个虎姑婆吧?”感觉两道利光射来。
他连险补充,“其实也算美女的虎姑婆。”
其实也算美女?说得那么勉强,敷衍的家伙!
田时音低头看了下腕表,她上班时间快到了,懒得再猜他煮早餐的动机。“田时乐还在睡?”她就是不放心弟弟,才会在上班前过来看一看。
他点头。
“那我去上班了。”看到桌上那锅粥,她忍不住拿大汤匙搅动了下,“哇,排骨、蛔仔、豆轮、虾米、丝瓜,一大早吃这么营养的粥,你需要这么巴结田时乐吗?”每一颗蛔仔都硕大肥美,齐家采买的食材果然都是顶级货。
“我自己也要吃。”他挑了挑眉,邪恶一笑,“酒醉后会发生什么事我是不能预料,但如果有人想硬上,我也不能让人家失望啊。平日顾好身子,届时才不会漏气。”
她又瞪他一眼。无聊的家伙!“把我的小牛锅拿过来。”
“干么?”
“我要装粥拿去公司吃。”不吃白不吃,这一锅色香味俱全,要不是上班时间会来不及。她铁定坐下一碗接一碗把它吃光光,省得听他在那里打嘴炮。
“干么跟我们两个男人抢早餐吃?你想吃早餐跟谈叔说一声,厨师会帮你准备的。”嘴里虽是这么说,但他仍是把小牛锅拿给她。
“我本来不想吃早餐,是看到这么大一锅,担心你们吃不完浪费会遭夭谴,才来帮忙的。”她边说,边将一颗颗硕大肥美的蛔仔捞进提锅里。
“你把蛔仔全装完才会遭天谴。”他佯装紧张的在一旁监看,取来另一支锅勺护蛔。“这颗超大,我要吃,不准捞!”
“我偏要这颗!”田时音不甘示弱,手中的锅勺化为球杆,猛敲他的锅勺。
“我绝不让你达成目的。”他捞着蛔仔在粥里游走,死命护蛔不让她越雷池捞走,两人打起攻防战,白粥顿时变身为雪地,两支锅勺在粥里打起冰上曲棍球。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他就是喜欢和她争食,就算蛔仔再大、她捞得再多,他想吃的话,齐家厨房依然多得是。再说,他堂堂齐二少为了一颗蛔仔和一个女人——
不,他的老婆,夫妻俩争得你死我活,这话要传出去了,能听吗?
也许是习惯了吧,不争反而觉得怪,况且争输她,他会很没面子。
“哈哈哈,被我抢到了吧。”某人一个闪神,她成功达阵,把“排骨鲜蛔丝瓜粥”里的“蛔仔王”给捞走。
担心他使小人步数截回,她选择先吃先赢,拿不到筷子便直接用手拎起“蛔仔王”在他眼前晃了晃,骄傲地展示,然后嘴一张,缓缓将战利品就往嘴里送——
眼见他死命护住的“蛔仔王”被捞走送人敌方阵营,齐天风黑眸眯起,面露杀气,一副不截回誓不甘休的狠样。
在她嘟着嘴含着蛔仔,欲将它漫漫吸入折磨死他之际,他倏地一个俯身,抓住她双臂,用力地含住她的嘴——
“你们两个一大早跑来田家厨房干么?很吵耶,吵死了,叫人家怎么……怎么……睡觉……”
被吵醒的田时乐眯着睡眼,懒洋洋的走到厨房门口,赫然发现吵闹声没了,张大眼一看,眼前的这一幕着实吓了他一跳。“你们两个很奇怪耶,刚才不是在吵架,怎么一下子又在接吻……”
被吻住嘴的田时音直到听见弟弟说他们在接吻,她整个人才回过神来,两眼瞪大,薄弱身子顿时成了红辣椒,从脚底红到头顶。
他?吻了她?
一时间,不知所措的她踉跄退了几步,吓得往外跑。
“厚,姐夫,原来你都用这招封我姐的嘴啊?厉害喔。”
面对小舅子的“称赞”,齐天风干笑以对,心头却阵阵翻腾。
他居然吻了田时音?她可是他的麻吉耶,他怎么会去吻她?
只是说,原来她的唇也挺软的,他还以为平日嘴硬的她,唇也一样很硬……
心中百味杂陈,其中一味是小小的欣喜,齐天风嘴角不自觉的扬高,和田时音亲吻的感觉,其实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