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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园艺师 第五章

作者:子澄

“不是吧小姐?是妳说错,还是我听错啊?”陈雅婷的嘴巴张成一个O形,一点都没有闭上的迹象。“妳说韩桦要妳跟他交往?!”

“嗯。”百无聊赖的用叉子划开盘里的原味乳酪蛋糕,佘郁禾今天的心情……微闷。

趁著雅婷的休假日,佘郁禾特地向夫人请了假,为的就是和久没见面的雅婷约会──以前天天黏在一起的两个人,虽然才分开一个多月,感觉却好久好久。

“那很不错啊!”

陈雅婷不是当事人,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兴奋。

“哪里不错?”佘郁禾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任她怎么想,都不觉得韩桦可能对她来电啊!哪有人对喜欢的对象总是这么大小声的?根本是子虚乌有嘛!

“很不错啊,妳看他那么有名,案子要是多接一点就赚翻了!而且他长得又帅,家里人口又单纯,最重要的是他妈妈喜欢妳,以后就不会有婆媳问题了啊!”陈雅婷头头是道的分析。

“……小姐,妳会不会想太远了?”还婆媳问题咧!她都还没决定要不要跟他交往,雅婷已经想那么远去了,感觉好恐怖喔。

“怎么会?如果中途没有意外的话,婚姻是交往必然的结局。”

不然交往是交心酸的喔?又不是樱樱美黛子,浪费时间又浪费心力。

“我这叫未雨绸缪,先把事情的可能都盘算好,将来才不会手忙脚乱。”

佘郁禾的眉心打了好几个皱摺──

怎么听起来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感觉好像在说她们之间的赌约……她就是没有设想过会有什么结果的那个人。

“别说了,我没打算跟他交往啦。”她讪讪的吃了口乳酪蛋糕。

吃点甜食,或许能让心情好一点。

“噢!!认真考虑一下嘛!”陈雅婷觉得可惜极了,毕竟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呢!

“才不要,他老是对我兇巴巴的,这个不行那个不准,除非我脑袋打结了才会笨到跟他交往。”忿忿的用叉子把蛋糕弄得稀烂,她像抱怨又似在说服自己般的喃喃自语。

“怎么个兇法?”陈雅婷的兴趣完全被挑起,忙拉著郁禾询问,只差没像狗仔队那样拿出纸笔记录。

佘郁禾没好气的睐她一眼,约略说了下韩桦兇她时的状态。

“噗——”陈雅婷听完忍不住喷笑出声。“兇是兇了点啦,不过他也是为妳好啊。”依她的推测,韩桦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他之所以对郁禾兇,是怕郁禾不听话又莫名其妙受伤。

这男人实在太可爱了!

她对他的评价越加越高分,郁禾放弃的话实在太可惜。

“最好他是为我好啦……老是兇巴巴的,好像我倒他几百万会钱似的。”佘郁禾的脸颊微微泛起粉色,有种被拆穿的困窘。

她不是不知道那是韩桦对她的好,但他可以轻声细语一点、温柔一点啊!吧么一定要用那种方式?想想就气人咩!

陈雅婷好笑的觑著她。

“再嫌啊,要是他真的那么差劲,不然让给我好了。”

“好、好啊,妳喜欢就去当他女朋友好了。”佘郁禾闻言胀红了脸,口齿不怎么清晰地应道。

“妳喔……”陈雅婷边笑边摇头,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问问自己的心,要是真的讨厌他就算了,别把违心之论挂在嘴边,当心变成放羊的孩子。”

“我是成年人了,才不是孩子!”佘郁禾的脸更红了,分不清是因为困窘还是羞赧的成分居多。

“对,是个可以谈恋爱的成熟女人了。”陈雅婷拿起椅子上的皮包,没忘了再加句调侃:“好了,我妈叫我回家吃晚饭,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喔。”

那意味著今天她的抱怨时间结束了,不过跟好友诉苦之后,感觉心里确实舒坦了些。

“我劝妳,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机会这种东西可是稍纵即逝的哟!惫有,妳拖好些天没给人家答案了,男人的耐心有限,早点决定吧!”

她当然知道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但这一切也发生得太快了吧?!

快得令她有丝措手不及──

“这位是在美国跟我一起参加研习会的朋友卡娜。”傍晚时分,韩桦带了一位金髮辣妞回家,一进门就同韩琇若介绍。“她到台湾来度假几天,这几天就由我作东招待她。”

“嗨——”卡娜初来乍到,却一点都不怕生,她微笑的向韩家所有人招了招手,表现十分大方。

“嗨——”韩琇若生硬的学著她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却有丝抽搐。

“我去煮咖啡。”女佣分内的工作包括接待客人,佘郁禾认分的走向厨房。

“卡娜,妳先跟秦伯到客房放行李,晚点我再带妳到处走走。”他将卡娜的行李交给秦伯,要秦伯带她到客房去。

佘郁禾的耳边遗传来客厅里韩桦和卡娜细碎的交谈声,但在她踏入厨房后,便不再听见任何声音。

卡娜是个美丽的女人,长得艳丽,身材高姚,就像市面上贩售的芭比女圭女圭一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发出赞嘆──哇!懊美的女人!

就她所知,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视觉系的动物,有卡娜这么美的女人在身边,哪还会有男人肯多看她一眼?和卡娜比起来,她只不过是只丑小鸭罢了。

胸口激盪著微酸的滋味,她木然的看著咖啡壶的运作,直到香喷喷的咖啡煮好,她才机械式的拿出咖啡杯和糖包、女乃精,然后动作突然顿住。

奇怪了!她干么拿自己和卡娜比较?

矮桦喜欢谁,基本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乎个屁!反正她跟雅婷说了,她不跟他交往的……

可是,她就是该死的在乎!

甩甩头,她决定忽略胃部强烈的翻腾,振了振精神把咖啡倒好,端往客厅。

“桦儿,你怎么不安排那位小姐住饭店呢?一个陌生人突然住到我们家,语言又不通,这不是很奇怪吗?”

走出厨房,她就听到夫人的声音响起;她没有停下脚步,抬头挺胸往前继续走。

“不会啦妈,卡娜会讲中文,跟她交谈没问题的。”

熟悉的男声安抚著夫人的焦躁,是他从不曾对自己展现过的温柔嗓音。

“这倒是其次,只不过你突然带个女孩子回家,现在到底是怎样?”韩琇若是个传统的女人,显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办法接受一个“阿豆仔”媳妇。

佘郁禾的脚尖微微顿了下,一股苦味在喉间化开,心脏微揪了下……

“什么怎样?”不过是朋友到家里来小住,会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说,你对那个洋妞是……你喜欢那洋妞吗?”韩琇若担心地问。

佘郁禾走入客厅,适巧将韩琇若的问句,一字不漏的听了去,顿时感觉心口一紧,小手不禁颤抖了下。

“妳小心一点!”韩桦眼明手快的伸出手帮她稳住杯盘,还好他刚好瞧见,不然洒了咖啡事小,要是摔破杯子,有人受伤就不好了。“连个杯子都拿不稳,妳真是笨死了!”

佘郁禾瑟缩了下,委屈的撇撇小嘴。

“桦儿,不然我们晚点再说好了。”韩琇若略显尴尬的拢拢髮。

她的心自然是偏向佘郁禾,但万一儿子当著郁禾的面说他喜欢那个洋妞,恐怕她想要郁禾成为韩家媳妇儿的愿望就要落空了,所以千万不能让郁禾知道这事儿。

“说什么?”韩桦愣头愣脑的回问一句。

“没什么啦,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韩琇若不肯再继续追问。

“夫人,我扶妳。”放下咖啡,她上前搀扶韩琇若。

靶受到背后传来强烈的注视感,佘郁禾垂下眼睑,感觉机会已经由指缝间溜走……

了无睡意的在床上翻来翻去,佘郁禾沮丧的瞪著天花板,浅嘆一口后由床上跃起。

在这个无眠的夜,月色很美,她被窗外的月色吸引,趿著拖鞋走出主屋,让穿著单薄的自己,暴露在室外微凉的空气之中。

踩在乎日走惯了的室外区的小石步道,凹凸不平的路面一如她不平稳的心境。

雅婷说得对,有机会就要好好把握,虽然是句随处可听见的励志话语,她却非得到这个时刻,才明白那句话的真谛。

卡娜的出现,让她看清了部分事实──关于自己对韩桦的感觉。

她并没有和卡娜比较的心态,但当曾向自己表态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谈笑风生之际,原来她的心也会感到不是滋味。

彬许韩桦对她从不曾温柔好语过,但他的眼神总是追逐著自己,好似随时都担心她不晓得又要出什么“茶包”;那是他的体贴,只是她假装从来不曾看见。

微凉的小手推开温室的门,恆温的空调让她感觉呼吸稍稍平稳,却釐不清心头那团紊乱。

就是在这里,他说要试著交往看看──如果当时她答应了,现在的她或许就不会心头乱纷纷吧?

“瞧我逮到了什么?一只不睡的猫头鹰?”

身后倏地传来带笑的男音,狠狠的令她惊跳了下!

她猛然一个转身,愕然的发现韩桦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温室里,教她的呼吸不觉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怎么也还没睡?”轻启朱唇,不意出口的声音像鸭子般粗嗄,她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我在这里装有监视系统,有人半夜潜入我的势力范围,我当然得出来看看。”这可是他重要的财产耶,当然得严加保护。

“我只是到这里走一走,等等我就回房睡觉了。”迴避著他的眼,她命令自己不准贪看他精壮的身材,那会让她心律不整。

“干么妳?失眠吗?”

晶灿的眼扫过她的身躯,薄丝的睡衣轻易显现出她姣好的体态,他感觉身体变得紧绷,声音更显沙哑。

“没有啦,只是今天精神特别好,所以才出来看看夜色,没事。”他火热的视线令她不由自主的轻颤,她不觉以手掌搓揉手臂。

“说妳笨妳还不承认!入秋了,晚上特别凉,出来也不会加件衣服。”他的眉心耸起一座小山,就是忍不住要唸她两句。

“只出来一会儿,不碍事……哈啾!”她才说著,冷不防鼻管一痒,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不碍事妳的头啦!”微恼的敲了下她的额。“妳在这里等我。”

再不帮她加件衣服,恐怕要著凉了。

“你去哪?”她反射性问道。

“我去拿件外套。”他兇恶的吼了句,转身欲走出温室。“不准踏出这里一步,听见没有!”

她好感动,感动得鼻头泛酸!

她知道因为温室里有空调,所以会比室外的温度稍高,为了不让她感冒,他才会恶声恶气的要自己不准离开。

说她笨,这男人比她更笨。

他不知道对待男人和对待女人,应该採取不同的方式:他不知道女人就像这些温室里的花朵,需要温柔细心灌溉……

一时间,她竟有丝嫉妒起身边那些美丽的花儿,只因它们抢走他身上少得可怜的耐心和柔情。

“少爷。”当他的指尖碰到门的手把之际,她突然出声唤他。

他不耐烦的停下,转身看她。“干么?”

“我想问你……”她不再闪躲他的眼,专注且认真的看著他。“现在答应还来得及吗?”

靶情来得如此突然且强烈,她不想再做无谓的抗拒,索性挑明了说。

时间彷彿被施了咒语般静止了,在这温室里,在他们两人之间,眼里只看见彼此。

“妳想说什么?说清楚。”终于,他开口破除了沉寂的魔咒,以极其沙哑粗嗄的嗓音。

“我是说……你之前说的交往还算数吗?”她口乾舌燥,不觉以舌尖湿润微乾的红唇。

他瞇了瞇眼,眼瞳收缩了下,闪动著更为晶灿的光亮。

“少爷?”他不讲话是什么意思?好与不好,他总得给她一个答案啊。

“过来。”他的背脊抵著温室的玻璃门,慵懒的朝她勾勾手指。

她的心脏跳得好快,耳朵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全身发烫,怀疑连他都听见自己的紧张。

不确定的朝他缓步走去,就在距离他仅有三步之遥时,他霍地伸手将她拥进怀中。

“啊——”

她步履不稳的撞进他怀里,他的体温迅速融化她体内的寒意……

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他身上的阳刚味,她的双腿发软,软女敕的声音不自觉的带著撒娇的意味。

“有,妳有。”低头抵住她的额,他全身充满慾望的能量,呼息间的火热几乎将她焚燬、融化。“都是妳的错!是妳让我变成这样的。”

冤枉啊大人——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就是因为妳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说,才会让我心急如焚。”他从来不知道等待的滋味如此磨人!

拜她所赐,他可是真切的体验到那种煎熬。

“你?”

他心急如焚?

她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

“噢,别这样看我。”他低吟了声,性感的沙哑滑过她的耳膜,引起她一阵悸颤。“妳再这样毫无防备的看著我,我会在这里要了妳。”

大胆到不行的赤果宣告,令她不由自主的胀红俏脸,羞涩的轻咬红唇。

“不准咬!”攫住她的下颚,他可不准任何人侵佔他的权利,连她自己都不行。“这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专利。”

“霸道。”充满佔有慾的话语令她全身泛起兴奋的鸡皮疙瘩,却刻意佯装不悦的责怪他过于专制。

“妳不就爱我的霸道?”他轻笑出声。

“谁爱你的霸道?胡说!”她伸手推他,却被他握紧小手。

将她的手拉至唇边,他盯著她的眼,在她的注视下舌忝吮她柔女敕的掌心。“除了妳还有谁?”

“或许……卡娜?”她不觉洩漏自己满月复的醋意。

他挑起眉,眉眼带笑。

“吃醋了?”

“谁跟你吃醋了?我可没有。”懊恼他这般大剌剌的拆穿自己的心思,她亟欲抽回自己的手。

“最好没有吃醋。”他又笑了,变态的爱极她为自己醋意横生的模样。“早知道找个女人回来就能刺激妳,我早八百年前就做了。”

虽然那种手段不太高明,但只要能成功逼出她的心意,再卑劣的方式他都愿意尝试。

“你不要胡说八道啦!”她不依的跺了下脚。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妳这里最清楚。”指尖指向她的胸口,他的眸更显深邃。

“我懒得理你。”羞恼的再次推他,她像只缩头乌龟想缩回自己的龟壳里。“走开啦!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试探性的询问:“一起睡?”

“好啊!”她抬高下颚,以女王的姿态睨他一眼。“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妳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低吼,再次拥她入怀。“我想要妳。”

“我才不要!”

别黏著她啦!他的身体好烫,烫得人家都快融了。

“我想要。”多说无益,他自动帮她精简一个字。

“不要!”就他会精简喔?她也会!

“我要!堂他今晚绝不放人。“这里、我房间或妳房间,妳自己挑。”

“我才不要挑──啊——放我下来,你这个无赖!”他竟然将她整个人扛上肩?!真是个急色鬼!

痹一点女人,妳想把大伙儿全吵起来参观我们“办事”吗?”

“……”

天杀的臭男人,竟敢打她的?!

不理会她的蹬踢,男人大剌剌的将女人扛出温室;男人没看见的是,女人滥红的俏脸,隐隐写著不安与期待。

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也看清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但……才答应跟他交往,这男人就急色的想扔她上床?!

贬不会太快了点?

人家……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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