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 第七章
第五章
“上天……说可以。”
泛红的眼愣愣地看着樊应槐,凤御以娇音应了他的问话,却令樊应槐感到哭笑不得。
他想娶凤御,老天爷来插什么嘴啊?
不过对凤御来说,这却是个相当值得依靠的答案。
因为,她并不懂得樊应槐问她这句话的意思,即使她明白,王后是与徽国大王一同治理国家的女人,但是……
嫁?
她没听过这个字眼。
所以当樊应槐问她时,她虽对樊应槐明言“喜欢”而感到欣慰,其至止住哭声,但后边的那个字,她怎么也想不透是什么意思。
她在宫里学过宫规礼节,知道如何应对进退,但是樊应槐待她的亲切、给她的照顾,已经超过了她能理解的范围。
因此,上天给予她的启示,无非是最好的解答。
“凤御,孤是问你的意思,而不是要你问上天。”樊应槐苦笑着抚过凤御的发丝,黑缎般的发柔软而诱人,让他不由得紧紧握住。
“问我?”凤御微蹙秀眉,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摇摇头,“可是,我不懂……宫里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这……”樊应槐忍不住吐出一口叹息,“那么,孤一字一句慢慢解释给你听吧”
知道凤御打小进宫,从没接触过感情,她身旁的女官又个个严谨以待,不敢对她有丝毫轻懈,更不敢在凤御这位天人面前碎嘴或讲些私事,因此凤御才会被养成这般性子,所以樊应槐也只能捺着性子,慢慢教。
“首……你喜欢孤吧?”樊应槐想了想,决定从凤御能理解的事情开始谈起。
“喜欢,臣之前就说过,臣喜欢大王。”提起此事,凤御连声点头。
“那么,想跟孤天天在一起吧?”樊应槐又接着问道。
“想!自从认识大王后,臣就不想一个人待在凤鸣宫……那样好寂寞……”凤御说着,纤白十指又揪住樊应槐的衣衫。
“那么,只要嫁给孤,当孤的王后,你就可以天天跟孤相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平时就算想去花园、想去看野狐,都可以自由来去,这样可好?”
樊应槐失笑地握住了凤御的手掌,把她的手包覆在掌心之中。
这双纤细的小手,却要担负起承重的天启责任……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伤心、难过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跟大王在一起吗?”凤御突然睁圆了黑瞳,讶异地说道。
嫁给大王、当王后,是这么令人高兴的事吗?可以让她不用被关在凤鸣宫,还能够天天跟樊应槐相伴?
“我要嫁……我要嫁给大王!”像是害怕樊应槐又突然反悔,像前些日子丢下她不理似的,凤御连忙抱住樊应槐,连声应好。
“那,孤就昭告天下,说你这凤御即将是孤王的王后了!”
樊应槐笑着将风御紧抱在怀里,想到日后他便能尽心呵护这个令他心疼的凤御,原本烦躁的心情褪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由得让他全身暖和起来的温暖感触……
徽国,举国欢腾。
不只是因为反应樊应槐这个治世明君终于要娶王后,更令百姓欢欣的,是这王后的身份。
凤御,将成为微王的王后——这意味着徽国的第三个百年盛世即将到来。
对此,群臣是无可反对,因为这代表上天选择了当今徽王,从此徽王将长治久安。
所以在樊应槐与凤御大婚的那天,京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人人见了面无不相互从贺,而宫内的酒宴更是充满了群臣的道喜声。
但是,这些事却与樊应槐无关,他撇下了百官的祝福,提早回到了寝宫,为的自然是不让初次面对着繁杂场面的凤御受惊担心,又以为他这大王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把她放在心上。
毕竟在过去,风雨只有在徽国重要祭奠上才现身,而且打半都只是出来露个脸,点个头,就算完成仪式,因此今天的大婚,想必是累坏她了。
匆匆回宫,只见彩灯高悬,红纸楼字,喜气洋洋的装饰,衬得床边的凤御更加诱人。
睢她在女官的服侍下乖乖坐在床边,头微微低垂,像在听着女官的教导,那逗人的模样,让他只想早些将她拥入怀抱里。
“你们都退下吧!”樊应槐止住了女宫们的跪礼,示意她们离去。
女官识趣地退出寝宫,顿时,偌大的空间里只留樊应槐与凤御,霎时变得寂静起来。
远方的欢笑吵杂与热闹气氛,仿佛与这座宫殿隔了开来,再也无法侵入半分。
樊应槐走近凤御,倾身微弯,托超了她的脸庞,进出轻笑
“凤御……御……孤的好王后,今夜起你就是孤的人……”樊应槐望着那双漆黑如幽夜的瞳仁,毫不意外地从她的眼眸中看见了满心的喜悦。
“大王……”凤御漾开笑容,其实刚才看见樊应槐回宫,她差点便要奔上前迎接,可女宫却制止她,说这是不合礼数的,让她只得忍耐着继续呆坐在床边。
“辛苦你了,还好吧?”樊应槐低头往凤御的颊边吻去。
满头珠翠因樊应槐的亲吻而摇晃出声,玉石与珍珠相互敲击,发出清脆声响。
“不辛苦,因为臣今后就可以一直跟大王在一起了。”凤御笑得开心,想到日后她不用再回到凤鸣宫忍耐着见不到樊应槐的时光,所有的疲累都跟着褪去。
“还说什么臣,该改口说臣妾了。”樊应槐的手指滑过凤御粉女敕的唇辩,那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唇,令他不由得多磨蹭了几回。
“嗯,臣妾知道了。”开怀的心情令凤御的唇边多添了抹自然明媚的笑意,看来竟远比平日更加娇甜。
“今天是你与孤的大婚之日,同时也是孤允过你、还你自由的日子。”樊应槐说罢,便弯,将凤御抱起,令她半躺在床上。
“大王?”凤御不解地看着樊应槐,只见他跟着坐上了床,又将她的小腿搁到了他的腿上,然后微掀裙摆,露出了她脚上的五寸金锁。
红纱裙下,绣鞋上头,湛亮的金锁牢牢地系在凤御的一双玉足之间,而开锁的锁匙,则已被绒盒呈在床边的矮柜上。
“孤总算能为你解开这不人道的束缚了!”樊应槐吐出像是松了口气般的话语,跟着便将锁链解开来。
五寸金链随着樊应槐的动作而落在床铺上,凤御有些讶异地瞪大了眸子,万万没想到那金链竞有月兑离自己的一日。
“大王没说过,嫁了大王之后,连链子都可以不用戴呢!”凤御仰起脸,对着樊应槐笑道。
“那是因为我要留着给你当惊喜。”樊应槐伸手攀上凤御的小脚,将她的绣鞋和袜子也给一并月兑下。
凤御的一双莲足细致小巧,细白得毫无瑕疵、宛如玉雕,滑腻的肌肤带着温暖,让樊应槐不由得将其紧握在掌心。
“大王……”凤御看着樊应槐握住自己的脚掌,忍不住进出浅声笑意,“大王,这样会痒呢!”
“你怕痒?”樊应槐看着凤御远比平日应对时还要轻松自然的笑意,忍不住恶作剧心起,刻意以手指搔了下她的脚底板。
“啊!”搔痒的感觉令凤御连忙抽脚,二反身便跳下了床。
平时如果她还系着链子,这么一动必然教她跌得鼻青脸肿,可今天却不同?
撇开活动不便的长裙不提,双脚间的空荡感教她感觉陌生,但是身子却又下意识地迈开了步伐,往前逃去。
随着脚下一步又一步地踏往前方,凤御忍不住在樊应槐的寝宫里奔跑了起来。
她不时地拉起裙摆,看着不再互相牵绊的双脚,心头让喜悦盘据,令她笑开了唇。
“大王,臣妾能走得快了,日后臣妾就可以跟上大王的脚步……”抬起头,凤御正想向樊应槐诉说这个她忘却了十几年的感觉,却冷不防地撞上了堵硬墙。
樊应槐一把将撞进怀中的凤御抱起,失笑地应道。
“孤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自由活动,才一直想为你除去金锁,不过……大婚之夜,比起在孤的寝宫里跑来跑去,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啦!”
今后凤御要跑要跳要爬,樊应槐都不会拦着她,但是春宵难得,他可不想只是欣赏凤御奔跑的开心样子就虚度一夜。
“更重要的事?”凤御乖巧地任由樊应槐抱上床,眨了眨眼问道,“什么事?”
今晚没天启,也没接到女官的禀报,要她盛装出席什么宴席或祭典,那么,樊应槐口中的重要大事,究竟是什么?
“那是……”樊应槐正要开口解释,一抬头看见凤御张着水灵瞳眸望向他,一脸期盼答案的表情,话却硬是出不了口。
他怎么突然有种自己在残害无辜小泵娘的错觉?
摇摇头,樊应槐决定身体力行,毕竟这种事是很难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泵娘解释清楚的。
“大王?”凤御偏着头望向樊应槐,不懂他怎么突然没了下文。
“今夜是大婚、是春宵,至于这些字眼是什么意思……”樊应槐勾起一抹惑人笑意,“很快的,你就会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