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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甜妻 第九章 返乡成亲犯桃花

作者:阳光晴子

一早,焦黎儿就端盆温水进他屋子伺候冼漱,今天,她摊子休息,只忙了众人的早膳,但袁靖渊刚穿妥衣裳,就捂嘴咳了几声。

“你不舒服?”她马上站到他身前,关切的问。

他在榻缘坐下,“有一些,我头也有点昏,恐怕不能去游街了。”

她立即伸手模他的额头,“不去游街?这好吗?过去好像没有这种先例吧?还是我马上出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这才刚高中,就因病没去游街,特立独行,会不会令其它官老爷们坏了印象?官职可还没下落,又会不会受影响?但他人不舒服……还是先去找大夫吧!

她急着要出去,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忧心忡忡的神情,他顿时有些无措。他不知该怎么告诉她那长长的梦境里,他在今日骑马游街时让叶樱樱认出他就是雨中赠伞的人,从此便让她惦记上了。

他昨晩难以入眠,也是因为此事,他一点都不想吸引这朵致命桃花,所以,想装病不去游行,但看到焦黎儿如此担心,他又不忍。

“你乖乖歇着,我赶紧去请大夫……”她再次要甩开他的手。

“其实,过往都有名门显贵榜下捉婿的事,不是你夫君自傲,我一游街也不知会惹来多少桃花?”他索性将她拥入怀里,在她柔女敕的唇印下一吻,“说来,我也算半个有妇之夫,虽未成礼,但该亲也亲了,咳……”

“不正经。”她马上捂住他的嘴。

他在她掌心又印上一吻,才拉下她的手,“总之,惹来一些不该或甩不掉的桃花都是麻烦,倒不如别去了。”

她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所以,根本没有不舒服,只是不想惹桃花?她笑不得,但想起苏宁月,又觉得也不是没道理,想了想后说,“我可以帮你做点事。”

她让他坐下来,去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拿来胭脂水粉替他上妆,将他肤色弄得黯沉些,眉宇微平,眼尾略往下,再在两颊间打点暗影,整个人就没平时的风采了。

早膳时,李宜凤、许毅、乐嬷嬷看到他时愣了一下,在焦黎儿解释下,除了许毅没表示意见外,两个长辈倒是一副赞同的神色,袁靖渊在用完膳后也就乖乖出门。

四月末,状元郎带头,和榜眼、探花郎打马游街、大街两旁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李宜凤、乐嬷嬷跟焦黎儿也隐身在人群中,一脸兴奋的看着袁靖渊高坐在马背上。

一身大红袍,头戴金花乌纱帽,意气风发的模样。

彷佛心有灵犀,袁靖渊朝三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见到焦黎儿那拼命挥舞的手,他嘴角微勾,策马缓缓前进。

前世,她也在人群里吧,只是他无心,也没发现,而今,四周都是喊叫声恭贺声,他却只寻找着她的声音与身影。

除了她,一切都如前世梦境……他思绪汹涌,神情却沉稳,无人看出他在忆及叶樱樱偷情、他被毒杀时,滔天怒意在他全身血液里流窜,就像要吞噬了他。

就在临街酒楼的二楼,一名美人倚窗望着经过的探花郎,身后还站着两名丫鬟。

袁靖渊直视前方而过,与叶樱樱的视线不曾对上,倒是有几名对街老百姓频频往那里看,见娇艳美人蹙眉,又让丫鬟关上窗,众人才不舍的移开目光。

雅间里,窗户一关上便将吵嚷声挡在外头,叶樱樱喝了口茶,表情有些不好看。

两名丫鬟互看一眼,其中的白勺知道她的心事,几个月前,一名公子雨中赠伞,主子因他的俊美而动心,本以为他会有心的来见自己,却久久没有消息。

主子按捺不住,派下人特地去打听一番,得知他只是礼部尚书一个远房亲戚,家世并不出色,虽然颇觉遗憾,但也歇了心思。

没想到,几个月后,他竟然高中让皇上点为探花郎,她又在意起来,特意订了这厢房要相看,没想到,游街再见,他竟是相貌平平,难道当初是在雨雾中起了错觉?

他那容貌比京城不少世家公子都要逊色,根本配不上自己。

“历届探花郎哪个不是风姿俊悄的少年郎,皇上这次评选也失了水平。”叶樱樱忍不住批评。

两名丫鬟头垂得低低的,主子身分贵重,敢说皇上不是,她们可不敢。

不过,其中的白勺面露疑惑,她印象中的袁靖渊可是个清隽非凡的男子,跟探花郎一点都不像呢。

接下来几日,不管是得到消息得知儿子高中的袁秀才家,还是袁尚书府,都是贺客盈门,登门道喜的人络绎不绝。

袁靖渊也不得闲,为还给秦府原来的平静,他搬回城西小院,再一次带着礼物在焦黎儿的陪同下回到秦府,向秦瀚夫妇谢恩,并告知将在朝廷派官前回乡一趟,并完成终身大事,秦瀚夫妻开心,何氏送了一套珍贵首饰给焦黎儿,小两口中在与他们共进午膳后才离开。

焦黎儿先回城西小院,袁靖渊则带着礼物来到袁尚书府,拜见袁泰均夫妻、袁老太太,谢谢袁家在他抵京后数目的种种照顾。

总归是袁家后辈有前途,三个长辈不算尽释前嫌,但还是说了些好话。

袁靖渊在离府前,才注意到躲在亭台后方的苏宁月主仆,但他没有打招呼,径自离府。

翌日,他与方景嵘等几个同窗小聚,聊及袁尚书府表情都有些尴尬,毕竟,全京都知道他最后并没有留在尚书府,他的荣耀也不全是因为他们,而且袁泰均有件事做得不太好——

“针对你的婚事,京城各大世家有未出阁闺秀的都在打听,袁泰均却刻意压下你早已有童养媳的事。”

“那家伙是狐狸,肯定对你的婚事还有别种心思在,不过拜你那未婚妻的点心摊之赐,不少老百姓都知道她是你的小媳妇儿,这事不用多久也会传得人尽皆知。”

“这趟回乡,我跟小黎儿就会办婚事,如果你们不嫌弃乡下地方,就来喝杯喜酒吧。”袁靖渊没有隐瞒他们喜讯,倒是没告知尚书府,只怕又被搅和。

“行!好兄弟的喜酒怎能不喝,对了,我们三个有贺礼要送你呢,走走走。”

袁靖渊被三个好朋友塞进马车,从茶楼离开拐了两条街就在一座宅子前停下,四人下了马车,他四下一看,发现是个铺子,但三人没给他询问的机会,拉着他就往里面走,进了铺子后就发现店面显然是费了功夫布置的,有展示点心的柜子,后方有放置食材的厨柜、厨具及两个炉灶,就连墙面上,也有几幅点心图,画得栩栩如生,像刚出炉似的,那些点心都曾在焦黎儿的点心摊出现。

接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蔡柏宝向袁靖渊介绍他们,说是陆晓山及颜氏,他们是夫妻,是他家的家生子,一个厨娘一个是账房,日后,他们就在这里干活儿,夫妻看来都宽厚好相处。

接着,好友们脚下没停,带着袁靖渊直接穿过店铺,踏进个小院子,正前方的屋子是厅堂,左右两方各有一排厢房,右边两间较大的,是相连的,一踏进去,只觉处处精致,一边是书房,一边寝房,中间有座小厅,该有的家饰皆有,而左边厢房便是账房夫妻住的地方。

四人晃了一圈,来到主厅坐下,袁靖渊看着摆放在桌上的房契,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礼物不是白送的,我们三个想好了,嫂子手艺那么好,日后也许就是京城第一点心铺子,再往各地开分店,这钱不是滚滚而来吗?”蔡柏宇也是有生意头脑的。

“没错,所以,这房子价值千两,扣掉你给我们的钱,我们三人平均算了,这钱啊就是入股嫂子的点心铺,我们都是入股的。”王律丞也说。

“账房会记账,一年结一次盈余,三七分,我们只出钱又是强行入股,不能过分了。”方景嵘笑着说。

“不,就五五分。”袁靖渊心里感动,想也没想的就说。

“傻啊,我们三个家底丰厚,等嫂子的铺子开遍各地,我们再五五分吧,到时,你不给,咱们兄弟也要用抢的。”王律丞又说。

三人兴致勃勃的说着,后来又道,袁靖渊若是在朝堂上飞黄腾达,日后也要拉他们一把,袁靖渊大器的应了,有这些义气相助的兄弟,是他的幸运。

几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袁靖渊请他们在他回乡时,派人手到城西小院将他跟焦黎儿的衣物用品都搬到这里,他在离京前也会先跟李宜凤说好,得他再回京时,他会直接带新妻回新家,给她一个惊喜。

届时,他也会在京城请李宜凤母子、乐嬷嬷及秦瀚夫妻喝喜酒,三个友人想了想,也不想到乡下喝喜酒了,到时再跟其它人凑一桌便成,他点头同意。

众人离开时,已是黄昏,袁靖渊返回城西小院,焦黎儿还在厨房忙,他去见她后,就找了李宜凤、乐嬷嬷提了新店铺的事及返乡成亲等后续的事。

李宜凤想到小两口要成亲了,再想到袁靖渊买店铺就是不想让焦黎儿下雨或风雪过大赶着收摊,弄得一身湿漉漉狼狈的,有这样的宠爱不舍,她都替焦黎儿开心。

待焦黎儿备了一桌好菜,众人同坐一桌时,李宜凤看着儿子一眼,就代替袁靖渊宣布他们明日离京并要成亲事。

焦黎儿脸顿时红了,她没想到他会说得那么快,李宜凤及乐嬷嬷笑着恭喜,许毅于却是——

“今天夫子说,他有事必须回江南,但他很看重我,如果娘愿意,他愿意带我一起回江南,在他就任的书院就读,至少在那边待上三年,他会尽心尽力的教导我。”

许毅的夫子,李宜凤是知道的,在京城也颇有名气,让他带三年,她是愿意的。

众人还在理解这件事时,许毅又说,“她有点傻,但质朴可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点心上,你要敢欺负她、委屈她,我会从江南回来找你算帐。”

他口中的“她”,众人都知指的是谁,只是他口气严厉,表情冷酷,也没想想自己几岁,只显得好笑。

“天啊,你几岁?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在逗人是吧?噗……好好,不笑,呵呵呵……”李宜凤口中说不笑,还是憋不住的捂嘴笑出声来。

乐嬷嬷早就憋红了脸,主子笑出声来,她也笑了。

“说什么啊,活像个老头子似的。”焦黎儿也不禁莞尔,伸手去掐许毅的脸颊,男孩竟也不躲不避,只是没好气的瞪着她。

袁靖渊也是瞪着许毅的,先前跟这个孩子撂了一次狠话后,两人即便碰面,话也不多,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许毅特别关注焦黎儿,对她也特别包容,他人随意碰他模他,他一定恶狠狠的瞪着开,只有她享有特权。

袁靖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焦黎儿这是老少通吃呢。

翌日,袁靖渊跟焦黎儿用完早膳后,前一日雇用的马车及车夫已在门口等着了,与李宜风等人匆匆告别,小两口就上了马车。

马车顺路经过点心摊位,墙面已贴了回乡暂时停业的红单子,马车答答前行,没想到车子忽然停下来,原来,有一辆马车与他们交错而过,差点撞上了。

然而,该车车帘掀起,一张俊秀的脸立即映入眼帘,下车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杨彦杰。

“杨大哥。”焦黎儿一见是他,在袁靖渊下车后,也马上跟着跳下车了。

袁靖渊对杨彦杰还真的没什么好感,那是男人之间的敌对直觉,李宜凤告知他杨彦杰对小黎儿的特别与心动,但杨彦杰却可以因为喜欢她而选择放手,这样的度量,他不认为自己有。

“听说你这一趟回乡就要成亲,这是我给的贺礼,给小黎儿的。”杨彦杰回头瞥了焦黎儿一眼,正好错过袁靖渊蹙眉的神情。

这人能耐真是不容小觑,他昨日才跟几个亲近的人说要成亲的事,这会儿,就传到杨彦杰的耳里,还送来贺礼。

“杨大哥消息也太灵通了吧。”焦黎儿说完,就想起先前她要入住城西小院,杨彦杰马上就来的事儿,她不禁蹙眉瞪着他。

“放心,我的人该回报的就回报,不该听的、不该看的……”他笑了,小泵娘粉脸已红透,他不好再调侃。

此时,两名小厮已抬了个小箱子到袁靖渊的马车上,杨彦杰像个大哥哥般拍拍小泵娘的头,“杨大哥得出一趟远门,没法子去喝你的喜酒,你一定要幸福。”

她点点头,莫名的有些尴尬起来,杨彦杰要她先回马车,说他有些话要跟袁靖渊谈,她乖巧的上车。

他立即看着袁靖渊道,“你敢对小黎儿不好,我定当不管不顾的将她抢到我身边,给她最大的幸福。”

“你不会有这种机会。”袁靖渊斩钉截铁的说。

杨彦杰笑了,笑得很魅惑,“我记住了。”

他回头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随即离去。

袁靖渊也回到自己的马车,焦黎儿还没开口问杨彦杰说了什么,他已将她拥入怀里,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感激他的爹娘早早的就将她带到他身边。

不是他没有自信,而是,如果焦黎儿先遇到杨彦杰,他相信没有机会的人绝对是自己。

焦黎儿不知两人说话内容,也不知他的心绪复杂,但她一向贴心,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静静的陪着他。

马车答答出城,在官道上行驶着,袁靖渊已恢复原来的沉稳,决定先去一趟位在近郊的明云寺。

那场梦之后,他对神佛一直心存感激,所以,今日有此成绩,身边又有心上人相陪,他决定到庙中拜拜,谢谢老天爷的眷顾及帮忙。

马车不疾不徐的转入山径,远远望去,已可以见到矗立在半山坡上宏伟又古色古香的庙宇,此时,钟声响起,更让人感到肃穆庄严。

袁靖渊将目光由窗外收回,看到焦黎儿正瞧着杨彦杰送的箱子,箱子里是极为昂贵的凤冠霞帔,不但绣工精致、绣上金线的霞帔上还垂着珍珠,一颗颗的珍珠皆圆润饱满,透着莹莹宝光,一看就是难得的极品。

她喃喃的念着该退回,但又自言自语,“杨大哥都有上百个女人伺候了,这退回给他也怪怪的,难道叫他再娶一个?”

“你就大方的收下吧。”他替她将箱子盖好,放到一旁,“若未来他再娶妻妾,我们夫妻再回礼。”

“我们夫妻?”她粉颊嫣红。

“对,我们夫妻。”他笑着将她拉到怀里,让她贴靠着自己的胸膛。

她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声,嘴角微扬。

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取得功名,为的就是他们的将来,他们的孩子,他的人生中一直都有她的存在,没有她,他便没有动力去努力,他的所思所言所行,都一再的向她证明他的心意,她眼中的他再也不是一个弟弟,而是个有肩膀的男子汉。

她眷恋他的气息,觉得心中暖甜,他也享受她的依恋。

马车行进中,只有规律的马蹄及车轮声,蓦地,前方突然传来惊慌的大吼,“快停下来啊,怎么回事?”

“袁公子,你跟焦姑娘快抓稳了,前面有一辆马车车夫控制不了马儿,看来险象环生、正朝我们撞过来了,我得加快往旁边岔路停。”自家的车夫边吼边甩鞭的加快车速,急着让车退到另一条岔路后才停下来。

袁靖渊下马车察看,就见迎面而来一辆华贵马车愈跑越快,车夫一个没坐稳,竟然被甩下马车,好在他摔到一旁的田野里,连忙又爬上山径,然而,那辆无人驾驭的马车急速掠过他们旁边,车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女子尖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马儿受惊,车上的人危险了。”自家雇的老车夫约五十,看刚刚那两匹马儿撒开蹄子狂奔的情况,车内的人恐怕被颤到弹了起来,就怕会被摔出去或是车厢翻倒压住人,忍不往摇头说了。

车内的焦黎儿也听到女子害怕的求救声,她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她看着袁靖渊,“没有办法可想吗?”

他想了下,让老车夫卸了车,要焦黎儿好好待在车内,他则翻身上了马背追着那辆马车而去,在那长长的梦境里,他曾经为了陪皇帝狩猎,认真的学了马术,现在倒也没忘,他策马奔驰,在迅速的追上那辆往前奔驰的马车后,小心翼翼的与马车的马保持行的速度,又见那驾驭马车的缰绳就挂在车辕边,他一咬牙,伸长手臂去抓缰绳,一抓上后,他借势跳上车夫的座位,一次又一次的拉缰,疯跑的马儿在一次次仰头嘶鸣后,立了起来,待四蹄再次落地,往前又了几步,这才缓缓停住了。

此时,车厢门打开,发出一个声响,袁靖渊这才回头看,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叶樱樱。

她看来有些狼狈,发丝微乱,脸色苍白,可能事发突然,她白皙如葱的玉手不知被什么磨破,有一道长长血痕,但通身气派还是不减。

叶樱樱怎么也没想到救命恩人竟然会是袁靖渊,他跟那一日雨中赠伞的样貌是一样的,但又与那日游街不同?

叶樱樱的目光落在他双手,因为急拉缰绳,他手心磨破,隐隐见血,她不禁心疼。然而,他的英勇、胆识,更重要的是那俊美如谪仙的外貌及气度,都让她的一颗心再度怦怦狂跳起来。

“这伤没事。”他看见叶樱樱的车夫已一拐一拐的往这里追过来,“姑娘的车夫看来也无恙,就此别过。”他下了车,就要走人。

“袁公子等等,”叶樱樱急急的喊住他,“上回公子雨中赠伞,这回公子又出手相救,樱樱能无恙,我们的缘分不浅,”她粉脸儿一红,羞怯的又说,“公子请上车吧,我府中有太医,也让家母家父向袁公子致谢。”

见袁靖渊又要拒绝,车上终于从惊吓中回神的白勺连忙说,“就是啊,好在遇上公子,我家小姐能逃过一劫,公子快请上来,让我家小姐替你的手擦点药。”

“姑娘盛情,在下心领,在下的马车在另一边,车内也还有家眷,就不担搁彼此行程。”他再度一揖,即翻身上了自己的马,策马往停在岔路口的马车而去。

叶樱樱往回看,就见他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她不得不收回失落的心,坐回车内。

车夫回来,以为会被这脾气骄蛮的大小姐臭骂一顿,没想到她竟然脸儿红红,嘴角微勾,什么也没说,若不是丫鬟催着他驾车,他还不知所措呢。

马车往京城的方向而去,叶樱樱想起袁靖渊的救命之恩,心儿甜甜的。

第一次雨中赠伞,她对他已动了心,碍于他身分太低,而今她遇难他又英勇的救了她,如此缘分,她怎能再迟疑?她决定了,她要他当她的丈夫。

另一边,袁靖渊再度回到车内,焦黎儿见他安然无恙,终于放下了心,但在看到他见血的双手后,脸色一变,“你的手受伤了!”

“没事,只是看起来有些严重。”他笑说。

焦黎儿不管,连忙掀了帘子,问刚起步的车夫可有金创药?

老车夫应了一声“有”,他们这种拉车为业的都备有金创药及一些简单的治寒、月复痛的应急药物,就怕有个意外,整整备了一小箱。

老车夫将小箱子拿给她,她称谢接手后,一脸心疼的拿茶水替袁靖渊清洗手心,这才上药涂抹,一边询问那辆车上的女子可有大碍?

“没事,她们只有受到惊吓。”袁靖渊没打算跟她提叶樱樱的事,前世纠葛太多,他不想更不愿此世再与叶樱樱有任何进一步的接触。

马车前行,很快进到依山而建的庄严佛寺前,两人下车,爬了近五十层阶梯,进入寺内,两人虔诚的持香祝祷,袁靖渊看着上方的佛祖,在内心感谢那如有一生的梦境,让他能看清楚自己心里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两人上了香,再一次敬拜,即离开寺庙,上车赶路。

袁靖渊中了探花郎并要在今日回乡的消息早已传进雁平镇,而他所居的村落离这小镇不远,镇上的人也大多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与有荣焉。

在这晴朗的一日,当马车奔入山路,没有几百人的小镇已经沸腾起来,大家都跑到街上迎接。

袁秀才可放出消息了,袁家双喜临门,五日后,就要让袁靖渊跟焦黎儿完婚,要热热闹闹的宴请大家,于是喧闹道贺声不时在马车外响起,袁靖渊已将帘子掀开,马车的速度也跟着放慢,焦黎儿与这些邻里好友挥手打招呼,看着这一张张熟悉且热情的脸孔,她笑得更欢快,后头的人群还笑咪咪的跟上来,有的还边话家常。

乡下地方就是纯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那么多的礼教束缚,在大家眼中,两人早就是一对儿,只是还没正式走礼而已。

待马车到达那栋古色古香的老旧四合院时,人群也聚集了好多,鞭炮声噼哩啪啦的响起,随即响起的又是一声声的恭喜声。

夏季时分,阳光炽烈,老四合院旁,是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田,再过些时日便能收割,后院接着一片山坡地,整了一畦畦田地,种了些蔬菜,看起来亦是一片青翠,相当美丽,不过此刻四合院外挤满人,好像整个小镇及附近村落的人都过来了。

事实上,袁秀才是公认的大善人,只要家里有想识字读书的孩子,他开的私塾都收,学费能给就给,给不起的,蔬菜、水果甚至刚下还热呼呼的鸡蛋都行。

由于袁秀才俊朗儒雅却是惧内,凡事都是村花老婆说的是,因此,邻里都说真正的大善人其实是杜氏才对。

夫妻都有好人缘,焦黎儿在未陪同袁靖渊进京前,也是大家喜欢的好姑娘,尤其她一手厨艺收买的人心可是男女老少都有。

至于袁靖渊的手伤,来道贺的也有镇里的大夫,调侃着四天后就要当新郎官,让人回医馆拿来最好的药膏,别误了抱媳妇入洞房。

乡亲们起哄,吹着口哨,带着笑意说些荤话,女眷们笑又羞,男子们倒愈说愈露骨,女眷们连忙出了门,让他们说个爽快。

这一日的热闹,可是直到入夜后才安静下来。

乡下地方,一家办婚礼,可是邻近村落全来参与的,婚礼的前一日,流水席的桌椅就先排起来了。

杜氏原本将新人的衣服都备好了,但杨彦杰送的凤冠霞帔显然更为精致贵重,布料好绣工繁复,那一颗颗珍珠玉润光滑价值不菲,进一步询问,知是如兄友人的一番心意,杜氏就安心了。

新房早在过年时便重新粉刷过,而今大红双喜字贴了几处,大红绸鸳鸯枕及被褥、龙凤喜烛换上、摆妥,新房便被妆点得喜气洋洋。

几个一起长大的姑娘、有的也嫁人了,有的已挺着怀了几个月的肚子,叽叽喳喳的躲在房里教着洞房花烛夜的事儿。

众人很清楚焦黎儿的个性,看来乐观率性,可也是矜持含蓄的,绝不可能在未成亲前就先洞房,自然得先教一教。

接着,又来了一些爱吃她手艺的大娘大婶,她们年纪大,说得更露骨,她要羞死了,直想往厨房去说要备点心,但马上被好几个人挡下来。

“哪有新娘自己进厨房备点心的?”

“对啊,你歇歇,把力气都用在洞房花烛夜吧。”

几个姑娘你推我、我推你的笑得暖昧,让焦黎儿一张脸儿更红了。

“有什么要请教的?这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小人儿的画儿或人偶啊。”几个婶子有经验,作势要翻箱倒柜起来。

焦黎儿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就往床上冲,昨晩娘亲还真的给了一小盒教导闺房之事的玩偶跟书册,说是幸福的玩意儿。

“挡她,挡住她!”

一群女子一个个急急的拉住她,有人早一步翻出藏在被窝里的小盒子,但拿得急,竟把盒子摔开了,光溜溜的男女玩偶跌了出来,妖精打架的图也翻开来,大家又是一阵打趣。

焦黎儿抱头申吟,昨晚她看了只觉差点长针眼,这会儿更是羞到头都抬不起来。

翌日,黄道吉日。

众所周知,焦黎儿就是袁秀才家的童养媳,但袁秀才及杜氏重视她,还是依大户人家的礼俗请了个全福人、喜婆,而新嫁娘也是在午饭过后,才开始梳妆打扮,焦黎儿原本就是个唇红齿白的美人,在京城有李宜凤替她保养,又有杨彦杰送些昂贵的脂膏,肤质一好,又更美了几分,待凤冠霞帔上身后,更是惊艳迷人。

为了热闹,袁家还是喜孜孜的备了喜轿,在劈哩啪啦的鞭炮声下,袁靖渊在自家迎娶了焦黎儿,扶着她上了喜轿,他再翻身上了白色骏马,一行队伍仍是绕去雁平镇走了一圈,才又回到喜气洋洋的四合院前,接着又是踢轿,又是跨火盆子,在村镇百姓们的笑声及鼓掌声中,再度回到袁家。

一时之间,屋内屋外都是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随着拜堂仪式完成,送入洞房,天色已暗下来,酒席也开始了。

新房里,龙凤红烛燃着,亮如白昼,屋里又挤了一些要闹洞房的宾客,大家嘻嘻哈哈,就要看新娘子,袁靖渊深吸口气,拿了喜枰挑了红巾,一张令人眩目的丽颜映入众人眼帘,旁人又是笑又是叫,他却是屏息凝睇,她亦然,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一对新人皆是一身大红吉服,一个戴着簪了金花的乌纱帽,俊朗非凡,一个珠翠凤冠,明艳逼人,大家见新人含情脉脉,眼神胶着,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忍不住出言打趣,大笑声频起。

最后,在喜婆的催促下,新人喝了交杯酒,众人带着满足的笑容退出新房,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袁靖渊眼里透着一抹热切,声音却温柔,“我出去招呼客人,你饿了先吃东西。”

桌上摆了些餐食,原本就是一家子,没那么多规矩。

新郎官一离开,就有几个和焦黎儿交好的女子端了热水进屋,几人笑呵呵的帮焦黎儿卸妆洗浴,待喜宴吃到一半,新郎官也让人赶进新房,她们识想的出去,袁靖渊先行洗浴,出耳房时,与焦黎儿一样穿了件红色交领中衣。

两人坐下来,一起吃了东西,但吃得不多,脑海想的都是床上的事。

虽然这段日子,两人愈来愈亲密,但袁靖渊想把最好的留在洞房花烛夜,回家这几日,他对她的随着大喜之日的逼近更形强烈,不过自家爹狼虎视眈眈的盯稍,他什么也不能做。

而今,时间对了,心上人也已成为他的妻,他哪能再等?

他灼灼的黑眸锁住她的,她浑身发烫,跳如擂鼓,他是口干舌燥,不愿浪费美好时光,他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面色绯红的她上了床。

龙凤喜烛下,她的容颜格外美丽,肤若凝脂的双颊染上酡红,那张樱桃小口勾引着他低头攫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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