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国舅爷 第十章 即刻进京
说说笑笑间,众人得知李浣过两天便得赶回去干活儿,丘氏则是因为打的杂工到年前已经结束,正在考虑要和丈夫一起回去重新找新的活计,还是让丈夫一个人先走。
“哥,你那铁铺子干脆就甭回去了,干了那么些年,你那东家只顾着提拔亲戚,重活都是你在干,也没见他对你好,这事呢,妹妹本来是想让你们歇两天再提的,不如,你和嫂子就留下来。”
李浣夫妻对看一眼。“没道理我和你嫂子留在这里吃白饭。”
“大哥,你也太看得起妹妹了,我手头上是攒了些银子没错,酱菜的生意也还可以,哎哟,我说这一堆做啥呢,我啊是想你和嫂子留下来帮我管着铺子。”
“你想开铺子?那可不是玩的。”像他们这种在最底层挣扎过活的人来说,开铺子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大哥不知道,咱们娘做的酱菜可受欢迎了,囡囡和我说要不开个酱菜园,酱菜可以一坛一坛的卖,钱、技术都不是问题,可管铺子我是个妇道人家不好出面,你妹婿他们父子也各自有事儿忙着,你就当帮帮妹妹吧,再说你和嫂子长年都在外头,如今爹娘也有年纪了,二柱子也需要有个人管着,所以就别走了。”李氏照着女儿教她的话说了。
“可我东家那边……”李浣很是意动。
不是不想回来,是不能,家中好几口人的生计都靠他和妻子支撑着,但若是能像妹妹说的回家看顾着爹娘和孩子,有什么不好?他打铁了那么些年,对东家的心也凉得很。
看着孩子和妻子都眼巴巴的瞧自己,再看见爹娘那渴盼的神色,李浣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先去和东家知会一声再过来。”
“太好了!”众人一阵欢呼。
伏家人过了元宵便热热烈烈的忙活开来,寻地点、找铺面,李浣也辞了工,过来帮忙,丘氏则是随着婆母帮着小泵忙酱菜园的事,一来二去和园里的众人很快打成了一片。
铺子一下要找两间,中人接到这笔生意可为难了,别看舄水镇看似不小,能在镇上立足的多是土生土长的人,想要有空出的铺面,还要两间,就算不是相连也不容易。
伏临门把儿子和二柱子一起送进文明书院,因为基础不同,有打过底子的伏观被划入中级班,二柱子进了初级班。
对于妹夫此举,李浣心中非常感激,心中暗自发誓,妹妹的酱菜铺要是能开成,他一定要用心的替她经营起来。
第一日,两个表兄弟下学回来,丘氏紧拉着二柱子的手问他跟不跟得上先生讲课。
只见他有些害羞,最后点点头,“先生说我大鸟慢飞,不打紧。”
这是对认字读书不排斥了。
“好好,娘不奢望你能做什么大事,但是多识点字不让人给诓了,总不会有错,至少别像爹娘这样大字不认得一个,一辈子只能替人做工赚那点工钱。”早些年的时候,离山坳不远的地方住着一个穷秀才,说是要到山里来发愤读书,常到李家去蹭点吃的,二柱子也跟着他识了些字,后来秀才等不及去应考,一年冬天没捱过,病死了。
“娘,我会拿观弟当榜样,不会让你和爹失望的。”对于读书,他虽然不敢奢望,也不羡慕那些学子,可是一旦他能进到学堂,他也会珍惜这样的机会。
丘氏欣慰极了。
至于伏老太太见大儿子是越来越拿捏不住,心底气得抽筋之余,也没有别的办法,又因着三儿子春闱没有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不吃不喝,让她心急如焚,嘴角都长出了泡。
难也怪伏泰康灰心丧志,这回已经是他第三次落榜,妻子不安慰他就算了,还给他白眼看,加上孩子哭闹,心烦意乱之下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以免烦心。
他自觉年岁已大,如今一事无成,仕途无亮,自己不像大哥、二哥还有个铺子可以管,且那些一文两文的铜钱进帐他也看不在眼里,对于母亲的安慰劝解加上叨念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关了自己几天后,一声不吭的去了酒楼,想借酒浇愁,哪里知道巧遇同样落第的几个士子,一起抒发咒骂考官鼠目寸光,又批评一番时事,喝得酷酊大醉回来。
从此他把酒楼当作自己逃避现实的地方,府里的书房再也没有去过了。
老三这边有事,老二那头也不消停,钱氏善妒,伏禄全纳妾她能忍,但是她不容许姨娘生庶子,因此姨娘一入门,她就让她们喝下绝子汤,以绝后患。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防范得再好,百密总有一疏。
愿意当人家姨娘的女人是不可能甘愿一辈子屈居什么都输人一等的待遇的,想往上爬、想过上好日子,母凭子贵是唯一的机会。
那位刚抬进来没多久的黄姨娘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还欢喜着,谁知竟被钱氏吩咐的下人暗地推了她一把,这一推掉进了荷花池,大冷天的,母体去了半条命,月复中的小生命自然是没了。
伏禄全知道后,怒不可遏。
他深以自己没有男丁只有女儿为憾,好不容易纳的妾有喜了,高兴不到半天就没有了,心情冷热交加,再也不管不顾了。
他不是不知道钱氏对待后宅的手段,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他实在忍无可忍,再说黄姨娘对他温柔体贴,又是正新鲜的时候,看着她对自己嘤嘤啜泣、委屈流泪的模样,简直就像拿把刀插在他心坎上,理智什么的就随风飘去了。
他甩了钱氏两大耳光,骂她妇人心毒,要把她休下堂!
两人撕扯着去到伏老太太那里,闹得不可开交。
虽然让伏老太太训斥了一顿,大事化小,但夫妻感情毕竟有了裂痕,隔阂日深,从此伏禄全睡在姨娘院子里,再也不踏进正房了。
这些家事闹得伏老太太日日头疼,觉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不同于老家的鸡飞狗跳,大房这边的生活平静充实,一家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话虽如此,到了晚上,伏幼卸下钗环躺在床上时,脑海里总是不期然的浮现某个男人的影子。
这日,驿站快马送来一封信。
看那笔迹,她有些疑惑,这笔迹她到底在哪里见过?仿佛前世就看过……可怎么可能?
她在现代怎么可能看过古代人朱佾开的笔迹?
一张纸上就一行字——即刻进京。
这是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让她进京做什么?难道他出了什么问题?
那位驿站的军爷还有话说,他清了清喉咙道:“那寄信的爷还让小的带了二十一个字的口讯。”
“请说。”二十一个字,这人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写在纸上?
“这饼子人家要是问起来,我可不会解释,你进京来说。”他字字清楚,说完就龇着牙顿住了。
伏幼顿时头上好几条黑线,为了饼干要她上京?要解释什么?她做饼干的时候他全程都在一边,还要她上京?
他这是自恃身分还是怎么着?
“就这样?”她满脸困惑。
“回姑娘话,就这样。”
“多谢军爷。”这位军爷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她也不能冲着人家甩脸子,人家只是办差。
伏幼让大花拿了打赏给了这位驿站军爷,他却不走,躬着身道:“小的敢问姑娘什么时候起程,小的可以送姑娘到县城上渡口。”
“这事我还得和爹娘说说,会不会去一时也无法给军爷一个准信,更别说要走官道还是搭船都是未知数,就不劳烦军爷了。”
这位军爷会不会太过殷勤了?
“不劳烦,既然姑娘有别的考虑,小人就告辞了。”
这回倒是爽快的走了。
人皆有攀高之心,他虽然不知道这商户人家的女儿有何出挑的地方能让贵人看上眼,不过若是能论上一点交情,自己可又多一条路,人家着实用不上他,他也不强求。
伏幼拿着信去酱园子把这事向她娘说了。
这是大事,李氏也拿不了主意,于是放下手里的事,带着她去找丈夫。
李氏不常到铺子来,也正好这时段没什么客人,几人正在闲扯淡,兆陌和小厮们见主母来了,赶紧泡茶的泡茶、退出去的退出去,把小厅留给人家一家三口。
“怎么带着囡囡过来了?”这一看,妻子身上还穿着怕弄脏衣服的裙兜和袖套呢,可见是匆忙之间出的门。
没等母亲开口,伏幼就把朱佾开的信拿了出来。
“囡囡你自己的意思呢?”女儿是个主意大的,身为父母的都知道儿女的个性,父母说再多也抵不过孩子自己的主张。
伏幼滴溜溜的眼睛绕过父母一圏,直言道:“女儿想去。”
“哦?”
“朱公子曾说,京城是贵人们居住的地方,天子脚下富得流油,想做生意一定得上京城去,他捎信让我上京,或许是觉得女儿的饼子大有可为。饼子是我做的,由我来向那些贵人说明,比他使劲的叫喊有说服力多了,因此才让女儿去。”这是在贬低朱佾开的本事,他敢包揽就有把握。
欸,反正他听不到,再说也怪他不写清楚,要不她何必找这种理由。
“老实说,爹不赞成。”伏临门把茶喝光,吁了口气道。
李氏知道丈夫考虑的是什么,想着也成理便跟着帮腔,“从我们这到京城搭车快走都要一个月路程,慢的话一个半月都有可能,你一个女子路上不方便,爹娘也不放心。囡囡,咱们不去了,就算饼子只能在镇上卖也是好的,不见得京城里赚的银子才是银子。”
“女儿想去!”她主意坚定,目光清湛闪亮。“爹说得有理,其实女儿的好胜心真的没那么强,只是女儿想去京城,一来是想去瞧瞧那里的市场,二来女儿活到这么大了,还没去过繁花似锦、人文荟萃的京城,着实不甘心。”
她想过了,不管饼干在京城卖不卖得动、受不受追捧,那是另外一回事,要是能趁这机会到京城一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伏郎你看这……”李氏为难得很,见女儿那一脸向往,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很难抉择自己要跟谁站在同一边。
“不如娘陪女儿去吧,我们带着大花和小玉、王嫂子和胖姑一起去见识见识京里的风光。”这样人够多了吧,要是能,她还想全家都去。
人人都道京城好,她想去瞧瞧,才能知道好在哪。
“胡闹!几个女子出门在外有多危险可知道?”
的确,他们家能用的男人还真的没有,总不能为了她想出门把爹和哥哥都拖下水?要是请保镳,那也花费太大了。
但是,这么一想不就寸步难行了?
这件事在伏临门这里算是触礁了。
回家路上,李氏怕女儿不高兴,好言好语的开解她,伏幼只是安安静静的走路,没太多的表情。
她这是在动脑筋设法说服她爹,让她进京。
一进家门,兆方就说家里来了客。
来人长得方脸大耳,三十出头年纪,一身短打打扮,奇怪的是有双死鱼般的眼神,看起来有种违和感。
“小的大龙见过姑娘。”
她记得朱傦开说过他身边有三大贴身侍卫,大龙?这不就他身边的三条龙之一,这条龙还正是胆大包天把朱佾开以五两银子当在当铺里的那个下属。
“大叔免礼,身上的伤可都痊愈了?”她想起她爹说过,当初他就差不多剩一口气,却仍要拚命回去求援,忠心可见一斑。
“多谢姑娘关心,小的命韧,要是没好全,主子也不敢派小的来护送姑娘进京,小的上次办砸了差事,这回是来将功赎罪的。”
“哦。”这真是及时雨啊,她正在烦恼怎么说服她爹,刚想打瞌睡就来了枕头,朱佾开啊朱佾开,你太深得我心了。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的时候,下次不犯同样的错便是。”凡事尽力就好,要是连尽力都无法改变局势,那就是天命了。
“多谢姑娘提点,小人会记住泵娘的赠言。”想接近主子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种小人物,回去得把小龙抓来盘问,主子住在伏家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景况?
“大叔太客气了。”
“不知姑娘准备何时上路?”大龙这时才正眼看了伏幼好几眼,这位姑娘不是什么天姿国色、能让人眼睛一亮的标致美人,但是她身上有股和风细雨的温柔,这气质无关锦衣华服装扮,或是成群下人营造出来的气势,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才稀罕。
他在主子身边也见过各种绝色美女,这位姑娘绝对不是最漂亮的,却入了主子的眼。
各花入各眼呐!
“我尚未和长辈商量好进京的事。”
“原来是这样,若是尊上怕姑娘身边人手不够,由小的等人护送姑娘进京,大可放心。”主子派他领着旗下小队来舄水镇,考虑的不就是护卫姑娘周全。
为一个女子这般费心思,对主子来说还是头一遭。
知道还有一队人可以护送自己,这下伏幼更有把握了,“好,我会再和我爹说说。”
“那小的就静待姑娘佳音。”语毕他向李氏和伏幼行了礼,便走了。
黄昏时,伏临门回到家,听说了这事,思来想去、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终于松口答应让女儿去一趟京城。
人家都派侍卫来了,还能不让去吗?
放不下女儿的李氏也要随着去,加上王嫂子和胖姑,几乎是清一色的娘子军。
大龙得悉可以成行,又来了一趟,他见伏家人没头苍蝇似的不知议准备什么行李,淡淡的说了,路上需要的一应物事都已备好。
也就是说,她们不用带任何行李,只要人上马车就行了。
不过,身为女子还是有自己的贴身衣物要带,毕竟那是自己穿用习惯的了,但能轻便上路,自然是省事不少。
在镇上雇了马车到县城后,换了更宽敞坚实的大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官道。
止时春暖花开,风光明媚,远山近景都是绿油油一片,瞧得人心情都轻松了,然而,再好的春景看多了难免会麻痹,过了两日,伏幼就安安分分的坐在马车里和李氏和众人谈天说地,要不看点书、画上几笔饼干花样,更多的是想着到了京城要去买什么、看什么、逛什么,叽叽喳喳的声音在马车外都听得见,不再老掀着帘子往外凑了。
不得不说当今皇帝是个能干的,在位二十几年,政治清明,四方建设,驿舍亭铺相望于道上,以待宾客,只要有钱,不愁找不到舒适的住宿地。
这趟路能平安顺遂,大龙功劳不小,沿路的吃住行车时间都在他严格的控管之下,伏幼等人没落过一餐,没宿过野外,要是到了热闹的州郡,大让不忘问伏幼要不要盘桓个几日,简直舒心极了。
这样按着周延的行程,差不多一个月后的某一天,终于到了京郊。
昏暗的密室中,只有烟气四散的火把和污浊空气,被铁链拘禁在墙壁上的人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皮,已经纠结成片的头发粘在脸颊上,整个人比一具骷髅还像骷髅,要不是眼珠子还会转动,铁定会以为这男人是死人。
这地方给人的阴森恐怖感觉比鬼片更胜一筹。
在这满是血腥和令人窒息空气的屋子里却有人负手站在那里,他掸了掸绛紫色的袍子,仿佛一点也不介意满地的污水会弄脏他的鞋底。
“想不到晋王手下还有你这样的硬骨头,我殊为佩服,可惜的是如今你已是弃子,你若是肯招,我敬你是个敢刺杀当今国舅的死士,留你一个全尸,仍坚持不说的话,那就继续给我好好硬下去,因为你求饶的时间已经过了。”朱佾开语气森然冷诮。
墙壁上悬挂的男人恶目狠狠的瞪着朱佾开,像是要把他剜出个洞来。男人扯了扯唇,“呸”地一声把一口污痰吐到朱佾开紫黑色的锦缎鞋面上。
立即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弯腰擦去他鞋面上那污痰。
不再看那死士一眼,把手背在身后,朱佾开悠闲地往密室外走,密室的门打开,门夕光线照进屋内,他一脚跨了出来,冷笑道:“既然已查明身分,再怎么行刑也不开口,那我也不用他的口供,你们就好好伺候着他上路了。”
密室的门关上,光芒消失,犹如那死士的生命之火,也熄灭了。
“是。”跪在地上的人把头埋得更低。
“他们想要的不是我的命,我不过是替代品,不是目标,就算问不出背后阴谋,晋王野心路人皆知,太子心里也应该有数。”
最初,他以为刺杀太子是那些贪官们的手笔,经过调查,才得知晋王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那要面禀太子吗?”跪在地上的属下犹豫道:“毕竟敢行刺大人,不是小事。”
这事不只惊动了皇帝陛下,就连皇太后和皇后都下严令要把凶手查缉到案,追究个水落石出。
朱佾开笑得更冷,“就照实说吧。”
哪些该让人知道、哪些不能泄漏出去,他自有分寸。
那位看似无害的太子,外表看来不染尘埃,实际却不尽然,他的心大,步步谋画,对继位一事志在必得。
只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若本性又不坚定,就容易犯上自大的毛病,自认为会是最后的胜利者,看待其他人时就会带着他自己都不自觉的自满和高高在上。
皇帝有几个兄弟,但膝下嫡出的儿子就只有太子一人,自然盼着太子赶紧多生几个子嗣,可惜不只太子妃,就连皇后安排的侧妃和良娣都没半点消息,而不只是帝后,就连太后也是频频垂问。
也因为这样,皇后对母家不显的太子妃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提满意之处,这让太子妃十分难堪。
“你说伏姑娘的车已经到了北城门外了?”
回到府里,朱佾开对着铜镜,让伺候的人换下一身衣物,听完练子对他的禀报,他微微挑了眉,问:“可派人去接了?”
练子拿了两套衣服比了比之后,挑了一套蜀锦绣竹纹袍子替朱佾开穿上,腰间缀了一块大红玛瑙石祥兽镂空玉佩,银色福头鞋,头发用玉冠束上,插上玉簪。“奴才计算这会儿应该快到玄武街上了。”
玄武街连着五通街,再过来便是国舅府。
“我去书房,要是人到了,速来禀报。”
他从离开舄水镇就开始想念那个主意多的丫头,回到京城后,他将那些饼干送进皇宫,几个大头都没有落下,至于腌菜这种东西就算了,那些个万金之躯的人可吃不了这种粗鄙的玩意,要是吃出个什么好歹来,太麻烦了。
因此他把大部分的腌菜和一些饼干让人拿到自己临街的铺子上去卖,不得不说,李氏的-腌菜真好吃,他让掌柜的采用伏幼建议的试吃活动,很快引起注意,许多人买来自食、馈赠,听说剩下没多少。
至于糖霜饼,完全不够卖,一推出两天就完售,其实应该说饼干的数量本来就少,不少富贵人家在别处尝到了这饼,视为珍品,人都有攀比之心,有钱人更是觉得天下没有他买不到的东西,这一追捧,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时间内铺子里应接不暇各家下人、管家,纷纷追问何时还有那漂亮的饼子可以买?一饼难求,这可是惹恼了许多财大气粗的高门大户,他们运用人情,施加压力,就为求一块饼。
向隅的人太多,朱佾开寻思着,若是让伏幼在舄水镇做好再把饼干往京里送,实在缓不济急,加上他也想念有着一张宜嗔宜喜的脸蛋、和他有说不完的话的伏家姑娘,于是,他很假公济私的把人叫了过来。
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种等待一个人或一件事情发生的期待感了。
只不过他忘记了,伏幼不是那种你唤她她就会依附在你脚下的菟丝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