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老公 第七章
背孕让顾昀絮的体质变得很怪异,常常忽冷忽热,每晚上床睡觉时,空调必须调到二十二、三度,否则会热到睡不着,但到了半夜,又会冷到发抖,也因为这样,祁立言养成了每晚起床调节空调温度的习惯。
每到半夜,他就会起床将空调调整到二十七度,让她能睡得安稳。
彼昀絮坐卧在床上,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她看着分离式冷气机仪表板上的冷光显示温度在二十二度,看来祁立言今天有心事耽搁了,这咱状况让她感到无度和害怕,她下了床,移动脚步,将空调关掉。
她深吸了口气,随手拿了件披肩披上,走到客厅。
漆黑的客厅中,祁立言坐在沙发上,安静沉思。
彼昀絮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头轻轻地靠在他肩膀。
“怎么没睡?”他举起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她扯着笑。“突然睡不着。”
祁立言注意到妻子身上披肩,他皱了皱眉。“我忘了调空调。”
她摇头。“不是空调的问题,只是突然醒来,没事的。”
“对不起。”他吻着她的发,调整坐姿,让妻子能更舒服地依偎在他怀中。“你要多睡一点,一个人睡等于两个人睡。”
“听起来好像我很重要。”
“是啊。”
他手掌覆上她隆起的小肮。“宝宝乖吗?”
“乖,像我一样。”她朝他笑了笑。
他凝着她的眼,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不安,遂抱紧她。“小彼,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也爱你啊。”她偎在他怀里。
“你是我老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彼昀絮顿了下,梗着声说:“当然,我们还有结婚证书当证明,赖不掉了。”她将手放在他手心上,手掌一大一小,一个黝黑充满力量,一个白皙、纤细且柔软,形成了明显的对。
比朱迪的出现对他造成一定程度的冲击,而且在夜半时分持续发酵,他无法入睡,想了很多,明知道自己对朱迪已经没有男友私情,但由于小彼夹在其中,让他不能用太强硬、太激烈的态度面对朱迪,毕竟小彼和她仍是朋友。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跟小彼自清,他不希望她乱想。“小彼,朱迪是朱迪,我们是我们,我和她不会有任何交集。”
“嗯,我知道。”她选择相信他。
他轻轻一笑,吻着她的发。
她同时选择静静陪伴。
对,朱迪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和他、和宝宝才是现在式和未来式,她要对他们有信心。
她笑了笑,仰起头,在丈夫的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不过,就算他结她承诺,她也选择相信他,但朱迪的出现确实让他们平静的生活起了变化。
第二天,朱迪约顾昀絮谈判。
十多年的友情因为一个男人而变了调,两人间的气氛凝重得可怕。
“我见过老柯,他说你是因为怀孕,不利得已才嫁给立言的。”朱迪开宗明义,要厘清的就是三人之间的关系。
她顾昀絮的人生向来无欲无求,随遇而安,但现在不同了,她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她必须挺身护卫。“老柯的话能信吗?”
朱迪和老柯算熟识,老柯曾追求过朱迪,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朱迪如果放假,一定会到老柯的店里跳舞、喝酒。
“你可以解释。”
“我没有必要解释。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想确认他的心里还有没有你?”她的语气微微颤抖着。
朱迪十指紧握,眼神凌乱。“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的女朋友和我的男朋友居然结婚了?昀絮,你要我怎么接受?”
彼昀絮直直地盯着她。“朱迪,你结婚了,而且,当初也是因为你要和法国佬结婚,所以才和立言结束关系的不是吗?”
“但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朱迪含着泪。
彼昀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要不然事情应该是怎样?我依旧单身?他应该苦守在台湾,等你有一天结束和法国佬的关系后再回来找你,是不是?”
朱迪看着她坚毅的眼神,知道这个说法行不通,决定换个话题再战。“你怀孕多久了?”
“四个月。”
朱迪迅速在脑中推算起她怀孕的日期。“所以说我和Olsen还没结婚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
彼昀絮闭上眼,想起自己主动的那一夜,她心头一紧。“对。”
朱迪仔仔细细观察她的表情,她们当了十几年的好朋友,很熟悉对方的个性,彼此心里在想什么都能猜个大概。“老柯说某一天你心情不好去他那边跳舞,立言突然把你带走,如果我没记错,那天立言透过朋友找到我,我和他说,我接受Olsen的求婚。昀絮,你们发生关系是在我拒绝他的那一天吗?”
彼昀絮怔着,思绪回到那一夜。她酒醉,失了理智地发泄心中的苦闷,她主动吻他的唇、主动点燃这把禁忌的欲火、主动剪断单纯友谊的界线,那一夜,她放纵自己破坏和他的友情……
朱迪看到昀絮的落寞我挣扎,目光如炬。“所以,因为我离开,立言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你安慰他,然后就糊里糊涂发生了关系,有了小阿,不得不结婚对不对?”
彼昀絮摇了摇头,赶紧替他澄清。“不是他的关系,是我——”
朱迪不让顾昀絮把话说完,直接打岔。“所以是你喝醉,他安慰你?”
彼昀絮颤抖的双手交缠着,那一夜是她不愿想起的回忆,就算她现在再怎么和立言如胶似漆、恩爱甜蜜,但只要想到那一夜,她就会心口紧绷、无法言语。她一直以为,那一晚是个关键,如果没有那一夜,她不会怀孕,和立言也不可能会结婚……
聪明的朱迪看着顾昀絮的叉,归纳出唯一的状况。“虽然是擦枪走火,但立言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你有孩子,他一定会娶你。”
彼昀絮疲惫地叹了口气,朱迪会把她逼到角落一定有原因。“朱迪,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要什么?”
朱迪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要他。”
“要他?凭什么?”顾昀絮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凭他爱的是我,你们的结合只是他责任感使然,这对他不公平,昀絮,立言爱你吗?”
爱!立言说过他爱她,但这一刻,她想到自从朱迪出现后,立言的沉默寡言,她居然没有勇气在朱迪面前大声宣告立言爱的人是她。
不等顾昀絮回话,朱迪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昀絮,你呢?你爱他吗?你不可能会爱上好友的前男友吧?你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这只是酒后乱性的结果,其实还是有办法补救的,昀絮,每个人都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爱,只有责任,是不能结婚的,婚姻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你只要退一步就会活得更自由、更快乐啊!”
见顾昀絮不发一语,朱迪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继续说道:“Olsen外遇,离婚时,给了我一笔数目不小的赡养费,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有了这些钱,你可以移民到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国家,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给小阿最好的教育,这个孩子将是你最大的资产。”
她握住昀絮冰冷颤抖的手。“求你不要用责任感禁锢住立言,这对你跟他都不公平。昀絮,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难道你愿意看到我们多年来深刻的友情毁在你们这个没有爱情的婚姻上?”
朱迪的话,顾昀絮无法回应,不是默认,而是无法回应。
显而易见,朱迪这次回来,不单单只是见见家人、好朋友,她要来要回她之前的爱情,要回她过去和祁立言的爱情。
晚餐。
今天晚餐菜色全由祁立言负责,论厨艺,他比她厉害很多。
“午茶约会顺利吗?”
彼昀絮顿了下,没有回避他的问题,淡淡地说道:“是谈判,不是下午茶。”
“谈判?”祁立言愣了愣。
“老公,你还爱朱迪吗?”她问。
“怎么会这么问?她说了什么?”他的眉头全拧在一起。
她低头。“我不想逃避这个话题,毕竟你和朱迪曾经交往过。”
祁立言叹了口气。“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过去了……”顾昀絮看着一桌丰盛的晚餐,等会儿哥哥会过来吃饭。
“秘密”开店前,顾昀祥都会绕过来吃饭,顺便看看自己的妹妹有没有让人欺负了,这是他们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兄妹情。
那逝去的恋情呢?是不是也同样割舍不掉?
“但是朱迪想跟你重新开始。”
对于她说的话,祁立言一点都不感到意外,那天朱迪一下飞机就跑来他家,这行为早已说明了一切。
“我和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皱起眉,语气有些烦躁。他满意现况,也不想让朱迪影响他的生活!
真的吗?可是你之前对她……
彼昀絮甩了甩头,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她深吸口气,平静地说:“朱迪还说要给我一笔钱,叫我和你结束婚姻关系,然后利用这笔钱移民到我想要的国家,把小阿抚养长大。”
祁立言冷哼。“谢谢她这么大方,不过我经济能力很好,你不缺钱。”
沉默。
“汤很好喝。”她喝着汤。
“汤品向来是我的拿手好菜。”
“不只是汤,其他菜色也不错,我怀疑哥哥每次特地绕过来吃饭,都是因为事先知道那天是你煮晚餐。”她想缓和两人间凝重的气氛,遂打趣道。
“嗯,那和朱迪谈判后,你的想法呢?”祁立言回到原来的话题。老实说,他突然害怕听到她的答案,小彼对友情有多看重,他很了解。
她看着他,遮掩不住眸里的落寞。“朱迪说我不访用责任感禁锢住你。”
祁立言皱了皱眉。“责任感?我们之间早已经不单单只有责任感了,也许刚开始是,但我喜欢我们的婚姻生活、相处方式,我喜欢你、喜欢宝宝,更喜欢你是我太太,我喜欢这种感觉,朱迪说了什么我不在乎。”他的想法很明确。
那么她是不是要对自己、对他们再更有信心一点?
门铃响起,祁立言起身。“应该是大哥来了,我去开门。”
打开门,发现来的人不只是顾昀祥,还有朱迪。
朱迪是行动派的,她不可能静静等待昀絮的答案,所以决定主动出击。
祁立言脸色沉重,他回头,看着顾昀絮,他在乎的是小彼的反应。
彼昀祥摆着臭脸说道:“我在楼下大厅遇到朱迪,她说你们和她约了吃晚餐?”口气充满质疑和反对。
朱迪开心地勾着顾昀絮的手臂,一手高高提起一只高价婴儿用品的购物袋。“昀絮,我帮宝宝买了礼物喔!”
朱迪不管顾昀祥的臭脸、不管祁立言的冷漠,也不管空气中诡异的气氛,执意走进她家,轻松得仿佛这是每逃诩要做的事。
彼昀絮傻在原地。她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大声吼她走,说不欢迎她?还是……
彬许,朱迪就是看准了顾昀絮顾及友情的弱点,从这一晚开始,她便展开密集的行动。
周末时,知道他们夫妻俩会来“秘密”帮忙,她就追到“秘密”去。顾昀祥见了当然火冒三丈,他知道朱迪离婚了,也知道朱迪的攻势,他忧心妹妹的婚姻,却也爱莫能助。
但对于朱迪的刻意接近,祁立言一概概冷处理,不予理会。
彼昀祥走到妹妹身边。“妹啊,她是怎样,是不是欠揍啊?太不要脸了吧?我一定要撂几个兄弟去教训教训她!”
彼昀祥气炸了,只要是熟客,看到朱迪挨着立言打转的身影,都深深地、深深地投给顾昀絮同情的眼光……
同情个屁啊昀絮可是立言明媒正娶的妻子,朱迪只是过去式,过去式啦!
彼昀絮在吧台里忙着,外场则由立言和顾昀祥负责,周末的“秘密”向来热闹,店里客人谈笑风生,只是今晚真的太诡异了,连酒客也特别安静。她偷偷侧过脸,看向朱迪——
朱迪美丽绝艳,配上性感的身材,任何男人都会为她疯狂,她成了“秘密”最耀眼的星光,这让挺着肚子,过去有“Pub之花”美名的她自惭形秽,现在,她站在朱迪身边就像是只黯然失色的小象。
偷了一个空档,祁立言走进吧台里,从顾昀絮的背后搂住了她,嗅着她的发。“累不累?”
她摇头,握住自己腰上的大掌。“我们等下打烊以后去吃东西好吗?”
“嗯。”祁立言抬起手,怜惜地模模她的头。
此时,朱迪走了过来,扬起一抹甜美动人的笑容。“嘿,立言,你高尔夫球俱乐部的玩友来喽!”
祁立言没有动作。
朱迪向来意志坚定。“喂,你的客人要自己打招呼吧?”
祁立言没说话,但以行动回答了她,他走出吧台。
彼昀絮清楚地看见朱迪胜利的笑容。
朱迪的存在让她神经紧绷。这晚打烊前,朱迪喝醉了,疯言疯语,硬缠着立言要他送她回家,最后是顾昀祥出面,叫老柯送朱迪回家,才没把事情闹大。
祁立言牵着静默的顾昀絮,走向车子。上了车,车子还没发动,顾昀絮就倾身抱住了祁立言,火热地吻着他的唇,她狂热地索求,一手则扯着他的皮带。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够了,小彼,你会伤到自己。”
她仰头看他,突然,眼泪失控地滑下脸颊。以前,只要她主动吻她,他一定会饥渴地要求更多、更多,他不会这么冷静,黑眸里也不该这样平静无波,连一丁点的都没有。
“你忘不了她,对不对?”她碎声问。
祁立言只想先把她失控的情绪安抚下来,遂哄着:“没事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他的避重就轻让顾昀絮承受不了,她不发一语,转身,想开车门下车。
祁立言握住她的肩膀,心急辩解。“小彼,我真的忘记她了!”
她转过身,捶着他的胸膛,泪如雨下。“没有,你忘不了她,我知道你有多爱朱迪,你曾为她失魂落魄,我都知道,向我坦承你还放不下她有这么困难吗?我以为我们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她加重好朋友这三个字的语气,歇斯底里地说道。
他从背后紧抱住她,制止她激动的行为,不让她做伤到自己。“小彼,我爱的是你啊,朱迪早已是过去式了!”
她很想相信,但她要怎么相信?
他们结婚的理由太薄弱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们根本不会结婚,或许就像朱迪说的,她不该拿责任感来禁锢他……
她痛哭失声,这一刻,她将心中深藏的恐惧全哭了出来。
祁立言环抱着她,将脸埋进她馨香的头发里。朱迪的出现,解放了小彼所有的忧虑,他该如何是好?该怎么让小彼知道,过去的事他已放下了,目前他所要的、唯一想要的都是她,是她啊!
“小彼,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爱你,你要如果让别人相信?”他痛苦地说。
但怀中的人儿依旧悲泣着。
朱迪的出现搞得他们如临大敌,顾昀絮暂时不去“秘密”帮忙,她不想给朱迪任何一个可以刺激自己的机会。
祁立言也通知大楼的警卫,他不接受外人的来访,除非他有事先通知才可以放行。
连送拿手菜到祁家的顾昀祥都开始感到困惑,他阅历丰富,却看不透这复杂的状况。“奇怪,朱迪怎么会这么坚持?妹婿不是和她说得很清楚吗?他们真的没有联络吗?如果不是妹婿给她机会,朱迪怎么会这么白目,死缠着立言不放?”
彼昀絮无法回答哥哥的问题。
朱迪除了“秘密”和祁家外,当然还有其他围堵他们的方式,她知道祁立言每个月的某一个星期六会和朋友到福隆冲浪,她特地打听清楚时间,刻意穿上性感火辣、会让男人喷火的比基尼,脚上穿着夹脚海滩鞋,手上拿着崭新的粉红色冲浪板出现在海滩。
“立言~~你看我多牺牲,天气都开始转凉了,我还来陪你冲浪。”
祁立言甩开握住他手臂的手,不发一语地走开。
“立言,你教我冲浪好不好?我连冲浪板都买来了,等我学会以后,就可以常常陪你去冲浪了。”
祁立言转身面对她,冰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陪你……”朱迪的表情无辜极了。
他摇摇头。“不必了。”
朱迪撇了撇嘴,硬是投入他的怀抱,依偎在他的精壮胸膛上,刻意用自己柔软傲挺的半露酥胸磨蹭他,她要让她回忆,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激情。
祁立言皱起眉,瞪着她胸前那两团肉球。没错,男人的确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当男人有了一个永远都看不腻、“吃”不腻的目标后,其他的诱惑,他全部都视若无睹。
扒,小彼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他这么爱她?他心里想的、身体要的全部只有她一人,突然间,他很想念他家的大肚婆,干脆别冲浪了,回家抱老婆比较重要!
祁立言推开朱迪,走向停车场。
“你在报复我对不对?!”朱迪大喊。
祁立言停住脚步,转身面对她。“你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了,我根本不需报复。”
“我不信!立言,我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我厚着脸皮去你家,我去‘秘密’承受别人的冷言冷语,现在还陪你来海边吹海风,甚至连昀絮的友情都不要了,难道我还不够真心真意吗?”
祁立言脸一寒,她的话彻底激起他压抑的怒火。“因为你是小彼的好朋友,我只能任由你无理取闹地纠缠我们,你不要好朋友是你的事,但小彼很在乎你,你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伤害她,也同时伤害到我的家庭!朱迪,我和小彼很幸福,我不会、也不可能再回头,既然你不把小彼当朋友,那我就更毫无顾虑了,我必须保护我的家庭,所以,请你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朱迪的眼泪掉了下来,情绪激动,拔高音量说道:“所以你像在对待陌生人一样,不准我到你家、不准我到你公司,甚至要警卫像赶狗一样把我赶走?”
“对,这是我的方式。”
“立言,不要这样对我……”
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走了。
朱迪泪流满面。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前夫避腿,立言也不要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拥有最幸福的爱情……
他走到车旁,将冲浪板放回车上,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海滩边传来的大喊。
“有人被大浪卷走了!”
他一惊,回过头,看到在大海上载浮载沉的粉红色冲浪板。他关上后车厢门,立即冲回海滩,祁立言的朋友也赶紧跑过来说道:“立言,我看到你的朋友拿着冲浪板冲进海里,突然一个大浪卷来,她就不见了!”
“快叫救护车!”
下一秒,祁立言毫不考虑地冲进海里……
已过正午,午餐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整桌,但祁立言还没回来,顾昀祥不耐烦地吵着要开饭,顾昀絮只好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丈夫,问他何时回来吃饭,只是才刚拿起电话,电话铃声就在此时响起——
“喂?”
“请问是祁立言的家属吗?”
彼昀絮皱眉,莫名地心惊。“我是,我是他太太。”
“我这里是XX派出所,祁先生溺水了,目前正在急救中,可以请家属现在到XX医院一趟吗?”
“溺水?!”顾昀絮手中的电话瞬间掉在地上,她双膝发软地跪坐在地,就连肚子碰撞到桌角也不觉得痛。“我,我马上去……”
彼昀祥飞车载她前往医院,除了忧心妹婿的情况外,他还要担心妹妹的状况,她脸色泛白,双唇毫无血色,眸心空洞,不哭不语,仿佛生命力被抽离了一般,如果妹婿有个万一……他忧心忡忡,不知道昀絮能不能承受那样的伤痛。
他们赶到医院的急诊室,表明身分后,在警察的带领下来到争论回护病房。“祁太太,祁先生目前还在急救中。”
彼昀絮瞪着银得发亮的自动门。立言正在里头急救中……
她急得流泪。她爱他,她不能没有他,如果失去他,她要怎么活?
“哥,立言他……”
“没事的,溺水的人还能到医院急救,代表他生命力很旺盛,会没事的……”
失控的情绪在沸腾,她流着泪,在哥哥搀扶下才得以站立,然后,她看到坐在加护病房外,穿着比基尼,身上披着大浴巾,脚上穿着海滩鞋的朱迪。她头发凌乱,满脸通红,模样很狼狈。
彼昀祥愣了下。朱迪?原来妹婿是和朱迪去冲浪?!
朱迪起身,颤抖地走向顾昀絮,她双眼红肿,双手合十祈祷。“昀絮,都是我不好,我不会冲浪,却意气用事,立言为了救我才——”
彼昀絮举起手,阻断朱迪的解释。“你不用再说了。”
对,她什么也管不了,她不想嫉妒、不想吃醋,她全心全意向老天爷祈求,只要他平安,她什么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