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妻 第四章
日子安安静静的过了四天,除了艳阳高照,天气热得要命值得抱怨外,一切是安安稳稳的。
白天棠昱-到花坊,忙到晚上九点半打烊,整理一下后,十点多回到上官家。从她第二天把一些衣服、日常用品搬进来后,她自动换了房间,依旧是住在过去上屋里的那间房。
这天傍晚,席佳贞没出门,正在客厅整理今天寄来的邀请函,大门口却传来一阵“噪音”,大门一开,进来的居然是她那现在还应该在巴黎的儿子。
“她人呢?”上官耀劈头就是一句暴躁的质问。
她这做妈的都还来不及问他怎么提早回来呢,就被他这么一间给愣住了。
“谁?”席佳贞先是莫名,下一刻才想到她这儿子会问的还有谁,当然是昱-美人了嘛,随即眸子里掠过一丝促狭的光芒,眼神就更“无辜”了。
“棠昱-!她人在哪里?姚嫂呢?不是要她看住她吗?”上官耀大吼,说到“棠昱-”三个字是那么咬牙切齿,他愤怒她居然敢给他“踏出门去”。
上官耀当然没有第三只眼,那么什么他人在巴黎会知道呢?
席佳贞昨天接了通电话,是她这儿子打回来的,她不过就在电话里对他说了一句“昱-花坊里的生意好像挺好的,总要忙到好晚”,就这样而已耶,她真是没想到她这儿子居然就丢下公事跑回来了!拜托,她又没说人跑了。
“姚嫂啊,我派她去给我买点东西。”席佳贞回过头来,慢条斯理地继续拆信函。
她压根儿就没把她儿子的怒气摆在心上,做妈的哪有怕儿子的道理,这儿子还以吓得了她哩。“我是问棠昱-!”上官耀气愤地吼道。
“哦,昱-啊,这种时间她能在哪儿,不就去看著花坊的生意吗?”席佳贞仿佛这时候才真正知道儿子是在问谁。
上官耀狐疑地瞥了母亲一眼,带著浑身的火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不是才回来吗?又去哪儿?”席佳贞这是明知故问。
而上官耀,他是一声不应,狠狠地把门甩上!
一向到傍晚,莫艺术花坊的生意就特别好,来买花的客人分两类,一是纯粹买花而来,再便是买花兼“看花”,有心“折花”而来。而有心人还真不在少数,现下进门这一位,听说是某公司的经理,从上个月某一天无意下车进来买花后,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报到。
“江先生,今天要什么花呀?”一向是方筱群招呼客人,棠昱-通常在较里边的工作台负责包装整理。
“嗯,莫小姐眼光好,就由她来决定好了。”这男人长相不错,温文有礼,自信而从容,年纪在三十上下,看起来成熟稳重。
方筱群对这位江至-的感觉很好,心里其实挺仰慕,但遗憾人家看上的不是她。幸好她看得开,她只是很可惜莫姊怎么连这样的好男人都不所动,人家还为她天天上门呢。
她灵瞳一转,顺著江至-直看向莫思的倾慕眼光回头,嗓门清亮地说:“莫姊,江先生说有事找你!”
对一般上门追求莫思的男人,她是从来不帮忙的,令天破例“背叛”她的莫姊,这姓江的还真要好好感谢她呢。倒也不枉费,她回头便看见江至-一脸的光彩和感激。平常时候方筱群就经常在棠昱-耳边说江至-的好话,把人当她亲哥哥一样义务帮忙,棠昱-只能在心底叹气,方筱群不知道这么做只是给她添麻烦。
她绕出工作台过来,脸上的笑容仅止于“服务”上的。“江先生喜欢什么花吗?”
“呃……莫小姐,我对你很欣赏,不知道是否有荣幸请你吃饭?”这个一开始有些无措的男人,倒是很懂得掌握时机,把握住柄会。
棠昱-一脸的讶异,但目光却不是对著眼前的客人,而是甫踏进店里来的上官耀。
“你怎么……”他不是应该在巴黎吗?
她止于嘴边的话,完全是因为他的一副怒气蒸腾下而吞回肚子里。
上官耀瞪著她与和她靠得很近的男子,愤怒的目光像想吞了人,额际的青筋暴起。
“欢……”才上前来的方筱群随即被这位超酷超俊的帅哥给迷住,同时给“吓住”。老天啊,他的眼睛在喷火!
“过来!”上官耀根本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响亮而吓人的斥喝著棠昱。
棠昱-在他的大吼下全身一震,她试著想冷静和他沟通,“耀,店里有客人,你可不——”
“你敢一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上官耀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对她一再挑衅他的脾气已经怒不可遏。
“好痛……耀,你放手……”棠昱-是那么毫无心理准备,对他的出现、他的盛怒都在莫名下难以招架。
“你怎么可以抓著莫小姐?你快放手!”脾气温和的江至-还来不及猜测他们的关系,就先看不下去,出手阻止这名狂怒男子可能对她的进一步伤害。
“不准碰她!”上官耀丝毫不准许这个惹起他一半怒气的家伙碰著棠昱-的一根发丝,他狠狠地把人推开,同时把棠昱-锁进怀里,不许她对他有半丝挣扎。
“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棠昱-气的是他推人的粗暴行为,她很难得生气的看著他,她可以任凭他对她发泄愤怒,但他不可以牵怒别人,她不允许他如此无理取闹。她又歉疚又不安的看著差一点跌倒的客人,“江先生,对不起,你没事吧?”“不要紧——”
“给我滚出去!”她竟敢在他的面前温言软语哄别的男人!上官耀更加恼火,更是将她紧锁在怀里。
“江先生,还是请你先离开吧。”棠昱-一颗心就悬系在上官耀下一步会揍他的忧虑上。可惜江至-一点都不明白她的意思,一心只想“英雄救美”。
“莫小姐,这个人是谁?你竟容许他对你如此无理。”任谁也看不惯自己倾慕的美人被其他男人锁抱在怀里,而他若不是人有修养,早就一个拳头过去了。
教棠昱-意外的是,那双锁疼她的强硬手臂突然松了,放开了她,当她转头,狐疑的目光正对上一双可以烧毁人的愤怒眼神。上官耀咬牙切齿的瞪著她道:“我是谁?”
他要她自己说,他有没有这份权利!
棠昱-微微颦眉,并不是长于他的逼视,因她知道就算她不说,他也会说,会把场面弄得更加火爆而令大家难堪。
她望一眼江至-,接近无奈而受迫地说:“他是……我先生。”
江至-的脸色顿成死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怎么都料不到这样青天霹雳的答案,“对不起。”他匆匆地开门狼狈离去。
方筱群吃惊错愕地道:“莫姊,你不是说过你还没结婚?”她只敢偷眼瞧那个高大、俊逸、超帅的陌生男子。
上官耀立刻瞪住棠昱-,“你就是这样招蜂引蝶的?竟敢说你还没结婚!
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他去吃饭了!”
他的吼声吓得方筱群退到角落去,表情是那么无辜又内疚,是她说错了话吗?
棠昱-看一眼方筱群,神色倒是冷静得很,看起来像是没把上官耀的怒吼听进耳朵里,不过她确实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
“这里还要做生意,我们到楼上谈吧。”她不等上官耀的回答,迳自往里面的楼梯走去。“棠昱-!”上官耀上前拉住她。
“耀……”她在他的使力下不得不转过身来。
“立刻跟我回去!”她休想主宰他!
棠昱-知道,她现在是无法跟他沟通的,于是缓缓地点头。
“筱群,你一个人若忙不过来,就先打烊。”她对站到一旁没敢再多说一句的无辜女孩说。
方筱群赶紧点头,看著棠昱-的眼神却是充满同情,只因为上官耀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会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起码他对棠昱-的态度就是绝对的专断、独裁、霸道的,容不得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这样的男人再帅、再超凡、再有地位,她都只能说,她绝对无福消受,也庆幸她不是棠昱。
上官耀却在这时候看了方筱群一眼,她立刻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前一刻还在的“庆幸”更加莫名其妙的化为灰烬。
而上官耀看见的,是方筱群那一头乌黑的垂腰长发……他咬牙,更加的对棠昱-痛恨至极点。
“姚嫂,我交代你什么?”上官耀怒气腾腾地问道。居然还要他放下工作飞回来!
“少爷,是夫人允许的,我这下人能说什么呢。”在这个家里待了三十年的姚嫂嘴里这么说著,可连白痴都看得出来她这分明是在推卸责任。
“姚嫂,我真谢谢你。”席佳贞白她一眼,倒是依然优雅地在沙发上端坐著,而她的身边,坐著在等上官耀发完这顿脾气的棠昱。
“夫人,不是我要说你,你怎么可以一边交代我少爷回来就说小-没有出去过,却又打电话告诉少爷小-到花坊去工作了,你这不是摆明了陷害我吗?”姚嫂可也有怨言的。
“我哪有啊!电话是他打回来的,我也只是告诉他昱-花坊里的生意很好,就这样而已啊!”席佳贞一脸的无辜,把箭头转向她那一张臭脸的儿子,“耀儿,都是你不对,你再怎么“想念”昱-,也不应该丢下工作,还远——从巴黎飞回来啊,还不到一个礼拜耶。”她故意把那个“远”字音拉长,摆明了调侃上官耀。
“妈!”该死的!他才出国几天情势全变了,不光他母亲和棠昱-站到同一线上,就连当初指责她最多的姚嫂也已经向著她了,短短几天她居然就重新收服了这两人的心!“怎么,姚嫂,我有说错吗?”席佳贞眸子里净是促狭。
“夫人,你讲了这么坦白的话,会让少爷不好意思的,他也不会承认。”
姚嫂“耿直”地说。该死的!上官耀气愤地拖起棠昱-,“跟我进去!”
“耀儿,我们话还没说完耶……”席佳贞在“小俩口”身后喊,嘴边的笑容也在扩散。他才不在这里听她们的废话!
“耀,我自己能走,你放手。”棠昱-实在被他抓著手疼。
上官耀丝毫不理会她的声音,握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出主屋,一路拖著她回到他的屋子来。
这栋是三层楼的房子,楼下有客厅、厨房、一间和室、一间健身房,二楼有卧房、书房和小客厅,三楼是-听、娱乐室。
他把门关上,粗鲁的让她跌进沙发里,“你可真了不起!这么快就开始招兵买马了,我才不在几天,她们已经被你灌尽了米汤!”
棠昱-拨好凌乱的短发,把翻到膝盖上的及膝裙拉好,面对他的嘲讽和指控,她的态度依然冷静。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一直就没有把方才两位长辈对他的调侃当真。
上官耀狠狠地瞪她一眼,眼里很快掠过一丝棠昱-看不见的狼狈。
“用不著你管!”该死的他绝对不会对她承认都是她害得他在巴黎一直坐立难安!
“我只是问问。”沉静的眼里写著狐疑,不明白他什么突然吼她,“你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好吗?”她心里想,这样对他的身体实在不好。
上官耀眯起眼,深邃而冰冷的目光几近恼火的锁住她,几乎可以说她始终沉稳的态度一直在惹恼他,而他想起她只有在花坊里为了那个混帐男人才对他怒目相向。
他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颚,拇指和食指紧握她的下巴,托高了她的脸蛋,愤怒的眼神对著她出黑的目光。“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忘了!”
她不解,他什么要突然警告她,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沙发里缩紧,手臂僵硬地撑著身体。
他的脸近得她已经闻得到他发梢传来的淡淡清香,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平稳,他炙人的目光,更教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贴近,而他的亲近、他的碰触都令她的心、她的身体顿时莫名的发热,无法自在。
“耀……别这样。”她红著脸往后靠,直到身体贴住椅背,无法再有空间拉远两人的距离,她只好试著别开视线。
她的美、她的细致,她开始的无措和两人贴近的距离,一丝丝牵起了他的欲念,他微眯起眼,凝睇她的眼光变得深邃,渐渐灼热,他缓缓地低头,贴住两片嫣红的唇瓣。
“耀……”她的抗议却反而让他顺利入侵,她慌乱的瞠大了眼,两只手无措地挡住他欺压止来的壮硕身躯。
她徒劳的挣扎仅是让他将她锁抱得更紧,他将她压在沙发里,故意用粗暴的吻掠夺她细女敕的唇瓣。
当他把侵略行动转向她的耳、她雪白的玉颈时,棠昱-马上别开脸,“耀,住手!”
他强大的力气教她挣月兑不开,更教她打心底害怕,她无法想像再发展下去的后果,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他的人。
他对她的侵占,她感觉不到情,只有欲,只有伤害,所以她害怕,害怕这样的他!
棠昱-的眼里有著委屈的泪,她明白他的愤恨,她一直试著理解、试著包容,试著一再的等他平静下来,但她无法任他用泄恨的方式占有她,那会使她恨他的!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啊……”她心里满满的酸楚,哭喊的语气幽怨。她没有背弃他,他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处罚她,不可以,不公平!
他停了,从她的胸口抬起一张让深冷怨愤情绪给占据的无情脸庞,他的目光有未褪去的怒火夹杂著报复,他还压著她,还钳制她的手,而抓著她的手的力道更紧、更不留情。
“你痛苦了?怕了?你不是很沉得住气!”他的嘴角短暂的扬起一抹快慰,睇视她不再沉静的脸庞。但他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报复的快感。她的眼泪、她幽暗的眼神,一脸无助和委屈,而他明明知道这是她的手段、她的狡猾,他却是那样该死的仍然心疼了!
他气自己,因此更加的不放她!
他不可以被她迷惑,既然她不愿意成为他的,既然这可以令她痛苦,那么这就是折磨她最好的方式!
上官耀硬是不准自己心软,不准自己上她的当,尽避这么做已经一点都不令自己开心!“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妻子,还是用钱买来的!我现在就要你尽你的义务!”
一串冷绝的话是用来让她明白,他绝不承认这是用来说服自己。
他撕裂了她的衣服!
棠昱-怔住了,让他的绝情话语给撼落了一身的感情,眼眶里浮起接近心灰的泪,一颗本是真挚而真情的心随著一句“用钱买来”以及衣服被撕裂声而给刺了、扯得支离破碎。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她多么想相信他是在愤恨、失去理智之下才说这些话,但她脆弱且自卑的心已经无法去识清他,她毕竟的的确确是上官家用钱买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是她面对他始终的痛处,是她当年被赶出去唯一的一份解月兑感觉,才能将被迫离开他的痛苦稍稍平抚。
他永远也无法体会被人用钱买来,失去人格、尊严的不堪和窘迫,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她的感觉,所以他用了他不知道是最残忍的方式伤害她,提醒她她是用钱买来的!她多么希望他是无心的。
上官耀一震,有一刻目光犹豫的落在她赤果的胴体上,那烙著他的名字的地方……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压著她的身体,用冰冷的唇覆上她的丰满。
棠昱-的泪落得更急了,心里对他还抱有的希望更随著他压下的重量在下沉、在死去。
“耀,我不要!我不要恨你,我求你不要让我恨你。”她的双手被他压高在头顶上,她连一丝挣扎的空隙都没有,她只有泣求他。她心里浮现的,是当年那个即使霸气也仍然宠她、呵护她的上官耀。
他不去看她的泪,更忽略她身子的颤抖,但无法不听她啜泣的声音。
他咬牙,目光更为冰冷的睇上一张泪颜,“你想我会在乎你的感觉吗?你以为我还会吗?”“不要——”
他蛮横而无情的扯去她的裙子,依然把她压在沙发里,他的手、他的唇丝毫不带温柔的掠夺她细女敕的肌肤,无暇的身体随著他蛮强的肆虐留下多处淤痕。
心里的疼痛早已麻痹了的,棠昱-只觉得心疼得几乎快死去,到这一刻她才恍然。
她错了,她不该以为他还是以前的上官耀,是她错了,她轻易而无知的忽略他已经成为一个强壮的男人,她一意信任著以前的他,以他即使再怎么恨她,甚至恨不得杀了她,他也还会是以前疼她、宠她、不会伤害她的上官耀;
她太自以是,她更是太天真了,忘了他们已经分开十一年,他早已经变成她所不认识的上官耀。
棠昱-任由他了,她把自己的心抽离了身体,当作一具买卖的空壳交给他,他要怎么摧残、怎么折磨,她都不再反抗。
她停止了挣扎,而他,感觉到以后,便缓缓由她的身上抬起头,当他目光阴郁而疑惑的对上一张没有表情、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时,他的心像是狠狠地被鞭打了一下,霎时涌起一股热辣的刺疼!
他很快的放开她,翻身而起。他背著她,不让她看见他狼狈的表情,他告诉自己是他没有兴致了,不是怜悯她,更不是仍然疼惜她!他对她,早已经没那份感情!他移开去,到酒柜去拿了酒。
棠昱-缓缓地合眼,泪儿出眼角滑落,“真的是因我叛离你,你才恨我吗?不是因我是你们家买来的媳妇,而你只是不想白白浪费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供你泄欲的工具?”
上官耀闻言全身一僵,随即狠狠地砸碎酒瓶!
他不需要否认她的话,他甚至很愿意承认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