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人 第七章
周末,是上班族好好休息或狂欢的机会。
可是对狄御明或陶以彤来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狄御明根本没有假日可言。而陶以彤,假日就是她课最满的时候,大家都利用周末学舞,所以她从早到晚都排满课程。
虽然如此,她还是几乎天天见到狄御明。
不得不佩服狄御明,不愧是顶尖的菁英,对于时间调配,果然有独到之处。
只要他人在台湾、没有出差,就一定会在一天结束之前,不是电话遥控,就是亲自到舞蹈教室来接地。
陶以彤说过好多次了,她真的不用人接送,也知道他非常忙,不需要这样劳师动众,但她的话只换来狄御明凉凉的一瞥--
“嫌我烦?不想看到我?”
她的脸开始发烫。“不是这样啦……只是,你这么忙……应该没有时间,对不对?”
他还是看着她,薄薄的唇抿了起来,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奇怪,两人明明如此亲近了,怎么狄御明还是站稳强势主导的位置,没有太多她置喙的余地?
他们……应该算是很亲近吧?
可以算是在一起吗?
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任何外人知道、没有公开承认……这样算吗?
她每逃诩无数次地自问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殷勤的照料呵护,以及越来越火热、仿佛要把两个人都烧成灰烬的长吻,紧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拥抱,又是完完全全属于情侣间的互动。
她在谈恋爱了吗?
巴御明哥哥?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有种仿佛置身梦中的感觉。
狄御明的强势,表现在行为举止中。长相斯文英俊,看似有礼、沉稳的他,私底下,却是个非常专制的情人。
对她的学生有意见,对她的舞衣有意见,对她上课的方式有意见……反正只要不是和他在一起、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就有意见。
“你以前和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都管这么多吗?”两人一起走出舞蹈教室,陶以彤一面锁门,一面有些忿忿不平地问。
狄御明从来到舞蹈教室,在旁边等她下课,一直到收拾好教室,一起离开,整整一个多小时,他都处在挑剔的状况中,一双俊眉始终锁着,好象看什么都不满意的样子。
“以前什么女人?”狄御明随口反问。他帮她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
“就是你交往过的女人啊。”陶以彤幽怨地看他一眼。“像丁小姐好了,她那么成熟优雅,又聪明又有成就,怎么受得了男友在旁边一直管东管西的?”
狄御明笑了。
他的笑容里带点苦涩,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单纯,还是感怀自己的无奈。
他之前是多么害怕管闲事的人,只有遇到她,不管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无法克制自己想要紧紧抓牢她的冲动。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这个样子。
而彤彤……居然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对于这样的问题,狄御明没意愿回答。
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没有多说话,一直在心里默默怨叹着。
从以前到现在都被她影响也就算了,最惨的是,小姐她还不怎么解风情。
是年纪吗?彤彤不管几岁,在他眼中,始终是个需要他细细呵护的小女孩
一直到车子停妥,他都还是冷着一张脸,害得陶以彤满肚子疑问,都不敢问出口。
这儿……不是她家啊!他不是要送她回家吗?
“我有几份文件要拿,刚刚忘记了,我去拿一下。”狄御明淡淡说,不想多做解释。
罢刚一开完会就急着走,等不及秘书把会议纪录交给他;那种急着想见到一个人,心神不宁的感觉,还真是折磨人。
这种感觉……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我在车上等?”陶以彤试探性地问。
狄御明看她一眼。就那么简单一个眼色,便逼得她乖乖下车。
走在微凉的夜里,陶以彤抬头仰望着矗立在夜色中的大楼。整面玻璃帷幕透出明亮灯光,一股尊贵霸气辐射而出。
而她身旁,牵着她手的伟岸男人,正是坐镇这幢三十九层大楼,运筹帷幄的主要人物。
一种奇异的距离感,就像夜风一样,慢慢萦绕在她的周围,她的脚步突然有些迟疑了。
“怎么了?会冷?”狄御明立刻察觉到她的动作,也跟着慢了脚步,关切之意写在他好看的眉眼问。
“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好了。”
狄御明握紧她的手,不让她挣月兑。“跟我上去一下,只要五分钟。”
“坐电梯到顶楼你的办公室,就不只五分钟了……”
她的话换来一个大胆而带点惩罚意味的啄吻。
“不准耍性子,走。”
她被吓得心脏怦怦乱跳。虽然夜色已深,但是狄御明完全不把旁人、甚至是狗仔队放在眼里的行径,实在太大胆了。
从跨进大厅,一路上楼,到走进狄御明位于三十七楼的大办公室,他都没有放手。途中遇到必恭必敬打招呼的警卫,或是加班到很晚的王管,他都以非常笃定的神态点头招呼,丝毫没有尴尬或不自然的表情。
而跟在他身后的陶以彤,面对好奇打量的眼危,早已经红透了一张小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从四岁开始学舞,上台表演机会不计其数的她,居然会这么尴尬、别扭!
等他好不容易放开手,陶以彤立刻躲到大办公室的角落,随手拿起杂志翻看,顺便遮住她已经红得像西红柿的脸蛋。
狄御明微微一笑,任由她去当小鸵鸟,长腿跨开,走向他的办公桌,开始处理晚上来不及照看的公事。
因为陶以彤就在身边,所以他很安心地工作着,和美国几个办公室都联络过,快速看完会议纪录,查他明天的行程与会议……
到他醒悟到自己几乎忘了时间,猛然抬头时,已经过了快一小时。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半,已经太晚了。
陶以彤居然也乖乖待在沙发上,显然也忘了时间。她正专心翻看着一本杂志,看得非常入迷,连狄御明走近了,都没有察觉。
“你在看什么?”他在她面前蹲下,轻声问。
没想到陶以彤的反应很激烈,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迅速把手上的杂志合上!
“没、没有什么,随便看看而已。”她慌忙地回答,一双圆圆的水眸转啊转,明明白白是副心虚的模样。
虽然心虚得很可爱,狄御明还是眯起眼,一手轻握住她的下巴,“说。”
“真的没有嘛!”她情急生智,双手一伸,干脆攀住他的颈子,脸蛋就埋在他颈侧,像小猫一样撒赖起来,试图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招是绝对有效的,狄御明很吃这一套,他的双臂也环住她,一使巧劲,她就被抱到他腿上,两人一起坐倒在地毯上。
他低下头,细细的吻落在她额际、眉间、挺秀的鼻梁上,她也乖乖地仰起脸,迎上他霸道又温柔的热吻。
瞬间气息被夺走了,他总是吻得凶凶的,勒索着她的顺从与响应,好象要把她整个人吞吃下去一样。
亲昵纠缠,耳鬓厮磨之际,陶以彤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这梦一般甜蜜的拥吻中。而狄御明呢?却在不经意的一瞥间,看见她刚刚在看的杂志。
他那能干的秘书小姐,帮他订阅了各式各样的杂志。虽然他没有时间翻看,吸收的信息大部分都由计算机而来,但秘书还是尽责地定时更新着。
此刻,散在沙发一旁的杂志,翻开的那一页正是--
“嗯……”怀中小猫般的人儿呢喃着,柔软又充满弹性的娇躯,磨蹭着他已然亢奋的身体。
他刚刚捕捉到的思绪又被搅散,整个人毫无办法地,被她柔腻的嗓音、诱人的甜美给迷昏了头……
当他轻咬住她珍珠般的小小耳垂之际,也解开了胸衣的暗扣,略微粗糙的指尖,开始探索她的娇挺丰盈时,微微的颤抖与轻吟,都像是最有效的催情剂,让他无法停止,不知餍足……
“啊!”陶以彤全身像有微弱电流通过。
她好热,好紧张,心跳好快好快……
经验丰富的大手,时轻时重地抚揉着、捏拧着,让她无助地阵阵申吟起来。
她不敢相信那羞人的声音,是发自她的喉咙!
可是……天哪,这陌生又迷人,令人又怕又爱的奇异感受……
当陶以彤被抱上沙发之际,果背贴上沙发的牛皮,冰凉的触感让她更是剧烈颤抖着。迷迷糊糊中,她只知道自己的衬衫、内衣都被温柔地褪去了,散落在地毯上。
虽然舞衣一件比一件性感、火辣,她却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暴露而无助过。她羞得想要遮掩果躯,却被狄御明拉开了双手,扣在她头的两侧。
“这只有我能看,知道吗?”狄御明斩钉截铁地宣告着,随即低头,用他火热的薄唇,在她无瑕的娇美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宣示主权的印记。
“嗯……”陶以彤的身躯在陌生的情潮下,不住的颤抖。“不要……”
虽然全身已经绷紧到快要断掉,最渴望她的部位也坚硬如铁几乎要冲破裤裆……可是,听见她承受不住陌生情潮汹涌的细细呜咽时,狄御明还是硬生生地放开了唇舌间甜蜜的果实。
在一声长长的,如野兽般的挫败低吼之后,他粗喘着,重新坐倒在地毯
伸长手,他温柔地抹去陶以彤眼角滚落的一颗晶泪。
那双迷蒙的大眼睛里,有着未解人事的丝丝恐慌。娇果的身子还是美得令他晕眩,可是狄御明知道,面对跳起舞来性感火辣,但对男女之间还很青涩的她,他不能太急,一定要慢慢来。
即使那被硬生生压抑住的奔腾……几乎要杀了他!
“乖,不哭。”狄御明低头吻去她的泪,一手轻拥住她,另一手模索着找到她的衬衫,然后帮她披上。“对不起,我知道你还小,会害怕……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陶以彤无法解释自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产生的巨大失落与失望感。她承认自己有些胆怯,面对如同失控野兽般的狄御明……男人在火热中被煎熬的模样,她真的没见过,也有些却步……
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偷偷承认,自己喜欢他的坏……
狄御明深呼吸着,努力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该走了,太晚回去,胡阿姨会骂。”
他还是用旧时称呼叫她母亲,感觉好熟稔。陶以彤听了,不禁微笑起来。
察觉到她的笑,本来正温柔地扶起她,帮她整装的狄御明,动作突然顿了下。
那个微笑,甜蜜得让人骨头都酥了。
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再次撕破她的衬衫、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狠狠地疼她、要她、爱她……
相反地,他能做的,只是深深呼吸,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往后退几步,拉开那太危险的距离。
趁她晕红着脸低头扣扣子时,狄御明不动声色地,把刚刚那本她看得入迷的杂志抽了过来,塞到旁边书柜的角落。
他明天进办公室时,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偷情一般的日子,仿佛加了蜂蜜的柠檬汁,又酸又甜,不足为外人道。
她不敢跟母亲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刻意闪躲,不愿和狄御明一起出现在公众场跋,讯海大楼也不肯去……这一切,说穿了,原因其实很简单。
因为连陶以彤自己都不太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场美梦。
说实话,最麻烦的,还不是面对八卦有兴趣的记者们,而是那个从不按牌理出牌的……狄御亮。
御亮从小就超爱闹她,长大后虽然稍有收敛,但她每次见到那双漂亮眼眸中流露的调皮光芒时,还是会反射似的开始戒备。
加上这一次,陶以彤下得不承认,她很心虚……
唯一有可能知道她和狄御明目前关系的,就是狄御亮了,她实在不敢想象她小时玩伴、现任情人的亲弟弟,对于这样的情况,会抱持怎样的想法。
惫有,抓到机会时,御亮会怎样大肆取笑、捉弄她?
扁想就令她打个冷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所以,当狄御亮打电话找她时,她简直想立刻挂掉!
“不要这样嘛,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啦?”狄御亮耍起嘴皮子来,可是生冷不忌、口无遮拦的,他在电话那边嘻皮笑脸的说:“下午来我们公司一趟好不好?有事情找。”
“我……我下午……”陶以彤绞尽脑汁要推,但一时之间却找下出理由推托。
“今天是礼拜四,你下午没课,而且我老哥要上班,你也不用约会!”狄御亮得意洋洋地打断她。“两点半,地址你知道吧?直接上十四楼伐我,不见不散。”
“到底什么事……”
她话都还没问完,电话已经挂掉了,留下懊恼不已的陶以彤,忿忿地瞪着手机,却又无计可施。
懊恼的情绪持续着,一直到那天下午,她已经走出电梯,穿过装潢俐落明亮的走廊,站在一间小贬议室门口时,还是在她胸口翻涌,很不舒服。
狄御亮是特约身分,又常在外面拍片,所以并没有专属办公室,进了小贬议室后,陶以彤才发现,里面不只是狄御亮而已,还有几张陌生的脸孔。
他们几人,不论男女,都一身整齐上班族打扮,坐在长桌尽头的,是一名身穿浅色套装的明媚丽人,一双凤眼扫过来,让陶以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当然认得这位有名的女强人--丁臂。
就算没人介绍过,在杂志上也看过不少次丁臂与狄御明被拍到的照片。丁臂本人比照片更好看,举手投足问有股聪明俐落的气质,成视邙自信。
陶以彤更局促了。在丁臂面前,穿著贴身T恤和牛仔裤的她,素净得好象学生一样,她向狄御亮投去求救的一眼。
不过,狄家兄弟两人的差别,就是在这里。狄御明几乎不用她使眼色,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注意到,她连开口都不用,就已经被照顾得好好的。但是这个狄御亮嘛……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没看懂,依然笑吟吟的,没事人一般。
“这两位是信蓝公司的代表,他们是代理服装品牌的老手了,国内很多大牌子都是他们的。”狄御亮开始介绍,口气还是吊儿郎当。“还有这位,丁小姐,我的顶头上司,你应该认得吧?”
陶以彤点点头。她站在众人面前,一直觉得大家都在打量她,让人非常不舒服。
“找我来有什么事?”她小声问。
“信蓝公司的公关部看了你之前拍的音乐录像带,对你很有好感,想谈谈进一步合作的可能性。”看陶以彤还是一脸迷惘,丁臂俐地接口解释,“信蓝公司负责赞助于妙萱的服装,他们知道那是替身拍的。”
“进一步合作?”陶以彤还是不懂,又看了狄御亮一眼。
“想找你拍广告。”还是丁臂开口。“他们想找你试镜,托和你有私交的狄导演来牵线。”
联络人狄御亮像是置身事外,摆明了隔岸观虎斗的样子,他摊了摊手,“我觉得机会不错,所以找你来谈一谈,你不妨听一下条件再决定。”
然后,他还火上加油的补了一句:“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可以跟我老哥商量,听听他的意见。他一天到晚在看合约,这个他很行。”
此话一出,丁臂和陶以彤不禁一僵,室内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他们谈了一下关于广告代言的细节,陶以彤被一个又一个专业名词、合约内容给弄得头晕脑胀,只能努力硬撑,装作听得懂的样子,猛点头。
在陶以彤答应考虑之后,信蓝公司的代表先行离去。丁臂优雅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然后把合约草稿交给陶以彤。
“我看得出来,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不了解是应该的,毕竟没有接触过。”丁臂坦白说着。她典雅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很平稳,很大方地就事论事。“这个案子我们很想接,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请狄御明和我联络,我跟他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三个字还满刺耳的,不过,丁臂语气中,把她当作小朋友的味道很浓,浓得让人无法忽略。
也难怪,在这些事业有成的大人面前,她也就是个小朋友。
完全不知该怎么响应,最后陶以彤随便找个理由,推说要去上洗手间,就落荒而逃了。
在装设布置都很豪华、充满现代感的洗手间里,陶以彤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不,不只是年龄的问题。她看着自己的圆眼睛、小小的脸蛋,以及带点惶恐的神情,再想到丁臂那俐落、自信的眼神……
丁臂和狄御明非常相配。
而她,在他们眼中,应该还是个孔臭末干,什么都不懂,连合约都要别人帮忙看、帮忙作决定的小丫头吧。
慢吞吞地关了水龙头,擦干手,陶以彤努力想要振作,却无法挥去心头那沉沉的挫败感,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走回会议室门口,她真的很想转头就走,合约草稿也不想拿了,就这样消失在大家面前,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觉得自己幼稚、生女敕。
“……她跟我同年,你说她几岁?也没那么小啦。”狄御亮带着调侃的反问,突然从未合拢的门缝中传出。
“你跟她同年?”丁臂的嗓音跟着传来,带了点诧异。“我以为她比你小懊几岁呢,看起来就像大学生。你哥这次真是吃女敕草,原来他的品味是这样的。”
“彤彤不错啊,我们从小就认识。”
“我没说她有什么错,只是,我一直以为狄御明的品味比这个好一点。”连站在门外的陶以彤,都能清楚听出丁臂语气中的一丝嘲讽。“没想到他喜欢洋女圭女圭、年轻可爱小美眉型。他是少爷脾气,怎么可能服侍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朋友,也不能怪我意外。”
“小臂姊,人各有所好嘛。”狄御亮试图缓和气氛,“我哥大概是以前当保母当惯了,遇到彤彤就忍不住要照顾她,你大人大量,不需要太计较。”
“计较?我计较什么?”丁臂不太愉快。“真要计较起来,我这些年来对你哥的照顾,又怎么算?这没什么好说的,分手就是分手了。”
“也是,你就是把我哥宠坏了,什么都像老妈子一样帮他做、帮他想。”狄御亮还是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事的乐天模样,笑呵呵的说:“没关系啦,下次找个肯照顾你的,像彤彤那样,被顾得好好的,什么都不用担心,那才叫好命!”
陶以彤没有继续听下去,本来搁在门把上的手,此刻握成了拳,短短的指甲刺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她转身安静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