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情櫻桃梗 第九章
十八月二十八日天氣陰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為什麼非要我跟你去?這明明是你公司的事。」
「小櫻桃,你好狠的心,萬一我走路不小心摔倒或者踢到,到時候沒有人在身邊……」
「夠了,我知道了。」安佳啼笑皆非,這家伙就會裝可憐。
自從他們成為男女朋友關系正式明朗化後,感情逐漸加溫,無論去哪,他都會帶著她,彷佛沒有她就不行,跟小阿一樣。
像這會沈佑鷹到廣告公司听取簡報,也硬是把安佳拖來作陪,其實她又不懂什麼廣告,她只知道搶新聞。
「我們公司現在的營運方針是針對未來廣大的市場需求而訂立,包括DM,宣傳車,電視媒體……」
「小櫻桃,我餓了。」沈佑鷹靠在她肩上,懶懶的打個呵欠。
听人拉里拉雜,沒重點的演講是最好的催眠曲,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不過他更想吃的是她。
「你豬呀,早上才把我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吃掉,現在還喊餓?」光想到那間接接吻,安佳不自禁臉紅心跳起來。
「現在我們請我們新上任的創意總監,曾任美國紐約時尚雜志藝術顧問的田麗麗小姐來為我們解說這廣告企劃內容。」
蹦掌聲響起,安佳注意到沈佑鷹的眼神變了,雖然臉上仍是漫不經心的笑容,可是她卻能感受他精銳如鷹隼的視線已經鎖定走上講台,那像伸展台上名模的美艷女子,像是看到了獵物。
「各位大家好。」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內,穿著合身深藍褲裝的田麗麗,一頭俐落齊耳的短發塑造出她精明干練的形象,一只黑色細框的眼鏡強調她專業的形象,大紅的唇膏對男性動物釋放勾魂的意圖。
「我是諾斯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希望大家看到的不只是我出色的外表,也肯定我的能力。」梭巡一圈,挑逗的眼神停在沈佑鷹身上。
看著台上充滿自信的廣告女王又用眼神沈佑鷹,安佳胃里打翻一百壇醋,而身邊那只臭老鷹還猛對那騷女笑,她氣得美眸噴火,只能雙手緊扭著筆桿發泄怒氣。
她根本听不進去接下來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說些什麼,妒火從她胃里燒到喉嚨,她咽下想揍人的沖動。
這花心大蘿卜,腳傷一好就想搞七捻三!
「我的解說到此為止,不知各位對這一次整體的行銷企劃案有什麼意見或疑問,盡避提出。」
「我有疑問。」被妒火沖昏頭的安佳舉手站起。
「小櫻桃?」沈佑鷹一愕。
「請問這位小姐你有什麼問題?」田麗麗笑臉迎人,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她很早就注意到沈佑鷹以保護者姿態呵護身邊那小不隆冬的女孩子,不讓任何人靠近,兩人喁喁私語,讓人好不羨慕。而當他嘴里吐出「小櫻桃」這三個字,她銳利的眼神閃了一下。
「我……」等意識到大家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安佳後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我看田小姐落落大方,美麗動人,豐富的才識及優雅的談吐叫人心折仰慕,能否冒昧請問田小姐你今年幾歲?」
「叫我麗麗姊就好了,我比沈主任小一歲,跟沈主任同念一所大學,算起來我還是他的學妹。」田麗麗投給沈佑鷹飽含深意的一眼。
什麼!
青天霹靂,風雲變色,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安佳此刻震撼不安的心情。這臭老鷹、死老鷹居然沒告訴她這件事,說什麼帶她來開眼界,說不定就是故意要刺激她!
安佳勉強擠出笑,「謝謝田小姐。」還叫她姊勒,沒動手扁她就不錯。
「還有疑問嗎?」
「沒了。」安佳頹然坐下。
難怪老鷹會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田麗麗,他既然都有那麼美艷性感的學妹,那他還來招惹她?想到這,她感覺理智快被妒火吞噬。
「既然沒有疑問,我們可以簽約了嗎?」田麗麗走到沈佑鷹身邊。
「當然。」他點頭微笑。
「好的,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我們公司在七樓備有酒會,你不會不給我這學妹一個面子吧?」田麗麗伸出手。
「那有什麼問題。」沈佑鷹回手相握。
看到他們郎才女貌,猶如金童玉女,安佳根本無從介入,她好想哭!她到底是來這邊干麼?
「沈大哥,好久不見,那位就是你的櫻桃妹?」田麗麗下巴朝人群中開懷暢飲歡笑的安佳頂了頂。
這笨丫頭,那個男人是誰?好大的膽子,敢把手放小櫻桃肩上。沈佑鷹不露形色的淡笑,「是啊,你怎麼回來了?」
「我想來看看是哪個女人讓你看不上我,放下了高薪和大企業的招攬,執意要回台灣?」
當年的她可是學校璀璨耀眼的一顆星,擁有優秀家世和過人美貌,還被遴選為系花,功課哪次不是拿第一,眼高于頂的她從不把男人看在眼里,直到遇見他。
她喝醉了,那該死的男人還踫到她的身體!
「你都看到了,」沈佑鷹兩手一攤,不自覺的移動腳步朝成了眾星拱月的明月──半醉的小櫻桃走去。
「她到底有什麼好?」田麗麗邁步跟上,不服的問。
「她一無是處,什麼都比不上你。」
「那你為什麼會……」
「感情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我就愛她這一無是處。」她還對那家伙笑,他要揍扁那家伙!
「她很幸運。」田麗麗羨慕的望著安佳。
沈佑鷹愛憐的注視安佳,「不,是我幸運。」濁濁塵世,又有多少人能像她依然保有赤子之心。
看也不看神情落寞的田麗麗一眼,沈佑鷹強忍著怒意,表面從容微笑,頭也不回的筆直朝他在心中罵了無數次笨蛋的女人走去,以摩西退紅海的氣勢穿過人牆,來到安佳身邊,剛好扶住她搖搖蔽晃的嬌軀。
「小櫻桃,你喝醉了。」
「不,我才沒有……呃,臭老鷹,你是壞人!」
沈佑鷹優雅的微笑,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抱歉,我的助理身體不適,我得帶她回去……啊,危險,你們快讓讓。」
筆意放開醉倒的安佳,她腳步跌跌撞撞的就要倒下,他連忙大手一撈,趁機以手肘猛力撞了下方才踫她的男人,再一個轉身,大腳不小心使勁踩了下另一動手動腳的家伙,撞開獲得她笑容的壞胚。
「抱歉。」三人來不及讓開而被撞上只能自認倒楣,殊不知是被沈佑鷹暗中修理了,紛紛客氣的問︰「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不用了,謝謝你們,多虧你們照顧我們家安佳。」摟著安佳,沈佑鷹客氣有禮的點頭,「我們先告辭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迅速的帶安佳走出大樓。
迎著晚風,安佳意識恢復了一絲清明,朦朧的視線盯著沈佑鷹玩世不恭的俊逸臉龐,「臭老鷹,你放開我。」她拚命的掙扎。
「小櫻桃,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他嘆了口氣。
「你去找那只孔雀,干麼來理我?呃……」整場酒會,就看他黏在田麗麗身邊,眸光深情款款,早就把她拋到九霄雲外。
「如果我要去找她,我就不會回台灣。」沈佑鷹沒好氣的道。
「那就去呀……呃。」猛力推開他的後果是自己整個人往後撞,她醺醉的身子搖搖欲墜。
「小心。」沈佑鷹來不及拉回她,眼看她滑摔下大樓前的階梯,是撞到了路人才免于跌倒,他趕緊上前深視。
「他媽的走路不長眼。」安佳剛巧撞上走過的地痞,只听得他們口出穢言。
「閉嘴,我在跟我男朋友講話,你們……來插什麼嘴?」醉眼朦朧的安佳口齒不清的亂指。
「老大,這醉女人長得挺標致的。」
「算你們有眼光,我才不會輸那只老孔雀……呃,」安佳想到就氣,「臭老鷹,我要休了他。」
「好好,那就跟著我們。」三個地痞包圍住兩人。
「滾。」沈佑鷹忙撐住搖搖蔽晃的安佳,沉下了臉。
「你又是誰,竟敢叫老子滾。」
「你又是誰,竟敢叫老子滾。」
「讓開,好狗不擋路,你們連老鷹的一根腳趾都比不上。」安佳打個酒嗝,強撐著清明的意識瞪著他們。
「你這賤貨!」為首的地痞揚起手就要揮下。
「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安佳反射性的揮出一記直拳,在對方巴掌沒落下前,直接命中地痞的鼻梁。
那人當場血流如注,退後好幾步。
沈佑鷹忍俊,「小櫻桃,我們做人不好太冷血,偶爾也要給畜生留一條活路,要下然會被人誤解我們沒有愛心。」
這女人真是惹禍精,對她還真的一刻也不能放松。扶著已有七分醉意的安佳,沈佑鷹苦笑不已。
「你他媽的!」地痞頭頭臉色發黑,捂著鼻子,雖以置信自己居然被一個醉醺醺的娘兒們揍了。
「你跟他媽基本上是兩不相干的事情,除非你跟他是有親屬關系,這倫理道德的常識是國小生就具備,不過你想叫他媽還是要有區別,最好叫伯母或嬸嬸,因為狗兒子也叫它媽為媽。」沈佑鷹把安佳護衛在自己身後。
「你……你罵我是狗?」
「我不會對狗說教,你們喜歡听便罷,不喜歡听就算了,忠言逆耳,話听不听也在于你們。」沈佑鷹處變不驚,提高警覺。
「老大,他在說什麼?」
「笨蛋,他罵我們是狗。」
「呃……你們好吵,打就打,誰怕誰?死老鷹,急色鬼,我要揍死你。」
誰知出拳的是來自他背後的她。
「哇,小櫻桃,你謀殺親夫。」沈佑鷹敏捷的頭一側及時閃過,多虧他的反射神經,他連忙安撫她。「好好,回去再給你揍。」
「老大,別跟他羅唆,直接干。」
「這樣不好吧,要干應該找母狗。」沈佑鷹在照顧安佳的同時,沒有大意的評估了下三個小膘混的實力。
「兄弟,我們上。」
看來,他是給這些地痞過高的評價,抱著安佳,只用一手的他應敵仍游刃刀有余。不到三兩下輕松的擺平。
「你們給我們記住。」三個街頭混混落荒而逃。
打斗結束,另個一個□~叫棘手。
「安佳我送你回家。」他摟著醉昏的她。
安佳在他懷中扭動個不停,「我不要,我還要喝……嘔……」來不及閃避,頓時一身酸臭沖天,連他都想逃命了。
唉!誰叫他愛上這暴力女。
沈佑鷹帶安佳到自己住的市區套房,想先清洗紇淨,再送她回家。
才沐浴完,全身舒暢的他穿上乾淨的休聞眼,打開門步出浴室,忽然一個黑影當頭罩頂,毫無防備的他下一秒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過來時,發現兩手被綁起來。
「呵呵,終于逮到你了,臭老鷹,再跑咩……呃。」安佳打了個酒嗝,眯起一雙媚眼。
「小櫻桃,你這是做什麼?」她用毛巾綁得不是很牢,對他而言要掙開算輕而易舉,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我要你……呵呵,你是我的。」醉醺醺的她揮舞著手中的球棒,沈佑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什麼打昏。
這女人還真夠暴力,也不怕下手太重把他打成腦震蕩,不過,現在她醉得差不多了,根本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
「安佳,你听我說……」
她猛然搖頭,「我不要听,臭老鷹,你下地獄去!」
「安佳!」遇上她,他自認的冷靜理性都蕩然無存,做出許多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的蠢事,像偽裝可憐病奔,浪費精力的跟人動手打架,甚至還吃醋的設計宴會里盯著她看的男人。
「臭老鷹,你怎麼可以跟田什麼的火雞勾搭?」
「我沒有。」
「你騙我,我說過你敢騙我,我就要把你小時候的果照給賣了……呃,」她吃吃的竊笑,「我上次去花蓮把小時候的收藏都帶回來了,你敢欺負我,我就把照片賣給報社……呵呵。」
「佳佳,你別亂來,快解開我的繩子。」
「我不要……」她笑眯的眼帶著邪惡。
「佳佳,你喝醉了。」他試圖保持冷靜的跟她溝通。
「我沒醉,呃……嘿嘿,我要把你吃了,不再讓你有任何機會去鑽老鼠洞。」
她自他褲頭拉出他的衣服上推,小手粗魯的自他腰際向上摩挲他敏感的地帶,她的粗手粗腳對他而言反而是痛苦的折磨。
「我有你就夠了……該死的,佳佳!」情動的申吟逸出他的口。
安佳拚命的撐開重逾千斤的眼皮,「櫻桃勒?我听我們社里的小瑜說,男人身上也有櫻桃,在哪?在哪?你把它藏到哪……」小瑜另外兼職他社情色專欄作家,曾用水果比喻男女身體,而櫻桃是她的最愛。
「她說這櫻桃還有梗……這也不是,這個像小米粒……」小手下經意的滑過他胸前兩點。
「佳佳,不可以,那里不……」粗喘逸出喉嚨深處,這小蠻女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霎時,他發覺他下半身變得清涼,他的褲子不知何時被她褪了下去。她的小手順勢下移到他的男性部位,他猛抽一口氣,心跳幾乎停止。
「這哪里是櫻桃?這根本是……」「咚!」她倒在他兩腿中央。
可憐的他險些慘遭辣手催「草」!
靶謝上帝、觀音、佛祖,他的清白守住了。
頭痛得快裂開,安佳抱著頭,覺得有數百架直升機在她腦袋里轉動螺旋槳。
她慢慢睜開眼,發現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沈佑鷹全身赤果的躺在她身下酣睡入夢。
她震驚的眼珠子爆突!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翻,機警的看看自己,還好,衣服還在。
那她為什麼會趴在他身上?
偷瞟著他泛著古銅色的結實胸膛,偉岸陽剛的男人體魄,還有那昂首的亢奮,登時她覺得自己全身著了火似,沸騰的血液宛若火山噴發,從腳底直竄腦門,他讓她變成。
「醒了?」
艾佳慌張的收回視線,表面沉著鎮定,打顫的嗓音流泄出她的忐忑不安,「你……你為什麼沒穿衣服?」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他昂藏的男性陽剛,但還是很讓人尷尬窘迫。
「問你呀!」沈佑鷹沒好氣的說。其實他大可以掙月兌束縛,只是按兵不動的等她醒來,讓她看看她的杰作。
「我……我昨晚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安佳心虛的低下頭,臉頰發燙,分不清是他赤果果的昂藏體魄給她的影響,還是室內太熱。
「很好,還知道自己喝醉。」
「你快把衣服穿上啦!」她不敢看他,把衣服扔給他。
「你以為以我目前狀況能自己穿衣服嗎?」
「你的手為什麼被綁住?」她這才注意到他雙手被縛住,趕緊動手替他解開。
「問你。」
安佳錯愕,「我?我……做了什麼?」
「要我提醒你嗎?」他伸個大懶腰,活動一下僵硬的身軀。
不希望她醒來怨恨他吃了她,手被綁著正好讓他不至于沖動,他故作哀怨的一瞥,委屈的弓起身,「你對我霸王硬上弓!」
頒!別山的岩漿沖上她腦門,她七竅噴煙!
「ㄟ,待會回到家你別亂說話。」安佳警告,她可不想戀愛還沒談到就掉入婚姻的墓穴。
「老婆大人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從。」沈佑鷹大剌剌的在她臉頰一啵,跟她討價還價的結果,是以後他可以隨時隨地的親吻她,這也算是強忍著欲火焚身痛苦的收獲。
冷不防眼前出現五個彪形大漢,「就是他們嗎?」
「對,大哥,昨天就是他們打斷我的鼻梁。」
「臭小子,你還記得昨晚打傷我兄弟的事嗎?」壯碩似猩猩的男子發出打雷的音量。
「你兄弟?原來這三只鱉是閣下的同類?」沈佑鷹漫不經心的道。
他戒慎的盯著這眼前五人,除了其中三個地痞是昨晚見過的,另外多了兩個塊頭高大魁梧的同夥,這兩個明顯比較不好對付,尤其他們腰間鼓鼓的,一股不安襲上心頭。
「安佳,听我說,我待會叫你跑,你就跑。」他壓低了嗓音囑咐。
「大哥,你听他說我們是鱉,給他死。」
「臭小子,找死!」那人動作迅速,一記槍響嚇了安佳一跳,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見沈佑鷹直挺挺的躺下。
「警察來了。」不知是誰大叫一聲,五個地痞一哄而散。
「老鷹,你要不要緊?你別嚇我。」
安佳心慌意亂的蹲跪,望著他了無生氣的直挺挺躺著,她害怕的全身顫抖。
看他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更別說逗她笑了,她頭一次感受到恐懼!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求求你醒過來,我不要你死,我愛你。」
「終于拐到你了,小笨蛋!」
「你……你沒事?」
「我有事呀,你沒看到我身上破那麼大一個窟窿?」
「可是……」沒血!「沈佑鷹!」
結局呢,可憐的安佳依然被吃得死死的。
稍後,她突然記起一件事──
誰叫她要貪嘴把人家的櫻桃給吃了……
因為幾顆櫻桃,她賠掉自己的一生。
「想起來了,明天我們就去公證。」
「誰誰誰說教答應要嫁給你?」
「那麼我們先洞房也是可以。」
「沈佑鷹。」
「叫我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