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男孩別愛我 第三章
「左前方沒人,嗯,很好,右前方沒人,太好了!」詹紫英揚起嘴角,輕輕拉開房門,準備去廚房喝水。
那家伙神出鬼沒,搞得她家就像游擊戰場,一不留神就被他逮著小辮子,短短一天,她的唇已經失守數次,令她好不甘心。
「再這樣下去,跟了我二十一年的寶貝姓氏就要跟我說拜拜了,哼!別以為我會認輸,真讓那渾球爬到我頭上才有鬼哩!等著瞧吧,臭牢頭!」詹紫英邊挪動步伐邊叨念。
她拐著腳一步一步困難的往前移動,好不容易來到廚房門口,還來不及高興,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大跳。
「哇——」她驚得整個人貼在牆壁上。
「你干嘛連在家里都尖叫?叫上癮了嗎?」只穿著背心的林子硯手上拿著一罐啤酒,不解的看著她。
「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嚇死人了!」她捂著胸口不停地喘息,並怯懦地往旁邊挪動,想離他遠一點。
瞧著她可笑的動作,林子硯一個跨步,大掌撐在她的耳畔,堵死她的退路,漾開性感的笑容逗她。
「小妞,你不在房里休息出來干嘛,想我嗎?」
「誰想你呀!」他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她下意識地別開臉。
「那是又想犯規了?」
「我哪有?」她嘟著嘴反駁。
「沒嗎?你忘了守則第一條,不準害你自己受傷嗎?」勾起她的下巴,他眯眼睨著她。
「我又沒有受傷。」詹紫英努力的想轉動脖子,偏偏他的手勁極大,她的下巴硬是被他緊緊掐住。
「萬一在你一路跛過來時跌倒了,摔斷另一條腿,你怎麼辦?準備連洗澡都交給我負責嗎?」他真想打她一頓。
「你別想!」她紅著臉大叫。現在老是被他抱來抱去已經很吃虧了,再讓他看光,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還真是嘴硬,來,乖乖接受懲罰吧。」林子硯靠了過去。
「等一下,我是冒險走過來沒錯,不過我又沒受傷,不算啦!」她兩手捂著嘴,就怕他硬親上來。
「是嗎?意思是說你肯認錯了?」他以指尖刮著她的粉頰。
詹紫英抿著嘴蹙眉,很不甘心的點點頭。
「嗯?怎麼沒聲音?」他得寸進尺的逗她。
「對不起啦!」她湊近他的耳朵大叫。
「你嘛幫幫忙,我就在你身邊,有必要這麼大聲嗎?」林子硯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不禁癱在她肩上哀號。
「走開啦!誰知道你是不是耳背呀?」
他說話時嘴唇不時踫觸著她的頸項,令她一陣哆嗦,紅潮在臉上泛濫。
林子硯抬頭瞅著她紅通通的臉龐,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才抱起她走回客廳,讓她坐進沙發里。
「說吧,去廚房做什麼?」
「喝水啦!」詹紫英懊惱的應道。
「來,跟著我說一遍,‘林哥哥,我要喝水,請幫我倒。’」
「惡!」她做了個欲嘔吐的表情。
「嗯?不說嗎?」林子硯的指尖再次威脅的點上她的臉頰。
「你以為我幾歲?誰會這樣講話?」她連忙揮開他的手。
「你保證下次要做什麼,會主動叫我?」
「我……我總要練習走路呀!你不可以限制我。」她努力想拿回行動自主權。
「請你搞清楚,你還不到能復健的地步,這樣亂動只會加重傷勢,你以為很神勇嗎?」他惱火又擔心的數落她。
詹紫英嘟著嘴,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要她事事靠他,實在很不甘心。
「懂了嗎?」
她只好再次點點頭。
林子硯莞爾地拍拍她的臉,才起身去替她倒水。
她拿著茶杯啜了幾口後,見他坐在筆記型電腦前忙碌著,令她好奇不已,卻又拉不下臉問他在干嘛。
餅了會兒,電話響了,她探身想接,卻對上他微微揚起的眉。
她有些心虛的指指電話。「我構得到的,不會有危險。」
「哈哈……哈……」他突然狂笑出聲。這丫頭真被他嚇怕了,她不甘心又畏怯的模樣好可愛。
詹紫英氣惱的扮個鬼臉,才接起電話。
「喂?友真,是你呀!什麼事?」
「還什麼事?你車禍受傷了,怎麼沒告訴我?」電話那頭傳來同學的尖叫聲。
「抱歉,我昨天才出院,本來想今天告訴你的。」她愧疚地笑著道。
「那現在情況怎樣了?誰在照顧你?」
「嗯……我哥哥的手下啦。」詹紫英小聲的說道,引來林子硯不悅的一瞥。
「男的?」友真好奇地問。
「嗯。」她又瞅他一眼。
「很帥嗎?有沒有因傷生情,兩人有了曖昧?」
「小姐,我斷了條腿,全身都是傷,你以為我現在很逍遙嗎?」她沒好氣的皺緊眉頭。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呀,你有沒有把握機會,好好跟他培養感情?」
「你怎麼這麼興奮?不如我跟你換,我去上課,你來斷條腿,連同讓你這麼興奮的各種附加價值,我一並奉送如何?」詹紫英睞了林子硯一眼。這種大,她巴不得盡早擺月兌,誰要跟他有曖昧呀?
「哈哈……不跟你鬧了,希望你早日康復,早點來學校上課。」
「謝謝你,我大概下星期就可以去上課了。」她有些心虛地瞧了林子硯一眼,怕他反對。
「真的?」
「嗯,等我身上的淤青都散了,出門不會嚇到人後,就可以去了。」她這番話是朝著林子硯說的。
「那我們等你喔,拜拜!」
詹紫英收了線,一臉戒慎,不時偷瞄著他。
「怎麼,想回房了?」林子硯抬頭,明知她在想什麼,卻不回應她心中所擔憂的事。
他倒沒想到她是個一心向學的好學生,先前只因為她和董事長關系不佳,就否定她的一切,也許是他太武斷,把她想得太差勁了。
「我下星期要回學校上課喔。」她再次聲明。
「你不怕麻煩的話,我也沒話說。」他聳聳肩道,心想,這丫頭真被他嚇壞了。
「沒想到你也不是惡霸到沒救的地步嘛!」她一臉詫異。
「你說什麼?」他差點失笑。
「你在做什麼?」她月兌口問出心中的好奇。
「準備公司的新聞稿。」他微笑應道。
「啊?」詹紫英瞠大眼。
「唐莊全新系列的按摩設備即將上市,我正在擬記者會的底稿。」
她呆掉了,他不是混混嗎?居然懂這個?
「怎麼,你以為我是大老粗一枚,整天混吃混喝嗎?」林子硯沒好氣的問。
直到剛剛為止,這丫頭的眼里都清楚的寫著他是危害社會的大壞蛋,她那鄙視的目光也是讓他不時發火的主因。
「原來漂白也可以漂得這麼徹底呀。」她呆呆的看著他,又看看電腦。
「什麼漂白?」他揚眉問完,霎時懂了,不禁滿臉苦笑。「你以為我以前也是混混?」所以才會用那種目光看他?
「不是嗎?」
「那你以為宗霖他們也是嗎?」
「霖哥他們才沒混過呢!」
唐先生把他們隔離得很好,不過大哥他們雖沒混過,卻和那些兄弟們相處得不錯,公司成立後,才能順利讓那些兄弟徹底轉型。
「我和他們是一掛的,為什麼我就該混過?」這瞧不起人的笨丫頭。
詹紫英再次張大了嘴。他沒混過?難怪他身上的氣質怎麼都跟她印象中的道上兄弟格格不入。
「那你在唐莊里負責什麼?」
「對外是公關,對內是人事協調。」
「公關?少來了!」她不由得揚高音調。
「怎麼,不像嗎?」
「哪里像了?你的EQ很差耶,怎麼搞公關呀?」
「我的EQ差?被你這種情緒管理能力極低的人這麼說,我不如去跳樓算了。」林子硯沒好氣的瞪著她。
「本來就是,你一開口就跟我吵,你的EQ哪里好了?」她點明事實。
「因人而矣詆吧?我的EQ是配合你的程度。」
她瞪大眼,卻首次沒發火,因為她知道這家伙分明是故意逗她。
「你呢?一個認真好學的小女生,為什麼會連老爸都不認?」難得氣氛不錯,林子硯問出最想知道的事。畢竟不懂得父母恩的女孩,他還真不願意喜歡,這樣下去他會很痛苦。
「誰跟你說我不認的?」詹紫英瞠大眸子,不悅的反問。
「你明明一直叫他唐先生。」他揚起眉。難道他錯怪她了?
「那是我母親的遺言,我當然要遵守啊。」她聳聳肩。
「可是董事長很希望你開口叫他一聲爸爸。」這不是什麼難事吧,再說怎麼會有人留下這麼古怪的遺言?
「已經有三個人那樣叫他了,他有什麼好計較的?」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母親為何會留下這樣的遺言?」林子硯十分好奇。他只知道她母親是唐先生外遇的對象,其他的並不明了。
「你真想知道?」詹紫英眨著大眼問道。
「說來听听吧。」他蹺起二郎腿,一副等著听故事的模樣。
「當年我母親和唐先生交往時,根本不知道他已婚,直到唐太太殺上門來,她才知道真相。我母親是那種絕不介入別人家庭的人,所以第二天她就從唐先生的眼前消失了。」
詹紫英簡單的說明,見他听得很認真,才又接著說下去。
「離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懷孕,那個孩子就是我。一般當第三者的,大多想趁此機會多撈些好處,而我母親卻躲得更遠,偷偷生下我,就怕讓唐先生發現,雖然最後還是被他找著了。」她偏頭朝他笑了笑。
「看來你有個很不一樣的好母親。」林子硯頭一回覺得她的笑容好順眼。
「她是全天下最棒的母親!」她眼里全是對母親的尊崇。
「因為這樣,她才堅持你不可以認董事長這個父親?」
「他們的事,誰是誰非我不予置評,唐先生對我好,我全知道,但認不認他這個父親,我心里明白就好,稱謂很重要嗎?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夠了。」可惜的是唐先生不這麼想,她才會和他大小聲,讓人以為她很不孝。
「可是……」
「你和唐太太相處比較久,應該比我還了解她,當年她敢拿著刀殺上門來,個性有多恐怖就不必我提了吧。」詹紫英並不想理會上一代的糾葛,更不想被一個瘋狂老太婆追殺。
林子硯沒了聲音。唐太太的性情,她一語中的,事實上,唐太太仍記恨當年的事,而董事長則對已逝的舊情人念念不忘,所以他們夫妻倆的感情一直很冷淡。
「我母親是個有遠見的人,她沒要我躲著唐先生,只交代別和他有任何實質上的關聯,所以我稱呼他唐先生,念書靠獎學金,至于生活費,除了我母親的保險金外,我自己打工也已足夠。我不接受唐先生的一分一毫,但我對他的尊敬不會比你少。」詹紫英促狹地朝林子硯扮鬼臉。
「別記恨了。」林子硯捏捏她的鼻尖。
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目光清澈、光明磊落的女孩後,他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之前怎會認定她是個不懂父母恩的壞孩子呢?
「咦,你的臉色還算正常嘛,我還以為你會羞愧得無地自容呢!」她嘲諷著道。
「都教你別記恨了還提?」他的大掌攬上她的柳腰,報復地掐了一把。
「哎呀呀……我是傷患耶!」怕癢的她登時癱在他懷里。
摟著「自動」投懷送抱的俏丫頭,他揚眉輕笑。「其實,你可以做得更漂亮的。」
「拜托!你不知道唐先生有多煩人,多-唆,而且死腦筋到讓人受不了的地步,他簡直是……」她絮絮叨叨的小嘴忽然被捂住。
「喂,我才剛稱贊你,你也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我只是要強調,經過多年的實驗,這是最理想的相處模式了。」詹紫英拉下他的手,但仍被他抱在懷里。
「是嗎?」也許她說的沒錯,這真的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他知道她是個不錯的女兒,這樣就夠了。
「信我得永生。」她揚起下巴自信的笑著。
「瞧你得意的!」林子硯好笑的揉揉她的頭發。
「拜托!你當我幾歲呀?揉不膩喔?」詹紫英嘟高嘴揮開他的大掌。
「反正你比我小,有什麼關系?」他的手回到她的頭上,揉得更用力了。
她只能皺皺鼻子認了,誰教她惹了個霸道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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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相信你可以搞公關了。」詹紫英神情復雜的嘆道。
早上來上課時,才知道林子硯打算全程跟著她。她拒絕,他卻威脅說沒有他在身邊,她哪兒也不許去。
而他老兄竟然三言兩語就捧得向來不準旁听的教授龍心大悅,準了他隨時旁听的權利,又和同學們相處融洽,仿佛他才是在這里念了快三年書的人似的,交際手腕之高明,讓她嘆為觀止,甘拜下風。
「難不成之前你一直懷疑我?」今天她已沒課了,于是林子硯替她背起背包就攬著她的腰往外走。
「也不是。喂,明天讓我拿拐杖自己走好不好?」他居然又當著同學們的面對她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
「拿拐杖?那多難看。」他直接否決。
「可是這樣讓我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無奈,你知道嗎?」詹紫英沒掙扎,因為只會讓情況更曖昧。
「听不懂,請解釋。」林子硯咧嘴,並不時和擦身而過的同學們打招呼。
「你知道嗎?不管熟不熟,每個同學都跑來問我,你跟我究竟是什麼關系,我說你是我的看護,居然沒一個相信,反而自行下結論,氣死我了。」
「看護?誰會信呀?」他哈哈大笑。
「那也沒必要亂下結論呀!」
「什麼結論?」他揚高嘴角,仍動作輕柔地攬著她慢慢移動。
「你不是很聰明,還需要我明說?」她赧顏輕斥。
「你們女生就是這樣,話都只講一半,我跟你同居還不到十天,哪會知道你在想什麼?」林子硯故意逗她。
「喂,你動作曖昧已經誤導眾人了,現在連言詞都讓人想入非非,等事情過後,你知道我會多麻煩嗎?」詹紫英扯著他的衣袖小聲數落。
「原來你是指這個呀,你還真愛計較耶。」
「你說這什麼話?整天抱來抱去,我很吃虧的,讓我拿拐杖啦!」
「你少抱怨了,還有,別再提難看的拐杖了,再說當苦力的又不是你。」他說完,直接抱著她走下樓梯,證明他才是那個辛苦的人。
「紫英,你男朋友好體貼喔!」有位同學趕著去上另一堂課,瞧見他們,立刻羨慕的叫著,才揮揮手離去。
「你看啦!誤會大了,等你卸任後,我又要解釋一堆,還要接受他們無止盡的安慰言詞和同情的目光,你不覺得我很倒楣嗎?」詹紫英嘆口氣。
「你也想太多了,這證明你和同學感情不錯呀!」走下樓梯後,他輕輕將她放下,攬著她走向停車場。
「比不上你,你一個上午就辦到了。」她有些不是滋味的睨著他。
「原來你是嫉妒我的才能呀!」林子硯大笑出聲。
「你自以為是的能力,我的確遠遠不及。」詹紫英沒好氣的猛翻白眼。
她也不明白為何會這麼煩躁,居然擔心起這種情人假象結束時,會有什麼異樣的心情了。
終于,兩人走到車旁,林子硯抱起她坐進車里,替她系上安全帶後才繞回駕駛座,發動車子準備回家。
「別想一堆有的沒有的了,將來怎樣誰知道呢?」他一派輕松地道。
詹紫英沒回話。她當然知道了,但就是會想呀!
「丫頭,我很好奇,既然你母親交代過了,為何你和宗霖他們處得那麼好?」他們兄弟倆疼她的程度遠超過同母妹妹唐茹娟,這讓他很不解。
「唐先生來看我時,總是帶霖哥他們一塊來,我想,他是怕唐太太懷疑他的去處吧。我當時還小,有兩個哥哥陪我玩,當然開心了,而霖哥他們一直很疼我,只要我在學校稍稍被人欺負,他們一定把對方整得狼狽不堪,後悔招惹了我。」詹紫英想起從前,忍不住漾開甜笑。
「的確是他們會做的事。」林子硯也笑了,她臉上溫柔的笑容不停地撥動他的心弦。
「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我卻到高中才知道自己和他們的關系,而他們一直都知道。我被那個事實嚇壞了,但他們卻說,父母歸父母,我們是我們。老實說,他們能不計前嫌的疼寵我,教我好窩心,對我而言,他們是最棒的哥哥。」
「是嗎?」林子硯微笑。能讓他們真心疼愛異母妹妹,除了父親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吧,她值得疼才是重點。
「你呢?你是因為霖哥他們才進唐莊的嗎?」她對他也十分好奇。
「不,我是因為我父親才跟著董事長的。」
「你父親當年也混過?」
「為什麼一定要混過才能進公司?」他沒好氣的睞她一眼。
「在我小學時,唐先生仍是角頭大哥呀!」詹紫英伸伸舌頭。
「當年我父親出車禍,對方肇事逃逸,是董事長路過救了他。雖然我父親撿回一條命,卻少了條腿,丟了工作,連房租都付不起,還要養我,幸得董事長賞識,成為他的機要秘書,還讓我住進唐家,宗霖他們有的,我一樣也沒少,算來,董事長是我們父子的大恩人。」
「難怪你這麼崇拜他。」
「說尊敬比較恰當吧。」林子硯一笑。
詹紫英嘿嘿笑著。若告訴他,初相識時,她以為他暗戀唐先生,他肯定會宰了她的。
「笑什麼?你這笑容太詭異了,老實招來!」在公寓樓下將車停妥後,他轉身捏捏她的臉蛋。
「你土匪呀,我現在連笑都不行了?」她打死不招。
「看來你很想念我的懲罰之吻喔。」他打開車門,攬著她的腰在她耳畔呢喃,隨即一把將她抱起,輕松地步上樓梯。
「林子硯你這自戀狂,誰會想念呀!」被他抱著上樓,還听見他這氣死人的宣言,令她紅了臉龐。
「哈哈……」
她瞪著他陽光般燦爛的笑臉,心中浮現陣陣悸動。
完了,她居然覺得這樣的他挺動人的,她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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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一來到三樓,詹紫英立刻想拿回自己走路的權利。
「何必呢?我抱得挺習慣了。」林子硯卻不想放手,擁她在懷的感覺挺不錯的。
「這種事不必習慣的。」她發現和他在一起很難保持平常心,她的臉一直火燙燙的,而心湖不時揚起漣漪。
「你這麼說也沒用呀,我已經習慣了。」抱著她來到家門口,他才將她放下來,手探進口袋找鑰匙,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震動。
「鑰匙呢?」她回頭問。
他沒回話,卻接起手機。「喂?什麼事?什麼?知道了。」
林子硯匆匆結束通話,掏出鑰匙打開門,就听見樓下傳來高跟鞋重重踩在樓梯上的聲響。
「快點進去。」他輕推她一把。
「誰來了?」詹紫英呆呆的問,並看向樓梯。
「你姊。」見她仍站在門口,他干脆將她抱起來往屋里走。他不想讓她們打照面,省得麻煩。
「啊?她來干嘛?」詹紫英蹙眉。
「天!子硯,你居然抱她?」唐茹娟有些喘的沖上三樓,立刻瞧見令她眼紅的畫面。
她目光如炬地瞪著被他抱在懷里的詹紫英。那女人憑什麼讓他抱?
林子硯微微嘆息,走進客廳才將詹紫英放下。
「你這不要臉的野雜種,居然要子硯做這種事,你實在太惡心了!」
唐茹娟沖過來就想賞她一巴掌,林子硯眼看已來不及抓住她的手,只好回身再次抱住詹紫英,以背部接下這一掌。
啪一聲又重又響的巴掌聲自他的背上傳來。
「啊?」唐茹娟沒想到他會替詹紫英擋著,愣在當場。
被他緊緊抱在懷里的詹紫英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一陣熱潮襲向她的胸口,他是盡忠職守還是……唔……她不該胡思亂想。
林子硯則蹙緊了眉頭。唐茹娟討厭紫英,他可以理解,但下手這麼重,實在太夸張了,他的背到現在還處于麻痹的狀態,這一掌若真打在紫英臉上,恐怕不是腫一天、兩天的事。
「子硯,你有沒有怎樣?你怎麼沒躲開?我又不是要打你,你還好吧?」唐茹娟嗲著嗓音嬌喊。
他挺起身子,朝詹紫英露出一抹苦笑,才轉身面對唐茹娟。「我沒事,倒是你,來這里做什麼?」
「人家來看你呀!你這麼多天沒回家,人家很想你耶!」她驕蠻的挽住他的手。
「我有事要忙,你最好也別亂跑,別讓你父親傷腦筋。」林子硯冷淡的抽回手。
「你在忙什麼?待在這種惡心的地方干嘛?回去啦!」
「茹娟,你別胡鬧,快回去吧。你到處亂跑,保鏢們很為難的。」
「誰理他們。」唐茹娟故意在屋里繞了一圈,一臉嫌惡的批評道︰「這種地方你怎麼待得習慣呢?眼我回去吧!」
詹紫英見她的目的是林子硯,有些安心,卻又有些氣悶,決定把客廳留給他們,她才不要和他們攪和呢!她轉身挪動腳步想回房。
一直打算伺機而動的唐茹娟,見她不在林子硯的護衛範圍內,立刻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啊?痛……」由于腿受傷,詹紫英的身子根本無法平衡,被她這麼一推,當場跌倒在地,又壓到受傷的腿,痛得她連叫都叫不出來,縮在地上無法動彈。
「演給誰看呀?不要臉的爛女人!」唐茹娟氣焰高張的啐道。
「紫英?」林子硯沖上前將她攬進懷里,見她痛得全身直發顫,他二話不說的直接將她抱進房里。
他氣憤的微微顫抖,唐茹娟竟然敢在他面前做這種事,但他沒空教訓她,只擔心懷里的人兒會不會又傷到腿了。
「子硯,你別被她騙了,我只輕輕推她一下而已,不可能會痛的,這種只會裝可憐騙男人感情的爛女人,你別理她啦!」唐茹娟氣呼呼的跟在他身後。
林子硯的反應卻是拿出手機,通知在樓下待命的保鏢。「上來帶唐小姐回去,同時報告唐先生。」
「你……」唐茹娟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詹紫英這麼冷酷的對待她,因此把怨氣全出在詹紫英的身上。「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我一定要告訴媽咪,你一直糾纏爸爸,現在連子硯都不放過!你跟你那不要臉又低級的老媽一個德行,只會搶別人的男人!」
詹紫英原本痛得沒空理她,但她居然這樣污辱她最親愛的母親,她帶淚的瞳眸當場凍如寒霜,冷冽的射向唐茹娟。
唐茹娟被她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嚇得直退後,直到撞到街上來的保鏢,才故作姿態的撂話。
「你等著瞧!我一定會揭穿你的假面具。」說完,她匆匆的轉身離去。
林子硯擔心的看著詹紫英,此刻全身冰寒的她更顯脆弱無依,狠狠地揪疼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