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情夫 第十章

就這樣，宋清妍拉著樓上的男孩，互相掩護著去了便利商店。

他們撿了個對馬路位置，由男孩負責出面幫她結賬，雖然微薄的炒飯遠比不上韓書彥的手藝，但至少比泡面好多了。

「謝謝你。」她感激的看著這個名叫阿哲的年輕男孩。

阿哲率直的吃著大亨堡，從他們相處的情況，不知情的人頂多以為是一對姐弟出來覓食，店員壓根沒注意到最近火紅的新聞人物就在店里。

「跟大帥哥談戀愛很辛苦吧？」

「好像有一點。」她傻笑。

「其實，我跟我媽都覺得你們很相配。」

她還是笑。「是嗎？記得幫我跟你媽媽說聲謝謝。」

「對了，那個被送到安養中心的男人真的是你父親嗎？」

停住了進食的動作，宋清妍手中的湯匙僵在半空中，「什麼男人？」

「你沒看新聞嗎？今天的晚間新聞有播，有個躺在安養中心的人幫他說的，他好像很想要見你。」阿哲把從電視上看到的訊息簡單的說了。

安養中心？「……是嗎？我這兩逃詡沒開電視，不知道有這個新聞。」宋清妍整個人都傻了。

貶是他嗎？真的是爸爸嗎？

在拋棄了她和媽媽這麼多年後，才搭著新聞的潮流來承認她這個女兒，會不會太晚了？

宋清妍有些惱怒，緊緊握住手中的湯匙，幾乎要把自己的唇給咬破。

阿哲見到她表情不對，趕緊換個話題。「你還好吧？我听我媽說，你們家的狀況跟我家差不多，只是我們家債務少了。我媽常說，如果你媽媽都可以咬牙撐過去，那她也可以。」

她試圖緩和自己心中的憤怒，「恩，一定要撐過去。」

「只是我媽很嘮叨，天天逼我念書，她說我如果不成材，她就‘火燒菇寮全無望’了。」阿哲孩子氣的學著。

她忍不住撲哧一笑。「傻瓜，那是因為你媽媽很疼你。」

「我知道啊！不過……你會去看你爸爸嗎？換做是我，我想，我可能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心里根本是一團亂。

想起那個曾經狠心對待自己的爸爸，宋清妍心里是五味雜陳，原本的好胃口全沒了，她不懂，都十多年沒管過她跟媽媽死活了，現在又何必想要見她？

矮書彥以為一打開門，就會看到他朝思慕想的小女人快樂的朝他撲過來，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太多。

為了躲避媒體順利見到她，他還特地安排了小張先行引開媒體，等現場安全了，他才偷偷模模的和小美模上公寓，誰知道門一開，里頭連個人影也沒有。

「她不在家。」一踏進屋里，他馬上敏銳的說。

「怎麼可能，搞不好在房里睡覺。」何小美嗤笑，顯然不信。

接著，眼尖的韓書彥在桌上發現女友的手機，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而且她是沒帶手機就出門了，我想，她應該是到附近去買東西，問題是，她是瘋了嗎？！樓下記者都還沒撤退，她怎麼會吃錯藥的跑出去？何況現在都幾點了！景氣不好、治安不佳，她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捂著心髒，她滿臉的吃不消。

她想，她何小美這輩子真的注定會短命，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出難題給她，她根本沒有推辭的權利，每一次都得想辦法解決，唉，歹命。

「我出去找她。」韓書彥當機立斷的說。

「不行！等媒體發現我們剛剛不過是虛晃一招，他們一定會馬上回來的，你是不想活了嗎？」何小美極力阻止。

「就算是被媒體包圍，也好過讓清妍一個人在外面落單。」他根本不听勸，就是要出去，披上外套，二話不說拉開大門。

「你給我回來坐著等——」何小美死命的拉住他。

幸好，就在韓書彥打開鐵門的同時，便看見女友緩緩從樓梯走上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男生。

「清妍——」他焦急的喚，連忙伸手摟住她。

她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悶悶的，他心急的問︰「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要小張叮嚀你別亂跑？」

「我餓了，所以跟阿哲去便利商店吃東西。」

「我先回去了，拜。」阿哲把手插在口袋，聳聳肩，就徑自跳回樓上了。

「阿哲，謝謝你。」宋清妍似是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抬頭看向樓梯轉角，誠懇的對他說。

「不客氣。」甩甩手，十足年輕人的調調。

進了屋，韓書彥跟何小美兩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明天的班機嗎？」宋清妍語調平板的問。

「服裝秀結束了，為了避開媒體，所以我搭最後一班飛機先回來。你還好嗎？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這兩天不好受吧？」

她搖搖頭，也說不出是好受或難受，心思全繞在阿哲說的那件事情上。

「那孩子不會隨便對媒體爆料吧？」何小美擔心韓書彥的行蹤又被抓包。

「不會，阿哲那孩子很好，不會隨便亂說話的。」

「那就好。」何小美這才松了一口氣。

走向客廳沙發，宋清妍安靜的坐下，韓書彥則跟在她面前蹲下。

他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總覺得今天的她很古怪，眼神空洞，情緒低落，好像有什麼事情埋在心里。

她失神的模樣讓他很不安，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變得好遙遠。

蚌地，他挺身上前，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身前的她，「告訴我，你現在想什麼？」

「書彥，你抱太緊了……」她掙扎。

可他卻二話不說的吻住她。

他想要看見那個柔順嬌俏的女人，不要她睜著空洞的眼神漠視他的熱情。

矮書彥放肆的親吻她，霸道得讓宋清妍根本無法招架。

「媽的，家里沒大人啊，把我當空氣是不是？！」被冷落在一旁的何小美看的臉紅心跳，忍不住出聲抗議，警告這兩個人最好給她節制一點。

宋清妍這才驚醒，羞紅了臉，根本不敢把頭抬起來。

「滾開，我來跟清妍說說，讓她先有個底。」撥開佔有欲十足的韓書彥，何小美拉住宋清妍，劈頭就問︰「過幾天開記者會，大大方方的承認你們的戀情。韓書彥的人氣要是因為這次戀情曝光而暴跌，那就這樣吧！反正他這一次在香港的表現非常好，廠商滿意道快哭出來，還邀請他明年初到巴黎去走秀，如果亞洲市場這邊不行，我們就往歐洲區闖，大不了失敗他回家去賣牛肉面，老娘還是干我的經紀人。」

聞言，宋清妍微微張開嘴，很吃驚。

「放心，雖然賺錢重要，但是我何小美也不會讓自己人委屈的。談戀愛就談戀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與其被媒體追著跑，我們反過來操控他們，讓事情快快落幕，你也可以早點恢復平靜的生活。那些自以為跟你很熟，愛跳出來說話的人自然過陣子就會閉嘴。」

「小美學姐……」她一臉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啊。」何小美正在翻閱記事本，打算挑個好時辰來開記者會。別說她迷信，走這個圈子的哪個不迷信？

「有個住在安養中心的老先生對媒體說……他是我爸爸。」

拔小美當場嗤之以鼻，笑道︰「哇咧，連自稱爸爸的無聊人士都有啊，過幾天會不會有人自稱是你媽、你阿姨、你姐姐……」

突然，她住了嘴，吃驚的看向她。

「等等，你是說，你爸？」聲音陡飆。

宋清妍點點頭，一臉的困惑與不知所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跟我說清楚！」急颶風的何小美可受不了她慢郎中的溫吞步調。

宋清妍迅速把剛剛從阿哲口中听到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開電視，韓書彥，轉新聞台！」一听完，何小美悍聲命令。

宋清妍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除了何小美，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更清楚了，很多往事還是從宋清妍母親口中取得的第一手消息，關于那個男人當年有很多惡劣、無情。何小美可是清清楚楚，每每想起就替宋清妍跟宋媽媽覺得不值得。

終于，在某家電視台的夜間新聞，她們看到了阿哲說的老先生。

報白的頭發，孱弱的身體，因為病痛常年躺在床上，已經瘦成了皮包骨，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完完全全需要別人代為解讀。

「清妍，是他嗎？」何小美問。

宋清妍噙著淚，遲遲無法回答。十多年了，當時父親離去時的嘴臉那麼決絕，而今對鏡頭上虛弱的模樣，她根本無法肯定是或不是。

「我也不知道……」

她是痛恨爸爸的，痛恨他為了外面的女人，那麼殘忍的對待她跟媽媽，不顧他們母女的死活，把龐大的債務都丟給她們扛，她曾經恨到想要殺了他，可是，看著那孱弱的身影，她覺得心情好復雜。

矮書彥眉心緊揪著，看著她傷心無言的模樣，他也不好受，只好坐到她身邊，讓她能夠依靠著自己找到一點溫暖。

蚌地，何小美關上電視。「清妍，先別想太多，這件事情先讓我透過管道了解一下，我們不能確定是不是有心人士想要借你們來炒作新聞，總之我先去了解狀況。今天那就先這樣，我要回家睡覺了。」

她三言兩語把今天的混亂通通畫上句號，然後就邁開步伐豪邁的走了。

沐浴餅後，韓書彥與宋清妍翻開棉被準備上床就寢。

「提醒我明天早上要打電話到雜志社請假。」她不想把雜志社也搞得烏煙瘴氣，那對同事們也太說不過去了。

「恩，沒問題。」韓書彥暢快的呼了口氣，「還是回家好，香港飯店的床很大，可是好冷。果然少了你，我就會睡不著。」

她露出微笑。他們心有靈犀的面對彼此，親吻對方的唇互道晚安。

「不要煩惱，我們永遠是站在一起的，姑且不論他是不是你父親，我都會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書彥，謝謝你。」她主動親吻溫柔體貼的他。

一開始只是感激與關懷的親吻，可是漸漸的，兩人的身體里都產生了對彼此的渴望，單純的擁抱已經滿足不了他們。

矮書彥驀地抱住她，雙手不住的撫模她的身體，渴求的問，「可以嗎？」

他的手帶著神奇的魔力，每當他撫過一個地方，就會在那里燃起一把火，燃燒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恩，我想要你……」她被他帶著波瀾的手指，挑逗得不斷喘息。

矮書彥呼吸濃重，手忙腳亂的忙著扒光彼此，然後氣急敗壞的吼，「我決定了，以後睡覺不準你穿一堆衣服上床！」他痛恨阻礙他們親熱的衣物。

當他進入，他們不約而同發出喟嘆，發自內心深處的想念，濃烈的幾乎讓人癲狂吶喊。

「書彥，拜托，抱緊我好不好？」宋清妍低低的請求。

他收緊雙臂，牢牢的圈住她，把他們之間所有的空隙擠壓得一絲不剩，讓間不容發的親密，在他們身上延續。

空氣中有著細細的嬌喘，還有咿呀的呢喃，當節奏不斷加劇，他們的聲音也像亂了拍的曲調，激昂且迅疾。

伴隨著破碎的吶喊，他們攀上美麗的巔頂，然後漂浮……

「你還好嗎？」他知道自己今天表現有點急切。

「恩，我很好。」他的佔有，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矮書彥憐惜的撫著她美麗的脊背，「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

「什麼？」她輕聲問。

「你說你沒有錢包養我這個情夫，我說，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們的情夫契約就可以成立。現在，我想到我要的請求了。」

她抬頭。「你希望我答應你什麼？不會又是豪宅一棟吧？」

「你怎麼老猜豪宅？」

「可以金屋藏嬌也可以自用，反正送禮自用兩相宜。」說道最後，她悶在他懷中笑開。

矮書彥卻輕松敲了下她的頭。「不要胡鬧了，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正經事？「對不起，請說。」態度恭恭敬敬。

「我決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

「嘎？！」宋清妍攸地從被窩里竄起身，不可置信的瞪著他。

「別魚啊蝦的，總之，事情就這樣決定。」

她掄拳槌他的胸口，「你瘋了嗎？連說也不說一聲就拉我去登記結婚，你爸爸媽媽知道了會怎麼想？！」

他一擊掌。「對喔，那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們。」

「不行，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

「老人家都很淺眠的，順便叫他們起床上廁所。」

抓過床頭的手機，韓書彥毫不猶豫的就撥下家里的電話，一旁來不及阻止的宋清妍見狀，懊惱的想跳樓。

「老爸，我跟你說，我明天要帶清妍去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正好明天店里公休，我們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電話那端的翰父果然被嚇了一大跳，對著話筒哇哇大叫。

「兔崽子，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說？！都幾點了，我哪來得及通知街坊鄰居訂酒席？我還沒有時間去訂做西裝，你媽也沒有時間去買新洋裝，你這個王八蛋怎麼就通通這樣決定了？！」

養兒子真沒用！巴望著他們娶妻生子、成家立業、結果也不讓他們作父母的風光一下，結婚又不是壞事，干麼偷偷模模的？

「老爸，等你通知完親友、定好酒席，我怕我老婆就不見了，我們還是趕一下進度吧！就這樣，晚安。」韓書彥涼涼的掛了電話。

「你……你，我真的很想揍你一拳！」現在她真的非常想要把他壓在地板上痛扁一頓。

「宋清妍小姐，你可以溫柔一點，我想我會更喜歡。」

「你這樣任性，我以後怎麼有臉去見你爸媽啦！」他們會不會以為她是壞媳婦？

「我只是覺得明天十二月十二日的日期很不錯，非常好記，以後我就不用擔心會忘記結婚紀念日而挨罵了。」

聞言，她狠狠的翻了一記白眼。

十二月十二日，所以就是一二、一二，不停的一二就對了啦！可惡，她又不是在踏步答數，也不是在行軍，誰要不停的喊一二、一二！

「婚姻的路就是要走得長遠，所以我們要時時鼓舞自己邁開步伐，你听听，一二、一二，寓意多麼深遠啊！」

「我懶得跟你說！」有時候覺得這男人很體貼，有時候又覺得他幼稚得令人發指！拉過被子，她完全不想跟這個孩子氣發作的男人說話。

「喂，你生氣啦？」他戳戳她的肩膀，小心的問。

「沒有。」她頂開他的手。

「那你很累很想睡嗎？」

「沒有。」

「那不介意的話，我們來趕一下進度好不好？」討好的語調。

宋清妍納悶的睨向他。「什麼進度？」

「當然是生小阿的進度啊！」話落，他馬上撲了過來。

「你、你給我住手！」奮力嚷嚷。

「噓，保留點體力好不好，我們可是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作戰喔……」

當韓書彥牽著宋清妍出現在記者會現場時，所有的鎂光燈都瘋狂的閃個沒完沒了。

矮書彥擔心她會被這樣的大陣仗嚇到，還特別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確認她表情一切正常，才又帶著她繼續走向何小美為他們準備好的舞台。

幣色的西裝，讓帥氣的韓書彥在鏡頭前更顯神采飛揚，始終噙著甜笑微笑得宋清妍則是維持一貫的褲裝打扮，再利用亮色系上衣烘托她的甜美好氣色，出現的短短幾分鐘內，兩人已經連手殺光了攝影記者大半的底片。

文字記者也個個蠢蠢欲動，每個人都在心里想方設法的計劃要如何拋出記者會的第一問。

矮書彥才拿起麥克風，現場馬上陷入一片安靜。

「不好意思，這陣子讓各位媒體朋友這麼關切我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厚愛。」停頓了一下，清睿的目光看看媒體，再看看身邊的女人，才又感性的開口，「沒有錯，我確實如同周刊所報道的那樣，在跟我身旁的這位宋清妍小姐交往。」

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這麼痛快，現場一陣騷動，男的震撼，女的扼腕。

「談戀愛是每個人生命中都會經歷的事情，我不是想要隱瞞什麼，只是想要單純的保有我自己的感情生活空間，畢竟這是私事。不過，很顯然，這個希望不大可能存在，因為我是一個公眾人物，又長期受到那麼多朋友的愛護與支持，我的一舉一動對大家來說，都是目光焦點。」

他的目光又情不自禁的回到女友身上，更多的溫柔在他眸底流動。

「但是，清妍不是公眾人物，她只是個單純的上班族，跟我交往，勢必得承受更多的壓力，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害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有任何改變，所以請各位媒體大哥、大姐原諒我這陣子的低調與不回應。今天，我跟清妍希望藉由這個記者會，來好好回答大家關心的問題，如果媒體朋友們對我們有什麼疑問，都歡迎你們提出來。」

穿著黑上衣的女記者率先拋出問題。「請問，你們偷偷交往多久了？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嚴格說來，交往是最近的事情，認識卻是好幾年前就認識了，她是我經紀人的學妹，以前就常常一起吃飯。」

「為什麼現在才決定交往？」

「感情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也許認識大半輩子了，都沒發現彼此的心意，可是一旦開關開啟後，你會發現，愛情就這樣來了。」

「你不怕你的戀情會影響你的事業，讓人氣下滑嗎？」穿著白襯衫的文字記者一針見血的點出事實。

「怕，我怕大家開始不想看到我拍的廣告，怕大家一听到我的聲音就馬上轉台，但是我更怕失去她。」

兩人在鏡頭前凝望彼此，像是在向社會大眾宣示，濃烈的感情牽扯讓他們根本無法將目光從對方身上挪開。

「我想不管是誰，即便事業再成功，還是需要身邊有個真心相伴的伴侶來支持不斷往前的步伐，少了那個支撐前進的動力，強者也會垮台。」

男記者好奇的問︰「可不可請問宋小姐，第一次去見對方父母的心情如何？你當時準備了什麼東西去拜訪未來的公婆？」

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回答問題，宋清妍看了看男友，在他的眼神鼓勵下，拿起了面前的麥克風。

「大家好，我是宋清妍。恩……其實那天我真的好糗，什麼禮物也沒有準備，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書彥要帶我去他家。車子開到了牛肉面攤，鐵門都拉了一半，我說老板要打烊了，要他別找人家麻煩，偏偏他說什麼就要拉著我進去，結果還嚇到他的爸爸媽媽，四個人站在店里面面相覷，很尷尬。」

宋清妍尷尬窘迫的表情，讓大家仿佛親眼看到當時的場面，紛紛笑了起來。

「我非常緊張，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多虧書彥的父母都是很和善的人，對我也很好，招待我吃了很好吃的紅燒牛肉面，我很喜歡他們家人相處的氣氛，很自在，真的！」她甜甜的看了男友一眼，深情不言而喻。

「兩位有沒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兩人神秘一笑。「事實上，我們昨天剛辦理結婚登記。」韓書彥抓起宋清妍的手，向大家秀出他們簡單典雅卻意義非凡的婚戒。

貶場頓時又是一陣驚呼，有人趕緊打電話回電視台要求快訊，有人則打回報社，要求務必保留晚報影劇版的頭條位置。

「為什麼決定的這麼匆促？是不是女方已經懷有身孕了？」

「老婆，你懷孕了嗎？」韓書彥幽默的轉頭問。

宋清妍頓時羞紅臉嬌嗔，「當然沒有啊~」

他故作可憐的聳肩、攤手，「看起來是我努力不夠，今天回家我就會好好‘加班’，希望趕緊替我們台灣低迷的生育率衡刺一下。」

在眾人的笑聲中，宋清妍感覺自己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結婚之後又什麼計劃？會去哪里度蜜月？太太會繼續工作嗎？」

「暫時沒有度蜜月的打算，因為我的工作行程都已經固定，不能因為私人因素而造成其他合作廠商的困擾。再者，清妍很體諒我，也希望我一切都照原定計劃工作。至于她會不會辭職，這個問題她自己回答。」

宋清妍接過麥克風。「我暫時沒有辭職的打算，因為我真的很喜歡雜志社的工作。想要繼續努力下去，每個人都應該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算結婚了，也可以繼續前行。」

拔小美看記者會進行得差不多了，快步走到台前。「為了不浪費各位媒體朋友的寶貴時間，我們現在接受今天記者會的最後一個提問。是，後面穿幾何圖案的小姐請說——」

「宋小姐，喔不，我應該要稱呼你韓太太，之前有某安養中心的人員主動向媒體爆料，安養中心里的一位宋理樹老先生自稱是你的父親，請問這是真的嗎？另外，宋老先生非常想念你，可是你從來不曾去探望過他，外界對于你身為女兒卻沒有善盡孝道一事頗有微詞，這一點你是不是要做出說明？」

雖然預料到這個問題勢必是免不了的，可是听到的時候，宋清妍還是覺得有些尖銳、難受。

「這件事由我來替我太太回答——」韓書彥見狀，立刻拿起麥克風，原本輕松談笑的臉部表情也變得嚴肅。

宋清妍握住他的手，制止了他，淡淡的搖搖頭，堅定的眼神表達出在這個議題上，她希望自己來面對的想法。

矮書彥思索須臾，終于，放下了麥克風，把發言權交給她。

「宋理樹老先生確實是我父親。」宋清妍沉吟半響，盡可能保持口吻平靜的說。

「所以你真的拋棄自己的親生父親？」媒體繼續尖銳的追問。

「不是這樣！」她眼眶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是韓書彥的支持她冷靜下來，讓她有勇氣繼續說話。

「關于父親被送到安養中心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事實上，我已經十多年不曾見過我父親了，這當中因為牽涉到一些我們家里的私事，不便在媒體上多做說明。但不管父親曾經做了什麼，我終究無法抹去我們存在的血緣關系，而我的母親已經于幾年前辭世，媽媽生前也一直要我別在介意那些事情，為了我媽媽，我這幾天會親自到安養中心去探視他，並且盡我能力範圍給予協助，這就是我所能做的。」

「至于外界的不實指控或者揣測，我想，我無力改變別人的看法，只能選擇做好我自己的部分。」

宋清妍才放下手中的麥克風，韓書彥已經搶先一步起身，給了她一個熱情的大擁抱。她笑著揩去淚水，因為知道，不管未來的路怎麼樣，他都會永遠支持她。有人挺的感覺，真的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