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情夫 第二章
「你是痛徹心扉到變笨了嗎？我在挺你，你說我奇怪！」韓書彥用不滿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狠狠夾痛了她的鼻子才甘心放手。
捂著遭到攻擊的鼻子，她痛呼，「很痛欸！我知道啦，謝謝總可以吧？」
不過，被人挺的感覺真好，至少不會覺得自己是孤單的。
看，把這樣的音量拿去對付翁建民，就算不能大獲全勝，至少也可以爽快一點出口氣啊，真不知道她剛剛是在矜持什麼。
「為什麼不追出去挽回？」
「我……」她又退回她的殼。
「靠，你不會還真的想要追出去挽回吧」韓書彥挑高眉，以著非常火大且不以為然的姿態瞪她。
宋清妍嚇得縮起肩膀，緊張兮兮的睇著他。她明明什麼都還沒說，他干麼徑自解讀？
「你早該甩了那個爛家伙了，還留著做什麼？撿破爛也要有個限度。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買名牌包說要替女友慶生，結果生日禮物還要壽星自己刷卡分期付款買單？又有哪個可恥的男人會舌粲蓮花的說要帶女友去吃情人大餐，結果付錢的還是女朋友？」
「所以呢，你接下來該不會是要嘲笑我眼光差吧？」宋清妍又哽咽了。
投降！她就非得用那雙小兔子的眼楮怨懟的看著他嗎？
「我什麼都沒說，感情是自己選的，我不予置評。」頓了半晌，「不過，你的眼光真的很糟糕，跟小美在一起那麼久，連最基本的美跟丑都不會分辨。」
她可以不欣賞他這樣的大帥哥，但是也不用找一個腦滿腸肥的豬吧？
「韓書彥，你——」她真的被惹毛了！
死了，如果說前一秒鐘，大家只不過是竊竊私語討論咖啡館里的某人可能是亞洲第一男模，但是在經過宋清妍那麼大聲且用力的宣傳後，韓書彥敢說，在場的每個人鐵定都確定他就是韓書彥了。
「我真的會被你害死！懊心沒好報。」沒敢多逗留一秒鐘，韓書彥把包包塞進宋清妍的懷里，旋即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
「你要把我拉去哪里？」她還在哭欸！
「搶在暴動前帶你離開。」話落，他已經揚起手臂，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就將她塞進去，「電話借我一下。」
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宋清妍還是交出了自己的手機。
只見他飛快的按下幾個數字後，才扔回她手上，「到家打電話給我。」
「為什麼？我才不——」
「如果你不想小美在一個小時後去按你家門鈴的話。」
宋清妍馬上噤聲不語。
「回去洗個澡，早早睡覺，翁建民就不用想了，如果你太閑，可以去便利商店買本雜志，看看我的好身材，至少可以培養一點正確的審美觀。」
自戀狂！宋清妍在心里低咒。「韓書彥，今天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告訴小美學姊喔！」
算了，就放過她一次。「嗯。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她揮揮手，萬分感激的對他扯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出租車走了，他還站在原處目送著她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說出去真是笑死人，韓書彥竟然也有愛不到的女人，想想還真窩囊。
他明明在她身邊那麼久，偏偏神經大條的她寧可降低標準跟一些不怎麼樣的男人交往，也不願意抬起頭把目光看向他。
不過，今天听到她分手的消息，還真是令人高興。
小人？呵，他韓書彥的人生目標從來不包括成為君子啊！
正要轉過身，突然一只胳膊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
「你這該死的臭家伙！竟然跑出來偷喝咖啡是要把我逼得去跳樓才甘心是不是？」何小美大為光火的咒罵著。
「呃……小美，快放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俊臉頓時猙獰。
「你最好喘不過氣，死了我好清心！」
「小美，你冷靜一點，再這樣勒下去，我真的會死啦，萬一我真的陣亡了，待會誰回去拍照？」
幸虧何小美還沒完全失去理智，這才悻悻然的松開手，「暫時饒過你！我警告你，要是待會鏡頭前表現的不夠完美，我就馬上把你砍了當柴燒，讓你看不到明天清晨的日出！憊不給我走——」
「是，遵命。」韓書彥模模脖子，對她的暴力行徑直呼吃不消。
「這個周末結束前，你都不準再給我喝咖啡！」
「啥？小美……不要這樣啦∼∼」
借著到香港采訪一位德籍家飾設計師之便，宋清妍順道幫何小美準備了一份禮物。
餐廳里，何小美迫不及待的把觸感柔軟的圍巾繞上頸子，「哇，好溫暖的圍巾，清妍，謝謝你！」
「不客氣，學姊喜歡就好。」
「最近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老樣子。」臉上笑著，宋清妍心里卻忍不住暗忖，韓書彥應該沒有把她分手的事情跟學姊說吧？
事實上，分手的那天夜里，她還真的听了韓書彥的話，跑去便利商店把有他出現的雜志通通買回家，狠狠的對著那誘人的軀體看了一晚，就是不讓自己有時間想起翁建民。
雜志里的韓書彥，時而憂郁、時而陽光，有時邪肆狂傲，有時卻又深情款款，多變的風貌跟她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她不只一次懷疑，眼前帥得勾魂攝魄的男人，真的是那個老愛說話激怒她的韓書彥嗎？他，真的非常迷人，難怪他的粉絲橫跨世界各地。
可說也奇怪，她真的覺得好過許多，至少韓書彥比不堪的戀情還令人賞心悅目，相較之下，分手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看來，他還頗具療愈功效呢！
「那就好。多吃點，你最近好像又瘦了。對了，晚一點沒事吧？」何小美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圍巾上的流蘇。
「嗯，沒什麼事。」不用應付翁建民的聚會點召，她清閑得不得了。
「那好，今天別回家，我帶你出去狂歡。」
她話一出口，宋清妍頓時有大事不妙的感覺。果不其然，何小美搶先結了晚餐的帳，二話不說就拉著她跳上計程車，直奔台北最知名的夜店。
「海哥今天包了間包廂，慶祝經紀公司成了三周年，順便犒賞大家最近的辛勞。」海哥是何小美的親密戀人，也是經紀公司幕後大股東，話不多，但是對自家員工出手很大方。
擁塞的入口，安檢人員逐一盤查入場男女的隨身包包，藉以防堵違禁品滲透，何小美卻只是揮手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宋清妍大搖大擺的走進幾乎快要爆滿的夜店。
燈光絢爛得叫宋清妍幾乎睜不開眼，熱鬧的音樂澎湃得好似海嘯，舞池里熱舞的女孩們夸張的衣著、扭曲的肢體，更是連連讓宋清妍瞠目結舌。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她們走向私密通道，接著搭上電梯來到不對外開放的會員制VIP包廂。
看出宋清妍的拘束，何小美笑說︰「放心，包廂里都是自己人，不用怕。」
走進包廂，果然里頭都是何小美公司的模特兒和員工，男的帥氣、女的嬌美，一副美不勝收的畫面。
「小美姊，你好慢喔，我們酒都快喝光了你才來。」
丙然，桌上的空酒瓶，已經佔據了一席之地。
「喝光就再叫啊，今晚是海哥買單，我不阻止。喏，我拉清妍一起來，還不快點喬個位置出來！」
雖然宋清妍到過何小美的經紀公司幾次，和大家或多或少也見過面，可她還是覺得不自在。沒辦法，老毛病——放不開。
「清妍寶貝，過來坐啊！」男模阿德熱情的招喚。
「阿德，不要把你的魔爪伸到清妍身上，不然我會找人斷了你的手腳。」何小美慎重的警告公司里的危險分子。
「對嘛，阿德太危險了。清妍，坐我這里，我保護你。」一姊級的女模儀馨豪爽的搭腔。
不知所措的露出赧笑，宋清妍緊張得掌心直冒汗。
大家的歡樂場面向來是她最無力應付的。她沒辦法頂著燦爛又自在的笑容，長袖善舞的不斷周旋在每一個人身邊。
雖然在這些的工作歷練下，她不全然不能和陌生人社交，但是要在短時間內這麼密集的和別人產生良好的交流互動，她還是有很大的障礙。
宋清妍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一個好玩咖，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超級冷場王，連翁建民都嫌棄她老愛端著架子了，倘若她繼續留在這里，只怕會破壞氣氛，對小美學姊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于是她當機立斷，決定拿前男友來當擋箭牌，好順理成章的開溜。
「學姊，不好意思嗎，建民剛剛打電話來好像有事找我，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
「那個偉大的‘賤民’又有什麼事了？他三天兩頭出去玩，難得今天我帶你出來放松一下愛，他又要唧唧歪歪的，別管他啦！」何小美才不管是賤民還是貴族，總之她何小美的場子她說了算！
「不好啦，他好像在生病，想拜托我幫忙買點晚餐過去。」
「他也會生病喔？我以為他只要有酒喝酒可以生龍活虎了。」
「下次好不好？下次我再留下來跟大家一起玩，今天我還是先去看看他好了。」宋清妍眨動她小鹿似的眼楮，企圖軟化何小美的態度。
雖然討厭翁建民，可那畢竟是清妍自己挑的，何小美也不好多說什麼。「好啦、好啦，不讓你為難。」
看樣子學姊顯然還不知道她跟翁建民分手的事，只要韓書彥不出來拆她的台，事情就萬無一失了。
正當宋清妍以為天衣無縫，準備遁逃之際，韓書彥竟冷不防的杵在她身後，擋住了她的去路。
「唷，第一男模現在才到，比我這經紀人還大牌。」何小美調侃。
「你要走了？」韓書彥沒理會她，目光緊盯宋清妍臉上的慌張。
「賤民先生奪命連環叩，她趕著回去。」何小美搶先回話。
「翁建民？」韓書彥不以為然的挑眉，目光凜凜的看著宋清妍。
「嗯，他剛剛打電話來說他生病了……要我……買晚餐……過去……」在他銳利的目光注視下，原本還表現篤定的宋清妍漸漸心虛的低下頭，連帶的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一串模糊不清的含糊低喃。
「他又不是三歲小阿，餓了可以自己打電話叫外賣。」臭著一張臉，他冷冷的說。
「對ㄏㄡ，台北市市民欸，隨便一通電話就有外送服務，干麼要你去當台佣送飯!甭理他，留下來玩，大不了這頓飯我請他吃，我來幫他打電話叫外賣，總行了吧?」何小美擺明不想輕易放人。
「不用了學姊。」宋清妍一臉窘迫，「我只是……」
「成天但是、可是，鸚鵡也沒你唆！」韓書彥懶得听她的欲言又止，緊扣住她的胳膊，硬是把她從門口往包廂里頭啦。
他才剛到，都還沒跟她說上話，她怎麼可以拍拍走人？
宋清妍糾著眉，想要阻止，可韓書彥的表情卻隱約像是在警告她不許輕舉妄動，要不然，他馬上讓她跟翁建民分手的消息傳進何小美的耳朵里。
這間VIP包廂空間十分寬敞，走的是冷冽極簡卻又不失典雅的裝橫風格，酒紅色的沙發在燈光的輝映下，帶有一種華麗頹廢的夢幻。
包廂里頭還附設有專屬小吧台，由專業的調酒師提供最獨一無二的服務，滴水不漏的確保派對完全隱密。
宋清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還能注意到包廂里頭的設計，也許，這樣會讓她比較不緊張吧？
矮書彥把她拉到吧台前，沒讓她跟大伙挨坐在沙發上。
宋清妍才覺得松了一口氣，可是看到他帶著殺氣的打量眼神，又迅速否決了那感覺，因為胸口像是有另一股氣壓制著似的，緊繃得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要喝什麼？」
「我……」她試圖在緊繃的情緒中思考。
「牛女乃？果汁？算了，我看還是白開水好了。」韓書彥故意挑釁她。
眉一擰，她果真出言反駁。「誰說我要白開水？我已經成年了。」
「要不然你想和什麼？」
「我、我要……我要一杯單一純麥威士忌！」宋清妍非常肯定的說。
阿彌陀佛，幸好今天在一則廣編稿里看到了單一純麥威士忌這個名詞，現在果然能派上用場。以為可以瞧扁她？哼，門兒都沒有！
矮書彥挑高了眉，一副對她刮目相看的樣子，尤其她漲著微紅的倔強臉蛋，更是讓他覺得有趣極了，逐而笑著對吧台的調酒師說︰「兩杯威士忌，兌水。」
「出差還順利吧？」前些天，他從何小美口中听說她到香港出差的消息。
「很順利。」他以為她會以為情傷忘了工作嗎？真是小看她了。
「沒有撥空去買伴手禮？」
「有，幫小美學姊挑了一條圍巾，雖然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可是我挑了好久，質感還不錯呢！」她指著不遠處學姊脖子上的圍巾，得意的微仰起下顎。
「那我的禮物呢？」他將俊臉往湊近，主動伸手索討。
她立刻往後一縮，「啥？沒、沒有你的禮物……」她瞠瞠著漂亮的眼楮，吶吶的回答。
矮書彥俊逸的臉龐當場垮了下來，陰憂氣結，原來他在她心里一點地位也沒有，她替小美挑選禮物，卻壓根沒有想過他！
「你……不會是生氣了吧？」宋清妍怯怯的問著一臉鐵青的男人。
她從來沒想到，韓書彥竟會向她索討禮物，甚至還為此生起氣來。他是亞洲第一男模欸，平常穿戴在身上的哪一樣不是國際知名品牌，憑她這個小小上班族的死薪水，哪買得起那些東西？
再說，他的粉絲都不知道可以繞地球幾圈了，從世界各地進買得禮物多得眼花繚亂，他要什麼沒有，哪還缺她給的禮物？
「……你應該什麼都不缺才對啊。」她小聲的說，怕又激怒了他。
「你又知道我什麼都不缺？」他不以為然的瞟她一眼，心情更悶。
「不然你缺什麼？」
「最缺女人。怎麼，你要應征嗎？反正你最近重回單身市場了。」
「不正經！」宋清妍鼓漲了臉，輕斥。
她才不會傻得去相信這種鬼話，被票選為性幻想對象第一名得家伙會缺女人？哼，真是愛說笑！他就是這樣，說話不正經還總愛激怒她，那天的善良只是他一時良心發現吧？她想。
酒送來後，韓書彥主動踫了她的杯子，敲出一記脆響，旋即啜飲起杯里的濃烈酒精，宋清妍也學著他，默默他杯子湊近自己的嘴，享受威士忌獨有的灼辣香醇。
「我以為你跟翁建民已經分手，什麼時候又資源回收了？」他突然開口，語氣里有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澀嫉妒，濃得化不開。
她不是環保職工，不資源回收已經破爛的戀情。「我們確實已經分手。」
據說翁建民在分手的第二天晚上，就帶著一位芳齡不到二十歲的年輕辣妹到夜店玩樂，兩人在眾目睽睽下玩得十分過火，害不知情的雜志社同事看見了還急忙打電話向她報告。
唉，接到電話的當下，她說有糗有多糗。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幫他送晚餐？」他討厭看她為了愛情，百般委屈自己的模樣。
偷偷看了四周一眼，確定學姊不不在附近，宋清妍才期期艾艾的說，「不是你想得那樣，那只是一個藉口，因為我想回家……」
他詭異的睨可她一眼。「不要跟我說你現在還有門禁時間。」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太習慣這種場跋。」她又羞赧的低下頭。
對喔，怎麼會忘了，她總是放不開。
矮書彥忍俊不禁，可心里卻覺得開心，至少，她不是為了翁建民才想離開的。
「不過是喝點小酒，聊聊逃邙已，沒人會指望你現場熱舞。」
「我當然知道沒人會指望我熱舞，只是，我跟大家又不熟，我怕講話會結巴。」沉吟須臾，她忽地一驚，「欸，你不用去跟大家寒暄嗎？」
他又不是來坐台的，自己公司的人根本不需要還來那一套。何況，他眼前還有更重要的她，哪有心思去跟其他人哈啦。
「打開嘴巴發出聲音，就像你現在跟我說話那樣，有什麼好怕的？」他沒回答，只是這麼說。
萬人迷哪懂小家花的委屈。「唉，反正你不懂啦！」宋清妍悻悻然的別過臉。
是啊，他是不懂，對他講話就恰北北、又嬌又悍，一遇到別人就像軟柿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活似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他好歹是亞洲第一男模，偏偏有人只當他是路人甲乙丙。
別的女人看見他，誰不是紅著兩頰羞答答，就只有這個笨蛋麻木不仁、視若無睹，徹底重創他大男人的自信心。偏偏他還對她很有感覺，一直偷偷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真是悶斃了！
宋清妍喪氣的垂下肩。她自己也不懂，明明很怕面對半生不熟的人，每次遇到那種情況總是慌得舌頭打結、坐立不安，可說也奇怪，她卻可以跟韓書彥坐在這里隨便瞎扯，連感情的事也拿出來聊。
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在別人身上，她總是找不到面對他時的自在。
矮書彥看著她專心啜飲的神情，她好像清瘦了些，不過氣色還不錯，那就好，這些天他一直很擔心她因為失戀而傷心落魄，今天親眼確認她的狀況，心里踏實多了。
宋清妍完全沒察覺有道太過熱切的眼光正注視著自己，她舌忝舌忝自己的唇，發現這酒的味道遠比她想象中順口，不知不覺多嘗了幾口。
「最近沒積極去尋找新戀情？」
「感情又不是可以隨便在路邊就兜售買賣的。」
「告訴你一個小偏方，新戀情是用來治療情傷最好的辦法。」
「我沒心情。」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她已經談過好幾段短暫且無疾而終的戀情，最短的兩個月，最長的也不過八個月，那種為了男人委屈的愛情讓她覺得好痛苦，與其這樣，她還寧可單身。
「才一個翁建民就讓你這麼自暴自棄，少沒用了。」見她沮喪的模樣，韓書彥覺得沒痛扁翁建民一頓實在太可惜了。
「我才不是自暴自棄，只是覺得談戀愛太麻煩，我累了。」不只心情沉重，宋清妍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有些沉重，暈陶陶的……什麼單一純麥威士忌，根本是保證頭暈必殺技！
「累？」這點從她傳統、勤勉的小嘴里吐出來，著實詭異。「我看你是喝醉了。」肯定的口吻。
她瞪他一眼，「我才沒有。」為了證明自己的清醒，宋清妍二話不說，豪氣干雲的一口把面前的威士忌喝光殆盡，然後神氣的瞪他。
「靠，你酒國女英雄啊，威士忌是給你拿來這樣拼酒的嗎？」韓書彥想搶下她的酒杯，卻還是晚了一步。
她以為是汽水嗎？是威士忌欸！竟然敢這樣牛飲，當她自己是酒店名花嗎？早知道就給她喝白開水，撐爆她的膀胱算了，學人家買什麼醉。
幸好小美跟其他人玩開了，沒看到方才那一幕，要不，他的腦袋鐵定被扯下來當足球踢。
下一秒，宋清妍果然抵著額頭，趴在吧台上，發出一記虛弱的申吟。「好暈……」
「很不舒服是不是？會想吐嗎？」緩下火氣，韓書彥輕輕拍打她的臉，眼中淨是擔心。
她沒有回答，而是睜開眼楮看著他，「我是說真的，我覺得好累，老是要那麼委曲求全，覺得自己好窩囊。你看我這些年來的戀情沒有一段是撐過一年以上的，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忙碌周旋是為了什麼。一份真誠的愛嗎？可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啊，甚至連簡單、自在的感覺都找不到。」
「是你自己笨，哪有人談感情談得那麼低聲下氣？放著帥哥不要去愛丑男，公主不當淨挑小爆女演，人家小美都當女王，把海哥料理的服服帖帖的。」
她太好，好得寵壞了男人，偏偏男人天生劣性，結果她沒有得到真愛，只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戀。
像是听進去他的話，宋清妍霍然正坐起身，「我決定了，我也要當女王。」下一秒，她又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沒用的低吟。
「你？怎麼當？」
「我可以……包養一個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