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失寵中 第六章
練姬樁瞠目,「你不會是要我對他下手吧?他小我一歲半欸——」
「男人平均年齡七十三歲,而女人是七十八歲,嫁給了年紀相當的男人,女人平均還得守寡五歲,倘若你嫁給年長的男人,我說練姬樁,你的人生難不成要浪費在守寡上頭嗎?如果你夠聰明,就該挑個比自己年紀小的。」
「那你老公……」
「他只小我三歲,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可以小我五歲以上。」
「啥,裕芬,我怎麼都沒听你說過?!」大為震驚。
「你又不喜歡姊弟戀,我哪敢跟你說?」
「你們處得……好嗎?」懷疑。
「非常好,尤其是——」
連裕芬附在練姬樁耳邊講了閨房小秘密,只見練姬樁整個人瞬間爆紅,瞪大眼楮久久無法說出話來。這個連裕芬,還真敢講啊!
「可是……」現在難解的不是她的心病,而是楊耐冬那個家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她的,更不懂,為什麼原本他那眼里充滿攻擊的火苗,會突然熄滅。
「姬樁,如果你老是等人來追,那我只能說你有得等了,因為來的對象有一半以上都不會是你喜歡的,實不相瞞,我老公就是我自己追來的。」歪頭睨她一眼,「還是說,你想要繼續被你母親安排相親?」
相親?這真是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練姬樁猛搖頭。
「可是,楊耐冬他……」
「又不是要你明天馬上嫁給他,只是交往看看,又不用負責任,與其沒人可以愛,還不如開開心心的跟帥哥接吻,主動出擊!」連裕芬如是說,「男人有了老婆還可以養情婦,有了大女乃還要二女乃,總之男人就是大膽,才會佔盡所有好處,所以我們女人更要適時解放,要自主,我看,你也來養個小情夫好了。」
「主動出擊?小情夫……」
「對,打電話給他,叫他來接你回家,然後一上車就把他撲倒——」連裕芬說得又快又狠,毫不拖泥帶水的干淨俐落。
她已經沒時間在這邊看他們繼續曖曖昧昧、什麼變成蝴蝶的鬼話,她多希望去英國前,可以看到一對可愛冤家的誕生!
二話不說,搶過練姬樁的包包,從她手中撈出行動電話,飛快的按下幾個數字後,她再遞給練姬樁,「拿去!」
練姬樁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連裕芬振奮的模樣,她整個人大受激勵。
她已經受夠那種氣悶的情緒了。
為什麼她得在那邊含蓄的等著他?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沒有人可以挑弄了她平靜的心湖,卻又不吭一聲的走開,只留下一堆謎團給她一個人去苦惱。
她、她想要擁抱他,她想要扒光他的衣服,她想要被他柔軟的唇放肆的親吻,她想要……她想要的有太多、太多了!
裕芬說的沒有錯,又不是明天馬上要嫁給他,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太嚴肅了,現在的她比較適合一段沒有壓力的愛情,滋潤她寂寞的芳心。
拔況,楊耐冬還是萬中選一的好貨色。
「喂、喂?」
听見手機里傳來楊耐冬的聲音,練姬樁馬上湊去,「楊耐冬,我喝醉了,快點來接我回家。」
沒讓他有丁點拒絕的機會,她趕緊掛上電話,抓過面前的酒杯,狠狠的往嘴里灌。
連裕芬忍不住笑了,看好友想要藉酒壯膽的模樣,她只能說,可惜了練姬樁那顆絕頂聰明的腦袋,遇到了感情事,竟然會笨得連三歲小阿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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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後,楊耐冬當下第一個反應是想要掐死練姬樁。
她以為他是神嗎?
憊是他在她身上裝設了衛星定位系統?
一句「我喝醉了,來接我回家」,非但沒有絲毫作用,反而叫人擔心得要死。
夜店龍蛇雜處,他又不是超人,萬一有人想要欺負她,她以為他可以秒速抵達嗎?
幸好他沒笨得跟她一樣。
隨即打給連裕芬確認地址,他這才急忙出門去把「失物」招領回來。
「啊棒……」連裕芬在楊耐冬面前打了個哈欠,「喏,她就交給你了。」
「裕芬,要不要送你?」
「我老公在外面等我。欸,你要好好照顧她哦。」她笑得詭異。
「哦,再見。」無暇去深究連裕芬笑容里的意思,送走了她,楊耐冬沒好氣的看著面前的可惡小女人。
心里一聲低嘆,他伸出手,把這個軟綿綿的禍害扛上肩,當場打包帶走。
她可好了,喝醉了一通電話,他就得來當司機,不想想他一整個晚上在家對著時鐘,焦躁得只差沒把客廳踏出一個窟窿。
把她塞進車子里,他坐上駕駛座,操控著方向盤往回家的路駛去。
「啦啦啦……」練姬樁開心的展現她五音不全的歌聲,把小小的車廂吵得熱鬧非凡,忽地,她撲了過來,半掛在他肩膀上,媚眼迷蒙,「楊耐冬,你好溫暖。」
廢話,被她這樣蹭呀模的,他不著火就已經萬幸了,當然溫暖。
「乖乖坐好。」把她推回座位,楊耐冬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她早早送回家去,她能不能安分一點啊?哪怕只是一秒鐘也好。
途中,為了讓她好過一點,他去買了解酒液。
「喝下去,會讓你清醒一點。」
「惡,不要,那是什麼……」她跟他大吵大鬧的推來推去,結果解酒液灑了一身,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喝進半口。
算了,讓她醉死好了。楊耐冬宣布放棄。
車子直往回家的路奔去,好不容易把車子停進個人停車格,回過頭去,一路上跟他折騰不休的練姬樁正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微暗的燈光下,她的雙瞳就像是兩盞燈,勾引著夜間獨航的他。
蚌地,她蹙了眉,他還來不及詢問什麼,她已經主動捧住他的臉龐,放肆的給了他一個吻。
她嘴里的威士忌,濃烈得緊,柔軟的身軀緊緊的貼靠在他的胸膛……
她的熱情叫他一時招架不住,濃重的呼吸里有著壓抑。
不,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
他希望她主動,但不是在神智不清的大醉時候。
他當然可以順勢扯開他們之間的藩籬,讓他們更緊密,可是清醒過後呢?
他才不要看見她一臉懊惱自責的模樣。
蚌地,楊耐冬扣住她的雙臂,殘忍的將兩人扯開——
練姬樁傻了。
「以後再亂喝酒,我就掐死你!」素來好脾性的他,終于生氣了。
「你……討厭我?你就那麼討厭我?」她眼眶泛紅,吶吶的問。
「已經到家了,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早上再說,希望那時候你已經清醒。」
楊耐冬得拿出超強的意志力,才能夠克制住自己蠢動的。沒再多看她一眼,他打開車門,率先離去。
一股冷風灌進車廂,冰凍了練姬樁的思緒,卻止不了她的怒火,她跟著打開車門,止不住的憤怒,促使她追逐那個遠去的身影。
她受夠了!
喜不喜歡,一句話,干麼要這樣耍著她玩?
看著她不知所措、任由理智被他霸佔的愚蠢模樣,很好玩嗎?很開心嗎?
既然不喜歡,當初為什麼要抱她?為什麼要吻她?
「楊耐冬,你給我站住!」
被喚住的身影停下步伐,略側過臉龐。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耐冬挑起眉,不解的轉過身來,卻意外看見她眼眶里閃爍的晶瑩。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哭了?
「你說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的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莫名其妙的抱我,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親吻我,接著……你又莫名其妙的疏遠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沒有莫名其妙疏遠你。」他的心意一直是沒有改變過的,他只是在等。
「那為什麼要把我耍得團團轉?」
「我沒有耍你。」
「有,你就是有,我受不了你這種奇怪的態度,忽冷忽熱,乍近又遠的,如果不要,就不該這樣對我!」
楊耐冬走上前,「那你呢?」
「什麼?」
「我問你,你是怎麼想的?我看著你的時候,你喜歡嗎?我擁抱你的時候,你開心嗎?我親吻你的時候……」
沒有讓他說完,練姬樁撲上前去,吻住了他唇,止住他的聲音。
拉開彼此,他們唇挨著唇,「你是清醒的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捧住他的臉,細綿的吻著,「我想要你抱我,我想要你吻我,我受夠你這種若即若離了。」讓她像個可憐的棄兒。
楊耐冬像是被打通了血脈,整個人豁然開朗,他拉住她的手命令道︰「回去,馬上!」
練姬樁被他一路扯回家,速度快得壓根看不清楚自己的腳步。
才踏進屋子里,他轉身關上門,整張俊臉就朝她壓了下來。
他的手掌緊扣她縴細的頸子,捧高她的臉龐,全然的迎上她的唇——
懊凶猛的氣勢,就如同他熱烈的目光,充滿了攻擊。
跌跌撞撞,踉踉蹌蹌,身上的外套、包包、鑰匙胡亂的散了一地,可是他們無暇去撿拾,一路從玄開追逐的跌進了客廳鋪著羊毛地毯的地板上。
楊耐冬完完全全的霸佔她,叫她動彈不得。
凝望的當下,仿佛一把火又要在他們之間燃燒起來,練姬樁的呼吸變得好急促,像是要缺氧了似的。
「楊……」她虛弱的呼喚,聲音隨即被堵住了。
接著,他側了身,把那源源不絕的吮吻,逐漸的蔓延,扯落她身上厚重衣物的同時,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她的頸,就連美麗的鎖骨,都是他膜拜的重點。
摟在腰際上的手,狂放的圈握住她飽滿的柔軟,隔著單薄的上衣,那麼專注的揉撫著,叫人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楮。
「告訴我,你沒喝醉,你是清醒的……」他在她耳邊低喃。
「楊耐冬,我好熱。」她顰緊雙眉,痛苦低喃。
二話不說,他抓住她胸口的衣領,奮力一扯,撕裂的衣物頓時成了多余的破布,完全遮掩不了她隱藏的美麗。
他骨子里的野蠻,叫練姬樁大受震驚,「楊耐冬,你竟然該死的毀了我的新襯衫!」
「它不該妨礙我的眼楮,欣賞你的美麗。」楊耐冬沙啞的指控。
「你——」
沒來得及痛懲他的暴力,他的大手才往赤果的肩膀撫過,綴著蕾絲的胸衣,眼睜睜的在他的注視下,徹底的背叛了她。
她頓時羞愧不已。
然而被完全鉗制住的練姬樁,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見他輕松的制伏住她驕蠻的掙扎,那麼肆無忌憚的用熱烈的眸子,品賞著這誘人的美麗。
「楊耐冬,別這樣看著我……」她吟啞低求。
墨黯的眸色,折磨的手指,蜿蜒惹火的在她的身上追逐著,撫觸的每一吋肌膚莫不綻放著瑰麗的色澤。
才僅僅是這樣的開始,她就快要承受不了了。
是她低估了楊耐冬這個男人,還是她太容易滿足了,把他們之間看得太簡單。
驀然,他松開了她。她趕緊用雙手往身前遮掩,試圖平靜方才的驚慌。
楊耐冬暫時的離開叫人渴望投降身埋的嬌麗身軀,逕自寬解身上的累贅。
他的舉措如此的自然,三兩下,渾身上下只剩下黑色的棉薄布料,裹著他的臀,面對勁碩體態暴露在空氣中,他顯得毫不扭捏。
練姬樁吁著氣息,一邊偷偷的窺探她曾經撞見的陽剛線條,她好想知道,手指順著背脊撫下的時候,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不評論一下?」他可沒錯過她偷窺的目光。
「……」她怎麼有臉說什麼啦?她的臉燙得像火在燒,心卜通卜通的跳個沒完,什麼時候要因為承受不了這一切而氣絕身亡,她也不知道。
望著她的窘迫,楊耐冬露出揶揄的笑,惡意戲謔的拉扯她意圖遮掩的手。
「不要這樣,快放手!」她可沒辦法像他這麼自在。
蚌地,他從她身後給了一記熊抱,將她密實的圈在自己懷里。
「你怕了嗎?一切才正要開始而已。」
「我……」她像只受困的小動物,彷徨的等待著接下來的未知,「別在這里,好不好?」
他沒有一絲猶疑,抱起她,健步走進房間里。
當所有的纏綿又重新縛綁住兩人時,練姬樁除了接受,思路向來清晰的腦子毫不意外的整個停擺,當他濕熱的口吮吻住她胸前的敏感,她無法自抑的喊出了一記深悠的吟息,像是從骨子里一點一滴醞釀而出。
她被他踫觸著、擁抱著、親吻著,然後,被疼愛……
他是那麼細心的照應著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直到她的心防完全卸下,直到她的身體完全的接受。
壓抑的情緒慢慢的舒放開來,從她的身體里。
原本還像是小鹿般,輕踏著步伐,漸漸的,在她軀體里豢養的獸長大了,踩踏的步伐已經滿足不了掙月兌的渴望,轉而變得蠻橫起來,架空她的思緒,霸凌她的一切。
手中揪緊的被褥如此凌亂……
她一點一滴的醞釀著,直到滅絕的剎那,仿佛是墜入了深淵,無底無限,梗在喉嚨的壓抑掙破了嗓子——
她以為自己昏死過去,嚅著嘴,無助的喘息。
楊耐冬用大掌撥開她頰畔汗濕的發,溫柔的渡著氣息,憐愛的呵護著他的蝴蝶。
許久,她摟著溫暖的偉岸身軀,撫著筆挺的背脊,逐一捺過,闔眼,她露出一抹笑。
「笑什麼?」
她搖搖頭,聆听他胸膛中規律的心跳聲,把這一秒鐘的靜謐,納入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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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將亮未亮之際。
練姬樁驀然驚醒,整個人從溫暖的被窩里彈跳起身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雙溫暖的厚實大手自身後環住她,那麼自然的盈握住她胸前的柔軟。
「啊——」她倒抽一口氣。
然後透過那些揉擰發覺,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
「為什麼這麼早醒?」楊耐冬倚在她肩膀上問,可惡的手不斷的揉捏著那動人的觸感。
她閉上眼楮,低低的答,「不知道,就是醒了。」呼吸有些凌亂。
「那好,時間還早,我們還有很充裕的時間。」
他說話的當下,不單已經開始偷襲起她敏感的頸子,擁抱的手臂驀然收緊,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徹底擠壓。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她睜開眼楮試圖阻止。
「為什麼不?」楊耐冬橫過身子,居高臨下的身體力行他的渴望。
「可是待會還要上班,而且昨天晚上我們已經好幾……」
二話不說,他吞咽掉她的遲疑、推拒,哪怕只是一丁點也好。
憊早,天色還昏暗著,時間綽綽有余,再者,她醒了,他的也醒了,沒理由讓多余的睡眠糟蹋了一切。
練姬樁沒有預料到還會有這麼一次,然而很快的,她還是被收服了。
懊可怕對不對?
昨天,他們還處在摩擦對立中,他們之間還橫著許多的顧忌抵抗,怎麼才短短的幾個小時,那些障礙都不見了,他們緊密得叫人不可置信。
她嬌喘著、回應著,發現昨天以前,那些梗在胸口的氣悶,都已煙消雲散。
她以為他們之間不可能會有這麼一天的,她是那麼抗拒著、小心防範著,萬萬沒想到,到頭來竟還是落入了這個擁抱。
原來她對他的情感,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積壓得那麼深。
當初說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沒想到距離被打破了,想要抓取的安全,她渾然沒有一點概念,反而覺得眷戀,尤其在他嘶啞後的抽離瞬間。
她突然感到不舍。
難道是因為她的身體,遠比她的心,還要誠實嗎?
她听見嘩啦水聲,她听見他的細微走動,晨曦隱隱約約的亮起,半晌,她听見他低啞的說話聲,就在她耳邊,像是呢喃一般……
「該起來了,熱水已經放好,待會泡泡澡會舒服些,快點。」
焙緩睜開眼楮,就看見他溫柔的催促著自己,練姬樁是那麼著迷于這一刻的溫馨。
「怎麼,還不願意醒來?」他探出手指,擰擰她的臉頰。
嘻笑著躲開的同時,換來了更多細碎的吻,「快起來,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若不是得上班,楊耐冬也想要繼續賴在這張床上,繼續分享彼此。
「都好。」她可愛的嘟嚷著。
「那就快起來。」
她的唇,撒嬌的抹開笑容,忍不住說︰「楊耐冬,我們結婚好不好?」
「好。」他毫不猶豫的應允她的要求,低頭探啄了她的紅唇一口,當做是誓約。「我先去準備早餐,動作快點,不然會遲到。」
「嗯。」她還不願就這樣醒來,耍賴的溺在留有兩人共同氣息的被褥里。
突然——
埋在被窩里的身子翻了過來,練姬樁瞪大眼楮,下一秒,整個人正坐起身。
完了,她剛剛說了什麼?她對楊耐冬說了什麼?
楊耐冬,我們結婚好不好?
懊。
他們方才好像是有過這麼一段對話。
他一口說好!而且毫不遲疑,他不會是當真了吧?
天啊,她到底干的是什麼蠢事,說的是什麼蠢話?
想到楊耐冬眸里透著篤定的親口應允,她睡意全消,一陣哆嗦的寒冷,驀然朝她席卷而來。
完了、完了,這跟連裕芬跟她說的不一樣啊!
她或許是喜歡楊耐冬,可是她需要的是一段沒有壓力的感情,她不可能嫁給他,因為他們之間相差的那一歲半,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她不能跟他結婚,他年紀那麼小,他們是上床了,兩人契合無間,可是、可是……
寧靜的屋里響起尖銳的電話聲,練姬樁趕緊終止她此刻無法消化的震驚,胡亂的套上睡袍,快步的走出去。
「喂?」她故做冷靜。
「姬樁,你這禮拜有沒有空?李阿姨想要安排你跟對方吃個飯、見個面。」練母親又開始繼續她的鍥而不舍了。
練姬樁不耐煩的閉上眼楮,心里咒罵著——
吃,吃豬頭啦!見,見個鬼啦!她現在整個腦袋都要爆了,哪有心思去應付那些阿狗阿貓的?
「我沒空。」
「欸,你這丫頭怎麼脾氣這麼拗,不過就是吃個飯而已,是人都吃五谷雜糧,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媽,我不要。」掛上電話,暴躁得像頭母獅子,在原地走來踏去的。
電話不死心的又二度響起刺耳鈴聲,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拔了電話線,看誰比較狠。
這一幕全落在楊耐冬眼底,他寵溺的搖搖頭,「一大早就火冒三丈的亂發脾氣,誰娶你,誰辛苦。」他剝開一顆水煮蛋,湊到她嘴邊進行喂食。
她咬了一口,突然靈光一閃,「那大不了不娶、不嫁,誰都不會辛苦。」她想要趁機抹掉方才的對話紀錄。
「不行——」他一口拒絕。
「為什麼不行?」
「一諾千金。」楊耐冬把剩下的女敕蛋往她嘴里一塞,「你已經向我求婚了,而我也答應了,這個婚,非結不可,因為你得要對我負責,別想下了床,就拍拍走人。」
他又不是牛郎,別想用過就丟,再說如果不是打從心里喜歡,他才不會跟她上床,況且他們昨天可是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誰敢斷言不會弄出人命?
「唔……」練姬樁被滿口的水煮蛋堵得幾乎要喘不過氣,根本無法跟他爭辯,要他打消那個她在恍惚之際,月兌口而出的荒謬念頭。
懊不容易咽下去,「可是,你不覺得太沖動了嗎?」
「再怎麼沖動,也比不上我們昨晚沖動。」
絆嚨一緊,當場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結婚很繁瑣的。」她囁嚅著,不放棄的希望他打消念頭。
「你要簡單,我們就去公證,你要盛大,我也會甘心為你打造。」他表情嚴肅的看她一眼,「還有什麼問題?」
「……」哪敢有什麼問題,她要是說,結婚只是剛剛一時鬼迷心竅說出來的蠢話,千萬別當真,只怕他當場就撲上來一把掐死她了。
「很好,快去梳洗打點,上班時間要到了。」
「哦。」她像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往房間走去。
「找個時間跟你母親說,你會跟我結婚,相親的事情就可以省了。」
練姬樁沒有回答,而是陷入一陣沉默。他們的目光短暫交會,須臾,又各自倉卒的收回。
她走後,楊耐冬徹底露出失望。
他知道她反悔了,因為她的臉上沒有方才說話時的喜悅。
他搖搖頭,堅決的。這件事情暫時不會善了了,對他來說,結婚比任何承諾都還要重要,一旦說出,他是不允許輕易收回的。
況且他也應允她說了「好」,不是嗎?
要不就絕口不提,一旦說好,他就會一心一意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