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下之三世嬌妻 第六章
遙遠天際一片微亮湛藍,顯示天將亮,此時一抹身影走入法式別墅里,即使鏤花鐵門緊閉,盡避別墅大門上鎖,他依舊能暢行無阻。
來者唇角勾著溫暖笑意,緩步上二樓,穿牆進了房。
房內,他的笑意變成嫌棄,有些不屑。
「搞什麼?竟然還沒下手。」啐了聲,聊表他的唾棄。
床上只躺了個人,正是他的愛徒幸多樂,睡得香甜,眼角隱隱帶淚,而另一個人則趴在床邊,而且在床的另一頭。
嘖,孬種!
看了那小女人一眼,他繞到齊子胤身旁,蹲,注視著未變的容顏,目光近乎痴戀黏膩地膠著纏繞著。
「你怎麼還是一樣沒用?」這次,嘆氣了。
「關你屁事啊?」黑眸突地張開,灼灼瞪著他,壓低嗓音說︰「喂,多樂的老板,你沒事靠我這麼近做什麼?想搞GAY也不要找我,我沒興趣!下次你要是敢再用這種害我掉雞皮疙瘩的眼神看我,我發誓,至少要戳瞎你一只眼!」
×的!就算近視也不用湊這麼近看吧!鼻子都快踫到他的鼻子了,他甚至嗅到他的氣息……×的,兩個大男人靠這麼近,很惡心好不好?
不過,好像也還好耶,沒想像中的那麼想吐。
于文深深地看著他,突地笑了。「好啊。」還清了,往後再也不相欠。
「……瘋子。」他隨口說說,他也回得那麼認真。
起身伸了懶腰,齊子胤眼角余光瞥向仍上鎖的門,回頭看著他。「你怎麼進來的?」
他即使睡得再沉,也不可能有人進房而不驚醒他。
「你說呢?」于文懶懶回應。
齊子胤用力地瞪著他,眼看獅子吼就要發作,但想起還有人未醒,于是忍了下來,對他勾了勾眼神,示意借幾步說話。
「先告訴你,我對龍陽癖沒興趣。不要隨便勾引我。」于文很認真地說。
「你他X的瞎了眼你!誰在勾引你?你的眼楮是用來裝飾的嗎?勾引你干麼,我不會勾引她啊?」
「勾啊!」他鼓吹,只差沒敲鑼打鼓。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也不想想看她那什麼脾氣,我要勾,真勾得上嗎?而且……」話到一半,他頓住了,用力地眯起眼。「多樂的老板——」
「嗯?」
「你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啊?干麼老是要我快快滾上她的床,趕快跟她纏得難分難解啊?」搞不好他在床上沖鋒陷陣加拚命,他還會在床下搖旗吶喊兼喊用力咧!
「有情人終成眷屬嘛,我想看你們這對有情人有好的結果,錯了嗎?」那眼神無辜的咧。
「是這樣子嗎?」齊子胤挲了挲剛長出的青短胡髭。等等,好像離題太遠了。「多樂的老板,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麼進入這里的?」
「從門嘍。」
「也對,門可以進入後再反鎖,那麼我家大門呢,外頭的鐵門呢?當然,你可以告訴我,你是爬鐵門進來,然後從一樓後面的棚架爬上二樓窗戶,對不對?這都是很合理的推斷。」
「嗯哼。」
「嗯哼個鬼!那鐵門有兩公尺高,毫無立足點可言,你是攀岩高手還是蜘蛛人?還有,我家後院根本沒有棚架好不好?你是當我白痴,搞不清楚我家里的擺設嗎?我警告你,看在你是多樂的老板份上,我……你在干什麼?!」
齊子胤的低吼頓時拔高,瞪著男人的發頂,很用力很用力地瞪著,像是要從眼里射出兩道光線,燒禿他的發頂。「喂,夠了喔,你的手……×的!我以齊家祖宗名義立誓,你的手要是敢再摳我的腰部任何一寸肉,我就扭斷它!」
獅子吼重現江湖,震音遠播千里,躺在床上的女人當然也很自然的被吵醒了。
幸多樂傻愣愣地揉了揉眼,看著眼前「相擁」的一對男人,呆了兩秒,又揉了揉眼。
「好像不是錯覺……」她喃喃自語著,意識不是很清楚。
「不準誤會,不關我的事,是你家老板有問題,他有病!他抱我,想對我霸王硬上弓,剛才還一直摳我的腰……你這個笨女人,既然已經醒了,就趕快過來救駕,要不然你是想看我被他推倒嗎?!」回頭再罵還抱著他不放的男人,火燒得劈哩啪啦響,「喂,解釋啊,放手啊,你是死啦!」
「你為什麼不推開我?」于文笑得很曖昧。
「我、我……欸,對厚。」齊子胤立即將他推開,力道之大,有幾分想要順勢把他推出窗子摔死屋外的嫌疑。
初醒的幸多樂還在慢慢回神之中。
她每回夢醒,必定無法立即月兌離夢境,必須給她一點時間緩沖,好分出前世今生兩段。
但齊子胤又怎會知道,他一把火燒得正旺,沖到床上就是一陣吼。「喂,你老板痴呆,你也跟著痴呆啊?給我清醒一點!」什麼呆樣,魂不守舍似的。
幸多樂初醒的神態嫵媚中帶了點傻氣,尚未回神,搞不清楚他在吼什麼,目光下意識地朝身旁的黑影探去。
「多樂,怎麼了?」于文輕勾笑意。
她眨了眨眼,很自然地雙手探伸過去,勾住了他的頸項,整個人朝他懷里撲去,當場險些瞪瞎了齊子胤的眼。
「老板……」嗓音輕軟嬌喃。
老板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氣味,可以安撫她初睡醒時的不安。
于文輕摟著她,感覺有兩道火朝他而來,燒得他又痛又癢,不得已地抬眼對視,很無辜的聳了聳肩。
齊子胤湊近,很不爽地拉下她的手,改搭在自己頸項上,然而她卻很不給面子,只是攀著,身子沒靠近。
「喂,給點面子行不行?給我看清楚我是誰!你敢不抱我去抱這個該死的變態,你當我死人啊?是不把我氣死很不甘願是不是?!膘蛋,我早晚有天被你氣死!」
怒吼聲啪啦啪啦地震進幸多樂耳里,痛得她意識不清醒也不行,再眨眨眼,腦袋清楚多了,仔細看清強要她投懷送抱的男人——
「哇啊,你怎麼會在這里?」雙手松開,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後退。
眯緊了黑眸,齊子胤覺得頭好痛,開始後悔昨天為什麼不讓任達方住下,若有他在,現在也不用憋氣憋得這麼辛苦,隨便賞他個兩拳也就痛坑つ了。
沒人出氣,手好癢,嘴也好癢!
「你你……」幸多樂還在那頭你你你,猛然發現——「這是哪里?」
「你不知道這是哪里?你剛才抱你老板抱得那麼自然是什麼意思?嗄?難不成你有一睡醒就抱人的習慣,而且最常抱的就是這個變態?!」火大了啦,轉頭再罵那閑閑欠罵的人——「你搞什麼鬼?一下子要湊合我跟她,一下子又跟她暗度陳倉,說,你們現在在玩哪一出?!」
「等等、等等,你在發什麼飆啊?」幸多樂一副狀況外的蠢樣。
「我發飆?豈只是發飆,我都想殺人了好不好?」咬牙咬到酸,真是忍不住悲憫自己的可憐。「你搞清楚狀況行不行?你的男人是我,不是他!麻煩你下次要抱時抱準一點,就算有近視,你也可以開口先叫人,我可以立即為你送上熱騰騰的懷抱!」
「我的男人?」誰呀?什麼時候出現的?
齊子胤眯眼,流露妒憤。「你再給我說一次試試看!」不敢動她,他打旁邊的替死鬼也一樣痛快。
幸多樂瑟縮了下,扁起嘴,「你不是喜歡賴咨雲嗎?」
「我……」他微怔,語塞。
「看吧!」她果然沒猜錯,正打算要離開時,腦袋又晃了下。「等等,我昨晚是來干麼的?」
昨晚的夢作得太長,讓她忘了此行的目的。
深吸口氣,機手就位,整炮,發射——
「你是來找死的!莫名其妙自顧自地說了一堆話,完全不听我的說法,你真的是把我當死人就是了!包過份的是,說到正激動,你就給我暈過去,嚇得我趕快請朋友到家里幫你看病。」
「確定你是過勞,還好心地把你扶到我的床上睡,等了這麼久,一句謝也沒講,你家老板是怎麼教你的?不知道飲水要思源喔!」罵到最後已經不知所雲了。
飲水思源?還吃果子拜樹頭咧。她撇了撇唇扮鬼臉,不過經他這麼一點,似乎慢慢地想起昨晚的事。
是了,她是想告訴他,關于她的預知,還有賴咨雲……然後,她作了一場超長的夢,夢里是……怔忡之間,夢境迅速倒轉,讓她把所有前世片斷記憶都湊在一起。
她猛然抬眼,于文正挑著眉對她輕笑。
她嘴角一垮,哇哇叫著——
「老板,你好搶戲,搶了好幾個角色。」前世的術士、神機,這世的杭州版畫攤販……「你一人分飾多角,搶畫面也不是這種搶法。」二十一世紀的幸多樂,腦袋里共存兩世記憶,卻不互相沖突。
于文聞言,笑意更深了,然而看在齊子胤的眼里,他們兩個根本是當著他的面在眉來眼去!
真當他死了?!他超不爽地擋住兩人的眉目傳情,存心當個特大號燈泡。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卻立即飛撲而上,賴在他懷里又磨又蹭的,教他受寵若驚。
「呃,現在是什麼狀況?」是撒嬌陪罪?嗯,他可不認為她拉得下這張臉,不過,人家都把台階搬來了,他沒道理還晾在上頭吹風。「就說嘛,女人就是要乖巧柔順點,喏,你都道歉了,我就不怪你。」
憊在磨、還在蹭,磨得他心花怒放,蹭得他獸性快大發。
「喂,你夠了喔,不要逼我!」想怎麼做,也得要把閑雜人等趕出去,確定門鎖好後再進行啊。「你千萬別跟我說你是想要三P啊,先告訴你,老子做不到!打死我也做不到!」
想起于文剛才看得他發毛的眼神,再想起他們剛才抱在一塊,如今她又抱他……嗯,實在有點復雜,他們這對老板和員工確實很怪。
「你認不出他?」幸多樂不解地抬眼。
「他?」齊子胤頓了下,指向一直笑得很的變態。「他?我應該認識他嗎?」
幸多樂「欸」了一聲,看向自家老板,就見他笑而不語。「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問。
齊子胤說他記得前世的,既是記得,又怎麼會不認得?
「怎樣啦?麻煩講話大聲一點,老是含在嘴里,到底是要說給誰听啊?」
她本想問清楚,但心想老板也在現場,怕齊子胤口無遮攔太傷人,于是打住作罷。不過,有一件事一定要說清楚——
「齊子胤,那個賴……可能……」
「我知道。」
「嗄?你知道什麼?」她話都還沒說出口,他何時變得這麼神通了?
「我知道她不是我要的女人。」輕淡的語氣說到最後變得凶狠無比。「我已經跟你談情說愛過,手牽也牽了,嘴親也親了,就只差一件事來聊表我的心意,你千萬不要逼得我獸性大發!」
爆竹劈哩啪啦響,她已經慢慢習慣了,不過總覺得他沒說出重點。「你在說什麼?」
深呼吸,開炮——「幸、多、樂!你不要跟我說,你忘了你已經忘了答應嫁給我!我的婚禮設計圖已經交出去,也已經訂好日期,你想反悔嗎?有種反悔給我看看,我抓著你一起埋!」
眨眨眼,再眨眨眼,她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干麼?對我不滿嗎?太遲了,我告訴你,就算你想要反悔也已經來不及,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怎樣?」就是防她後悔,所以他刻意堵住她每一條想反悔的生路。
思及此,他個人是有幾分驕傲的,因為他猜中了她的心思,但卻又因為猜中了而感到惱火。
「喂,你傻了?」過了一會兒,沒見她有半點反應,他火又要爆起。「你干麼這樣看著我?」
「……你變得好吵啊。」前世,她的歡哥哥老是哼來哼去的,好像每個人都得從他的哼字箴言里找出他的話中意,而今生,他卻總是大刺剌地說出看法和想法,實在是差異好大啊!
頒!「你第一天認識我啊?!我吵不行啊?我礙著誰了?我不想再當悶葫蘆了不行?我上輩子話少這輩子話多,你有什麼不滿?呈上來一起溝通,我很民主的!」
一陣炮轟方歇,感覺懷里的人兒又蹭了起來……真是的,有嘴不說話,留在臉上當裝飾的嗎?她再蹭下去都不怕他狼性大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撲倒在床嗎?旁邊就有床,很方便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軟弱的聲音從他的懷里慢慢逸出。
他瞪大一雙很有殺傷力的虎眼。「你當我白痴啊?」痴呆的是她不是他好不好?
「你說,我是誰?」她抬眼,很正經認真地看著他。
迎上她的無塵水眸,齊子胤很沒轍地嘆口氣。「你想要我怎麼說?上輩子的宇文幸,這輩子的幸多樂?」
水眸緩緩睜大。「你知道?!」
「廢話!你當我瞎了!」
「可是,我的臉……」
「很惹人厭。」他直截了當,完全不留情面。
「……」淚水盈在眸底,殺意也跟著浮起。
「這是實話。」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你應該知道原因的,所以我一開始看到你的時候,討厭得看也不想看,不過和你相處過後,我發現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問過了,不是嗎?」
「問過?」她快速回想,然後想到第一次到他家時,他說——她有沒有可能變成一張我很討厭的臉?「我想起來了!」
「嗯哼,我說得夠明白了,卻有個呆頭鵝不明白。」超級不解風情,而且還胡說什麼達方可能是幸兒的轉世,害他一陣子都不敢理他,很怕月黑風高他會失手殺人。
「你怎麼會知道?」
「就是知道,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知道我一定會知道!再沒有第二個人會比我還要確定我的心意。」他緊緊地將她摟進懷里。「你這混蛋,胡亂揣測我的心思,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的痛苦?我尋尋覓覓總算找到了,當然要趕在第一時間將你訂下來,就你不知道在抗拒個什麼鬼!」
盡避被摟得發痛,她依舊舍不得退開。「可是,你看見賴咨雲時……」
「我看見她,懷念一下她的臉也不行嗎?那是你的臉耶,是在我魂縈夢牽時不斷出現的臉,我怎麼可能無動于衷?」撫著她絲滑的發,愛憐地親吻她的發旋。「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張臉,為什麼你的指上沒有紅線胎記,但我就知道是你,再確認不過!」
「真的?」
「廢話,我心里的悸動會是假的嗎?」他壓著她貼向胸口。「就算不是你,今世我也一定會愛上你,就是要你,不要問我為什麼,誰要我就是這麼愛你?」
她臉頰燒紅,水眸燒透。「我以為前天你和賴咨雲一起到我的咨詢室,是要跟我談分手的。」
「你可以再耍白痴一點沒關系。」老是試探他的底限,害得他老是要上修底限來忍受她的耍白痴。
「是真的,你一來就瞪我,一副很不爽我的樣子,而且又對她那麼好,她有胎記,說你們約好今生相認,你也沒否認。」好像是來跟她炫耀的。
「我能不瞪你嗎?打她一出現,你就來個不聞不問,完全不聯絡,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我能不氣嗎?我瞪著你看,你還敢閃躲,你找……」收起收起,當他沒說。那時沒破口大罵,已經算他很有修養了。
「我對她好?哼,對,我是故意的,怎樣?就想氣你,看你有什麼反應,結果咧?話再說回來,她是我贊助廠商的公關經理,我能不甩她?嘴長在她臉上,她愛怎麼說,我能不給她面子嗎?」
「可是她一暈,你就一臉心急。」繼續找縫插針。
「……那柔弱的樣子像你啊,我能怎麼辦?」這一點,他無話可說。
他對賴咨雲是很矛盾的,明明就覺得她邪氣過重,偏就是貪看她的臉,唉唉,他會記住這點,下次一定改。
「你要防她。」她挾著濃濃鼻音說著。
他的信念如此堅定,盡避有著兩世記憶,卻毫不遲疑地選擇該屬于他的那一部份,不像她,老是被兩世記憶搞得頭昏眼花。
是她愛得不夠,還是根本就是他愛得太深?
「我一直在防,不過目前還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等你看出有問題就來不及了。」她驀然抬眼。「答應我,離她遠一點。」
他有些玩味地笑著。「你吃醋啊?」
「不是,我是……」
「不是?!」這樣還不吃醋?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听我說,我要你離她遠一點,是因為你很有可能因她而死!」他再截斷她的話,先一拳打暈再說!
齊子胤挑起眉,唇角揚笑,仿彿絲毫不以為然。「是嗎?」
「我很認真的,你不要給我嘻皮笑臉!」幸多樂橫眉豎目地瞪著他。
他長指撫過她淚痕橫陳的頰。「你表情很多耶,一會兒哭一會兒氣的……很有精神,我很喜歡。」
「齊子胤!」
「你很擔心我?」就如同他擔心她一樣?
「廢話!」學他口吻吼回去。
她可以降低等級,跟他耍幼稚。
「你的心意我很高興,可是,做不到。」幽邃的眸近乎貪婪地鎖著她的臉。
「為什麼?」
「剛才說過了,我們有工作往來,要完全不見面不可能,況且古文物展就快要開始了,正是最忙的時候,想不見面都難。」瞧她怒得美眸燦亮,他心情大好。「這樣吧,要是你真擔心我,隨時跟著我不就得了?」
「欸?」對厚,還有這招。
「下流。」
「這麼一來,她就不能太靠近我,你心里也舒服點,對不對?」他諄諄引誘,拋下魚餌,等著魚兒上勾。
「……嗯。」有道理。
「無恥。」
「說好了,這幾天只要跟她商議事情時,你就跟在我身邊。還有,給我記著,下次回家,不要再給我按對講機,我有給你鑰匙,下次敢再叫我開門,我就……幫你開最後一次門!」唉,窩囊,發不了火了。
「嗯。」回家啊她甜滋滋地笑抿著唇。
「想上床還需要找理由?呿∼∼」那聲響又大了點。
「……你能不能閉嘴啊?」齊子胤火大地瞪向偷偷出聲毀他名譽的男人。「先生,人家在談情說愛,你插什麼嘴?我想做什麼還需要你教啊?門在那邊,識相一點,滾——」
「是是是,但是別說我沒先警告你,要下手動作就要快,別老是拖拖拉拉的。」于文由衷道,拍了拍蹲到有點發皺的褲子,準備瀟灑離去。「等了老半天,連個養眼鏡頭都沒有,簡直浪費我的時間。」臨走前不忘咕噥兩句,抱怨一下。
「誰要你來的?怎麼,我親熱還要給你看啊?那我奮戰的時候,你要不要順便幫我加油?」瘋子!
「如果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一手握在門把上,于文一臉無所謂。
眯起殘暴的眸,齊子胤第二波獅子吼正要發功,卻見他已經快一步閃身而去。
「算你識相!」嘖,老是吼來吼去的,也很傷喉嚨的好嗎?真以為他愛吼啊。
「你干麼對我老板那麼凶?」她實在是不懂耶。
「他欠人凶啊。」
幸多樂微皺起眉。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歡哥哥和無咎是那麼地要好,怎麼這一世會變成這種關系?
「你在想什麼?」
抬眼,放大的俊臉不悅地擺在面前,她下由得露齒一笑。「我在想,你為什麼會跟老板這麼不對盤。」
「這有什麼好想的?不對盤就是不對盤。」討厭需要理由嗎?
「你完全記得前世嗎?」
「沒有,我只記得一個女人,從頭到尾,我的眼里只出現一個女人,再沒有其他人。」他俯下眼,看著她一口編貝剔亮,笑得眼兒彎彎,他就好沖動。
幸多樂被他露骨的神態嚇得忙垂下臉,想到一事,又突地抬眼,月兌口說︰「那你認不出賴咨雲是誰嘍?」
「我管她是誰。」俯下,攫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趁她微愕,靈巧地鑽入其中,與她恣意纏繞,汲取她口內的每一寸芬芳,搜刮她每一處甜美,貪婪激狂得心頭顫悸,吻得她神魂顛倒,忘了今夕是何夕。
吻由淺轉深,重吮貪求著她的滋味,大手更是早就蠻橫地上下其手,毛手毛腳個徹底,直到——
「啊,我忘了說,多樂早上十點有預約。記得要去上班。」頓了下,很虛假地說︰「啊啊,真是抱歉,當我沒說,請繼續。」
「給我去死!」齊子胤黑眸瞪去,狂燃噬血氣息。「還看!」
「我想說你要是不懂,也許我可以略點其一。」
「去死!」吼聲暴起。
于文懶懶地倚在門邊,笑得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