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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上天堂 第九章

作者︰綠痕

「北海-出來-」聶少商一路朝著自已辦公室的方向前進-一邊扯開嗓子大喊。

「少……少商-」原本坐在辦公桌前批閱公文的魏北海被聶少商的吼聲嚇得差點跌下座椅。

聶少商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神色忿忿地問-「洛貝塔研究所在哪里-」「什麼-」

魏北海揉了揉眼楮-天哪-他破天荒的踹了門-這次事情一定很嚴重。

「洛貝塔派人捉走了羽衣-快告訴我-我要去把她帶回來。」他來到桌前-一雙拳頭用力地捶在桌面上-臉上不復往昔的溫文從容。

「你冷靜點-先別沖動。」怪怪-他居然會失常-魏北海害怕地以兩手抵著他的胸膛。

「在哪里-」聶少商固執地欺身逼問。

「好-稍安勿躁-這是你要我查的洛貝塔研究所報告。」魏北海把他推開一個桌子的距離後-從抽屜里翻出一份研究報告書。

「拿來。」他伸手就要拿。

「慢著-你先听我把話說完-不然我不會交給你。」魏北海手收得極快-把報告書搋在懷里。

「快說。」聶少商盯著那份報告書耐心地等他說完。

「這個洛貝塔研究所不是你可以隨便進出的地方-它是個黑暗的地下組織-殺人不眨眼的-在那里沒有法律-你貿然前去只怕會喪命。」早就看過報告內容的魏北海事先警告道。

「我不管-把它拿來。」「你不要命我就得管。」他無視于警告的不要命行為惹毛了魏北海-硬是把報告書拿得遠遠的不給他。

「我顧不了這麼多。」聶少商內心又焦急又憂慮-對好友的阻攔完全置之不理。

「你再過來我就把它燒了。」魏北海退至桌子的另一角拿出打火機威脅道。聶少商見狀立即止步不再妄動-魏北海見機不可失-連忙按下電話通知秘書-「叫五、六個保全進來-立刻。」「北海-」聶少商氣得跳腳-又上前去和他搶。

魏北海連跑帶躲地在辦公室里繞圈子-不一會兒保全人員沖了進來-他趕緊躲到他們身後發號施令。

「架住他-把他帶到隔壁去-沒有我的準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魏北海按著狂跳的心髒-氣喘吁吁。「你們敢-」聶少商怒紅了眼-跨步上前瞪著保全人員-嚇得他們不敢听命捉他。

「怕什麼-他如果開除你們我再請你們回來-動手。」魏北海以靠山的姿勢對手下保證道-開玩笑-說什麼他也是老板之一-聶少商有威嚴他也有。

保全人員這次听令地一涌而上制住聶少商-強行將他架至隔壁房。

「放手-北海-」被制得動彈不得的聶少商朝著跟在保全後面的魏北海吼著。

「抱歉-這是必要手段-誰教你沒理性。」魏北海才不理會他-轉頭又對手下吩咐-「把他關起來-隨便他去叫。」一把被推入房內的聶少商連忙跑回門邊-魏北海卻由母Y將他反鎖-他氣得猛拍門板。「北海-開門-快開門-」「大情聖-你在窮叫個什麼勁-」一個年輕的男音從聶少商身後傳來-冷冷地壓住了他的喊聲。

「小莫-」聶少商回過頭-卻見那個老是神出鬼沒的莫然蹲在高達十八層樓的窗口-懶洋洋地看著他。

「羽衣出事了-」莫然盯著他狂亂的表情-開口就是這句。

「羽衣被捉走了-快帶我去研究所。」聶少商急急地將他拉下窗口-沒時間去想他這次又是用什麼方法上來。

莫然揮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被捉了-你讓羽衣出去外頭-」「我不得不這麼做。」「還讓她上教堂-你居然把我的警告當耳邊風-」又不經同意而偷窺的莫然瞪著他的胸口火冒三丈地問。

「羽衣很痛苦-我沒法看她那樣-所以我不能阻止她去。」聶少商垂下眼-兩手揪著發-神色痛苦地說-她是那般難受-他不忍。

「笨──蛋-」莫然罵道-罔顧他的勸告-那他上次三更半夜跑去聶家的苦心豈不是都白費了-「我不能失去羽衣-帶我去找她-拜托。」聶少商懇求地看著他。

「帶你去-你以為那個地方是旅館啊-哪有那麼容易來去-」「那麼你能進去嗎-」

聶少商抱著一絲希望問。

「當然-我又不是你們這種凡人。」莫然高傲地撇撇嘴。

「那你就和我一起設法將羽衣救出來。」既然他有法子進去.那就必然能有方法救出羽衣。

「喂-把她弄丟的人是你-憑什麼要我幫你救回來-」莫然立刻撇清了立場。

「因為你是羽衣的朋友-而捉走她的人也是她的朋友-只有你才知道那些具備異能的同伴中誰有什麼能力。你說得沒錯.我是普通的凡人-只憑我一人是無法將她帶回來的-所以我只能找你幫忙。」他若胡里胡涂的進去救人-只怕研究所里那些異能人士會阻止他。

「等一下-你說捉走她的人是她的朋友-」莫然抬手喊停。羽衣的朋友也才那麼幾個-捉走她的會是熟人-「對-她叫曼婷。」聶少商鎮定地把那時听來的人名告訴他。

「曼婷——」莫然怔住-恍惚地念著這個名字。

「羽衣是這麼叫她的。」「曼曼不可能對羽衣這麼做-你一定是听錯了。」莫然眼底略過一絲慌張-他不信。

「我沒有听錯-那個曼婷已經這麼做了-她在教堂里捉走羽衣-在我面前。」聶少商忍著心急再次對他說明。

「捉走羽衣的那個人額頭上有沒有一顆很明顯的紅痣-」莫然問的是曲曼婷天生的特征-藉此求證。「有-她還向羽衣道歉-說她是逼不得已的。」當他爬上高處時曾清楚地看見那個女孩的模樣-也听見了她和羽衣的對話。

「逼不得已-居然逼曼曼-洛貝塔那個臭老頭……」莫然恨恨地磨著牙-額上青筋直跳。

聶少商見他跳上窗邊-連忙拉住他。「小莫-等一下-你要去哪-」「我要去救曼曼。」著急沖動的人換成了莫然-他揮著手要聶少商放開他。

「羽衣呢-你不帶我去救她-」聶少商使勁地將他抱下窗邊-不讓他從眼前消失。

「誰管你這個笨蛋惹的禍-自己救自己的。」他火大地吼-與不肯放開他的聶少商拉拉扯扯的。

「小表-你罵我弟弟是笨蛋-」聶少庭一打開被死鎖的房門後-就沖著莫然質問。

「大哥-爸-」聶少商眨著眼看向他的家人-不禁感到訝異-但兩手仍捉著莫然不放。

這時-魏北海走進來-滿頭大汗地坐在椅子里。「我替你搬來了救兵-大家先坐下來好好商量再去救人。」「就憑你們-」莫然不屑地出聲。

「年紀小就要懂得尊敬長輩-過來坐下。」聶少庭橫眉豎目地自聶少商手里拎過莫然-強行將他按坐在自己身邊。

「死中年人。」莫然張著怒眼對著他的胸口直瞧。

「我知道你會讀心術-別客氣-盡量讀。」聶少庭一手牢牢地按著他-不在意地說道。

「北海-你不懂-我們只能靠小莫才有法子進去-你找他們來也沒有用。」聶少商對魏北海分析著情勢-沒有莫然-他們可能連門都進不去。「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那個小表也只能當先鋒-沒有後盾又如何把人救出來-」魏北海靠在椅背上又喘氣又?

風的-慢慢把事情解說給他听。

「還有什麼後盾-你不是說那地方法律管不著嗎-」聶少商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現在哪還有什麼方法-「別急。」魏北海拉他坐下-繼而轉向掌管莫然的聶少庭-「聶家哥哥-麻煩請你先把那個小表的眼楮遮起來-我喜歡保留自己的發言權-謝謝。」他才不讓一個小表頭把他的心事全都看光光。

「不客氣。」聶少庭笑著一巴掌蓋住了莫然的雙眼。

「喂-中年人-遮住我的眼楮做什麼-把你的手拿開-」莫然嚷道-反抗地想扳開聶少庭的手。

聶少商兩手板過魏北海的臉-「北海-我現在沒有耐心。」「好好好-你听我說。

洛貝塔研究所法律管不著的原因是大家不知道要去管-它暗地里做了多少非法囚禁研究的行為外界毫不知情-所以我們只要揭開它的黑暗面-法律就能幫上忙了。怎麼樣-這個後盾夠強吧-」魏北海胸有成竹地分析-他的智能也只有在聶少商失去理智時才能夠徹底發揮出來-以前光芒總被聶少商蓋過-現在威風的人可是他了。

「你不早說-」聶少商的雙手往下一降-改掐著他的頸子。

「你又沒時間讓我講。」魏北海也滿肚子氣地扯著他。

聶懷樓適時地分開他們倆-「好了-大家都靜一靜別那麼火爆。」「等等-我們要有證據-否則沒法子向大家證實那個研究所做的事-也不能把它公開。」聶少商冷靜了下來-重新整理好思路後-提出關鍵性的難題。

「證據-聶家哥哥手上那個不就是最佳人證-」魏北海一手指向莫然。

聶少商期待地看向他-「小莫-你願意嗎-」「把手拿開啦-這是對待最佳證人的態度嗎-」莫然不滿地朝聶少庭叫道。

「小表-你開始識相了。」聶少庭放開他-拍拍他的頭頂褒獎道。

「哼-」莫然瞪他一眼-站到房內一角拒絕和他們同坐。

「少商-爸爸在法界有幾個老朋友-我去找他們商量-他們一定能夠幫得上忙的。」

聶懷樓輕拍著聶少商的肩頭-主動提供他們所需要的援助。

「爸……」聶少商轉頭看向他-聲音變得低啞。

聶少庭也供出另一條能X作的管道-「我有個朋友-他在警界官位還算滿大的-打通電話給他應該可以勒索一票警察過來助陣。」「大哥-」聶少商感動地看著親兄弟。

「在晚了幾十年後-我總要為自己的親弟弟做些事-我們是一家人嘛-」聶少庭爽朗地笑道。這個親弟弟曾在他們最需要幫助時不計前嫌地出手相助-這份恩情他現在總算能報答了。

「謝謝。」聶少商緊握著家人的手-感激地說。

「好極了-湊齊了這些人-再加上我們的保全人馬-差不多就可以組一支軍隊直搗洛貝塔研究所了。不過……萬事俱備卻缺了東風-我們好象還少了一個能夠帶路和破關的先鋒。」魏北海不懷好意的朝站在角落的莫然瞟去。

「干嘛-別看我。」一屋子的人忽然把眼神全集中在他身上-莫然不禁咽了咽口水-靠在牆上不安地斥道。

魏北海和聶少庭互視對方一眼-兩個人同時走到莫然身邊-一左一右地倚著他的肩頭-「我想我們已經找到東風了-你說是不是-小朋友-」「要我打頭陣-你們這些卑鄙的中年人-」

聶少商一行人召集所有人馬後-趁著夜晚兵分兩路的埋伏在洛貝塔研究所外。計畫是這樣的-打頭陣的莫然和聶少商他們先行設法潛入研究所-救出羽衣她們後-再由聶懷樓帶著檢查官和龐大的警力沖進去揭發洛貝塔的丑行。

「派兩個人去捉個看門的過來問路-免得我們進去後要浪費時間找人。」先鋒莫然蹲在研究所外的草叢里觀察了許久後-對魏北海指示道。

「怎麼問-他們會說嗎-」魏北海招手叫了兩名保全精英過來-略感懷疑地問。

「不用他們說-小莫會看出來。」聶少商有把握地回道。這個小朋友連開口問話都省了-只要拿兩眼一看-誰都別想在他眼底下藏有秘密。

「捉哪一個-」魏北海看著研究所前的三名守衛。

「隨便啦-問個路都婆婆媽媽的-你怎麼成大事-」莫然不耐煩了-伸手指了其中一名後就派人去捉。

「我們為什麼要偷偷模模的-」聶少庭很不滿意他們躲在暗地里綁人的行為。

「少?滕h□-俗□——蹦□簧土-□患前籽-□-□乜-蛭罕焙J窒-罄吹囊桓□守衛。

「小表-我們正大光明的沖進去把人搶回來不就解決了-」聶少庭在莫然表演看家本領時毛躁地問-屈屈一個研究所-派出大批人馬去搶還怕會搶不到-「是喲-正大光明的沖進去-好讓洛貝塔聞風帶走羽衣她們-用頭腦-中年人。」

莫然邊讀人心順便潑他冷水。

「看出來了嗎-」聶少商著急地問。

「知道她們被關在哪里了-我們先去救曼曼。」莫然看完後便屈著身往研究所的另一個方向走。

「慢著-為什麼不先救羽衣-」聶少商拉住他-質疑他的決策。

「洛貝塔關羽衣像在鎖寶藏-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力量-有曼曼的幫忙我們才有辦法突破他的防線。」想救羽衣哪有那麼簡單-他當然要先找幫手。

「你忘了是那個曼婷親手捉走羽衣的嗎-你還想找她幫忙-」聶少商不相信那個捉走羽衣的人會倒過來幫他們。

「曼曼是被逼的-她一定有苦衷-你若不救曼曼那一切就免談。」莫然冷峻著一張臉-自始至終他還是信任曼婷。

聶少商看著他的眼-見著了與他同樣的心焦與煎熬-于是豁然開朗地拍著他的肩-「好吧-先救曼婷。」魏北海帶來的手下打退了看守地下牢房的守衛後-莫然沖進去-隨手捉了一個倒地的守衛看了一眼-然後直直地跑向眾多牢房的其中一間-毫不費力地開鎖打開牢門。

「誰-」被蒙著眼的曲曼婷蜷縮在陰暗的角落里。

「是我。」莫然打開燈-忙著替她解開眼罩和手上的電磁鎖。

「小莫-」曲曼婷□著眼看他-以為又是毒品使她產生錯覺。

「你為什麼出賣羽衣-洛貝塔用什麼方法逼你-」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後-莫然心疼地看著她削瘦的臉龐-不舍地撫著她眼眶下的青紫。

「小表-何必問那麼多-你直接讀她的心不是更快-」魏北海和其它人一起進入牢房內-提醒他在浪費時間。

「這世上只有她的心我讀不出來。」看著曲曼婷時莫然的表情猶帶溫存-但在轉過頭面對他們時-又變回往常的冷淡。

「羽衣被關在北樓-你們快去救她吧-」曲曼婷冰冷地拉下莫然的手-退坐回角落閉上雙眼。

「這個我知道-我要先救你。」莫然又回到她身邊-想解開她腳上的枷鎖。

「犯不著。」曲曼婷不領情的推開他。

「曼曼-我沒有時間跟你吵。」莫然擺正她的腳解鎖-忍著氣不和她爭吵。

「你想救我-怎麼救-是古科堿-他用毒品控制我-滿意了嗎-」她挽高袖子-讓他看清她手臂上滿滿的針孔。莫然慌忙拉直她的手臂-盯著上頭或紅或紫、不忍卒睹的痕跡。

「小朋友-你別擔心。」聶少商善解人意地安撫著激動得無法言語的莫然-他又轉頭對曲曼婷說道-「我們可以幫你找間醫院為你戒除毒癮-你不會有事的。」曲曼婷卻存著敵意-「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們這些外人-」「曼曼-他是我的朋友-難道你連我都不信-」沉默很久的莫然抬起頭打直眼楮望著她。

「救我的目的是要我幫忙救羽衣是不是-」她軟化地問。

「一半是如此-那些守衛需要靠你的神力來擺平。」莫然打起精神-故意擺出往常戲謔的笑臉。

曲曼婷被他這一激-生氣地推開他-「好-我會幫忙-但我這麼做是為了不讓羽衣認為我出賣友情-等事情結束後-我會自己想辦法戒癮。哼-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小表-你說這個冷漠的小女生能擺平守衛大軍-」聶少庭指著曲曼婷問-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而且被打了毒品後-哪會有什麼神力來幫他們-「你不信-」莫然挑-地瞪他。

「噓-有人來了。」聶少商听見了大批人馬的腳步聲-連忙叫所有人員都躲進牢房來。

魏北海從門縫里往外看-低聲地怪叫道-「哇-帶槍-洛貝塔是從哪兒找來這些人的-」牢房外聚集了二十來個荷槍實彈的守衛-將他們重重包圍。

「出師不利-完了。」聶少庭掩著臉哀嘆。

曲曼婷推開他們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打開門揚著拳頭對外頭的守衛叫道-「來得好-我正要找你們算帳。」「安全第一-大家後退點-她今天脾氣有點火爆-被她掃到可不是好玩的。」聰明的莫然趕緊拉著大家後退-以防被波及。「掃到什麼-」魏北海邊後退邊問。

「她的眼楮沒有蒙上-準備開槍-」帶頭的守衛一見曲曼婷沒被蒙上雙眼-緊張地大叫。

「可是她是珍貴的研究品之一……」一旁的手下遲遲不敢開槍。

「沒關系-洛貝塔說隨時都可以讓她死-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快開槍-」帶頭的守衛放聲命令道-舉起槍瞄準她。

「你說我是什麼-研──究──品-」曲曼婷怒火濤天-雙眼一瞪-擋在她眼前的一排人立刻飛撞至牆上-個個撞得頭破血流。她又掃了剩余還搖搖擺擺站著的人一眼-槍枝迅速飛離他們-接著一個個被她的眼神壓在地板上。她大聲斥道-「我是人-不是你們的玩具-替我打毒品-找死。」她以眼神將其中一名守衛定在半空中-然後狠狠甩飛至天花板-在天花板和地上遺留下一攤血跡。

「小表-這……這叫有點火爆-」魏北海兩眼張得如銅鈴般大-悄悄拉拉莫然的袖子-抖著聲音問。

「中年人-你說她能不能擺平守衛大軍-」莫然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問向先前對他的話存疑的聶少庭。

聶少庭不住地點頭-「她能-絕對能……」門外的守衛死的死、傷的傷-這女孩一人就是一支軍隊。

「走-我們去找羽衣。」火氣正旺的曲曼婷拭去飛濺在臉頰上的血漬-邁開大步走出地牢。

「等我。」聶少商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

「還站著發呆-沒看過有暴力傾向的女超人嗎-再慢點整個研究所的守衛都會被她撂倒-到時候我們就連出場的機會都沒了。」莫然吩咐手下跟上聶少商後-胸手環胸地看著那兩個站在原地不動的中年人-而後不屑地丟下他們準備去趕場。

「聶家哥哥-你弟弟怎麼會認識這些人-」魏北海心有余悸地問。「我正想問你……」

在洛貝塔研究所北樓頂端的實驗室里-偌大一個方台上架起了高聳的絞煉架-洛貝塔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方台邊-滿足地看著又重回他身邊的天使。

「很難受是吧-快把上天堂的路告訴我-我就幫你解開翅膀上的鐵鏈。」洛貝塔扭曲著臉-把玩著手指誘哄道。

「我不能告訴你。」被強行拉開雙翅吊了一天的羽衣痛覺已失-只感到疲憊-她無力的垂著頭。

「乖女孩-為什麼不能-你都已經知道自己天使的身分了-又何必瞞我-」在得知羽衣已經想起過去的一切後-洛貝塔難掩興奮之情-知道他等候了一輩子的日子終于來臨了。

羽衣費力地睜開眼楮看他-無奈地開口-「你沒有資格上天堂-我不能說。」「我為什麼沒有資格-飲水要思源-我養了你十年-你把通往天堂的路告訴我就算是報答我對你的養育之恩。」他揪著她的發-把猙獰的臉孔逼向她。

「你不被編列在上天堂的名冊里-即使我告訴你-你也沒辦法進去-你真的不屬于那里-求求你放棄吧。」她實在是無能為力-連她都無法與天意抗衡-他這個不屬于天堂的人又怎麼能-「把她的鏈子再絞緊-」洛貝塔放開她的長發對兩旁的手下吩咐道-想藉用酷刑讓她屈服。

「住手-我的翅膀會斷掉……」被鐵鏈死鎖的翅膀兩邊各連接著一道長煉-在洛貝塔的命令下-長煉分別向不同的方向硬拉開-羽衣不禁痛喊出聲。

「那就在斷掉之前告訴我。」洛貝塔抬起她的下巴吼道。

「天堂沒有界址-它在……雲端里-也在……人的心中。」羽衣成全地看著他-斷續地說出天堂的所在。「胡說-科技這麼發達-從沒有人在雲層里發現天堂的存在。」

洛貝塔反而認定她合作的態度是在哄騙他。

「我說過它也在人的心中-只要你相信它就存在。」羽衣倦怠地閉上眼-信或不信-她無權指使。

「我相信它-但它為什麼不存在-」洛貝塔不平地叫著-他篤信了大半生-為什麼天堂不為他而存在-「它不在自私的人心中。」知道說實話只會讓洛貝塔更加憤怒-但羽衣還是無法說謊。

「在哪里-再不說翅膀就要斷了喔-」洛貝培又揚了揚手-兩旁負責絞鎖煉的人又轉緊機器-將她的翅膀拉得更開。

「往上走……我只知道往上走到某個高度就到了……」羽衣的淚水潸潸落下-她喘息著-覺得身體快裂開了。

「早告訴我不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了嗎-看你-弄得這麼狼狽-把地點說清楚些-還有-我該怎麼上去-」他拍打著她的臉頰-要求得到更多訊息。

呈半昏迷狀態的羽衣氣若游絲地回道-「我不知道……」「你能上去是因為你有對翅膀-如果我把你的翅膀拆下來留給我用呢-」洛貝塔狠狠地拔下她的一根羽毛-令羽衣沉痛得斂眉悶哼。

「洛貝塔-別說有翅膀-就算你有火箭也別想上天堂。」曲曼婷轟開了實驗室的大門後-對著他吼叫道。

「曼婷-」洛貝塔怔愣了一會兒-看見她殺紅的雙眼後-懼怕地教唆著手下-「來人-殺了她。」曲曼婷自從踏出地牢之後-便帶著聶少商他們一路殺上來-強悍之勢無人可阻-跟前的——?——疆?K-旁-鄣祝□-□肆-刖桶——恕□「羽衣-」隨後趕上的聶少商進入實驗室時-被羽衣受盡折磨的樣子驚嚇得肝膽俱裂-發狂似地朝她奔去。「少商……」迷蒙間听見他的聲音-羽衣以沙啞的嗓音呼喚著。

「別靠過來-再過來我就撕斷她的翅膀-讓她永遠也回不了家。」洛貝塔站到羽衣的身後-兩手擺在她的翅膀上威脅著。

「你把我當成隱形人啊-」曲曼婷慍慍地問-眨著眼將他甩到牆壁上貼掛著。

「你……」離地遠遠的洛貝塔四肢被壓得無法移動分毫-只能惱恨地瞪著她。

「替我注射毒品讓我生不如死-今天我就要讓你也嘗嘗死亡的滋味。」曲曼婷在下頭嗤鼻冷笑-正準備將他五馬分尸時-一只手卻搭上了她的肩。

「曼曼-別殺他。」莫然及時阻止她下手。

「我不該嗎-」曲曼婷憤恨地笑問。

「不是不該-只是他關了我們這麼久-讓他痛快的死似乎太便宜他了-你應該讓他也關在牢里頭嘗嗜滋味-我們還可以常去探望-以整他為樂。」莫然揚起了比她更為森寒的笑意。揭穿這老頭的劣行後可讓他關上一輩子了-他要洛貝塔也以蹲苦牢來度過漫長歲月。

「這主意雖然不錯-可是我還是想讓他也痛一痛。」曲曼婷考慮了一會兒-仍覺得洛貝塔該得到更多的懲罰。

「那就拿他的腳開刀好了-反正他又不上天堂-下地獄時也不必用到那雙腳。」莫然好心地提供意見-讓她去發泄心頭的怒火。

「好。」曲曼婷兩眼朝上一望-便將洛貝塔的雙腳折斷。

「曲曼婷-啊……」斷了腳的洛貝塔痛得哀叫不止。

聶少商趁他們對付洛貝塔時-制伏了幾名守衛-放松了平台兩邊拉緊的長煉-讓羽衣降至地上-將她抱在懷里。「你沒事吧-羽衣-」「你來了-我好想你。」羽衣努力地微笑-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苦-血絲卻從她的嘴角滑下。「小莫-快過來解開她的鎖。」

聶少商痛徹心扉-連忙轉身叫喚。

「又是密碼鎖-把心借我看一下。」莫然對著羽衣雙翅上的鎖頭皺眉-拉起躺在地上的人員-想把密碼看出來以便開鎖。

「小莫-不要解開鏈子-我管不了我的翅膀-你一解開-我隨時都會飛回天堂。」

羽衣倉卒地喊道-兩手緊抱著聶少商。

「什麼——」正在動手解鎖的莫然連忙停住-連在一旁幫忙的曼婷也不敢妄動。

「少商-把我的翅膀弄斷-這樣我就飛不走了。」她勇敢地抬起頭-橫了心對聶少商吩咐道。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聶少商執意又斷然地拒絕。

「天堂不給我時間了-沒有其它的辦法了-求求你-我不要離開你。」羽衣淚眼婆娑地請求-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後一個方法-她不要做天使-自然也可以舍棄與肉身相連的羽翅-徹底斬斷與天堂的聯系。

「不-」他嘶聲痛喊-不能再忍受她自殘而造成的痛。

「曼婷-幫我……弄斷它們。」羽衣求助地看向曲曼婷。

「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曲曼婷紅了眼眶-受不住地靠在莫然的肩上哭泣。

被逼急的羽衣又朝莫然大喊-「小莫-你還猶豫什麼-」「笨女人-你瘋了-我中ㄓz。」莫然蹙緊了眉頭罵道-握著拳擁住曲曼婷。

「羽衣-你回去-回天堂去。」聶少商握著她的手說道-清楚地听見他的心碎裂的聲音。

「不要-我走了就再也回不到你的身邊-這樣你也願意嗎-」羽衣甩開他的雙手-捧著他的臉龐哀求。

「你走-」聶少商咬著牙狠心回答-緊閉著眼楮不讓自已動容。

「少商-不要這樣……」羽衣切切輕喚-盈滿眼眶的淚化作一條河-纏繞在他和她的胸前-將他們分隔。

「在教堂那時-是我沒有遵守諾言放開了你的手-我不知道不經意的松手就是永遠的別離-這個錯是老逃讜我的懲罰-我必須承擔。可是不要忘了-我會在人間等你-錯過了今生-我們還有來世-我會一直等下去。」聶少商睜開了眼-仔細拭去她源源不絕的淚。他曾經讓她從手中溜走-是他的疏忽使自己失去了他的天使-但他們之間還有誓言-對于他曾許下的盟約-他將永世固守。

「我不要你等-我要今生-我不走……」羽衣的淚水無法干涸-她拚著微弱的氣力攀緊他的頸項。她不要等到來生-如果只能等待-那她今後無止境的寂寞又該怎麼辦-聶少商鎮定地看向莫然-「小莫-解開她的鏈子。」「小莫-不要-」羽衣惶懼地大喊。但莫然別過頭不看羽衣-動手解開了一邊的鎖。

「你答應過我的-把我忘了-回去吧。」聶少商在說這句話時-莫然又解開了另一邊的鎖-她被禁錮的雙翅終于得到飛翔的自由。

「別讓我成為你的記憶-我不回天堂-沒有你我在天堂活不下去。」羽衣無法控制往上升騰的身子-她拉緊了他的手-淚水一顆顆地滴在他的臉上。

「你可以的-只要你經常低下頭往人間看-你會看到我夜夜都在陽台上想著你-這樣我們便不算分隔太遠-放手吧。」感受到滴在臉頰上的熱淚漸漸冷卻-他將她含淚的臉龐深深記在心底-柔柔地對她訴說。

「你不懂-我回去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真心愛我的話就把我留下來-不要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沒有你的地方。」羽衣聲淚俱下地喊。她耳邊開始響起陣陣的風聲-且愈來愈大-讓她不敢回頭看向極度吸引她的地方。

這時-逃言灑下璀璨的七彩亮光-穿過屋牆映照在羽衣身上-光芒的深處-有著更多的天使在等待著她。

「他們來接你了……我的天使-你該回家了。」聶少商努力不露情緒地勸道-拉下她給她最後一個吻-當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後-纏握的大手不再握住她的。「少商……別放開我。」無法抵抗身後吸力的羽衣淒楚地懇求。

「我愛你-今生來世我都等你-珍重。」聶少商凝望著她-字字有力地喊-眼睜睜地看她飛離-投向天邊。

「不……」攀上雲霄的羽衣只遺留下這句話。她的聲音貫穿聶少商的耳膜-在他腦際回蕩.久久不散。

璀璨的光華瞬間收回-室內不再明亮-就像不曾發生過任何事似的-這情景使得聶少商不支地跪倒在地。

「少商-」此時才趕來的魏北海挨到他的身邊-卻見垂首的他落下淚來-顆顆晶瑩的淚濡濕了地板。

「羽衣-羽衣……」聶少商再也不能抑制體內深沉的哀慟與不舍-放聲地痛哭。

他是多麼的不甘與不舍-沒能出口和沒能給的愛還有那麼多-如此短暫的相聚怎麼能夠道盡、給盡他的情-而他卻連與上蒼爭奪拚搏的機會都沒有-完全沒有能力留守住此生唯一的愛戀-那名完全包容接納他、以同樣的心情愛著他的天使。

自此以後-還有誰能擁抱他的喜樂、撫平他的創傷-還有誰能與他一同在月下里著毯子面對池荷徹夜談心、緊緊相依地細听檐瓦上的雨聲-曾經生命因她而豐盛了-孤寂和冷清不再-愛情的花朵確確實實在他的身邊盛開-芬芳了他生命里的每一個角落-使他的心靈富饒了。

而如今他卻必須以拔骨去筋般的疼痛來強迫自已放開她-他于心何忍-又有誰來憐他-失去了他的天使-生命突然變得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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