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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邪西毒記 第九章

作者︰綠痕

元探春與花襲人舉行婚禮的前兩周-程可夫與元探春按照計畫相偕至芬蘭公證結婚-花襲人奉派駐守程家全天候把守程氏千金之貞節-以妨止食客歐陽峰的覬覦。

一周下來-花襲人困歐陽屢次偷襲掌上明珠氣得滿腔怒火-而歐陽峰則是因為無法解饞導致憋著一身的欲火。唉-秋日將近天干物燥-程宅火爆氣息緊繃至最高點-一觸即發。

直至第七天-歐陽峰趁花襲人出門商洽婚禮細節的空檔-趕緊拉曉冬出門一解相思。

「別遮了-你這樣更引人注目。」曉冬摘下歐陽峰的帽子藏在身後-阻止他再戴回去。

「我說過不來公共場跋的嘛-」他坐在草皮上抱怨。

「你這明星臉上哪去都會讓人盯著看-上餐館怕有人會認出你找你簽名-到飯店又要小心無孔不入的記者-再挑剔我們就回家吃小報做的午飯。」都怪他-吃頓飯要撿地點避記者-現在才會淪落到在公園里吃打包的麥當勞。

「不要-花襲人是小人-你老爹做的飯頂多是醉倒我-那女人每頓都加奇奇怪怪的調味料-不是酸就是辣-還只有我有這種不平等待遇-太傷身了-我要讓我的腸胃休息、休息。」感謝老天讓他有機會吃程宅以外的東西-只要不是花襲人做的-垃圾食物也是人間美味。

「活該-你愛誤導他們嘛-自作自受。」曉冬放下女乃昔杯子替狼吞虎咽的他擦嘴。

「那群小女生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似的-你看。」歐陽峰指著遠處說道。

「你長得帥-人家多看兩眼是正常的。」曉冬好笑地看著他恐懼的表情-不經意地說出對他的評價。

「怎麼你就不會-」他很不平衡地問。

「你希望我是個花痴啊-」曉冬收斂起笑容移開他的身旁。

「對。不過只能針對我。」歐陽峰拉回兩人的距離-將她拐至懷里以肯定的口氣告訴她。

「好增長你的虛榮心-」「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所以與虛榮心無關-但你若表現得對我有些在乎-這樣能讓我的心稍微平衡點。」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對他是否有意-歐陽峰雖不問-實際上是很在意的。

「神經-你等著各路美艷女星倒追你就成了-不差我一個。」曉冬淡漠地說道-四面八方都有對歐陽峰行注目禮的女性同胞-使她心情益發不佳。

「就是沒人肯犧牲我才看上你。你也知道-演藝圈內的女星多半是為了攀權附勢才接近我-躲她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和她們譜出戀曲。我還是比較偏愛你這款沒有企圖心的愛財女。」好久沒這樣和她摟在一起說話了-他迷戀地撫著她的小臉。「有花襲人在家看著-害我一個星期沒嘗到精神糧食-好想念你的味道。」他抬高她的下巴-吻上思念已久的紅唇-在大庭廣眾下表演火辣辣的熱吻鏡頭。

「沒有野味可以打來止饑-行情這麼差啊-」曉冬喘息的靠在他的胸懷里笑問。

本來溢滿胸口的酸意轉眼間被他的肢體語言給中和了-此刻心中還多了點甜甜的寵溺成分。

「環境使然。我其它的兄弟都比我有女人緣-追他們的女人隨手一提就是一大把-所以我的情況不能歸咎于我沒有吸引力-演藝圈要為我負一半的責任。」抱著她躺在草坪上-歐陽峰揉著她栗色的短發淡淡地澄清。

「你有兄弟-我還以為你是個孤獨怪人。」曉冬好奇的趴在他的身上問他。

「我怪-和他們相比-我算是家里較正常的人種了-你還沒開過眼界見識真正的怪人。」他那兩個弟弟已經是天下無雙的稀世珍品-他何德何能承擔怪人一詞-「怎麼個怪法-」

「大弟天生嗜血愛人骨-那種對人體的狂熱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目前在醫院當外科醫生與血為伍。小弟因自小被女人追厭了-長相俊美但性格卻很不穩定-兩年前就到日本高野山修行-準備當個六根不淨的帶發和尚-誰也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所以除了我之外-我的父母心中另有兩個永遠的痛。」歐陽峰可以理解父母要他執掌家業的苦心-唉-家里實在沒有正常的人才可用。

「三個怪兒子-當然痛苦!」這對父母不簡單-能生出這些個不尋常的怪物-厲害-曉冬在心中驚嘆不已。「你是個經商理財的材料-想不想開間鋪子做生意-我手上正好有個空缺。」

歐陽峰把腦筋動到她的頭上。

「什麼空缺-」一提到錢-曉冬的精神都來了。

「珠寶買賣-五五拆帳毋需成本利息-只要你點頭-我就聯絡他們把鋪子的生意都歸你管。他們很缺人才-所以報到就可以上班-而且還附贈一筆酬勞。」歐陽峰如意算盤打得飛快-有她接管那份差事-他父母就可以放下拖累四處游玩-不必將他的耳朵念得生繭了。

「誆我-不用付半點代價就有這麼多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曉冬不相信午餐、晚餐都能夠白吃-那家店一定有問題。

「真的-那是我家的生意-不會騙你啦-」他亟欲說服她。

「你家的-既是你家的鋪子好端端的干嘛找別人來做-」她猜疑心因他的說明更是加重。

「我的父母年紀大了要退休-沒人可接才找你這個別人。」歐陽峰沒想到送她東西她還要盤問-以後她做起生意來一定很精明。

「根據你的說法-他們好象還有三個兒子可以接。」她輕彈他高挺的鼻子。

「經商不是我的興趣-而我那兩個怪弟弟早跑光了-沒人要接我老爸的位子。

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會把生意做得妥當-不然我怎會安心的把祖傳三代的金店鋪托付給你-」歐陽峰無奈地辯白-世上不愛錢的不只他一個-他那兩個不肖親弟也要算在內。

「生意好不好-別告訴我快倒了。」原來是顆燙手山芋-她不敢指望生意能好到哪兒去。

「不是很好-我早叫他們要改改經營方針他們就是不听-經營這麼久才發展至六十家分店而已-國外也只有十幾家。」歐陽峰扁著嘴抱怨道-算來算去能搬出台面的數字尚達不到他的標準-可惜又不能自投羅網地回去向他老爸建議-一旦回去他準會被那堆金子淹死。

「六十家分店-你確定你家賣的是珠寶不是開便利商店-」她撥開歐陽峰額前的長發問道。不得了-還發展到國外去-她還以為只是小小的銀樓罷了。

「這樣的規模算大嗎-我總覺得太小了。」盯著她雀躍的小臉-歐陽峰無法理解地皺著一張俊臉。

「呆子-那是一座金山-你到底懂不懂行情-」曉冬敲敲他的前額嗔罵道。他不愛錢-就連家里的財富也不仔細去估算-想到那堆被閑置的錢財她就好心痛-好好運用的話可以將原本的規模擴張至更大-她心里已經有好幾項計畫了。

「你的意思是願意屈就-」天啊-她的眼里金光閃閃。

「當然-我很樂意用免費的錢賺錢。」有錢萬事足-曉冬笑嘻嘻地在他臉上印滿唇印。

歐陽峰享受地擁著她-礙于免費觀賞的人太多-他抱著她轉移陣地至無人的花叢里聯絡感情。

「你老爸結婚後-你該找個離你我上班都近的地方搬出去住-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擾到那三個新婚的家伙-他們也不會來妨礙我們兩個-我們盡快去看房子好不好-」

他吻著她的唇說服道。

「我搬出去和你住-」曉冬神智有些恍惚。

「繼續同居不好嗎-」他啃咬著她的唇瓣-輕憐蜜意的吻直達她的心。

「不吵架了-」雖然他最近收斂了很多-但她無法忍受兩個同是硬脾氣的人同處一室。

「沒時間吵-我要專心和你談情說愛。」經過花襲人的從中作梗-不許他偷香、不讓他與曉冬談話後-沒有她的日子使得歐陽峰深深體會到心底的那份失落-倀然之余-有了另一番領悟。

「談情說愛-跟我-」曉冬求證地問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听錯-根據小報的說法-她應該是處于單相思不是嗎-「不跟你跟誰-都說過你是我的愛人同志了-你還懷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羅曼蒂克感覺瞬間被她掃光-她居然還問這種問題-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她神經太粗-「我還不知道我是你所謂的愛人同志-有這回事嗎-」她當然懷疑-他又沒有親口對她說過-而且-她答應過嗎-「怎麼會沒有-我以前曾對你告白-而且我還在花襲人的面前表明過我們的關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歐陽峰火大地質問道。

「我以為你是和小報鬧著玩的-你又沒有說過你喜歡我-只說你對我很有興趣-我怎麼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興趣-你的立場表明得不清不楚-我會明白才奇怪呢。」

曉冬覺得他這頓無名火發得很沒道理-明明是他沒說清楚-才讓她一直在猜測他真正的心意-現在卻對她說她早已躍升到他心中的最高階層-她不懷疑才不合理哩。「什麼喜歡-我愛死你這個東邪死對頭了-我會沒事隨便對個女人說我對她感興趣嗎-是你才听得到這句話-沒本事和我天逃讜陣的女人我才不屑一顧。再說一次-我不是在跟你玩那套喜歡、不喜歡的游戲-所以不是喜歡-是愛-你現在听懂、听見了沒-」歐陽峰火力十足地拉高分貝-以吵架似的音量展現他的真心。

「這麼大聲誰都听見了啦-」曉冬被他噪音似的宣言嚇到-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就公平點-你呢-你完完全全沒說過對我的感覺-不跟你玩躲貓貓了-我要你現在就說。」他心中仍是非常不舒坦-執意要得到她的回答。

「能不能省略-」曉冬雙手捂著泛紅的臉問他。

「別想。」他的真愛宣言都可以驚逃詔地了-哪能放她輕松打混過關-「那就同上好了。」曉冬的頭愈垂愈低-不敢與他的視線相接。

「什麼叫同上-給我一個字一個字乖乖吐出來。」土匪脾氣又現-不甘吃虧的歐陽峰抬起她的頭就是要她說。

「就跟你說的一樣啦……不對-也不能說是完全一樣-我對你不是那種感覺。」

她想了又想-說了一半又將前言推翻。「哪里不一樣-」歐陽峰緊張地問。

「我還在想。」她推開他-靜坐在一旁思考。

如果愛情是一個整數-那麼她的單相思加上他的愛戀-是否算是一個整數-去掉之前她一直理不清他是否對她真心的疑問後-咦-這道問題很好解嘛-沒有她先前想象的那麼難。

「想好了沒-這麼簡單的答案哪需要想這麼久-兩個提示給你-一是愛我-二是對我有興趣。」歐陽峰提供她兩種選擇-而她選哪一個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要我選-好-我選二-我對你有興趣。你也知道所謂的興趣代表什麼意思吧-」

曉冬將困擾她已久的「興趣」兩字扔還給他-也要他經歷那一段弄不清楚它真正定義的頭痛期。

「我懂了。」歐陽峰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有她預期中的煩惱-反而心情愉快極了。

「這樣你也懂-」

「當然-你剛才說明了你很愛我嘛。」他將她的回答作此解釋。

「先生-我說的是白話文-你是怎麼翻譯的-」曉冬終于明白他所謂的興趣原來是這個意思。他將它定位在心中的最高點-用來代表愛情世界的一切。天哪-孔老夫子會哭泣-有誰會這樣用這兩個字-「我怎麼翻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里有我。」歐陽峰擁著她快意地親吻著。

「你怎麼知道-呃……算了-你的字典里‘興趣’這兩個字足以解釋太多、太多-就當我沒問。」她揉揉太陽穴-不再深究那復雜的兩字。她真該感到榮幸-他很早以前就對她說過那含意廣泛的兩字-現在想來還有點受寵若驚。

「現在感情問題厘清了-那我們要不要解決你的居住問題-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同居。」事關生理需求-這點太重要了。「我會考慮。」曉冬頗心動于他的提議-但只怕她的三位父母沒這麼好說話。

「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二次正面回答我感情方面的事-我們進步得挺快不是嗎-照這個速度推算下去-很快的-住在一起甚至上禮堂都不是難事-如果你對我倆的感覺夠誠實的話。」歐陽峰專注地對她說。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對你如何想-」曉冬想起花襲人也說過類似的話-她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對自己不誠實嗎-「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並不討厭我-而且從任何角度來看-我們也相當契合-只是你嘴里常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說-我要如何不這麼想-對我-你毋需防備-我只想接近你的心而已-不會盜取不屬于我的其它-相反的你卻能擁有更多-包括我。」

他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上。

曉冬正視著他的眼眸-徒地恍然大悟。

听他這麼一說-她才知道他常使自己腦袋變成一團漿糊的原因。原來她的身體比她的心更誠實-受到吸引便直接反應-純粹是生理變化-她以前怎麼都沒想到這點-這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的道理一樣。

她捧著歐陽峰的面容細看-發覺這道名菜非常可口-雖然性子帶點毒性-但既然只對他有感覺也只好將就了。

「給了我這麼多-你想要發展哪一種關系-」曉冬態度明快地問-決定順從身心的需求不再虐待自己。

「常有人說我怪-能懂我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找在尋找一個能懂我的心的女人、一位同類-分享生活的喜樂、在精神上陪伴另一方-不一定需要濃烈的愛情或是堅貞的誓約-只是一種感覺-能夠安心毋需再去尋找。或許我們過的會是一種平淡無奇的生活-但在心靈上會是最富足的-我要的就是這種簡單的關系-圓個生命中的圓而已。」歐陽峰滿足地摟著她細語-在她的胸前結了個夢想的同心圓-這個圓要靠她來實現。

「愛情被你解釋之後變得好簡單-與你在一起似乎不是很糟的一件事。」曉冬的心因他的說法釋然了不少-心情也亮了起來。

「願不願意一起體驗這種簡單關系-」歐陽峰打鐵趁熱地問。「好啊-試試也無妨-也許會很有趣。」做人要誠實嘛-曉冬率性大方的點頭。

「我說的簡單關系是建立在談戀愛、同居-甚至是結婚之上-你的答案就這麼簡單-到底有沒有听清楚我說的內容-」這樣就答應了-毋需他再多鼓吹哄騙幾次-「我听得很清楚啊-既然你提倡‘簡單’關系-那我就‘簡單’回答啦-還是你想听‘復雜’版本的-」曉冬眨著清亮的大眼問他-她還不至于耳背得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事。

「不用了-咱們還是一切從簡-答應了就不許反悔。」歐陽峰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管她頑固的小腦袋是怎麼突然拐彎的-能騙到手就好-雜事可以留到以後慢慢談。「瘋子-什麼時候把你家那堆沒人要的金山過繼給我掌管-我很久沒有數到鈔票了。」心頭不再迷糊不清-確定了與他的關系後-曉冬可有時間想其它的發財大計了。「等你簽了契約書之後。」歐陽峰想著該偷個空上法院拿張契約書來-先讓有翻臉不認帳前科的她簽下終身契會比較妥當。

「還要寫契約-」

「正常程序-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歐陽峰樂不可支地對她親親摟摟。

「什麼時候正式上班-」曉冬不疑有他地吻著他。

「很快-相信我-很快就可以去上班。」

他溫存地對她笑著-預備用最短的時間將她帶回他的白駝山-不用到明年春天-他便可以欣賞到一株將只屬于他的美麗桃花。

***三角戀情的第二波婚禮在秋意漸濃的台灣本島舉行。

報襲人與元探春邀集演藝圈各路有交情的名人出席觀禮並參加婚宴-場面盛大非凡-吸引了無數記者前往搜集小道「星」聞-使得到場賓客遠超出原本估計的數量-身為伴郎的歐陽峰只好情商飯店空出其它樓層-以供龐大的祝賀人群活動。

陪伴在花襲人身側的曉冬在扮演了一整晚的伴娘後-臉上的笑容早已僵化-饑腸轆轆的看著賓客大啖美食、暢飲醇酒-又累又餓之下-她終于投降地向花襲人求援-要求休息-善體人意的花襲人立即招來程可夫替代她的職務-才讓她有時間去填飽餓了一晚的腸胃。

「躲在這里偷吃東西-不做伴娘了-」歐陽峰經程可夫的指示-在陽台一角發現捧著一盤食物埋頭猛吃的曉冬。

「我餓壞了-小報那邊有老爹撐著。」曉冬向他招手-示意他來到陽台外陪她。

「分我一點。」歐陽峰坐在她身邊就著她的手取食。

「你也沒吃呀-」曉冬喂他吃下一口布丁-耳邊清楚地听見他月復內傳來哀號聲。

「小春子把我當成超級公關-替他招呼舊識和新聞記者-站了四個鐘頭連一杯水也沒喝到-提醒我下次有朋友結婚千萬則當伴郎-還是你聰明-懂得躲起來里月復充饑-小表-你有沒有偷渡飲料出來-」口干舌燥的歐陽峰在她背後尋找水源。

「有。」她指著地上的飲料回道。

「能喝就行。」歐陽峰拿起一瓶香檳就要灌下肚。

「不行-你若醉了要怎麼辦-想讓外邊的記者公布你的醉聞嗎-」曉冬快手快腳地抄回酒瓶板臉斥責-再塞給他一瓶礦泉水。

「我的酒量有進步了-薄酒應該不會醉才是。」把他看得真扁-歐陽峰還是盯著那瓶金黃色的液體躍躍欲試。

「回去實驗你不會再像尸體般直直地倒下再說-省得你在外頭丟人現眼」曉冬沒得商量地挪開香檳-對于他的酒量完全不具信心。

「那這樣-你別動-讓我嘗嘗你身上香檳的味道。」他退而求其次地輾吻她-一探酒氣。「壞習慣。」曉冬紅著臉推開他-指著屋里的人群問道-「那堆穿金戴銀的大明星都是小報他們請來的-」她記得帖子上的人數沒這麼多啊。

「一半是-另一半是我刻意吸引記者來為新聞的。」成效頗彰-那些記者可有得忙了。

「你有什麼目的-」太了解他的為人了-他才不會無故請記者們來挖新聞。

「為了證實花襲人與小春子對外發表的關系-順便將上次他們三個鬧的緋聞推翻-乘此機會請坐有名的導演、明星來作見證加宣傳不也很省事-新聞媒體是傳播最快速也最容易使觀眾相信的-他們曾利用我們炒過一回新聞-我又何妨利用他們寫些正面的評價-有時候耍些小手段是必須的。」歐陽峰熟稔地玩著演藝圈的游戲規則-讓到場的每個人都有機會受惠。

「你依舊在保護他們三個-」曉冬笑看著這個不將愛掛在口頭上-以行動直接來證明的男人。

「他們是你的家人-自然也算我的。」他注意到她在外的一大截雪膚-臉色陰沉地拉攏她的領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利用當初具有殺傷力的傳媒力量來塑造正面的效果-這個方法好。瘋子-你愈來愈聰明了。」

「衣服穿好-不許你再把只有我能欣賞的美景露給別人看-你沒注意到有許多男人盯了你一晚嗎-」歐陽峰替她把領子上最高的一顆扣子扣上-防止她春光外泄。

「里面人多空調不好-這樣子我會很熱。」曉冬扯著衣領反對他將她包得密不透風。

「那些就巴不得天氣更熱讓你多露點肉給他們養眼-繼續讓他們色迷迷的盯著你-我很難保證自己不會沖動的跑過去賞他們一拳。我們回家好不好-」歐陽峰霸氣的緊擁著她-努力壓抑下胸口那陣無名妒火-曾幾何時-他竟因她成了一個戀家的男人。

「回家、回家-每次出門你就喊著回家-干脆我們關在屋子里都不要出來不是更好-」

曉冬對他的佔有欲大為反感。「好主意。」歐陽峰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點頭稱是。

「里頭美女如雲-沒有人會去注意我啦-」她翻翻白眼嘆息道-這個人的瘋病藥石罔效。

「你有你的魅力-混雜在那堆華麗的牡丹、芍藥花里-你這朵白蓮隨時都有人準備竊取-留在這里風險太大-如果遇上一個與我一般識貨的內行人就糟了。」

「對我有點信心-我不會輕易被人拐走-何況我那三個新爸媽整逃詡待在我身邊替你驅逐虎視眈眈的男人-相信我-我沒機會造反。」好後悔-看上一個牢頭連帶附贈三個跟監的。

「他們結婚後三個都要住在一起-」對呀-一旦他們結婚後他能接近曉冬的機會更少了-那三個防他如防賊的父母會讓他靠近她三公尺之內才怪-只怕以後他連她的汗毛也模不到。

「可能吧-我是不知道他們做什麼打算-只知道我想搬出他們三個的蜜月愛巢-成天看那三個加起來有一百多歲的父母談情說愛-我就反胃-更受不了男人與男人親熱的鏡頭-為了我的視覺與听覺著想-我要盡快搬家。」曉冬搓著手臂說道-近日來夜半總有種怪異的申吟聲吵醒她-還兩種聲音都是男的-害她胃部隱隱作惡早飯都吃不下。

「這容易-在這張紙簽上你的名字後-你不但能以最快的速度搬家-還能到我家的銀樓上班。」歐陽峰自西裝的口袋取出紙筆-指著紙上唯一的空白處要她簽名-並將其它部分遮起來。

「就是你上次要我簽的契約-上班還提供住處-福利不錯。」曉冬不疑有他的落款簽名。

「明天我們先把戶口辦一辦再去你家拿東西-房子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缺女主人。」他快樂又滿足地印上她的唇。

「辦戶口-瘋子-你給我簽的是什麼-」她冷聲地捏著他的臉頰問。

「結婚證書-你賴不掉了。」鴨子煮熟上桌-再也飛不走了-即使被揪著臉皮-歐陽峰仍然笑得無比開心。「你耍我-」太平日子過得不耐煩他又想再興戰端-曉冬狠狠地擰著他不怕痛的粗皮厚肉出氣。

「哪有-是你太好騙了-簽名前也不看清楚你簽的是什麼-連上頭有無不平等條款都不知道-這能怪誰-我已經種好桃樹等著你光臨我專屬的桃花島-乖乖跟我回家吧。」

歐陽峰輕握她柔女敕的小手-按在胸膛上制止她的暴行。

「將毒窩改成桃花山-你想得還真周到-我決定為你的誠意給你一個獎勵-把眼楮閉上。」她拍拍他的臉甜如蜜地笑道-另一只手悄悄地伸向身後的酒瓶伺機報仇。

「什麼獎勵-」歐陽峰閉上眼等待她的禮物。

「讓你成為第一個不光榮醉倒在陽台的死尸。」曉冬毫不留情地喂他灌下滿滿的一瓶烈酒-再使勁捏緊他的鼻尖-逼他為了換氣不得不吞下。

歐陽峰被曉冬逼迫咽酒下喉後-趕緊查看酒瓶上標示的酒精濃度。

「你……」要命-足足百分之四十濃度的超重酒精-他早該知道她以牙還牙的性格一定會發作。

「敢暗算我-忘了告訴你-我最擅長的就是冤冤相報和見死不救-嘿嘿-這次我不當你的地毯了-夜深露重-西毒瘋子-你自己要保重。」曉冬算好了安全範圍-在他倒下前先一步隔開兩人的距離。

「你別想-我說什麼都要拖你當墊背的。」歐陽峰頭昏眼花地瞄準焦距-憑著最後一絲氣力撲向她。

「哇-放手-不要連累我-」曉冬推擠著壓在她身上的歐陽峰-害怕被人發現他們倆一起躺在地上。

「這次算你贏沒關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煮茶論武功……可以慢慢斗-現在……

先讓我好好睡一覺……」他合上醺然的醉眼-擁著屬于他的東邪小姐滿足入睡。「瘋子-這里不能睡-你醒醒啊……」驚覺大事不妙-曉冬用力地拍打歐陽峰。三分鐘過後-曉冬一如以往的被酒醉的歐陽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她只好與歐陽峰一同躺在冷冰冰的-台角落-硬著-皮小小-地求救─「小報、老爹、元爸……哈?-?

有人听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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