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第七章
要想出計畫是件很簡單的事-但真正要實行-可就不容易了。
慕炫蘭在第二天天剛亮時-便跟商量好要擄雷紋的朝歌-爬上雷紋進京必經之路旁某個屋頂-與他一起靜靜等待那個大牌的雷家大少爺。那個雷家大少爺也真講究排場-據說他會在清晨時入京-可是他們等了快兩個時辰-除了排成長龍般、在前頭為雷紋開道的樸謨和前衛外-那頂雷紋乘坐的轎子還是沒經過。
慕炫蘭被早晨的陽光曬得有些頭昏眼花-但她身邊的朝歌卻顯得精神奕奕-似乎很常做這事。她沒有他這種耐心-感覺背部快被太陽煎熬了-翻個身改躺在屋頂上-換一面來曬太陽-一邊想著他們好象還沒有想全的擄人計畫。
他們是說好要來擄人-但是-他們似乎忘了該怎麼下手去擄換句話說-他們只有口號和目標-沒有計畫。
慕炫蘭將手臂橫放在臉上阻隔陽光-心底默默嘆息。
沒有想個萬全的計畫就跑來趴屋頂-她這個菜鳥會忘了這點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個朝歌不是對這事經驗豐富嗎-他怎麼也忘了跟她商量-還是他的頭腦也跟著他的運氣已經背到無可救藥了-她推推他的肩頭-「待會兒該怎麼做-」瞧他看得那麼認真-也許他已經盤算好待會兒要怎麼下手了。
「我下去把雷紋擄來。」擄人從不講技巧的朝歌決定就用老方法-直接把人強行帶走。
他想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動-他果然沒把計畫想妥。
慕炫蘭靠在他的身邊-指著他們下面喧鬧的大街-「在光天化日下擄人-大俠-你要讓整條街的人都當證人-」常被他恥笑-今天換她來恥笑他一回。
朝歌這時才注意到下頭的情形-眉心不禁打了個結-這地方的確不宜下手-冒冒失失的行動-只怕會後患無窮。
「女乃有什麼主意-」他汗顏地向身旁這個第一次下海-但考慮得出他還多的綁架者請求指點。
她撐起身子-一手指著不遠處-「這條街在街尾有個轉角-那兒最為僻靜-你先讓雷紋的轎子改道繞去那-我再到那兒讓轎子停下-接著你來把轎前驕後的衛兵全部解決-我們再帶雷紋回去客棧慢慢問。」這的人太多-先把轎子引到人少的地方才好行事。
听她說得頭頭是道-朝歌頻點著頭同意她的計畫。但是她的計畫雖好-她卻不是個綁架的好人才-他們對她這只只會壞事的三腳貓相當沒有信心。
「女乃要怎麼讓轎子停下-」只怕她還沒靠近雷紋的轎子就會被人給請走-還想讓轎子停下來-慕炫蘭指著自己的臉-「出門前我听掌櫃的說-雷紋是個之徒。」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有七分把握-足夠讓那個喜好的雷紋主動停下轎來。
朝歌馬上翻臉-勃然大怒地將掌下的瓦片抓碎-全身蒸騰著怒氣瞪向她桃花般的臉蛋。
「女乃敢用色相-只有我能看的色相-」他捉著她的下巴冷冷的問。她想用色相去勾引那個雷紋-慕炫蘭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訕訕地挪開他的手指-卻還是逃不了他殺人的目光。她抵著他的胸-以免他靠過來用眼神把她瞪穿-「只是手段而已□□」不過是個女人常用的方法而已-他干嘛那麼在意-「不成-」他的桃花要給別的男人欣賞-他都沒有下手-別的男人怎麼可以先下手-慕炫蘭撫著眉心低嘆-「作戲罷了-你何必介意-」那個雷紋听說是個軟弱的書生-就算她的武功再怎麼不濟-也能輕易擺平這一種男人-不會被吃太多豆腐的。
朝歌完全听不進去-一想到她要用那種柔柔的媚態去勾引另一個男人-他就像喝了好幾桶醋-酸得他把臉都皺得緊緊的。
「我介意-」他逼近她的臉憤聲吼著。她不覺得會吃虧-但他可覺得虧大了。
「那也沒法子呀-難不成用你的色相-」她不去誰去-他這副尊容只對女人管用-而雷紋又不對男人感興趣。
朝歌一手按著她-把她壓在屋頂上-「給我待在這兒-等他們經過時-我就直接殺了那班人-再把雷紋帶過來。」
「也不成-你會被人認出來。這節骨眼上你就別跟我爭-我們得先到那個地方攔截。」她勾住他的手臂-要他跟她一起去街角埋伏。
「炫蘭□□」這棵桃花愈來愈不怕他了-倒是牛脾氣又增了幾分。
慕炫蘭在屋頂上站起-驕蠻地插著柳腰-「你到底還要不要那只火鳳凰-」她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呀-何況犧牲的又不是他-他干嘛計較那麼多-「女乃是我的。」他摟住她的腰身-貼在她的唇間聲明。
她躁紅著臉叫-「我知道啦-」這句話他每天講每天說-就算本來不是他的-也變成是了。
「別讓他踫女乃。」他強勢地吻著她。
在他勾緊她的腰-以輕功帶著她往街角飛躍而去時-她傷腦筋地皺眉喃念道-「這個就有點困難□□」
罷到達他們埋伏的地點-他們千盼萬盼的雷大少爺終于入城了。朝歌匆匆將她安置好後-就照計畫先去招惹雷紋的開路守衛-讓轎旁守衛忙改變路徑-改走另一條通往雷府的小道-也就是慕炫蘭正等著的地方。
坐在轎子裹打瞌睡的雷紋-被轎夫突然停下腳步給震得跌下座椅-精神也震醒過來。
雷紋火氣十足地掀開轎簾-「為何停轎-」
「少爺-有個女子跌在轎前-攔住了轎無法前行。」侍衛惶恐地彎著身子稟告。
「女人-」听到有女人-雷紋的雙眼亮了起來-色——地打量著軟跌在前方的女人。
這女人容貌秀麗、身材窈窕-尤其她那柳眉輕蹙的模樣-讓他打心感到酥酥麻麻的。他抹了抹臉-掀開轎簾就想下去把那個女人請上轎來-在回到家前好好與她廝磨一番。
「少爺-您別下轎來。」侍衛迅即阻止他的舉動。
「都已經到我爹的勢力範圍了-我還不能下轎-」雷紋不悅地昂首哼氣。
「您有所不知-這陣子京城出了刺客-為保萬全」
雷紋漾著色迷迷的笑朝跌在前方的女人走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會是刺客-看清楚-那只是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等著他去搭救呢。
「公子□□」慕炫蘭捂著腳踝-楚楚可憐地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用軟軟的聲音-求救般地對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輕喊。
「小泵娘-女乃傷到哪兒了-」雷紋為她這種我見猶憐的模樣弄得心花怒放-殷勤地扶著她的手-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她的手臂。
「我的腳扭傷了。」慕炫蘭忍下全身的雞皮吃瘠-皺眉靠在他的臂彎低訴。
「女乃家居何處-我送女乃回去。」他不客氣地摟著她的腰-扶著她往轎子走。
她感謝萬分的對雷紋眨著眼-「多謝公子。我家就在大街街尾。」
「我送女乃回去。」接受到她眼神的鼓舞-雷紋更是貼著她的身子-等不及要把她放進轎子跟他獨處。
「少爺-這可不成啊-」侍衛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大為反感。
慕炫蘭馬上自慚地低首-靠在雷紋胸前吸著鼻子-「公子□□小女子不敢勞煩您-多謝您的美意□□」天哪-愈來愈肉麻-她簡直快演不下去了。還有-是誰準他在她身上模來模去的-「女乃別在意。來-咱們上轎。」雷紋小心地扶她上轎-自個兒也忙著跳上轎去。
侍衛猶不死心的勸告-「少爺-這事若給老爺知曉了-小的可擔當不起。」
雷紋擺起架子喝道-「把你的嘴閉牢點-起轎-」他手一揮-把那可以阻隔視線的轎簾密密地蓋下。
「小美人□□」轎子一恢復前進-他便迫不及待地撲向這個送上門來的女人。
慕炫蘭亮出藏在袖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不再對她毛手毛腳。她把剛才的媚態全都扔到天邊去-憎惡地用他剛才說過的話威脅他-「把你的嘴閉牢點-」什麼小美人-她是綁架犯-「女乃□□」手無縛雞之力的雷紋-被她手中的刀子嚇得六神無主。
她刻意把冰涼的刀鋒擱在他的頸上-「你一出聲-我的刀子就不听話羅。」光剛才他在她身上亂模-她就有足夠的理由把他捕個七刀八刀。
「女乃□□女乃要做什麼-」雷紋直咽著口水-識相地把音量降到最低。
「等人。」朝歌怎麼還沒來-他的動作再不快一點-等會兒她若就這樣被送進雷府可就不妙了。
轎子行走了一會兒-轎身突地往下一墜-把轎的她和雷紋震得東倒西歪-兩人慘慘地趴在一起。
怕她被人吃豆腐的朝歌在把大批守衛引走後-就忙不迭地趕回來-把轎後的人馬撂倒-再收拾掉開路的侍衛。見到這等景況-抬轎的轎夫嚇得把轎子重重往地上一扔-統統閃得無影無粽。
「炫蘭——」連鞭子都沒收的朝歌一掌揮開轎簾-映入眼瞪的景象立刻讓他體內的火氣集體爆發。
慕炫蘭掙扎地在狹小的驕內坐起-漾著笑問-「朝歌-你把前頭和後頭的人都解決了-」
朝歌不置一詞-眼底的怒火熊熊地燃燒-因為那個名叫雷紋的家伙整個人都跌在她的大腿上-兩手還緊緊抱住他的腰肢。
「朝歌-」她望著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得罪了他。
朝歌冰冷的聲音足以將天上的日頭凍結-「他以為他的手放在哪-」
慕炫蘭往下一看-趕緊把這個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的男人推開。
「這個□□我們先離開這好嗎-」不好了-他好象正處于震怒狀態-而且比她忘了火鳳凰那張圖時還生氣。
「我要砍下他的手-」朝歌一手一個地把他們拉出來-順手把她身上的刀子拿出-對準了雷紋的手臂就要砍。
雷紋被嚇得軟了腿跪下-慕炫蘭則是飛快地攔住他-「朝歌-先不要砍-我們在大街上-衛兵很快就會來了。」這偷吃她豆腐的笨蛋還不能死-他還要跟他們回客棧去哩。
朝歌的怒氣未消-兩眼仍是在雷紋的身上徘徊不去-好一會兒才不甘願地拎著雷紋的領子-兩手拉著他們兩個跳上屋檐-在大批雷府的衛兵抵達現場前-及時撤離。
必到客棧-慕炫蘭偷偷模模地從窗戶爬進她和朝歌居住的房-一個男人隨後被人一把扔進來-跌得四腳朝天。
「你敢踫她-」朝歌進了房-一關上窗戶-就冷著臉拿著刀子間地上的雷紋。
雷紋冷汗濟濟地往後退-「我□□」他剛才還懷抱著美女-轉眼間就掉入地獄來-這個美夢也太短了。
「你踫我的女人-」朝歌將刀子往後一扔-改拿起一鞭就可使人斃命的龍騰鞭。
看他拿出要人命的家伙-慕炫蘭被他嚇出一身冷汗。他是怎麼了-他們把雷紋擄來可不是要殺了他的-他為什麼要擺出一副殺人狂魔的樣子來嚇人-就算那個雷紋是吃了他的豆腐-他也犯不著吃醋吃成這樣啊-「朝歌-等等。」她按著他的鞭子-邊把他推離快遭殃的雷紋。
朝歌的吼聲差點把在他面前的慕炫蘭給震聾-「下輩子別再踫錯女人-」他要一鞭一鞭地抽那家伙-抽到他消了心火為止-「大俠饒命□□」雷紋縮在椅角-雙手抱著頭直發抖。
她仰首提醒他-「朝歌-你不能殺他-你忘了我們擄他來的目的嗎-」阻止不了他前進的腳步-她沒法子地摟住他的肩頭-把自己的身子掛在他身上。
朝歌惡狠狠地印上她的唇-想消火又想報復地狂吻著她-沒料到他會突有此舉的慕炫蘭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被他劫掠的唇舌吻得氣力全失-抱不住他的肩。他在她滑下之前兩手將她托起-直到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才稍稍罷休-改啃著她細滑的頸子。
「他又沒吻我□□」慕炫蘭氣喘吁吁地抗議。
她羞赧地稍推開他的臉-羞紅的臉蛋使他沖動地想再多吻她一會兒-只不過現場憊有一個多余的第三者-讓他沒辦法專心的享受她唇的溫香。
朝歌放開他的腰讓她兩腳著地-臉色一變-又拿著鞭子走向一直在看他們兩個親熱的雷紋。
「你在看什麼-」他狠瞪著雷紋-揚手往他頭上一敲-讓雷紋乖乖地閉上眼倒在一旁。
慕炫蘭大驚失色地奔至雷紋身邊-抬頭問朝歌-「你殺了他-」這個大少爺不會就這樣被他殺了吧-「他沒死。」才給他一拳-死不了的。
「你可別把他給敲傻了-萬一他也像我一樣把地圖都忘了□□」她很擔心的看著雷紋被敲得腫起的腦袋-怕他會得了跟她一樣的毛病。
朝歌眉頭一皺-「糟了-我沒控制力道。」剛才那一下是用了多少力道他也不知道。
慕炫蘭急得猛拍雷紋的臉-「雷紋-快醒醒-你不能變傻了□□」
被朝歌敲量的雷紋-直到第二天才捧著被敲腫的頭醒來-還好-他的記性還在-還記得自己的家住在哪-沒變成傻子。
等他這位大少爺起床的兩個人-在他醒來後-大白天的就帶著他模進雷府-然後叫他擺出大少爺的架子-趕走跟在他們後頭的守衛-好讓他跟剛認識的兩位「好朋友」進雷府三觀三觀。
朝歌把龍騰鞭的一端纏在雷紋的腰上-一端自己拉著-像溜狗似的牽著他走著。
他不再是正牌的刺客了-他現在是有人專門帶他去殺人的客人-身分高了一級-走在雷府自然很正大光明。算算時間-他還有一天的時間殺雷萬春和找火鳳凰-現在有了雷紋這個頭號幫手-一天的時間可說是綽綽有余-他只要在今天過完之前趕回去六扇門吃解藥就行了。
而慕炫蘭第一次能夠不偷偷模模的在仇家的大宅行走-心情顯得很興奮-加上手上有一個人質-她也不再怕那些曾射傷她的守衛。
「這個雷大少爺真好用-進來以後就可以大方的在頭逛。」她挽著朝歌的手-開心地隨著前頭帶路的雷紋慢慢走。
朝歌面色凝重地打量著四周-漸漸地擰緊了劍眉-大掌緊握著龍騰鞭的鞭首。
她扯扯他的手臂-「朝歌-」都已經不費吹灰之力的進來了-他怎麼還那麼緊張-「我們一直在繞圈子。」朝歌停住了腳步-眺著眼看向前頭當向導的雷紋。
雷紋已經帶著他們在這個大院繞了兩、三回。雖然每回都走不同的路徑-但是他總會看到同一座鐘塔-且每次的距離都差不多-這代表他們一直沒離開過這座大院。
慕炫蘭也失去了笑意-「他耍我們-」怎麼辦-他們已經在這座大院走了很久-如果趕不上朝歌吃解藥的話-那就慘了。
朝歌扯緊了龍騰鞭-將雷紋拉至面前-「你要帶我們瞎走到什麼時候-火鳳凰到底在哪-」
鱉計被識破的雷紋-心虛恐懼地低下頭說出實情-「我□□我也不知道。」被這個叫朝歌的人敲過一次後-他不敢有半句虛言-免得又被敲上一次。
朝歌火氣漸旺地勒緊雷紋腰上的鞭子-讓他幾乎不能呼吸-「不知道你還帶我們繞這麼久-」不知道也不早告訴他-想讓他沒命嗎-再這樣混下去-他會趕不上吃解藥的-「你該不是想有意拖延時間-好等人來救你吧-」慕炫蘭萬萬沒想到-這個雷紋不但是色膽包天-還有狡詐奸猾的個性-就像他那個萬惡不赦的親爹一樣。
雷紋蒼白著臉舉手辯解-「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火鳳凰在哪。」爹說過關火鳳凰的地道就在某座大院-可是正確的入口
卻沒有告訴他。
朝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慕炫蘭懷抽出短刀-刀尖指著他的右眼-「這樣你會知道嗎-」這家伙又怕死-等會兒先戳瞎他一只眼-也許他就會乖乖吐實。
「大俠饒命啊-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有我爹才知道火鳳凰在哪-你殺了我也沒用-我的的確確不知道那只鳥在哪□
□」雷紋被嚇得趕忙跪下求饒。
朝歌壓根就不信-這個雷紋是雷萬春唯一的兒子-不把火鳳凰這消息告訴他-那要告訴誰-「女乃是他的獨子-他沒理由沒告訴你。」雷萬春要是哪天突然掛了-那雷家不就沒有人知道火鳳凰在哪了-雷紋真是欲哭無淚-「我爹說他要等到我成家時才告訴我那個秘密。」這兩個歹徒都不信他的話-要是爹能不顧那個規□早些告訴他就好了。
朝歌暗忍下火氣-拎著他問-「你成家了沒-」
「我□□尚未娶親□□」雷紋結結巴巴地吐出讓朝歌希望粉碎的話。
「你為什麼不早點娶-」朝歌氣得猛敲他的頭-這家伙這麼風流-他就不會先娶十個八個女人嗎-「沒人要嫁我嘛-」雷紋捂著頭含淚低哼。他娶不娶妻這個歹徒也要管-這是哪一類的綁架犯-朝歌的五髒六腑都被火氣給燒著了-只因為這個叫雷紋的家伙沒娶妻-雷萬春就沒說火鳳凰在哪-那他千辛萬苦的把這家伙綁來做什麼-根本就沒有用處-「雷家權大勢大-要娶親再簡單不過-你不會隨便娶一個女人就算了-」要是早點告訴他這事-他昨天就替這個雷紋找個娘子來-「娶妻乃人生大事-怎麼可以隨便-」雷紋這時就顯得很正經-他在找到美如天仙、曠世難得的美女之前-他才不娶妻。
「你敢頂撞我-」火氣當頭的朝歌一手掐著他的頸子-另一手的刀尖再次對準他的眼。
「姑娘□□」雷紋可憐兮兮地標向旁邊那個屢次替他求情的小美人。
朝歌無法忍受他賊溜溜的眼珠子在慕炫蘭身上做任何停留-他用力的扯回雷紋的臉-但想了想後-又突然寬容地讓雷絞繼續用雙眼慕炫蘭求救。
他故意在雷紋的耳邊鼓吹-「想求她替你說情-你去試試吧。」
如獲特赦的雷紋-忙不迭地對那個小美人開口-「姑娘-求求女乃□□」
慕炫蘭兩眼直盯著雷紋-表情深奧難測-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我勸你盡快把她嬌弱善良的印象扔掉。」朝歌好心的在雷紋耳遇勸諫。他還真的以為她有那麼慈悲嗎-大錯特錯。
「啊-」
已經忍耐到極點的慕炫蘭終于發□了-她扳開朝歌的手-沖到雷紋的面前用力掐著他的頸子-幾乎掐得他斷了氣。
「你為什麼不早點成親-我若是找不到火鳳凰-我就殺了你-」臭男人-她想把朝歌害死嗎-沒有了朝歌-她往後怎麼辦-雷紋瞠大了眼改求起比較不殘忍的朝歌-「大□□大俠-」
「若找不到火鳳凰-她會比我還恨你-而且她更恨你爹。」朝歌涼涼的做壁上觀。他跟雷家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那一棵桃花就不同了。
「火鳳凰在哪-在哪-」慕炫蘭用力地搖蔽著雷紋-已經氣炸了。
「炫蘭-女乃不是說女乃不想殺他-」在雷紋就快口吐自沫時-朝歌難得有同情心的阻止她再這麼虐待這比他還倒霉的男人。
「你若吃不到解藥-都是他害的-」慕炫蘭強忍著憤怒和恐懼喊著。她不要來不及-她要他能活過明天-她不能就這樣看他死去-「別把他掐死了-他還有用處。」朝歌溫柔地拉開他的手-把她摟在懷。
「你爹在哪-快帶我們去-」她抹著眼角的淚再對雷紋施壓。她要先找到雷萬春-把火鳳凰的正確位置給逼問出來。
「我爹他在□□」雷紋有些遲疑-這個女人又氣又哭的-他該不該說-「快說-」她急得推開朝歌-挽起衣袖上前去海扁他一頓。
「小聲點-女乃怎麼老是改不了在雷府大呼小叫的習性-」朝歌在她把雷紋揍扁前及時握住他的小手。
她踝著腳-不依地喊-「他不說嘛-」
「女乃該這麼問。看我的。」朝歌執起她打紅的小手輕吻了一下-然後轉身上場示範正確的套問法。
慕炫蘭兩手環胸-等著看江湖人士是怎麼把想知道的消息問出來的-也藉此學習學習。
朝歌將雷紋拉直站好-在他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我數三聲-你不說我就一刀插進你的心-我不給第二次機會。」
「我說-我爹在中院大宅-」雷紋被他臉上的殺氣嚇得不寒而栗-連忙說出他們想听的話。
「雷大少爺-去把中院所有的守衛都撤下-再帶我們去找你爹。」朝歌滿意地點頭-再給他另一道指示。
「你們找我爹是為了何事-」
「殺你爹。」他獰笑著告訴雷紋他們的目的。
「你們不能□□來人□□」雷紋圓瞪雙目-一連退了好幾步-驚嚇地想扯開嗓子叫人-但朝歌伸出手往他的啞穴和其它幾個穴道一點-讓他喊不出聲的站在原地。「給我安靜點-先坐著休息。」朝歌推他坐下-彈彈他的額頭。
慕炫蘭左思右想-認為這個雷紋也不能留著。他很清楚他們的長相-也知道他們的目的-留著他只會帶來麻煩-不如把他跟他爹一次解決。
「他知道我們的長相-日後他會派人來為父報仇。」她也不願濫殺無辜-但為了自身的安全-她沒有別的方法。
朝歌倒是很有把握-「他不會-因為他要是敢泄漏一個字-我會往夜把他的人頭提走-他每日都要擔心第二天早上他的人頭還在不在。而我這人有個壞習慣-當我立定決心要一個人的項上人頭時-我就一定會拿到。我想他應該不會希望我下這種決心。」
說不出話的雷紋冷汗一滴滴的落下-濡濕了整件衣衫。
慕炫蘭也跟著加上附注-「他很職業喔-雷大少爺。」她看過他殺人-手法俐落又快速-只是拿一顆人頭-他的速度應該會更快。
「為了你的這顆腦袋-你不會將我的名字說出去-也不會想派人報仇的-是不是-」朝歌蹲在雷紋身遇-冰涼的手指在他的頸子上畫來畫去-邊解開他身上的穴道。
雷紋馬上拚命點頭-不敢把他的警告當成耳邊風。
朝歌拍拍電紋的後腦-「很好。去把中院的守衛全部撤走。記住-我的鞭子會一直跟在女乃的後頭-你若說錯了一句話-女乃的人頭會提早落地。」
在雷紋倉皇地听命辦事時-慕炫蘭拍著他的肩-對他贊嘆不已。「你很適合做這種事。」
「這是我的專長。」他會被左斷追捕-就是因為他太常做這類的事。
「找到了雷萬春後-你要先殺他嗎-」慕炫蘭問著。假如她先去找雷萬春的話-她沒有信心能不把雷萬春先給砍成兩段。
「先讓女乃完成心願。」朝歌不再與她爭先後-大方的禮讓。
慕炫蘭反而推拒-「我可以等-叫雷萬春先帶我們去找火鳳凰-然後再殺他。」他的時間所剩不多-她再急也沒有他的性命急。
「不-因為我猜女乃一看到雷萬春就會忍不住動手。機關的事-我再想辦法。」雖然這麼做很不智-但能讓她心頭舒坦點的話-他多受點苦也值得。
「你這個傻瓜-」她感動地擁緊他-眼眶聚滿的淚水就要不听話地掉下-她忙將臉靠在他的胸前-不願他看見。
「殺了雷萬春後-女乃就在那兒等我。」他也裝作不知情-柔情地撫著她的長發。
「我要陪你去找火鳳凰。」她抹去淚-努力地擠出笑。
「頭有機關-女乃犯不著跟著我去冒險。」之前要她去-是因為她知道哪兒有機關-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進去只會讓他操心和添麻煩。
「我要跟你一塊兒去-是你說不管做什麼我們都要一起去的。」她要親眼看他把火鳳凰拿到手才能安心。
「好吧-咱們一塊兒去。」朝歌笑著低下頭-品嘗她的唇。
慕炫蘭按著他的唇-「你這回又是為了什麼吻我-」
「女乃可以為我帶來好運。」上回他吻了她後就想出進雷府的法子-現在他再吻一下-說不定他會順順利利的找到火鳳凰。
她心慌慌地看著他-「你忘了嗎-我這個月跟你一樣犯桃花劫-我的運氣也很差□□」這個月-她的運氣差到被人射一箭-還跟這個男人拌在一起。
「會嗎-」朝歌有點不安地想起-她最近吃飯時都會把碗踫破-運氣差得已經被迫改用杯子吃飯了。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