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好冒失 第十章
第一次看到他這種驚惶失措的模樣,她忍不住想大笑。
杜智堯臉上微紅,還嘴硬的想辯解,「我這不是怕!是……」
看他還要否認,她作勢要將小西放下,杜智堯馬上收了口,重重的吐了口氣,無奈的承認,「好吧!我是不很喜歡狗這種動物。」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利成韻也見好就收,畢竟她現在算是暫時借住,多少要給主人一點面子。
「我知道了,那你去找個紙箱來,然後在里面放點衣服吧,我先把小西帶到陽台去。」
只要能夠讓狗這種生物馬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什麼他都願意做!杜智堯以最快的速度找來一個紙箱,鋪了些舊衣,又找來一只鐵碗裝水,一切處理妥當之後,馬上躲到屋子的另一側,等著她將小西給放在狗窩里。
關上陽台門,利成韻好笑的看著明顯松了口氣的男友,掩嘴又是一陣低笑。
被嘲笑的杜智堯難得的板起臉來,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好啦!我也不知道你會怕狗……」
「不是怕,只是不喜歡!」他嚴正的強調。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兩種說法的差別可大了。
「好好好!」利成韻也不想與他爭執,反正對她來說,這不是很重要的事。
杜智堯板著臉卻沒有得到親親女友的安慰,他清楚自己若不主動點,可能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那個遲頓女人的安慰,索性自己摟過她,咬著她的耳垂,輕語道︰「你剛剛嘲笑我,讓我的自尊心受傷了,安慰安慰我吧……」
她在他懷中扭著,臉上有些羞澀,忍不住嬌嗔,「安慰什麼啊!」
杜智堯也不解釋,低頭覆住她的唇就開始索取「安慰之吻」。
吻得熱烈的兩人完全忽略了被關在外面的小西,于是就見可憐的小西施蹬起前腿,趴在玻璃門上嗚嗚叫著。
這一天的小西很哀怨,因為它沒有吃到最喜歡的狗糧,也沒有得到主人的溫暖抱抱,更沒有睡起來很舒服的被窩,只有一個破紙箱還有幾件舊衣服陪著它。
同居了好一陣子,杜智堯與利成韻都開始慢慢習慣對方的陪伴。
早上,她會起得比他早,負責準備早餐和中午的便當,他則是刷牙洗臉完就準備吃早餐,然後偶爾要在她忙不過來時,鼓起最大的勇氣到陽台去喂小西,接著讓她替它拴上狗鏈,再由他牽著它到外面去遛達。
幸好小西個性溫馴,也不會隨便靠近他撒嬌,漸漸地,他也就不太排斥讓這只小狽在他的地盤上活動。
而且偶爾看著它邁著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樣子,其實看久了還滿可愛的,于是兩人一狗的同居生活也就越來越平和。
直到這天早上利成韻接了一通電話之後,整個人忽然陷入暴走的狀態。
「怎麼辦?我媽說明天要從中部上來找我,還說要住蚌兩天。」
杜智堯剛遛完狗回來,就見她坐在餐桌前,一臉的苦惱。
「那就來啊。」說完,他忽然意識到他們倆現在的狀態也算是同居,臉色一正。「你媽知道我們住在一起嗎?」
利成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反問︰「你覺得有可能嗎?」
要是讓媽知道她現在跟個男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就算她說破了嘴,想必媽也絕對不會相信兩人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而且還會先揍她一頓,再把她拎回老家去。
杜智堯也跟著皺起眉頭。「那怎麼辦?」
利成韻想了半天,未了硬擠出一個辦法。「要不然我現在馬上開始找房子,先搬出去,等我媽回去了再說?」
他好笑的看著她,「你最近已經沒有在找房子了吧?這時候臨時要找,找得到滿意的嗎?而且你媽明天就要來了,就算讓你找到,你來得及把你的東西搬過去嗎?」
他隨口就指出一堆的問題,利成韻想了想,也只能放棄這個根本不可行的提案。
「那現在該怎麼辦?」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在自己想不出辦法時向他求救。
他想了下,「現在要另外找地方是不可能了,干脆讓你媽過來這里住,說這是我朋友的房子,因為外派暫時借你住。我的東西就不搬了,到時候她問起來,你可以說是屋主留下的就好。」
利成韻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的確可行,而且不用找太多借口,只是……
「那你怎麼辦?」
「我?我就先到街尾的那家汽車旅館住蚌一天啊!反正才一天而已。」
「對啊!Boss,你真聰明!不過就是太麻煩你了。」她忍不住月兌口而出最熟悉的稱呼。
他敲了她的頭一記,「叫什麼Boss——我不是早說過要你叫我的名字嗎?而且你媽就是我未來的岳母,我也不想在正式去拜會她之前,就讓她對我印象不好。」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就一時忘記了嘛!而且Boss這個稱呼叫很久了,要改也要一點時間啊!」至于他後面的話,利成韻則是自動忽略。
「就你理由多。」杜智堯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底滑過一抹寵溺的神色。
「呵!」她笑了笑,諂媚的把盤子里烤好的面包遞到他面前。
「別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他正色說,隨即一臉好笑的看著她。「只是開始檢討是不是我把你給教壞了。」
利成韻皺了皺鼻子,「有嗎?」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好了,吃飯!」不執著于這個話題,他夾塊面包到她的盤子里。
清晨的陽光下,小倆口你來我往的斗嘴聲洋溢在空氣中,讓人感覺無比的溫馨。
周末假期的第一天,利成韻除了忙著收拾單身女子家里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外,還順便里里外外大掃除了一遍,忙完,她就迸浴室沖澡,打算洗去滿身的疲憊。
只是當洗完澡,準備擦干身體時,她才發覺自己忘了拿浴巾進來。
如果是一個人住,或許她還有可能什麼都不穿就走出來,但是現在屋內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大男人在,說什麼她都沒辦法做出這種開放豪邁的行為來。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高呼男友的名字求救。
在客廳看財經新聞的杜智堯一听見她的叫聲,有些疑惑的從沙發站了起來,走到浴室前問︰「怎麼了?」
「那個……可以幫我拿浴巾嗎?我忘記帶進來了……」即使隔著一扇門,利成韻想到自己渾身赤果的跟他說著話,還是忍不住靶到困窘。
听了她語帶羞澀的請求,杜智堯先是一愣,隨即走進她房里拿浴巾。
這房間自從她住進來後,他就沒再踏進過。看著顯得柔和溫暖的空間,他有些意外只是多了個女主人,這房間的感覺就可以差那麼多。
梳妝台前多了許多瓶瓶罐罐,床單換成粉色系的,幾件女裝掛在牆上,一旁的桌上還擺了盆花,看起來活潑可愛,替整個房間增添許多柔軟氣息。
他莞爾一笑,拿起她放在床上的浴巾走了出去。
走到浴室門口,他敲了敲門,「浴巾我拿來了……」我放在門口。後面的話他還沒說出口,就見門鎖已經被打開,一只還帶著水氣的白女敕小手探了出來。
他一愣,卻不打算提醒她這樣有春光外泄的危險,只是嘴角噙笑,慢慢的將浴巾遞給她,在她以為要將浴巾拿到手的瞬間,不意對上她的眼。
他過于晶亮的眼眸令利成韻心一顫,手不由得一松,浴巾頓時滑落,急著去接的她身軀因此探出大半。
霎時間,凝脂般的雪膚、挺立的雙峰和下盈一握的腰肢在在落入杜智堯視線中,他呼吸一滯,喉結滾動了下,甚至听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啊——」她驚呼了聲,馬上蹲去,撿起浴巾後趕緊關上門。
背抵著浴室的門板,利成韻臉紅心跳不已,揪著浴巾的手更是微微顫抖著。
門內門外,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穩,最後還是杜智堯率先打破這片沉默。「你先換上衣服出來,我們去火車站接伯母。」
她細若蚊蚋的應了聲,听見他遠去的腳步聲,忍不住拍了拍臉頰,沖到鏡前,看著自己因為羞澀而紅得像要滴出血的臉龐。
天!等一下她該怎麼面對他?
心慌、羞澀、緊張,種種情緒在她胸中快速掠過,她最後只能看著鏡里的自己發愣。
鏡里的她,眼中帶著羞澀,卻沒有半分氣惱,她的手劃過鏡中自己的紅唇,那里竟然還微微勾起一個害羞的弧度,隱約可以看見幸福甜蜜。
「天啊……」她真的太不矜持了!利成韻忍不住在心中自我譴責。
明明走光了,但是她為什麼現在除了擔心該怎麼面對他以外,還煩惱著她的身材他究竟滿不滿意這個問題呢?
與此同時,回到客廳的杜智堯看著電視里播報的財經新聞,卻發現自己听了半天,結果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因為他的腦海里不斷播放著那短短幾秒鐘的春光,而且她沐浴後若有似無的香氣似乎還停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勾引著他不斷反復回想方才見到的美景。
白皙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段,水珠從圓滿小巧的胸部滑落,他看著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開始騷動的身體,忍不住露出苦笑。
「唉……」
他完全不敢保證,如果這樣的情形再來一遍,他是不是還能保持君子風度,而不是打開門抱著她上床了。
利母坐在車子後座,一臉疑惑的看著前座的兩人。
女兒是她生的,她自然清楚她的性子,本來只是有點害羞拘謹的人,怎麼上班後反而更害羞了?
就連眼神跟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對上而已,都會紅透一張臉,還急急的轉頭,像是看到鬼一樣?
事出必有因,她還沒退休前可是國中老師,對于學生們作賊心虛的反應,可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更何況是自家女兒那點小心思,哪瞞得過她?
轉頭又去打量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利母點了點頭,心中給了不錯的評價。
這年輕人五官端正,身上帶著一股書卷氣,表情沉穩,看得出是個有社會歷練的人,給人的感覺也還算正派,唯獨……看向女兒的眼神不要那麼露骨的話就好了。
原本這次來還打算提一下要女兒回家相親的事,現在看來是不用這麼麻煩了。
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杜智堯和利成韻從上了車就一直沒說話,一方面是由于出門前的尷尬,另一方面則是利母的那一雙利眼,看得本就心虛的兩人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小韻,你現在不是住在之前的那個公寓了?」利母看著周遭陌生的街景,提出疑問。
這不是她第一次北上來看女兒,對于女兒原本承租的那間公寓她還有點印象,應該不是這個方向啊!
「喔!就是前一陣子房東太太家起火,我那邊也遭殃,不能再住人,所以我就搬出來了,現在暫時借住在智堯他朋友的家里。」
這些話是早先兩人就套好的,所因此盡避有點心虛,利成韻還算說得流利。
利母皺起眉,低斥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發生了這種事怎麼也不打電話回家說?幸好我這次來有先打電話給你,要不然我要是去你之前的公寓找不就撲了個空?而且你想,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看到你的租屋處被大火波及,心里又會是什麼感受?」
利成韻低頭懺悔。這件事她的確想得不夠周到,雖然她是故意不說,就怕母親沖上台北來關心,但她忘了站在父母的立場想就是不應該。
「那時候事情發生得突然,我忙著找房子搬家,又要收拾東西,一時間就忘了,後來生活步上正軌,怕打了電話你們會操心,這才沒提。」扣除掉部分不方便向長輩透露的內幕,她說的倒都是真心話。
利母本想多叨念兩句,但是車子已經停下,又顧慮到車上還有個外人,也就干脆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