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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胸佳人 第五章

作者︰貓子

「不見!我說我今逃詡不見客,你是听不懂嗎?」

米雪•蘭斯搞不懂她得說幾次,管家才能完全听懂她的意思,她已經得被問得一肚子火,差點想拿個抱枕扔過去,看能不能把管家的腦袋給打醒。

她又不是東西,別人想看就得去給看嗎?簡直莫名其妙!

哪個路柏特根本是個大怪胎,跟她耗上半年了還不肯死心,誰要理他!要不是管家老是對他那麼客氣,他也不會自以為在她家很受歡迎。

斑!什麼管家協會的菁英?在她看來,他根本是個沒用的管家,竟連個人都趕不走。

「小姐,我們不應該怠慢夫爵士的繼承人。」在蘭斯家服務兩年,年紀約三十左右的管家達克,說起話來活像是年紀一大把的老古董,態度始終必恭必敬。

其實,他只是照蘭斯先生和蘭斯太太的命令行事。米雪小姐討厭夫先生,她父母對他可是非常喜歡。

「我管他是哪家爵士的繼承人,我沒有義務見他!」

「小姐,今天夫先生不是一個人來,他還帶了朋友來見你。」

達克見多識廣,一看就知道路柏特那三個氣質非凡的朋友,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人,不用蘭斯夫婦命令他也知道不能得罪,得小心伺候為上。

雖然蘭斯夫婦此時不在家,但有他在就不能讓蘭斯家惹上麻煩;若是小姐肯合作的話,他也就毋需為難。

「他帶朋友來關我什麼事,他說見我就見嗎?他當我是什麼人?我又不是交際花!」米雪瞪向達克,沒好氣地冷嗤。

「小姐——」

「嘖嘖,好大的小姐脾氣,挺性格的嘛。」一道打趣的男聲伴隨身影出現,他不等主人邀請就已擅自進入,對乖乖等門沒啥興趣。

連路柏特在內,其余三個人也跟在他後頭進門。

天底下,敢讓他唐傲雨等門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幾乎等于零︰不過,若不知他是誰自然得另當別論。

如果米雪知道等門的人是誰,別說一秒都不敢讓他們多等,恐怕嚇都嚇呆了,就像她此刻傻愣愣的表情。

就算米雪不認得他,至少也應該認得雲龍和壽嵐。

「雲、雲……」米雪有些結巴,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她發現不只雲龍,連那個人也來了?

雲龍站在唐傲雨的身後,顯然沒有開口的意願。

若不是擔心壽嵐的「表現」,他大可以不必來。

即使來了,也不代表他打算參與雨的整人游戲。一如雨先前提醒,看戲的人毋需多嘴,他也不介意被當作空氣。

雖然他有些意外,米雪竟然認得他是誰。

即使記憶力很不錯,但一點都不重要的人,雲龍還是懶得費心牢記。所以,他早就對米雪沒有印象,全然把她忘了。

對雲龍而言,米雪跟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原來是你,我們又見面了。」相較于雲龍的健忘,對人過目不忘的壽嵐,立即表現出熱絡的態度,「我還以為路柏特要介紹哪個美人給我們認識呢。」

頓時,壽嵐明白唐傲雨之所以派她出馬的原因。

至今,米雪看見她仍會眼楮一亮,想必是尚未忘記她。虧她本想好好大展身手,打算示範一下追女人的招數,免費送給路柏特參考。

唉,這件事簡直易如反掌,唐傲雨給的任務未免也太沒挑戰性了。他肯定是太無聊,才會故意把每件事都復雜化。

米雪在路柏特來拜訪時,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今天卻一反常態,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直盯著在她眼中依舊迷人的壽嵐。

「你……」

米雪十分懊惱,想跟壽嵐打招呼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其實,她一直在找門路,希望能再見壽嵐一面。

上帝,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壽嵐竟然還記得她。

壽嵐照著唐傲雨的計畫進行,輕而易舉地將米雪拐回雲門,打算制造路柏特和她相處的機會,讓他們日久生情︰可是米雪卻緊纏著她不放。別說日久生情,米雪根本連正眼也沒瞧過路柏特,對他的態度從沒好過。

即使已經確定壽嵐的性別,也沒有讓米雪少些親近她的沖動。

「蘭斯小姐,這里不是你該逗留的地方。」眼見主子在辦公,身旁卻有個女人晃來晃去,妨礙了主子的辦公效率,看不過去的水靜終于忍不住提醒。

她實在不明白,主子為什麼不把米雪趕走?那女人該黏的人應該是路柏特才對!

「我愛待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嵐都沒說話了,你憑什麼多事?」米雪賴在壽嵐身邊,昂起下巴不悅的說,根本不把水靜放在眼里。

壽嵐是雲門的右目,水靜說穿了也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隨從罷了。

仗著壽嵐的縱容,米雪有些侍寵而驕,對于壽嵐下頭的人盡是無禮的態度。

「你妨礙到我跟主子討論公事,我當然有權利多事。」水靜不甘示弱地反駁,她平日的冷靜,在米雪來到雲門以後便逐漸消失。

「嵐根本不覺得我礙事,你少狐假虎威!」米雪斥道。

「那是主子給你幾分面子——」

「是啊,既然嵐肯給我面子,你一個小小苞班還那麼多話?」米雪打斷水靜的話,毫不客氣地諷刺,自認佔了上風。

「你!」水靜瞪著米雪得意的嘴臉,不由得氣紅俏臉。若不是主子在場,她非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可!

小小苞班?身為雲門的高層,她可從來不曾讓人如此侮辱。

出了雲門,她就是主子的代表,從來沒人敢在她面前張牙舞爪。

本來當她們的爭執是耳邊風的壽嵐,突然停下手邊的公事,饒富興味地看著老是暗斗不停的兩個女人,一手支在下顎觀賞好戲,嘴角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有時,她真的懷疑自己何德何能,竟讓女人為她爭風吃醋。連水靜總是冷靜漂亮的臉都因氣憤而扭曲了。

壽嵐把自己從頭打量到腳,她是個發育不良的女人,有啥好爭、好搶的。就算她這張臉長得還不錯,可是雲門里好看的男人太多了,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不是很浪費時間嗎?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變成男人。

對于她們盲目的迷戀,讓她覺得既無奈又好笑。

「米雪,你果然在這里!」路柏特又找到壽嵐這里來。

「我在這里干你什麼事?少來惹我!」米雪看到路柏特就煩,口氣更差。

水靜見到該來的人終于來了,眼角余光又瞥見壽嵐含笑搖頭的樣子,水靜不由得咬了咬下唇,立即為之前的失態感到羞恥,更怪米雪讓她忘了顧及身分。況且,主子的眼中並沒有米雪,她實在沒有必要跟米雪斗氣;跟她斗氣,只不過是讓主子看笑話罷了。

路柏特看了一眼從來都沒打算插手的壽嵐,仿佛能從壽嵐投給他的目光中,看見嘲笑和同情,霍然拉起米雪的手,想先離開壽嵐的地盤再說。

「跟我走!」他沒好氣地對米雪說。

難道他的魅力,真的不如一個不男不女的女人嗎?

「你干嘛?別拉著我,我不想走!」米雪死命地抵抗,掙扎個不停。

真可惡!這男人不知道他很討人厭嗎?若不是雲門里有壽嵐在,不然有路柏特的地方,她早就不屑待下去了。

無奈力氣比不過男人,米雪不由得向壽嵐頻頻投出求救眼神,可惜壽嵐一如往常地搖搖頭,回給她愛莫能助的眼神。

米雪其實也明白壽嵐對她雖好,卻也說過不會插手她和路柏特的事。

「別羅唆,要你走就跟我走!」

受不了總是讓壽嵐看笑話,路柏特終于對米雪發脾氣,不再像以前一樣老是順著她。

米雪登時愣住,顯然是被嚇著了,失神地被路柏特拖著離開。

壽嵐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由得拍了拍手。

這個腦筋打死結的路柏特總算開竅了,知道要換個方式來追求米雪。對米雪,他保持一百年的紳士風度也沒用,作風不強硬些就等著看她嫁給別人吧。

唐傲雨分明是故意利用她去刺激他的。

「你顯然很樂在其中?」

走在路柏特身後的雲龍,在他拖著米雪離去以後才出聲嘲弄,示意水靜要她先行退下,接著就和壽嵐兩個人,在她偌大的辦公室里獨處。

他發現壽嵐看笑話的神情,跟雨是如出一轍,同樣頑劣得讓人無法生氣,有一個雨就夠了,現下還多了個壽嵐。

「老大,人不自娛,日子可是很難過的。」

壽嵐笑嘻嘻地伸著懶腰,活動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體,隨後站起身來,準備去替雲龍倒杯茶。

水靜被他遣走了,倒茶的工作就只好由她自己來,反正她命賤,跟雲龍專屬的佣人是沒兩樣的。

「我要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正當壽嵐要與他擦身而過時,雲龍冷不防地抓住她的手臂,逼她正視自己。

他也覺得壽嵐讓米雪太過放肆。

「我打什麼主意?」壽嵐露出訝異的表情。她突然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從來沒叫疼,所以雲龍根本不知道他的手勁有多大,她揚眉苦笑︰「老大,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你和闇龍老大下的命令,沒有你們的旨意我哪敢亂打主意呢?」

她的小命之薄,哪能隨便打主意,又不是找死。

從小生長在闕龍門,她學到了幾個字——無條件絕對服從。如同她底下的人,對她的決定也是永遠無條件服從,與她對九位龍主的決定是同樣的道理。

「你心知肚明。」雲龍加重了手中力道。

在一陣的沉默後,壽嵐突然問︰「老大,我可以跳槽嗎?」

「什麼意思?」雲龍冷聲問道。

一旦成為闕龍人,終生便是闕龍人,死也不能改。更何況,她身為雲門右目,肩負的責任豈能說放就放。

「老實說,我總覺得老大不是很中意我,對我可能極為不滿,如果真是如此,我離開不就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壽嵐第一次認真地表達意見,並未嘻皮笑臉。她望著被雲龍緊箝的手臂,要是換作平常人,早就痛得哭爹喊娘的。

雲龍對她「不滿」已久,繼續裝傻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憑什麼說我對你不滿?」雲龍認為自己從未虧待過她。

「就憑一只坑諳的手。」

壽嵐對他微微苦笑,指著快被他抓斷的手臂。她幾乎能從他不知不覺加重的手勁中,感受到他心里波濤洶涌的怒氣。

雲龍動怒了,所以手勁嚇人,可以想見她的要求恐難成真。

「既然痛,就別笑。」雲龍放開她的手,眸底閃過復雜光芒。

從小到大,一起接受所有訓練,不管受了什麼大大小小的傷,他都從來沒有听她喊過一聲痛,彷佛就連皺眉頭也會讓她引以為恥。

現在,為了離開他身邊,她竟然用「痛」來當藉口。

「是老大忘了,小的也是人。」壽嵐又恢復輕松的笑臉。

她也不想痛,偏偏生來便是血肉之軀,她也莫可奈何。

就算雲龍小時候曾問過她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痛?為什麼流血了還是一副不要緊的模樣?她仍得承認會痛就是會痛。

她只是比普通人還能忍痛,反正覺得痛苦,哀號也無濟于事。

壽嵐自小便明白,就算並非雲門右目,只要是闕龍人,她的弱點就愈少愈好。讓人看不出她對任何感覺的反應,也就是少了一個弱點。

沉默了會,雲龍冷冷問道︰「你真的想離開闕龍門?」

他口氣過于平靜,顯得更加懾人。

「不是,是為了不讓老大礙眼,我得離開雲門。」壽嵐搖搖頭。機會難得,她只怕錯過了這回,將永遠離不開雲門。

「離開雲門,要去哪?」眸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雲龍隱約已經料到答案。

壽嵐似有猶豫,終究仍吐出兩個字。「黑門。」

除了唐傲雨,誰敢要雲龍的人?

縱使心里有數,雲龍還是直接來到唐傲雨的面前,明白地告訴他︰「除非你有個能說服我的好理由,否則你永遠都不能帶走壽嵐。」

雨在玩啥把戲,他沒有心情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他要他雲龍如同右手的右目,自然必須給他一個明確的交代,因此他親自前來,想問清楚雨的想法。

推雨為龍首,九龍的地位仍同樣平等;尊重雨,只代表雨在其他八龍心中,絕對存在著一定的分量,並不代表其他八龍擁有的力量就在他之下。

簡單的說,要是雲龍說不,唐傲雨便不能帶走壽嵐。

正在跟人下棋的唐傲雨,瞥了眼直闖日本黑門的雲龍,揚起他那總讓人模不著頭緒的招牌笑容,不疾不徐地道︰「壽嵐的事先別提,千里迢迢從瑞士特地跑來日本,你一定累了吧?先坐下來暍杯茶,休息一下。」

雖然自己的口氣就好像壽嵐的事在他眼中根本不重要。若真的不重要,卻能讓雲龍大老遠飛來日本,只差沒對他大發雷霆。

有趣,真的有趣!他只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壽嵐當真有膽跟雲龍提起;而且,雲龍還真當回事地跑到日本來質問他,這真的是太有趣。

扒,既然這兩個人「合作無間」,他若不陪著玩豈不是說不過去。

「我千里迢迢來,是為了壽嵐,不是為了來受你一杯茶。」雲龍輕蹙濃眉,睇著唐傲雨的眼神雖然平靜卻有些冷酷,他清楚地重申來意。

雨要玩誰都可以,就是不該拿他和壽嵐下手。

「為了個女人奔波,還說得這麼大聲也不害臊,我听了可是會臉紅心跳的。」從新加坡被唐傲雨召來,只為陪他奕棋的玉龍,剛下完差點被封死的一著棋後,才正視前來向唐傲雨興師問罪的雲龍,眼神和語氣里盡是不客氣的譏諷。

冰本上,他覺得傲雲有點無聊,根本是自討沒趣。

他忙得要死卻被雨急召,大老遠從新加坡飛來日本;只因為雨想跟他下棋,他還不是只能乖乖地答應。

雨想跟他下棋,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傲雲應該也有這份認知才對。

「沒你的事。」

雲龍對玉龍身在日本並不詫異,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想也知道他為什麼不在玉門坐鎮,會跑來日本跟人下棋。

雨若覺得無聊,哪個倒楣鬼閃過他的腦海,哪個就倒楣。

「我知道沒我的事,不過既然身為兄弟,我最近對你也沒啥不滿,因此在你似乎有些不清醒的時候,提醒一下你的行為。雖然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機率,可能是在對牛彈琴,但若不說總覺得過意不去。」玉龍以不慍不火的口吻回應。

一番好意,听在雲龍耳里中不中听,他是沒啥把握。

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被雨相中,被雨拖下苦海的可憐人,所以他才在特別放膽關照一下雲龍。否則,他可沒多余的善心。

卑剛說完,玉龍就瞧見唐傲雨已走好一步棋,他不禁皺眉。

懊死,雨這家伙又封死他的棋了!

「不想喝茶,也坐下來喘口氣吧。」

藉著封死玉龍的棋,順便封住他的嘴,讓玉龍余力多嘴之後,唐傲雨才瞥向雲龍,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停頓一會兒,雲龍才在原木的長廊邊坐下。

「說出你的理由。」雲龍望著前方的院落,情緒已經沉澱。

一如其他人,他也認為雨做事情的方式雖然很無厘頭、獨斷獨行卻自有他的道理,只要理由能說服得了他,他會接受。

「理由很簡單。」唐傲雨望著雲龍俊逸的側臉微笑。

「說吧。」雲龍屏住棒吸,緩緩看向他。

「置之死地而後生。」唐傲雨給了個深奧的答案,又賊笑道︰「她想要一條活路走,你就給她一條活路走,至少讓她不會「死不瞑目」。」

多簡單的道理是不?

也許,壽嵐從來沒這麼認真的看著雲龍。

「你真的同意我去日本?」壽嵐直盯著雲龍的黑眸,想從他眸底看出他真實的想法。

顯然,她低估了闇龍在其他龍主心中的分量。除了唐傲雨之外,沒有人可以將她從這個桎梏她的豐籠解放,可是她也沒天真到以為雲龍會肯放手,大方地讓她離開他的控制範圍。

但她仍逃不掉屬于她的命運,不過是從這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只是縱使同是牢籠,換個不一樣的環境來窒息也不錯。否則,一直待在雲龍身邊,她遲早會「生病」。

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也夠久了。在雲龍的咄咄逼人之下,已經讓她的偽裝日漸崩潰,眼看就快要被打出原形,不病也會瘋。長期耍白痴也要有個限度。

她真的倦了、累了。

「何必如此驚訝,那不是你希望的嗎?」雲龍淡然地反問。

「我隨口說說而已,哪知老大會真的不要我。看來老大對我的確有些不滿,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只能乖乖地滾去日本服侍闇龍老大。」壽嵐無奈地聳聳肩,不正經地說道。

老實說,雲龍平靜的神態讓她感到惴惴不安。她深諳雲龍的性情,他愈是淡漠,愈是不能低估。

外人或許不了解,可是親近雲龍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絕不像外表那般斯文溫和,他的神情愈是平靜,愈該當作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更須小心防範。

「壽嵐!」他真受不了她嘻笑的態度。

頓了口氣,斂起不正經的態度,壽嵐忍不住盯著雲龍高深莫測的神情,再次小心翼翼確認︰「老大,你真的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嗎?」

她就是難以相信,他會這麼簡單就放她走。

平日連出差都不允許她超過三天的雲龍,竟然會答應讓她離開雲門投往黑門,怎麼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永遠記得有回出差無法在三天之內趕回來,雲龍遷怒了多少人,更讓已經想辦法趕回來的她,過了半個月的苦日子。

那半個月,不管她怎麼打哈哈,他都板著一張冷漠的臉。

雲門的人在那半個月里都無所適從,個個戰戰兢兢地看著雲龍臉色,深恐犯個小錯便惹得龍顏大怒。若是翻身無望也就罷了,怕的是連小命都不保。身為禍首的她,絕對不是故意拖了三天,她為此深感抱歉,也比誰都無奈。

這樣的雲龍,竟肯讓她離開?

雲龍拿下從小佩帶的龍形玉佩,放在手中順著龍玉的輪廓把玩著,面無表情地凝視手里的玉佩道︰「咫尺天涯,有何不同?」

短短八字,道盡他心中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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